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萌妖夭

2、Vampire Chapter 2异族的忠告

　　夜间的商业去还带着入夜前的聒噪。已然过了12点，踩着滑板的嘻哈少年还是会一个个会‘唰’地掠过人们视线，消失在黑暗里。
　　白贤在这间CLUB前下了车。
　　掏出手机，屏幕中放射出的白光映出略显冷淡的眉角。再次抬起头，眼眸中带着疏离，望着木门上的霓虹一瞬不瞬。
　　——就是这里了
　　·

　　这间CLUB并不大，只能容纳百来十人。虽然不大，却是经过店主精心装潢过的。暗色的植株缠绕攀爬，在店上方的霓虹招牌两侧停住脚，每个叶片好像都带着只眼睛，趴在墙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瞧。
　　白贤‘哼’了声，推门进去。
　　一进门，浓重的金属音效冲击着他的耳膜，视线里挤满在舞池里疯狂的人们。一时间，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同时他也知道单凭他的力量想找到巫师，并且谈成合作实在是太难了。
　　空当，托着音质托盘的侍者走过来，单手稳稳地托着上面的鸡尾酒冲着这边走过来，不断地躲避着疯狂的舞者。
　　“谢谢，干杯。”
　　顺手拿起一杯，放在唇边刚想喝却被侍者阻挡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对不起先生，这是需要前台付费的。”
　　白贤狡黠地眯起眼睛。浓重的眼线衬托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暗夜最魅惑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迷人，是人无法自拔的魅力。
　　红润的双唇顽劣地勾起个弧度，他凑近了侍者装作没听清的模样，又问了遍：“你刚才说什么？”
　　凑到对方脖颈的位置，白贤清晰地嗅到到了动脉中淙淙流过的血液的味道。还有侍者心脏挤压跳动的频率，一切对自己来说都太美好了。
　　——真想，毫不犹豫地张开嘴
　　侍者似乎并未感受到危险的埋伏，整理了声线又大声地说了遍：“这是需要付费的，先生！”
　　“不不不……”
　　白贤向后退了一步，抵制着自己想要捕猎的欲望。
　　“看着我的眼睛，”他浓黑的眸子望着侍者的，迫使对方也凝望着自己。喉咙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都是免费的。”
　　眸中仿佛攒进了一个星球，半明半暗的眸底忽闪着异样的光。原本浓黑的眼眸逐渐变成浅褐色，瞳仁慢慢收缩‘啪’地猛地眨了一下。
　　侍者好像濡染回过了神，目光有些呆滞。
　　面持微笑，礼貌递上了全部的鸡尾酒：“先生，今晚全部免单，请尽情享受夜晚吧。”
　　心满意足的，白贤喝完了一托盘的鸡尾酒。意识里却全无醉意，总觉得里面少了什么，喉咙里烧的同火燎一样。
　　伸手扯开了领口的三排扣子，前襟肆意地敞开，胸膛裸露在酒吧纸醉金迷的气氛里。
　　闭着眼，细细地感受着酒吧里不同的气息。
　　男人的……女人的……还有……
　　瞬间睁开双眼，唇边的浅笑愈发浓郁。是的，他感受到了——就在方才那个瞬间。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不同于人类的呼吸频率，是巫师的。
　　“原来你在这里。”
　　下一秒，白贤‘唰’地潜入摇摆的人群，混在人类当中。
　　……
　　·
　　“哦，你也要来一杯吗？”
　　吧台上坐着个年轻的女人，一头蓬松的卷发搭在肩上。长发下是她若隐若现的丰腴胸部，皮肤白皙的异于常人。
　　此时的她正醉眼迷离地望着，瞬间移动到自己身边的少年。
　　“大好的夜晚，如此美丽的人何必浪费在酒吧里呢？”
　　白贤夺过了女人手中的威士忌杯，替她将剩余的浅黄色液体一饮而尽。坐在她身边，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去用意识控制她，她也会乖乖就范。
　　因为……
　　巫师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都一个样子。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女人笑着指了指白贤，笑的很妩媚。眼睛迷离地游走在吧台上，对着不远处的威士忌张开了手掌，那瓶威士忌就自己慢慢地向这边靠近“我知道你是什么……”
　　白贤沉默着不做声。
　　周围开始变得安静下来，他只能看到舞池中央的人们狂舞的动作，却听不到了任何声音。白贤转眼又看了看那个丰腴的女人，她正在冲着自己笑，眼睛眨了一下。
　　白贤知道，这是女巫做出的“场”，把自己连同她都置身在里面。现在他感受的完全隔绝了“场”之外的事物，包括声音、画面以及……时间。
　　“场”的概念里——万物都是静止的。
　　·

　　“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巫师不会帮任何人类的敌人。”
　　女人挥动着指尖，那瓶威士忌就这样悬浮在空中，液体凝固成一块一块的，‘啪嗒’一声儿像无数块果冻一样掉进了杯子里。
　　响指过后，酒瓶复位。杯里原本像果冻一般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恢复到液体的状态，晶莹剔透。
　　“可你喜欢我，不是嘛？”白贤伸手慢慢地抚摸在对方脸颊上，划过唇片的时候，女巫明显地怔住了。
　　他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
　　女巫忽闪着她长的离谱的睫毛，目光中无法拒身前男子的触碰。
　　白贤慢慢地靠近，直到彼此只剩下一个鼻尖的位置。他们彼此都能分享交互的气息，女人沉默着闭了眼睛。
　　这个动作让白贤很抓狂，他并没想要吻她啊！
　　紧咬着嘴唇，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朴灿烈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白贤哆嗦着抿起了嘴唇，他还要为了某人留住初吻呢！
　　当然，现在不想‘某人’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白贤，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说出了那句话：“嗨，无论你是什么，不可否认的是你真美……”
　　(⊙o⊙)…
　　女巫挽出个笑容：“哪儿最美？”
　　白贤玩世不恭的笑容摧毁了女人所有的梦幻，当他手指抚上女人白皙的脖颈，下一秒女人就感到了传到神经的皮肉间的剧痛。
　　猛地她瞪大了眼睛盯着白贤！
　　瞬间，女巫所设置的‘场’全都破了。再次地，声音全部涌入进来，聒噪而嘈杂。墙头的挂钟加快转速，时针在表盘上绕了两圈。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贰的方位。
　　一切步入正轨。
　　在‘场’里，他居然跟女巫周旋了两个小时！
　　·

　　“我原本不愿意这么对待女士的，只是你太不配合了。”白贤擦着唇边的血迹，抹在纸巾上递还给女人“现在带我去找你哥哥吧，这里最强大的男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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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贤从酒吧走出去，当他再次进到CLUB才发现这里已然完全变了样子。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巫。
　　女巫歪着脑袋不去看他的眼睛。
　　破‘场’而入，里面已然变成了一间平凡的屋子。原先的暗色藤蔓在墙壁上缠绕着，枝叶也更加丰硕，泛着幽幽地绿色光芒。
　　两旁都是木制的横栏，上面摆着许多瓶瓶罐罐。不知名的液体泡着肉呼呼的东西，让人看了浑身不自在。
　　如果不是朴灿烈让他来，他一辈子也不会踏进这里。
　　白贤如是想。
　　·

　　不知道走了多久，薄薄的帘幔后坐这个年长少年。席地而坐，茶具在空中悬浮着自行添加着茶水，腾腾地有热气冒出来。
　　年长少年放在鼻息前的手指一顿，长臂一挥。便又阵风在无形中形成，撩开了纱幔，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彼此的第一次相见。
　　“不请自来的客人，”男巫笑眯眯的，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为什么要要挟我的妹妹呢。”
　　白贤定睛观瞧着身前的男人。对方一脸的温婉，浅笑的脸庞并看到任何的喜怒起伏。
　　“……”白贤不做声，他很诧异男巫的预知能力。眼眸看着他，只是皱了下眉头。
　　“是我忘了礼仪，还没自我介绍。”男巫摆弄着茶杯，倒了杯茶给白贤悬空地推出去“我是金俊棉，喝些茶解解渴吧……或许我们应该坐下聊。”
　　白贤攥着拳头，身体却不受他支配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接过了茶杯。他知道金俊棉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现在所有的反抗他都是无用功。
　　“这才是待客之道。”俊绵依旧温婉。
　　慢慢地喝下了茶杯中的清香，但白贤总茶里有股奇特的味道掺在里面，却分辨不出。终于，他还是开了口。
　　“这是什么茶？”
　　“哈哈哈哈。”俊绵笑了，摇了摇头“是马鞭草啊。”
　　——马鞭草！
　　这个词突然放大在白贤脑海里，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该喝。马鞭草是人们专门用来对付吸血鬼的，从中古时期就开始了，大量的马鞭草甚至能要了他们的命！
　　万物相生相克。
　　对于吸血鬼来说——日光、木桩和马鞭草，是他们永远不能触碰的东西。
　　白贤愣了愣：“可我为什么并没……”
　　“因为……我是巫师。”
　　金俊棉的话他明白了，他是巫师，自从自己走进这个‘场’里，命就已经交给他了，没有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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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白贤离开了。
　　俊绵为妹妹包扎着伤口。敷上了草药，丝巾恰倒好处地遮盖住她的伤口。全程女人都不和哥哥说过话，一直赌气地别过身。
　　“还在生我的气吗？”俊绵柔声问。
　　女人转身，反手用力地打在哥哥身上！嗔怪她为什么早知道会有吸血鬼攻击她，而不早早提醒自己！而为什么又要违背戒律，去帮助吸血鬼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这些都是神的启示，我们都无法违背。”俊绵淡淡地说，阖上眼睑眼球在慢慢地滚动着，女人能感到哥哥身上所凝聚的巨大的磁场正在外扩“被唤醒的克里斯·世勋必须找到他，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上天的指示。他和那个人类之间所经历的所有，都是前世他们所相欠的，旁人无法改变。”
　　女人纠结地看着他。
　　俊绵又笑了笑：“感情的事，你不懂。”
　　“你是说……克里斯·世勋会和一个人类相爱？这是违背自然原则的哥哥！”女人大叫着，晃动着耳坠。
　　俊绵做了个嘘的手势：“这是个诅咒……我都无力破解的诅咒……”
　　“你的意思是？”
　　“嘘——是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