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缘未央

3、遇见了你，就选择了这里

　　在整个假期里大部分的时间清远都是和父母住在鹅城的，母亲的身体不好，父亲又大多数时间在工地，清远在这里的话就方便些。自从过完年回来母亲的身体就更是每况愈下，但她依然坚持要去厂里上班。现在孩子升学了家里的支出又增加了不少，自己能多做一点就能为父亲少承担些家里的负担。
　　但是那铝厂工作环境简陋，对于工人安全的防护措施不怎么看重。铝粉对人的危害很大，然而工人们就在简单的防护下进行工作的。
　　母亲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应，但为了有工作、能挣钱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舒服也不自己去医院看。
　　她不想知道结果，她害怕知道结果，如果真是什么大病，那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愿去想。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多久，若真的到来了那就来个干脆。在还是清醒之前母亲是这样想的。
　　有几次见她晕得厉害父亲和清远硬是把她背到了医院，排了好久的队终于到母亲了。在迷糊中渐清醒的母亲真的好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大病，进到诊室后母亲极力使自己振作起来，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医生见到母亲还蛮有精神的，就叫父亲和清远都出去。询问得知是在家突然晕倒，又看看母亲的面色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医生你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母亲紧张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你现在挺精神的，应该没啥事了。可能是血糖有点低，回去后多注意饮食就应该没什么大多问题了。”他一边说一边在药单上用他那早已习惯的手法左右来回的划。
　　他划完后顺手拿给母亲“先去收费处付钱，再去取药处取药。”他的心理是有病给你开病药没病给你开补药，反正吃着不坏身体。
　　出来后母亲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默默庆幸的同时，担忧也慢慢袭来因为医生毕竟没给自己做什么检查。
　　出来后问母亲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就按刚才医生说的对他们说是血糖有些低。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清远拿过母亲手中的单子希望从中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人家怕你拿着单子到外面的药店去买，所以故意不写明是什么药品这些代号只有他们内部人员能看懂。”父亲凭着自己以前的就医经历说道。
　　医生说没什么事，最后领到的药也大多数是些补药。也许母亲真的是疲劳了才会有晕倒的这种状况，请了假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两天就又上班了。
　　看到父母的劳累清远心里也很难过：是不是前生父母欠了孩子的债？要今生来还。不然父母怎么要这样的累。
　　在清远要上学的前几天，一家三口回了趟鹅城。清远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也是让每一个亲戚感到骄傲的。父亲和母亲这几年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家，不在家的时段家里的好多事都要麻烦到亲戚朋友、左右邻居，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忙，父亲和母亲在家里摆了十几桌的酒菜宴请他们。
　　到来的人们都夸赞父母有个好孩子，有的甚至给清远先许了个好前程。清远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和母亲会完整的开心一整天的，那是清远自己感觉最幸福的时候。
　　短暂的放松过后，就又要接着一段新的征程。
　　九月份，鹅城的炎热还未退去。空气闷得紧，偶尔有风也是感觉阵阵热浪。
　　九月初，正值新生入学之际。要是平常街道和校园里一定都会很安静的，大家都会乖乖的缩回室内。懒得出来偶尔走过空旷处也要迅速的移动步子，是决不愿在烈日下多呆一秒的。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是父亲陪着清远一块到学校。校园里到处都是新面孔，仿佛又勾起了当初刚到五中时的感受。
　　学校正门内有一株高大挺拔的木棉树，夏日里叶子开的格外的浓绿。面对新环境在产生喜悦与期盼的同时，可是在还未熟悉之前也会随有一份对过去美好的不舍。这是一种对过去承上启下的道别。
　　在父亲把清远一切都安排好后就先回工地去了，晚上要开班会清远就没有和父亲一块儿走。
　　到晚上要开班会的时候，同学们都陆续的回到了教室。宽敞明亮的教室天花板上悬挂有几台吊扇，它们在不停的拼命的摇着。尽管如此同学们还是显得心烦意乱，用刚发的书本或是从学校商店要来的纸片在面前使劲的来回扇。
　　到了正式班会时班主任王明显老师走了进来，虽然这里是全市的重点高中但程序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先是班主任自我介绍他只说自己姓王（大多数的老师都不喜欢把自己的全名说出来）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接着就是欢迎大家加入12班这个新的集体，同时对学校的教学和纪律略作了介绍。他说完就是新同学一个个的作我介绍。
　　在对学校的教学这一块作介绍时，带领大家回顾了这几年来鹅城高中所取得的成果每一年都是节节攀升的，每一年都取得历史性的突破，同时对于下一年的高考也做了一些分析和预测。
　　说到下一年的高考就要说到现在的高三毕业班。毕业班的文2班和理6班作为高三全年级的文理科里唯一的一个特重点班(除了这两个班外，文科和理科还各有两个重点班。文科是6班和8班，理科是8班和12班。因为这四个班都叫重点班而2班和6班要比这四个层次更高一些就姑且叫它特重点班)。
　　班主任是教物理的，多年在高考一线带队。今年才刚从毕业班的位置退下来，对于理6班他是甚有了解的。从明星级的教师团队再到实力派的学生成员一一分析，明年鹅城高考形势又是一片大好。
　　老师这是要他们及早的进入角色，让同学们把自己放到一个传承使命的重要位置。在老师的介绍里，传说中艰难、辛苦、压抑的高三生活似乎变得不是那么的可怕，甚至是有些美好的。他们都对其充满了向往和羡慕，向往高三的生活羡慕每一个即将毕业的他们。毕业后他们就可以不用再局限于三点一线的生活，可以走向祖国各地只要是自己向往的城市。
　　最后在班主任王明显老师的主持下，确定了临时的班委。主要的依据还是入学的成绩，真正的要一个月后再由大家推选。清远就担任学委，和初中不同的是要经常到学校印刷资料的印刷室去搬各科的试卷和练习资料，不只是收收作业那么简单，当然作业也是还要收的。
　　刚开始的第二天，清远居然在校园里遇见了劳瑞和罗奇。他们说自己没有能到鹅城高中来，可是初中三年是一直把它当作上进的动力的，所以在去省城里上学前一定要来看看。在新环境里遇见熟悉人是一种安全的温馨的感受。就好像是在寒冷的冬天从室外一下走进了有着火炉的屋里一样温暖。
　　由于是刚开学课程不是很忙各科的作业也没有多少，清远这个学委还是比较闲的不用像高三的学委们一样天天都往印刷室跑。
　　开学一个周清远和同学们把学校里的大小地方差不多都有去到了，鹅城高中的校园是很大的。每个年级都有自己的教学区这是固定的，也就是每年同学们都要搬一次家换到符合自己年级的教学区。
　　校门面对的是悠悠流淌的清江，进门后右手边上就是高一年级的教学区，高一年级的教学区往里走就是高二年级的教学区。左手边上是高三的教学区在高一和高三之间隔有一个宽阔的文化广场，高三年级的位置要显得更好一些在学校的最前沿可谓是虎踞龙盘可以看到整个鹅城的全貌，同时又是地处边缘上较为安静的。
　　学校里有好多的树木，一排排高昂挺拔的棕榈树整齐的坐落在校园的道路两旁，有它们的存在更加的增添了鹅城高中在教学上一骑绝尘的气质。
　　因为这里是处于亚热带环境，在校园里芒果树也是随处可见的。在教学区、休闲区和一些楼与楼之间的空地处都会或多或少有它们的存在，这些果树学校并不统一管理。到六七月芒果黄时同学们可以自由的采摘，但往往还是青色时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但最能让人遐想的还是学校大门处的那株高大的木棉树，她生长在一进校门的一处小山坡上，她是学校里的唯一一棵木棉树，她比鹅城高中都还要老，她在每年的阳春三月都会在她那还没有长出叶子的黝黑光秃的枝桠上先开出鲜红似血的木棉花。当过了花期、当红彤彤的一树都谢场后，她再长出嫩芽吐一身郁郁葱葱。
　　每天高三的孩子们上教室都要从这棵木棉树下经过，冬去春来多少寒暑过去了脚下经过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这经过的人中有的只走一次，有的又不止一次。人来人往她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忆了。
　　在高三的所有重点班中，理8班算是最差的一个。以前的每次考试几乎理8班就没有进年级前十的，也就感觉比其他的普通班稍微好些但实在是有些辜负了重点班的称号。
　　现在高三了，班主任李永烁老师很想改变这种落后的局面。以前每次考完试后开总结会时，他总要被校长批谁叫他的班级老垫底。在升入高三之前，学校就曾讨论过要不要把这个8班给撤掉因为它实在撑不起重点班这个牌子。
　　但最后在年级主任沈流云和8班一群老师的力保下，它才得以保留下来。沈流云不甘心就这样把8班给撤了，自己的孩子沈宇轩也在这个班级留着它总比没了好。8班的老师们都是鹅城高中的元老级人物，自然也不甘心让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8班可以办下去，不过得有成绩说话。这是校长的意思。
　　要说这理8班的老师翻翻他们过去的成绩就知道有多厉害了。首先是班主任李永烁，担任的是化学科教师。他毕业于鹅城学院在当时这是一个专科院校，可以说他的学历不高，不过经过自己的努力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就担任起了县城高中的校长。后来因为他在教学上的很有作为被调到了鹅城高中，他来到鹅城高中也有十年了，从他带出去的第一届学生一直到两年前都是呆在了毕业班的位置。他是两年前才退下来的，现在的理8班的大部分学生是他从高一一路带过来的。他在高三的几年里硕果累累，在他曾经带的班级中还出了个省状元。
　　对于自己的工作他总是尽心尽力的去做总是要求完美，他的生活节奏很快。总是希望用自己的快节奏把周围的事物都带动起来。他对于工作的积极性都面向学生，有时真让人受不了。他的“雷厉风行”总是很有爷的范儿，在私底下学生们叫他“烁爷”算是背地里对他的一种反抗。
　　学校原来要撤掉理8班但现在有没有撤掉，这事不禁一时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刚入学的新生们也知道了这事几乎都知道高三有个最差的重点班，当然8班的知名度一下也飙升了。
　　清远也在同学们的谈论中知道了这事，但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在刚开始的这段学习中他发现自己特别的喜欢物理和化学，在中学时这两科他就学得很好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同时教物理的老师又是自己的班主任，或多或少是受到他的影响这让清远想好了在将来的文理分科时自己就选择学理科。因为到第二个学期就要分科了，现在也是时候给考虑自己更适合哪一方面的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也到了真正的换选班委的时候。结果清远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着班委这活，因为平时收发作业和到印刷室搬资料这样的苦活是没有人乐意接受的。
　　在放完国庆长假回来后，清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一周内往印刷室的次数增多了。早上的第二节下课后会有一个比较长的课间休息时间，清远和同学们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扶着墙闲聊。
　　“郁清远过来一下”大家应声在转过头去看见班主任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办公室的门口。
　　“老师……”清远快速的走了过去。
　　“你现在去学校的印刷室把我们物理第一章的练习题给领过来，这次不多你一个人去就够了，拿过来后就直接发给同学们了不用再拿到办公室来给我。”王老师拍着清远的肩膀说道。
　　“哦！好的！”转身就走。
　　老师看见天阴着有时还撒几丝细雨当清远走到楼梯口时把他叫住说道“清远你等等，这天气不好进来拿把雨伞去，别等下把自己给弄湿了。”
　　今天的天气确实不好灰蒙蒙的天，早晨还下过一阵的细雨润湿了学校的道路。鹅城也快要进入了秋天，这场雨也许就是转凉预告。
　　奇怪了，今天的这里变得好冷清。远远的看见印刷室的门口是空空的，之前的每次来这都会碰到很多来领取资料的，因为大家几乎都是选择早上这个间来这里的。但今天貌似一个人都没来，难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不是吧！清远一边揣摩着一边走了过去。
　　进去后里面到处都是一垛垛的试卷和练习题，清远到管理员那里签字后就去到自己年级的区域要本班的练习题。当他拿到习题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从里屋出来了一个女生也是拿着一大沓试卷。
　　“哎呀！怎么下雨了这怎么办。”走到门口的她看到外面又下着雨着急的说道，她没有雨伞因为来时是没有下雨的她就没有带雨伞过来。
　　“阿姨您这里有雨伞吗我来时忘带了，没有伞我怕会把试卷弄湿。”她满含无奈和抱歉的对一旁的阿姨问道。
　　“你们来怎么都不带伞啊，原来是有一把的但让先来的同学给借走了他还没还回来呢。这些同学借了东西也不放在心上不知道及时的还回来，人家下面的同学有时要等着用。”阿姨埋怨道，对于这些借了东西不放在心上的同学是很不满意的，特别是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就更能引起人心里的不满。
　　看着屋外雨下得有些密有些急，要是没有伞就这样走出去到了教室试卷是肯定会坏掉的，这时她的心里显得有些着急了，真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带伞出来。
　　她身穿一件纯白色的长袖衬衫，透过被雨点打湿的部位可以看到胸前那雪白的肌肤。微风轻轻吹动拂起了她齐肩的短发，被沾湿的发丝和洁白的脸庞寖在了一起。眉头不展，只盼雨能快快停下。
　　从里面出来的清远看到了她的焦虑，上前说道：“要不我送你去吧！我也要走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清远略显得不好意思，同时也有对有人帮自己脱离窘境露出的惊喜，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清远，露出了她那份倔强与乐观。
　　清远拿上自己的雨伞和她一块出门，在同一把雨伞下这样近的距离接触异性里除了自己的母亲她是第一个。
　　刚刚的靠近让清远的心跳加速，也显得极不自然整个身体感觉很僵硬，真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勇气要主动的送她。
　　雨伞不大路面又有积水他们走得很慢，走了好久居然谁也没有说话。
　　她一直是低着头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路面上，他一直注意着自己的雨伞尽量保护着她不要被淋湿了。
　　“我叫梁海文是高三理8班的谢谢你今天送我，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她终于轻轻牵起嘴角谢道。
　　“不要紧反正是顺路的，我很乐意能够帮到你。”说话间清远也没有敢大意，小心的撑着伞。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是哪个班的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海文觉得清远很面生就问道。
　　“我叫郁清远是今年才到这里的，现在是高一12班的学委。”
　　“哦，原来是高一的呀，难怪我觉得不曾见过呢！谢谢你今天的雨伞。”海文再次感谢清远。
　　清远送她到了高三的教学楼，看着她从楼道走了上去自己再折回来。“梁海文”这个名字在他回来的路上还一直暗暗的在自己的心里默念着。
　　当海文把试卷拿到班里的讲台一放时，班里的同学就又变得激动了起来。尽管同学们怨声载道但是这样的事是见怪不怪的，海文手里忙着清点着试卷对同学们说道“这是化学试卷每人一份，老师说了叫你们拿回去当课后的作业，明天的这个时候交给我。”在上面说完后就分了五份放在每组的最前面一桌，由他们自己传下去。试卷从第一桌传到最后一桌，期间教室里就像飘飞了雪片寒冷已经降临。
　　班主任李永烁老师在隔壁的办公室听到教室里很吵就跑了过来，往门口一站两手插在腰间环顾教室一圈，发现反应最强烈的还是平时最不喜欢学习的那几个人。之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其他的同学见到班主任来了开始把自己的声音收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但是凌一涵和张生对于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
　　老师再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沈宇轩，还是保持他那一贯的冷漠。老师来了似乎也影响不到他依旧斜着身子靠在板凳上，他总是乐于把自己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除了和凌一涵、张生经常在一起外班里的其他同学他是很少交流的，对于班里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乐于关心。
　　李老师也很无奈他一直都想把8班的学习成绩提上去，但对于这些个学生他真的想不到用什么办法能治好。首先是他们没有学习的要求，其次没有学习的欲望。
　　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改变他们现在的状况，习惯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习惯了平庸，习惯了人家说8班不好，习惯了得过且过，习惯了现在的一切……。
　　看着班里这群不争气的学生，班主任面色严肃带着怒气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叫你们做点练习都嚷成这样。告诉你们现在的这些都不算什么，这复习的进程越往后各科的练习就会越多。现在你们都是这种状态了，那往后你们还怎么过。明知道要做的你们吵闹又有什么用呢，吵完了还得继续写。”
　　骂完后就在门口继续观察着班里的情况直到要上课了到数学老师来到门口后他才退回去。数学老师陈默生是一个不太爱说题外话的人，上课就是上课讲的永远都是他的数学知识，这让本来已经给人感觉到枯燥的数学就更加的枯燥了。搞得全班学习数学的热情不高，数学成绩严重拖了大家的后腿。
　　一直以来班里的数学荒废了一大片，只有学委梁海文同学还在孜孜不倦的坚持着，每次的考试数学总是毫无疑问的拿班里的年级的第一名，也就是海文的存在才不至于让8班的数学全军覆没。
　　数学老师上课从来都不会走到学生去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黑板上演算数学题。因此下面同学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同学们的抬头率很低，有时看见了个别同学睡觉或是走神也不愿意说出来。那些低着头的同学看课外书的居多，后排一点的大多数的躲在书垛的后面睡觉，当然也不排除有在自己拿着练习写的。
　　于哲成同学就是其中一个，他是今年刚来到8班的，他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最里边的角落。是这个班里的唯一一个补习的，今年高考的时候由于迟到最后错过了数学科的考试。他选择了补习再一次从木棉树下走过，面对全新的班级他只想好好的珍惜这次机会用功学习不在乎其他。
　　在这个新的班级里他没有什么朋友，每天到学校就是上课晚上放学后就回家来往都是一个人。白天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怎么和同学交流，空余时间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么是做题要么是看自己的杂志和各种报刊新闻。
　　就现在开来他们中有些人是有理想的，有些人是无所谓理想的，有些人根本就懒得去想。有理想的人在奋斗，无所谓理想的人在迷惘，懒得去想的人在无所谓。
　　不论他们心里是否怀揣着理想，他们现在都还是一张白纸都还年轻。就如同还是盛开着的花，没有到结果的时候看不到他们有何异同。人生总会遇到开花的时候，但是每次开花并不能保证都会结果，因此在花期还未错过时就要努力受粉。他们可以有自己翻江倒海的力量，可以拿出年轻人的特有热情像每年三月的木棉花一样火红、傲视群芳。
　　一次雨中的相遇原本无奇，只因她的笑她的近距离接近让清远难以忘怀，海文——这是懂事以来除了母亲外第一个单独走得如此近的异性。期盼着能够再次遇到她。拿着试卷回到教室的清远，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一段“美好”。
　　有的人相逢了还会再相逢，遇见了就意味着会常见。因为她就在身边因为遇见之后就要经常的留意。
　　在下午放学后清远没有直接回家他有学习上的问题要问老师，去到办公室问完了问题老师又叫他帮批阅了上午同学们做的练习，当出了门时才发现天色不早校园里的路灯都开亮了。清远走到学校的门口附近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她从灯光极暗处走来看着有些像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人的身影疑似海文。清远放慢了脚步待她走到校门旁的灯光下时，确认是海文清远欣喜疾步跟了上去。
　　“海文……海文……”海文听见有人从后面亲切的叫自己，而且还只是叫了自己后两个字。
　　海文转过身来看到是清远正向自己跑过来。“哦！原来是你啊真巧又遇见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海文先是有巧遇的意外而后又感觉到对于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就这样的的叫她，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
　　“不好意思我就感觉叫着海文好听所以就……叫了，你不会介意吧。”海文的反应让清远感到自己的唐突，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轻浮的表现。
　　海文看到了清远的难为情她安慰的说道“没事，我不介意的，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名字嘛不就是要让人叫的吗？你叫我海文我也觉得挺亲切，真的！”
　　“行！那以后我就叫你海文了。”清远感谢道，他比起早上的腼腆现在随和多了，同时也要感谢这夜色的掩护挡住了好多的生分。
　　难怪大多幽会的情人都会选择在夜里，有了夜的黑做帮凶自然不会有过多的顾虑，即使露出慌张也不会让人观察得全。而在夜里也往往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放下所有的防备所想所感全是真情流露。
　　见到清远也是一个人这么晚才走就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家呢，不是早就放学了吗？”
　　“放学后我去了老师都的办公室，他叫我帮做些事所以就晚些回家了。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呢？”
　　“一样的，我也是刚从办公室出来。”
　　清远见到海文是一个人天黑了走着不放心，就提出要送她回去海文欣然应允。海文的家在清江华府和鹅城高中隔江相望过了听雨桥穿过几条街道才到，街道上行人寥寥在路上交谈中海文了解了清远过去的好多事。曾经辍学过，险些就永远回不到这菁菁的校园，而现在的一切始终是要感谢母亲的。
　　清远自己也很感慨居然能有这样的一次，有人倾听只是倾听。倾听自己曾经的无知，倾听好友的离散，倾听自己的成长和奋斗。
　　若要按正常的算法自己现在应该和海文一样都到了毕业班，也有可能现在根本就不在校园里，在外地和余善他们一样过着未知的生活。
　　在送海文到家后清远再回家，积水滩在清江华府的前面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邻居的灯都是亮着的在屋外他感觉到这样的夜晚很安静。进屋后发现屋里很乱但没有看见父亲和母亲，清远的心跳加快一种恐惧袭上心头。
　　“爸爸…… ”清远连叫了几声但没有人回答，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父母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但是没有见到他们在屋里，清远跑了满屋子都没有找见他们。漆黑的夜晚感到了恐惧和无助，家里的房间他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空旷过，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的身体不好他害怕母亲会有什么事，在屋子里他的眼泪开始慢慢涌了出来像个小孩一般汪洋肆意的哭了起来。
　　邻居家的阿婆听到了清远的家里有哭声，就走了过来看见是清远一个人在哭。
　　“清远你回来了，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慈祥柔弱的声音叫停了哭声使屋里顿时变得很安静。
　　清远回过头来看见的是阿婆佝偻的身姿她那和蔼的面容清远跑过来到阿婆的身边无助的问道。“阿婆我爸妈他们到哪里去了，我回来就没有见到他们只看见家里弄得很乱。”
　　阿婆怜惜的说道“君山送芸芸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我妈她怎么了什么时候去的他们在哪个医院？阿婆你快告诉我。”清远的心情很急切他很担心母亲会有什么事。
　　“他们走了有好一段时间了，去的时候也没有说是去哪家医院。是君山背着芸芸去的。” 阿婆很同情清远可惜又帮不上什么忙，刚才父亲走得急也没有说要去哪家医院。
　　父亲走得急切找来家里的全部现金背着母亲就走了就连门也忘记关了，屋里的凌乱是父亲慌忙中找放在家里的现金时留下的。知道是母亲出事了清远就要去找母亲，虽然不知道是在哪家医院但是鹅城也没有几家医院，他就一家家的去找。一个人在没有街灯的街上往各家医院来回的找，急切和担心战胜了他对夜的恐惧。
　　首先他是往上次和母亲去的那家医院，但到了那里后发现门是关着的跑了整条的街那几家小的医院都关门了。鹅城医院是这里最大的医院离积水滩很远父亲也只有是背着母亲到那里去了，在黑暗、空旷的大街上他一个人向鹅城医院奔去。
　　清远来到医院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医院的过道上，那是病房的门口他在那里来回的移动步子无法让自己停下来他很焦虑。清远的到来有了人的陪伴让父亲感觉稍微的安静些，父亲叫他坐下他们就坐在过道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等着。
　　母亲自从来到鹅城的铝厂工作后身体状况就开始变得不好起来，这次也许就没有像上次一样的幸运只是血糖低如此的简单情况。
　　过了好久病房的门终于开了大夫走出来，一脸凝重的神情。父亲和清远很想知道母亲的情况，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先叫父亲和他到办公室去。
　　父亲和大夫走后清远走进病房看见母亲是醒着的她躺在床上，她的精神状况极差托在床上的双手没有意识的摆放感觉已经不再是属于她的了。清远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生病竟能使她如此加速的变老吗？她脆弱不堪的面容简直让人心痛。
　　“清远你来了”母亲沙哑无力的声音更是深深的触痛了他的内心。眼泪毫无控制的流下。
　　“妈……”他扑在在床边托起了母亲那细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泪水的温度温热了母亲那冰凉的手。它蠕动着抚摸着孩子的脸。
　　看到孩子为自己哭母亲就更加难受了起来，这时的母亲是不愿哭的一次次涌上来的泪水她都强忍的压了下去。母亲尽量的振作起精神来，还一直的叫清远不要哭。
　　父亲和大夫到了办公室后大夫先介绍自己道。“我姓李是这里的主治大夫，你是病人齐芸芸的家属吧。”
　　“是的，李大夫我就是她的丈夫郁君山。”父亲紧接着问道。“芸芸她得的是什么病大夫？严重吗？”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这么严重的病难道之前都没有发生过什么症状吗？”李大夫严肃的问道。
　　“啊……什么？”父亲被大夫的发问给愣住了。“芸芸她得的是什么严重的病大夫？”
　　“她患的是肿瘤在她的脑部，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
　　“脑肿瘤？” 父亲有些不敢信因为这是种很可怕的病他曾经有听过这种病，但怎么让母亲给患上的呢？
　　李大夫无力的叹道“可是更糟糕的是她这病已经到晚期，说实话在我们这里还没有过能治愈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到了晚期怎么会这样的？上次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只是血糖低没有什么其他的病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上次？什么时候的事？”李大夫惊道。
　　“就是一个月以前的时候芸芸她也和今天一样在家里突然就晕倒了，把送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她是血糖低才会晕倒的。医生还给芸芸开了一些胃药和补血糖的药。”
　　“血糖低？这简直是混账哪有这样乱来的。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怎么能这样的粗心大意，要是换做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会怎么想。”这样的粗心大意气得李大夫直骂 。
　　“李大夫现在芸芸的病要怎么办？都怪我当初太过于粗心了。芸芸的身体一直也不好我也没有都注意她是我耽误了她。”父亲自责道。
　　“现在也就只好先让她住院了，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去帮助她的。唉——你现在先去看看病人吧，我也不敢保证能把这病给治好。”李大夫劝道。
　　父亲出来后他的心感到无比的内疚，好像母亲病情拖到这个时候是他造成的，他把这一切的错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要是当初多注意芸芸的身体，多注意些也许现在的结果就不会发生了。父亲无法接受一样的事实，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突然的像被判了死刑。
　　当清远知道母亲已经病到这个地步时他的整个人就像魂丢了一样，空空的自己一下子就懵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为什么上苍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
　　当一个人遇到了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时总会选择逃避，逃避是否认事实的不二选择。但即使逃避了白天还会有黑夜，这夜里更容易找到真实的自己看到事实的存在。
　　母亲从那天晚上起就住进了医院，在开头的这几天里清远每天的晚上都会来到这里陪着母亲。晚上和母亲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在陪伴着母亲的夜里透过窗当所有的灯光都退去时还有洁白的月光在孤寂的照耀着，照得院子里一片空旷。寒冷的月光给院子里铺上了银霜，入了秋的夜就更加的显得阴冷。
　　当早上醒来的时候，母亲看到孩子这一晚竟都是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的。没有欣慰只有心疼，孩子这样的懂事母亲真的不希望自己过早的离开他。哪怕就只是能够看到孩子顺利的考上大学，母亲也就心满意足不再有遗憾了。
　　母亲是多麽的希望能够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看着孩子能够考上大学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期盼。母亲患上这样的病还到了这个地步她似乎感觉到死对她来说不会是长久的事，她不惧怕死只希望它能来得慢些。想着想着母亲的泪水就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醒来的清远看到母亲那还未干去的泪水想是母亲又在为什么事情难过了。
　　“妈你怎么了？你哭了？”看着母亲掉了眼泪清远不忍的问道。
　　母亲看着孩子无力的说道“妈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什么时候，但我能感觉到我剩下的时间不会有太多……”
　　“妈你不要这样说你会没事的，现在的李大夫他是个好大夫他是会把你给治好的，妈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清远没等母亲说完就拦道。
　　“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我好，即使这病能治好那也得花很多的钱的我们家哪有这么多的钱。我可不想为了我最后弄得家不成家的。”
　　“只要妈在我们的家才完整。妈你就不要担心钱的事，钱花了是可以再挣回来的，而妈只有你一个。”
　　“妈现在最期望的就是上天能够多给我些时间，希望可以看到你考上个好的大学这样我就知足了。”
　　“妈你会没事的你会等到那一天的，等我大学毕业后有了工作你们就不用再这样的辛苦了……”
　　……
　　清远所说的好像就是在母亲的面前给她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家庭的美好未来，不过这些东西对于母亲来说都还太过遥远。遥远到她不敢去想象，不敢奢求。
　　由于母亲的原因清远暂时的把班里学委的活儿交给了其他的同学，他也就有一周多没有去印刷室了。好几次海文到那里都没有看见清远，早上下课的时候海文又到印刷室去要他们高三的各种练习试卷之类的资料。这一次海文终于碰到了代替清远来取资料的同学，海文是不认识他的只是在他拿那沓资料的时候看见他那资料上标有高一12班的字样。从同学的口中海文知道了清远家里发生的事儿，拿到资料回到教室后海文还在为清远的事难过。
　　虽然两人认识得不久、不深，但对于这样不幸的事反而让她觉得跟清远更加的熟悉起来。
　　难过的心情扰乱了听课的心绪，海文的注意力还没有回到课堂上。不知道清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想去看看,但又担心这样是不是显得唐突了些呢？她还在纠结中。
　　一向眼观六路的班主任发现海文没有在认真的听课，班主任不比数学老师他突然就提了一个问题叫海文来回答。不过叫起来回答问题这还算是好的了，要是换做像是凌一涵、张生一样的同学他会把人叫起来再花上剩下时间里的一大半大说一顿的，最后再留一点时间把刚才被中断的题讲完。
　　被叫起来的海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连老师问的是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老师也故意不把刚才问的重复说出来，说出那句你来回答后就一直看着海文在等待着。
　　坐在海文旁边的若兰也在为海文着急，从一上课开始若兰就注意到海文的心不在焉。若兰看到了海文困境就在书堆后面拿自己的习题书指着上面的题目轻声的对海文叫道“这……这……看这里啊。”
　　在若兰的提醒下她终于找到了题目搞明白了老师问的是什么，在经过大家的一阵漫长等待后海文终于正确的回答了老师提问的问题。以前在课堂上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样难堪过，坐下来后好一段时间都还停在站着时的情景中。
　　“海文，海文你们怎么搞的刚才貌似你没有在听课喔！”下课后若兰第一句话就是问海文刚才怎么回事。
　　“我刚才是一不小心就走神了谢谢你了，幸好有你在我的身边不然不知道还要有多难堪呢。”海文感谢若兰的帮助。
　　“好像你不是一时的走神，我的感觉里是你一节课都没有在听的。”若兰用狡黠的眼神看着海文。
　　“一个刚认识的新同学他的母亲病了听说还蛮严重的，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确实是挺让人难过的。”若兰有些失望还以为自己抓到了海文的什么把柄。
　　若兰是海文的好同学好姐妹，两人的小学初中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读的。小学时是同班初中时是邻班的，就连幼儿园都是在一起的不过现在那家幼儿园已经不办好些年了。到了高中经历了文理分科和学校按成绩把班级的重新分配后，两人居然三年都没有分开都在一个班。
　　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生活让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谁也离不开了谁。
　　在知道了海文的犹豫后，若兰还是建议她能去找清远问问他那里的情况。并表示如果海文去的话自己也愿意和她一起去，当早上放学的时候她们就去找清远。
　　海文的突然出现让他让他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见到清远时若兰率先介绍自己道“你好我叫文若兰是海文的好姐妹，你叫我若兰好了。”
　　“你好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叫郁清远。”清远面带微笑的对若兰答道。当真正的注意到若兰时清远就被她清秀的外表给吸引了，一身随和的秋装身着暗灰色的长袖T恤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得极好。虽然是初识清远但对她却没有那种初识的生分，清远也很快被她感染了交流也显得放松随便起来。
　　中午的午饭大家都是在学校里吃的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当问到母亲的病情时清远又紧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些什么，只是尽量的劝自己往好处想。
　　谈话间他还把母亲想看着自己考上大学的愿望告诉了她们清远真的想尽快的实现母亲的愿望，而此时在一旁的若兰她半开玩笑的说“那你就直接来高三好了，明年就可以参加高考了这是最快的方法。”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人家才刚进高中怎么可以呢？”海文是不太愿意支持这样的做法的。从高一到高二或从高二到高三的跳一级的在鹅城高中以前是有过的，要直接从高一到高三那跨度太大了在鹅城这个地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
　　清远没有说话自己也在考虑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没关系啊，反正我们现在不也是在复习吗也就是在把之前学过的知识过一遍喽！”若兰说道。
　　“清远别听她乱要说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会被累死的，每天都会有测试每天都会有老师发的练习我们有高一高二基础现在都还有些适应不了，你直接来到这里要坚持这样一年你会受得了吗？”海文认真说道。
　　“有这么的恐怖吗？算了还是别说了。”清远被海文的描述吓退了刚刚萌生上来的想法。
　　当清远和海文、若兰在交谈时同在食堂里吃饭的沈宇轩在不经心的转眼瞬间他看到了这一幕，突然中断了和一涵、张生的谈话消散了本就难得一见的笑。阴沉的面部可以看到他有愤怒，同时他感觉心里是一阵酸。
　　“独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从盘子里抬起头来的一涵看到兄弟的难看脸色诧异的问道。
　　宇轩并没有理会一直是往海文的那个方向看，张生顺眼看过去看到他盯着的是海文和若兰说道“难道他是？”
　　“什么……？没想到像独狼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是性情中人啊，到底是谁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一涵对于这件事拥有了极大的兴趣。
　　“对了她们的旁边还坐有一个男生是谁呢？怎么在我们年级之前都没有见过呢？”张生说道。
　　“那男的长得还不错，让这两个平时聪明的女人一下都变笨了。你看她俩左右附和的样，笨女人！”一涵的羡慕、嫉妒、恨一块都上来了。
　　宇轩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来面色依然僵硬朝海文这走来，尾随了后面的张生和一涵有些着急了怕宇轩会搞出什么意外来。他们的脚步不快在过来时两人都劝道这里可是食堂不可以乱来的，有什么事可以等出了校门再说也不晚。都是毕业班的人了要真的搞出什么违纪的事来，挨了处分想要好好的毕业就难了。
　　学校又偏偏对毕业班的纪律抓得很紧，因为他们也始终相信良好的纪律是学习的保证。就在上高三还没到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年级的两个同学在食堂打饭因为排队的原因发生了肢体摩擦。后来两人都被学校处分了，留校察看以观后效，若有再犯连毕业证都会没得的。
　　来到海文的桌前脸色变得有点柔和，看了一眼海文后就立即把眼光全部的投向了清远用睥睨的眼神“审视”着他。当他发现清远的穿着很寒酸时他以为自己找到“破绽”，转身抛下挑衅的一笑离开，双手插在裤兜里离去的背影在视线里极为潇洒。
　　“刚才的那位同学是谁啊，人还蛮风趣的嘛。不过我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你们认识吗？。”清远问道。莫名其妙的被人这样盯着看清远还是第一次，特别又是个男的就更不解了。
　　“他啊！是我们班的，是很自负的总给人一副高不可攀的感觉。”若兰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们班的？他叫什么？那你们应该很熟才是但为什么他刚才过来了没有说一句话也没说，什么原因啊。”
　　“他叫沈宇轩，不过同学们都叫他独狼是个叛逆的孩子。”海文说道。
　　“叛逆？什么叛逆啊？”清远听得不明不白的不过感觉他的名字很好听，加上他怪异的行为清远倒觉得蛮有意思的就很快的把他记住了。
　　“他啊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慢慢的告诉你吧！”若兰说道。
　　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后清远总是对刚才宇轩对自己的“审视”不忘他也在考虑若兰所说的跳级的事，虽然她是开玩笑的但确实也为自己实现母亲的愿望赢得了时间。
　　到晚上回家的时候他也在想着跳级的事，清远在学校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母亲在医院又一次的晕了过去。是父亲陪着她的当清远来到医院要进去的时候听到了他们在说母亲晕倒的事，母亲又对父亲说起了自己想看到孩子考上大学的愿望。
　　站在门口的清远不自觉的红起了眼眶，他真的好恨，恨天、恨地、恨他自己。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每天都要受到病痛的缠绕。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读书，浪费的整整两年的时间不然现在自己也是高三了用不了多久母亲就会看到自己上大学了。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现在是高一这是事实，时间过了就是过了它不会再陪你重来。
　　当进门去再一次看到躺在床上泪眼闪烁的母亲时清远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他想为了母亲他可以战胜一切的困难的。他也坚信一定可以在跳级之后把自己的学习搞好的，若兰的随便一说就这样的深深的扎在了清远的心里。
　　学校也有规定想要跳级的学生，只要征得家人的同意同时学生的成绩良好就可以由学生本人申请，最后学校审核合格后就可以避开所学年级的课程到上一年级就读。
　　当清远了解到学校的相关规定后他终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但是母亲是当然的不支持孩子这样做的。在母亲看来什么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到了高三要是适应不了不但耽误了现在的课程，就连以后高考恐怕都要受到影响的。
　　在病房里清远极力的要求父母能够同意自己的决定并向他们保证道“爸妈我一定能适应高三那种紧张的生活的，刚开始我可能会跟不上他们但我相信在高考之前我一定能赶上来的。”
　　“孩子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母亲，但母亲是不同意让你为了自己那样做的。”
　　“清远你要知道跳级这事远比你现在想到的要困难多，我们是没有上过什么学更没有经历过什么高三、高考的。但是你看看电视上的那些报道，那些高三的孩子们整天都在学习都累成了什么，还有那些有孩子在高三的父母们为了孩子的高考一天都是忙里忙外的。高考对于你的一生是多么重要事，你一定要慎重的考虑。” 父亲想提醒清远对于高考这样如此重大几乎关系到一生的事要从长远来考虑。
　　父亲也是如此的关心自己的高考，清远陷到了思考中。
　　“孩子你要知道，每一个阶段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有它你经历过后要得到的收获。高中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母亲不要你为了我而错过这些经历没了这段收获。母亲的想法不重要，你的路还很长重要的是你的成长你的未来。”母亲劝解道。
　　清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过母亲会有这样大的能量。但是母亲越是这样的说他就越感觉到自己有去尽快实现母亲愿望的必要。
　　父亲和母亲怎么说都无法改变清远已坚定在自己内心的想法，母亲第一次领会到了孩子的倔强。当所有的建议和劝说都变得无能为力时，就只好改为全力的支持。
　　但尽管父母同意了清远的想法，但跳级的事并不是顺利的。清远才来高中没有多久，要直接就跳到高三去。这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故事般的玄妙难以让人接受，因此学校也没有立刻就同意了清远的申请。
　　他还没有拿到优秀的成绩来说服学校，考察他的过去他资质平平不符合跳级的要求，清远等了将近一个星期后教务处的通知终于下来了不过结果是不准许他跳级。
　　班主任王明显老师是挺支持清远的，因为他的这份感情让老师很感动。他也很相信清远能够在高三的时候把学习搞好，因为这份感动让他相信可以无往不胜。
　　清远在知道了结果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学校的教务处才是他最大的困难。难道也像恳求父亲和母亲一样的去和教务处的人说吗在无计可施是时候他只好去找班主任帮忙。
　　在办公室里清远把自己被教务处否决的结果告诉了王老师同时想请老师帮帮自己，王老师也不愿看到这件事就这样结束。这是个美丽的励志故事他有心要一直帮下去。
　　“正常的程序走不通我们就只有另想办法，这样吧我们不去找教务处就直接去找校长只要校长答应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是王老师略思索了一番所想到的办法。
　　赶在放学之前王老师和清远一起去了校长的办公室，鹅城高中的校长姓莫全名莫德照。四十多岁年纪的人为人和蔼也很有亲和力习惯去学生的教室暗访，他算是鹅城高中的老校友了，是八十年代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后来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鹅城高中从事教育工作，他是三年前正式担任鹅城高中的校长的。
　　清远找到校长把情况向他说明后，校长也被清远的这份真情深深的感动。但他还是谨慎的提醒清远要想好了，做这样的选择要有心理准备。“现实不是感性的，它残酷得不得了。若当你被一次次的打回原地时你要记住自己今天的这颗跳跃的心。”校长是这样提醒清远的。
　　在校长办公室里班主任和校长讨论了好一会儿校长说道“好了！我准你跳级对了你得先想好学理科还是文科毕竟你们还没有分科的”
　　“我想学理科校长，在我来到高中不久我就已经想好了。”清远答道。
　　“是这样的吗？看来你是早有准备的，你们的班主任是教物理的以后他也可以帮到嘛！老王你说是吗？”校长带着微笑的对王老师说道。
　　“是的，我也很愿意帮助这孩子的，他现在是我们班的学委很称职的学委。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舍不得他离开的，清远你到了高三好多的知识都得自己补回来在物理科上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来找老师知道吗？”老师就像父亲一样叮嘱清远。
　　“校长我想去高三理8班可以吗？”清远他想到这个班级去不想等到校长告诉自己去哪一个班级。
　　“喔！为什么你会选择去这个班呢？在之前我们都有要撤掉它的打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班级啊。”校长提醒道。
　　“校长说的是啊，清远你怎么主动选择要去这个班呢？你对这个班熟悉吗？”王老师也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到理6班去吧，6班的同学个个都是精英在他们中间学习，你会受益匪浅的兴许还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校长说道。
　　“我也不支持你到8班去，清远你要知道你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是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的。对于像8班这样的班级学校都认为是可有可无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呢？”王老师试着劝说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往火坑里跳。
　　“校长、老师我知道你们都是在为我的好处考虑，但是好的不一定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我真的想不到是8班的什么对你这样的有吸引力，也罢！也省得我费工夫。8班就8班吧！不过去了你就不要后悔，到时你若要再要求换班级的话我是决然不答应的。这后果你可要想好的。”校长再次对清远提醒道。他也真的不希望清远做出错误的选择。
　　“选8班我不后悔，我愿承担由此而来的一切后果。”清远斩钉截铁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的！校长最后拍板他手中的大笔一挥将清远划到了高三理8班。在这里清远将要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为鹅城高中书写一段美丽的励志故事。
　　美丽的故事向来都会有引人深入的情节，但是这一段高三的故事却没有太多起伏跌宕的情节。有的只是同学们在书山题海中遨游的画面，有的只是夜深人静后月光下的孤灯一盏，有的是来自于学习以外了挣扎和承受。每天重复着的三点一线的生活，日日重复但日日收获。
　　有句诗说得很好“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在乎过程但不计较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