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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概率60% ...

  •   海常很轻松地通过预赛进入全国高中篮球联赛的决赛。

      决赛的到来又是一周漫长的等待。

      诚凛、桐皇、阳泉、洛山……百子于课间研究着决赛名单,无奈感叹这是一定会遇到其他‘奇迹世代’的节奏。

      “百子,过几天的决赛要加油!”阿园不知何时站在了百子的身后,从她的背后探出了一个头。
      “我加油没用,我又不上场。”百子摊手。

      “话说这几所学校很难对付的,尤其是诚凛,我哥去年毕业前那所学校的篮球就已经很棒了。”
      “你哥?”
      “过去的诚凛篮球队队长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呀!我和你从小玩到大你竟然没和我说过?”

      算了,说了也没用……又不能指望阿园她那已经高中毕业的哥哥给她提供情报。

      “不谈我哥了,说说你家的那位怎么样?”
      “谁呀?我父亲天天不归就知道训练你是知道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父亲……”

      她知道的……黄濑吗?

      一个之前与你肆意谈笑的人,突然间在与你相遇只是礼貌性的以微笑来打招呼,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那种感觉,陌生到她想哭。

      “我觉得再过不久,我和他就结束了也说不定。”
      百子说出了口,那句这几日一直埋在心底的话,不想相信,但可能成为事实的话。

      不再接触,不再交流,然后等时间一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继续生活……
      没有给她任何理由,也不提出分手,就这样让时间冲淡一切……

      ——多么可怕。

      ******

      决赛那天已至,又是雨天……没有闪电,没有打雷,就是单纯的、连绵不绝的雨水。

      海常的比赛在下午,说来也巧,对手竟然是桐皇。
      听说去年的比赛,海常就是输给了桐皇,今天队员们都抱有一洗前耻的决心。

      抱有决心是一回事,实力能不能跟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阿园今日没有来陪她,她一个女生混在男生堆里,靠在休息室很小的一扇窗边,一个人拽着手机查资料。
      桐皇的情报在比赛前一天她就有调查,但不擅长情报的她,查阅了半天还是那些人尽皆知的零碎资料。

      看来,只有随场应变的概率能力,才是她的技能。

      百子一直觉得,桃井五月的情报调查固然可靠,但球场上的未知太多,从来没有哪个队员永远都按常理出牌。
      而她的概率能力则是按照现实情况给出的准确预测,根据当天的出场选手和队员个人状况,这种预测的准确性很高。

      当然,也有弊端……
      百子抬眸装作不经意地很快瞥了一眼黄濑。

      ——这家伙,就是她的软肋。

      黄濑模仿的多变性,造就了她概率的不确定性。
      不仅仅是这样,现在她只要看到他,就无法静下心来……

      情绪影响概率,不仅指别人的,还指她自己的。

      好烦……

      下午的比赛如期而至,百子跟随者队伍入场。

      在入场通道内,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停下脚步,她决定把电话接完。

      “今天海常有比赛,快点说完我要去坐冷板凳。”
      “喂喂!别对你父亲那么冷淡。”

      “看来没什么事?那么我挂……”
      “别呀!咳咳,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关于你上次的提议……”

      百子等了很久,对面都没有把话接下去。

      “什么提议呀?”她听到了裁判的哨声,她有些急。
      “关于你提议我可以再婚的问题……”

      再婚?她的提议?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也对你好我不反对。”

      她想起了那日的话。

      “所以,百子,我其实上次就想告诉你了,我很早之前就已经……”
      “随便你怎么样,对面就算是个男的我也不会干涉。”

      百子不知道外面的比赛状况如何,她不耐烦地踱步。

      “你父亲我可不好这口,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和你商量搬家的事情。”
      “……”

      “由于工作变动,以及我已经和那个女人说好在北海道买房子了,所以我打电话来征求你的意见。”

      到底是‘征求’,还只是单方面的‘告诉’?

      “百子……”
      电话那头一声声催着她。

      百子继续沉默,最后翘起唇角,合上了手机。

      ……搬家?
      她才刚刚步入海常高校一年级,现在和她提搬家?

      她是说过父亲即便再婚她也无所谓这种话,可这不意味着她同意搬家,离开她从小长大的神奈川县。
      不可能说出‘自私’这种词,对方归根结底是他的父亲。

      她想起了至今未停的雨。
      一下雨,她就遇不到好事……

      从进场通道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走出,沿着墙角一直走到海常的候场板凳处坐下。

      “浅川同学你终于来了?”武内教练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场内。
      “抱歉,电话时间有点长。”

      百子强迫自己抬头去观察场内的赛况,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场比赛。

      完完全全……看不进去呀……

      现在的场内情况并不是非常乐观,比分差距不大,但海常的节奏被桐皇压制的死死的。
      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呀。

      百子的视线穿过比赛内场,注视着抱着资料板,嘴角微微勾起的桃井五月。
      她的情报能力,现在占据了上风。

      上半场第一节结束,看着场上的五人朝自己所在的候场处方向走来。
      走在最前面黄濑刘海黏在额头上,嘴微微张开,喘着气。

      “……@#&%@#¥!”武内教练对着五人一顿训话,紧接着回头,“浅川同学,你觉得……”

      浅川此时已经退到了角落,将座位让出。现在最怕的,就是教练问她意见。
      还是来了……

      说什么?说她不知道?

      现是黄濑突然改变了的态度,再是父亲提出的搬家……
      这些日子莫名萌发出的各种烦恼,通通搅在了一起,百子现在都想贬低自己脑袋里乱的只剩一坨翔了。

      “……下一节让黄濑休息,一直到下半场再派他上。”
      百子说出这些话时,不知道纠结了多久。

      “什么?我一下场谁去牵制青峰?”黄濑明显不满。

      “四节的话,黄濑体力能跟上的可能性在35%,照着现在这个节奏打下去真的很难赢,而且……”哪里不对劲?
      百子从预赛开始,就觉得黄濑比赛时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却说不出来是哪里。

      “那么黄濑,你休息一节吧。其他人这一节一定要牢牢防守住!”
      教练双手交叉抵在膝盖上,撑着他的双下巴。

      “唉——”黄濑一个扬起的语调后挑眉表默认。

      黄濑的下场,意味着百子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分析场上的概率了。
      她尽可能不去注意旁边坐着的人,一心一意地观察着场上。

      黄濑凉太,现在对她的影响已经太大太大,大到她已经无法自控。
      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都能搅得她心神不宁。

      啪——啪——

      篮球击地声缭绕在球场上空,各种概率穿梭在百子脑海内。
      ——得出结果了。

      照这个情况下去,加入下半场黄濑上场的因素,概率已经得出了。
      还有……黄濑比赛时的不对劲。

      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场上时,百子默默一个人起身,消无声息地朝场外走。
      她想去见识一下,这场恰如她心情的雨。

      雨不大,迷迷蒙蒙的。

      百子站在体育馆的某一个侧门,几次深呼吸后淋着雨走了出去。
      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好好地淋一场雨,然后把一切烦恼都抛光。

      在沿着体育馆后面的花坛没走几步,她便听到了来自后面的声音,踩起水塘,溅起水花,步子有点急。

      她没打算转身去看,但那人却窜到了她的身前。
      黄濑挡在了她面前,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左耳的银白色耳钉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场比赛的获胜率是多少?”黄濑踱步到将整个身子都挡在百子面前。
      “你追来就是问我这个?”百子觉得他们之间貌似有好久没这么对话过了。

      黄濑沉默着,重新抬起眸子时,嘴角带有百子看不懂的自嘲。
      “别淋雨了,会感冒的。”

      “为什么……这几场比赛,都没看过你模仿别人?”
      黄濑的异状,百子本应该早点发现的。

      但只要黄濑在场上,她就静不下心来看比赛,细节自然被忽略了。
      从预赛开始,本该多次模仿对手绝招并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黄濑变了。

      黄濑的瞳孔有些微微放大,随即撇开头,语调轻快:“不是你说的吗,不喜欢那个能力。”

      她什么时候……

      ——“那个‘完美模仿’,又恰恰是我不喜欢的一样东西……我不是很喜欢他用这种能力。”

      没错,她是有说过……
      可她真正想表达的是……

      ——不是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我解释。

      “黄濑,其实我……”.
      百子发现突然间自己不知如何去辩解,她说过自己不喜欢篮球,不喜欢黄濑那个能力。
      不争的事实。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们队获胜的概率。”

      “49%。”
      百子低着头,看着雨水砸下,再弹起在自己的鞋子上。

      “你的概率准确率是多少?”
      “在篮球方面,至今都是100%。”

      只在篮球方面,因为她想起了那日,他在她的手心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笑着和她说“你的概率算错了哦……”

      黄濑嘴角的弧度勾起,擦过她,往体育馆的侧门走去。
      “小浅川,打个赌吧。”她听到他这么说。

      “如果这次我们队赢了,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概率预测出错,那就告诉我你对我的真实感受。”
      “还有,别淋雨了,会感冒的。”

      ——真实感受?
      ——很早就表示了,对你的,真实感受。

      百子转过头来时,黄濑早不见踪影了。
      喂!这种单方面的赌约,她还没同意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概率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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