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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反击 ...

  •   第七章:反击

      花知暖醒来的时候,还很迷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出现了断层,他只记得他回了家,可是现在这是哪里?
      茫茫然的起身,进入视线的是背着他浏览网页的挺拔背影,一瞬间,光影轮换,好似回到最初。
      “越大哥……”
      背着他的人身影一僵,迅疾转身,眸含锐光瞪向花知暖。
      看清人影的那一刻,花知暖皱眉,一切都很陌生,不自禁口中喃喃,“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里?”
      “不是我,你想是谁?”上官浚冷着张面,“你那个越大哥?人家可是正在和那个私生子弟弟玩禁断玩的正开心!”
      “你胡说什么!”花知暖呵斥,“我不准你侮辱越大哥!”
      “你不准?”从电脑前起身的上官浚,脸色铁青低气压的走到窗前,抬脚踏上,单膝跪在床上,“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准难道越甘艾兄弟间见不得人的禁断就不存在?”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花知暖掀起锦被,就要下床远离这个阴沉的野蛮人,奈何近段时间刚和越甘艾分手,心情不好营养又跟不上,在上官浚气势之下,低血糖的他瞬间又倒回枕上。
      “回家?”上官浚压着花知暖掐着他下巴,哼笑出声,“回哪个家?你还有家吗?”
      挣扎中的花知暖顿时浑身僵硬,双眸无神,愣愣的看着上官浚。
      是啊,他哪里还有家呢?他已经和越甘艾分了手,艾暖里再也没有他的房间了!
      而本该是他的父母家人就只会,就只会朝他伸手,让他为他们无上限的花费签单付账。
      家?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家、对家人没有期待的呢?
      大概就是他带着父母的殷殷期望,喜欢上越甘艾的那一刻吧?从那时他就不该期待父母的认同,在子嗣大如天的乡镇,传统的父母怎么会认同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走上歪路呢?
      喜欢越甘艾与父母的认同本来就是不可能并存的真理啊!
      为什么,直到全都失去的现在,才来反省,才能领悟?!
      他最爱的越甘艾,他最不能斩断牵绊的血缘亲人。
      “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终是不忍自己爱上的人为他人落寞,上官浚掐着花知暖下巴的手改为抚上他的额,“爱上我,只要你爱上我,我就给你一个家,一个只有你我两个人的家。”
      ‘我们不可能的,阿暖,爱重你的人就会爱重你的家人,你的家人是不会接受你喜欢且婚约对象是一个男子的,而我不希望计划中的婚礼就在婚礼现场被人电话急招破坏。’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上官浚说这句话时,越甘艾说过的话自动跳入脑海,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当年的越甘艾说出两个人一个家这样一句话。
      那样,是不是就算得不到父母家人的祝福,此时,他和越甘艾还在相爱并一直相爱下去?
      不,不能这样想!彼时的他根本放不下家人,就算本就离家出走的越甘艾在宣布两人将要举行婚礼的那刻,越家爷爷不也是发报说要断绝关系?那时的他绝对接受不了,养育他长大并为他牺牲青春与财力供他上大学的花父花母以及放弃了上学机会的弟弟和他断绝亲缘关系。
      “你会给我一个家?”花知暖想笑却笑不出来,这个时候他却也只能笑,“你别以为我真就只是一个不出社会的在校学生,你一个堂堂上官财团唯一的继承人,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给我一个家,哈?”
      “我可以证明,”上官浚直直的盯着花知暖的双眼,“我爸妈本身感情非常好,相信组成家庭最首要的条件从来不是孩子而是感情以及对这个家庭的责任,所以只要是我喜欢的,不管男女他们都会接受并喜爱上我的另一个婚约对象。”
      “他们不会追着你要孙子,不会责骂你让他们丢了面子,浪费了他们养大你的心血与期望?”花知暖呢喃,就算是越甘艾的父亲,即使从不干涉,也不会给他和越甘艾一个祝福,他只是无视他而已。
      “要孙子?他们还年轻可以再努力一把,至于面子什么的,从来都是自己挣得,难道还靠别人施舍?!说什么养大子女浪费心血什么的,难道不是作为人父人母的责任?”上官浚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决心,但是……你是学财经出身,我正缺少一个管理基金的好手,我代表上官财团旗下公司正式聘请你,这样你就可以贴身监管我,看我是不是真心!”
      “耶?”他们是怎么从告白谈到家庭又谈到工作的?

      “嗡嗡……嗡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是低调的响起,刚好冲淡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花知暖伸手拿过手机,顿时呆了。
      上官浚一看花知暖那模样哪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从花知暖手中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你现在还打来有什么意义?”

      “哦,既然是你接了我的电话,那我就直接说了。”越甘艾透过厨房的门,刚好看到伍不负在案板和炒锅来回走动微笑着的模样,靠着沙发,拿起一期报纸,边看边说,“阿暖是我旗下公司的挂名总监,也是我雇佣的股市基金推手,合同都在我手里攥着,咱们明说了,如果你想挖他,准备拿什么来换?”
      “你,你个混蛋,你竟然拿阿暖威胁我,你当阿暖是什么?”
      “我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阿暖肯定在你身边。”抖了抖报纸,报纸上清晰的刊登出阿暖被一个被打了马赛克的青年弱势的抱在怀里。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证明,证明你足够爱他,还是说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你以为恋人是什么?我从来不认为阿暖是弱者,需要托庇与恋人的羽翼之下,我们是平等的。”
      “说出这句话的你,确定你们只是恋人而不是合作伙伴?”爱情最怕遭遇门第与权、财,花知暖再优秀,两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两方皆为同性而花知暖有家人还不如没家人?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这辈子只爱阿暖,你既然放开了手,以后阿暖的人生不需要你的参与。”
      “嘛,拿你们上官家旗下的‘明日之星’来换,”既然敢背着他对他旗下的公司动手,虽然不能明着报复,不过怎么着也要膈应他一下,“否则……我想你不会想知道那个结果的。”
      “明天让你属下的人来交割一下。”
      “对嘛,这样才乖,要知道舍不得孩子是套不着狼的,哦,对了,看我这记忆真不好,”越甘艾哼笑着戳那个被打马赛克的脸,“上官家的小子,友情提醒你一下,红枫市市长家的千金程莫伊曾经上赶着巴拉花家要做阿暖的上门媳妇,你可注意一下,毕竟虽然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某些地方还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别等哪天醒过神来,有个女人领着花父花母上门说你是他们婚姻的第三者,到时就不好看了。”
      “不用你假好心。”
      上官浚当然知道程莫伊上赶着倒贴花知暖那一段,这越甘艾此时提起哪有好心,不过借着他的手整治花家和程家罢了,不过即使心知如此,他还是不能放过那个胆敢勾搭他的阿暖的程莫伊,以及总想插手阿暖人生的花家一家人。
      对于上官浚独断的挂掉越甘艾的手机,花知暖不发一言,上官浚能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他就知道,这一生都不会有人像越甘艾一样把他捧在手心里搁在心尖上了,而他自然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即使全心全意爱着越甘艾却因为花家人的种种理由两人甚至不能相守不能表达一分喜欢,不过能碰到要求平等不奉养花家父母、兄弟、妹妹的上官浚也算是上天不负了,他本是男儿,他的父母又有何理由要求他的爱人奉养他们呢,还有他的妹妹以及已经工作的弟弟。
      上官浚的纠结,越甘艾不在乎,但是有关花知暖,他还是希望能帮就尽量帮一把的,看到伍不负托着一整盘汤汤碟碟,手机一丢,他立即起身,帮着把碗碟取下放在餐桌上。
      “阿暖能解开心结不容易,你干什么还去膈应上官浚?”
      “哼,谁叫这上官浚公报私仇,背地里攻击我名下的公司正常运作,损害了我多少脑细胞,还有钱币,总要给他个教训。”越甘艾毫不在乎,“还有程莫伊,竟敢打我住处和钱包的主意,真是低调久了,是个阿猫阿狗,都能在我头上蹬腿的吗?”
      “你怎么不说你懒,”伍不负嘟囔,“这程莫伊背后就个市长老爹,还不是动动手的功夫,你用得着去膈应上官浚吗?”
      “……”越甘艾不说话,闷头吃饭。爱怜情意虽然被花家一家人磨尽,但是……对于花知暖,他始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两人之间感情走到头并不是花知暖一个人的错,很可能,越甘艾要占很大一部分。
      现代人结婚,婚后就和双方父母家人分家是很有道理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吧。
      如果他不是负气拉着阿暖出柜,如果他不是渴慕家人间那种脉脉温情,那么现在的两人又会是何模样?如果他强势起来只当阿暖是阿暖是他的爱人,花家人是花家人和他不相干,那么花家人就不会得寸进尺成了如今两人感情磨尽的刽子手。
      一看越甘艾那模样,伍不负怎还能不知他心思,只好转移话题,“爷爷让我带女朋友回家,我答应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哥?”伍不负搁置了碗筷,不敢置信的盯着越甘艾。
      果然,人类本身就是得寸进尺的物种吗,先前,就想着能以他弟弟的身份守在他身后就好了,等他和阿暖分手后,就期待着他能接受他的告白能接受他的相伴,现在却渴求着他能给他个确实的名分。
      “我知道了,”越甘艾皱眉,“明天回去好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老爷子气得癫痫中风的狼狈模样。”
      “哥……”
      “难道你刚才不是这个意思?”一而三的被打断进餐,越甘艾很是不满,搁置了竹筷,抬眸审视的看着伍不负。
      “爷爷他老人家很不容易,战火中几乎丧尽了家人朋友,爬雪山过草地苦苦撑过万里长征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却又在文/革中被打成□□资产阶级,失去了唯一的妹妹和大女儿,人都说苦尽甘来,这话真不假,可是搁在爷爷身上,偏偏妻子和长媳早逝,唯二的儿子还有一个不听话被逼着去了国外。”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说老爷子的剽悍悲情史,根本没必要。”任他再苦,他也不能让任何人取代了母亲在越家的位置。
      “你能不能原谅爷爷,他已经老了。”
      “哼,这么说,你是想当我的地下情人,还是想我当你的地下情人?!”说着这句话,他理也不理伍不负站起身就朝楼上自己的书房走去。

      无论伍不负再彷徨,越甘爱再不甘,第二天两人还是联手回了大都越家,迎接而来的自然是意料中的兵荒马乱。
      越老爷子一个没喘过气来昏厥了过去,伍兰卿尖叫着责骂踢打被越苍梧一个手势请回了楼上,大厅里家长就剩下越苍梧一个在哽噎着抽着旱烟。
      “阿旭……”越苍梧一开口,嗓音低哑的让人心疼,但既然占据妈妈位置的小三的儿子主动投怀送抱,正好感情破裂的越甘爱自然不会拒绝,他也绝不会妥协,看到爱子坚定不动摇的眼神,越苍梧知晓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爱子放弃这荒唐的行径,因此语气格外的苍老悲凉,叹息的令人闻之落泪,“就这样吧。”
      “父亲在说笑吗,我怎么听不懂?”越甘爱吊儿郎当的斜坐在沙发上,痞笑着漫不经心问,好像真的不知道做父亲的在说什么话。
      越苍梧紧紧闭上了眼,唯恐落下泪来,又双手覆面捂上眼睛,这个军人,他一生铁骨铮铮,所有的爱都无言的给了爱妻爱子,没想到人到中年却脆弱的不堪一击,“爸爸已经做了绝育手术,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吗?”
      越甘爱干涩的眼眶涩涩的发疼却再也落不下一滴泪,他咬了咬唇,最终逼出了一个字,“哼!”
      “够了!”伍不负吼了越甘爱一嗓子并推了他一把,大哭着扑向越苍梧,“爸爸,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求你,你别生气,我不再喜欢哥了,以后再不见他了。”
      越甘爱仰起头暗自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那个冷情到薄情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就像看了一场闹剧般,冷冷的看着那对哭着的父子丢下两个噎死人不偿命的字,“随你!”
      随后转身离开了这四年来首次归家又再次离开总共待了不到一个小时的越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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