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概率40% ...
-
下半场，海常很快将分数拉开，直到最后几分钟，分数还在无限化被拉大，最后以101:56稳胜。
“阿园，刚才黄濑真的有担心我吗？”
该场比赛结束，百子靠在赛场一角的护栏上，旁边站着狂按手机键盘和男友发短信的阿园。
——好想好想知道，知道黄濑对她还有没有感觉。
“哦！我差点忘记了！”阿园‘啪’的合上手机，“听我说到你可能出事，他是最紧张的，你没来之前他一个人就坐在角落里不说话。这感觉哪里像他不睬你了？明明给人一种……”
阿园一口气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用一种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百子，一字一句说道：“是你伤到了他的……错觉。”
——她伤到了他？
“怎么可能？”百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垂下头，开始回忆前一段时间和黄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所以说你才蠢嘛，不经意间伤害到了别人也说不定！”
徒劳无果，她这几天已经把这件事做了无数遍，不断地思考回忆，无果。
“我不知道，我应该不可能说出或做出什么伤害黄濑的话。”
百子双手托住下巴，叹了口气。
“那就直接去问他也许是误会了也说不定。”
阿园扯过百子的手腕，拉起她就快步走动。
百子之前将重心全部放在了没受伤的左脚上，现在一个猝不及防，右脚又一次受到二重伤害。
“百子，你怎么了？”身后的好友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阿园有些困惑。
百子苦笑着，扯起右脚的裤脚管，露出脚腕上红肿的一块。
“之前太急赶来扭到的，现在貌似更严重了。”
“怎么这么严重你也不说啊，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死撑一天呀！”阿园蹲下身子低下头查看百子脚上的伤势。
“你太夸张了啦，休息一下就好了。”百子嘟囔着。
“休息一下！说得好听，我现在叫你回家好好休息你会听吗？你一定会说什么下午还有比赛之类的话。”
阿园叉着腰，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论怎样，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去帮你找个冰袋什么的，你还能走动吗？”
“我又不是摔断了腿，只是扭到了好不好！”
百子迈了一步，二次扭伤后，倒应验了她的话，脚就像断了一样，疼痛以外还完全使不上力。
“走不了，你赢了！”
百子重新靠回护栏上。
“真拿你没办法，就让阿园大人扶着你去休息室吧！”
阿园靠过来，一只手绕过百子的腰撑住她的左肩，另一手拽过百子的右手架在自己肩上。
百子右脚腾空，借着阿园的力一步一跳。
她们所在的地方，离休息室怎么那么远？！
最终，还是在下台阶时犯了难。
“你怎么不跳了？”
“跳不好就会死人的！”
“我扶着你怕什么？”
“就是你扶着我我才怕。”
百子望着十几级台阶，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处。
这种摔下去就不只是短腿那么简单了。
场馆内此时还有不少人，但真正会注意到她们的人却很少。
“阿园，算了吧，我干脆……”百子的话说了一半，便再也挤不出了。
那个金黄发色的少年就在她视线所及的不远处，周围围着一圈女生，外校的、本校的，今天大概是特意来看他的比赛的。
他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来，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周围缠着他的其她女孩。
还是那样，明明不是很情愿，却因为不会应付在那里死撑着。
百子拉了拉阿园，示意她带着她快点去别的地方，同时深深地低下了头，趁黄濑没有看见她之前。
“百子你蠢货吗？你觉得你低头他就看不见你了？如果你觉得你没有对不起他，这种时候就应该高高昂起头来。”阿园非但没理睬百子的示意，还拽可拽她。
“今天这一天你已经第三次说我蠢了。”
高昂起头她是要去革命吗？百子被逗的噗嗤笑出了声。
是的，她没有必要低头。
可是，她也没有勇气抬头。
原因什么的，她已经问过了呀。
他只回答了一句，他的错。
看着黄濑越走越近，而百子却进退两难
他终于还是注意到了她，在她身上极快扫了一眼，最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前行。
等到他与自己擦身而过，这一秒像是过去了很久。
百子松了一口气，而这口气最终只叹到一半。
“你们怎么了吗？”黄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引得百子心中一惊。
果然，这种一人搭一人的奇异组合不被注意才怪。
“黄濑前辈呀，百子这蠢货扭到脚了，我现在正扶她去休息室呢……不过这台阶，我完全撑不住她呀。”
阿园先一步接过话，一副伤脑筋的口气，逼真至极。
百子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当然，黄濑肯定也听出来了。
黄濑不会这么做的……
黄濑小幅度地皱眉，将视线定格在了百子半腾在半空中的脚踝上，没有思考太久，百子清晰地听到了一句：“让我来吧。”
他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阿园也很配合的将自己的好友就这么卖了。
骗人的吧？
百子还没反映过来时，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架住。由于身高问题，百子的另一只手正好搭在黄濑的背部。
“抱住我的腰。”黄濑用一种平和的口吻说着，仿佛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百子几乎是被提了起来，没费几分力就很轻松地下了楼梯。
黄濑就在她身边，半搂着她，而她就靠在他的侧身上。
之后两人一句话没说，他就保持着这姿势将她往休息室送。阿园跟在后面，窃喜。
百子偷偷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像是忽然间恍然大悟。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黄濑更没有提出分手这种话，这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傻傻地猜想着，他们没有结束，这就还有希望。
这就像是一场冷战，等着其中一个人先问出来，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好想试着再一次问出口，问得彻彻底底，而不是敷衍的答案。
“黄……”
“到了。”
休息室被推开，空无一人。这个点，都出去吃中饭了吧。
百子被扶到休息室内的椅子上，好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黄濑蹲下身子，撩起百子的右脚裤脚管,细心察看。
喂……百子的眸子不自觉地朝一边尴尬地看去，下意识地咬住唇。
“……疼！”扭伤处突然被温度触及着，百子惊呼出声。
“看上去很严重，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冰袋敷一下，在这等我下。”
黄濑再一次皱眉，盯着红肿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能不管她。
门被合上，休息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阿园之前还跟在身后，不知何时也脚底抹油偷跑了。
「From 阿园 ：」
「好不容易给你创造了机会，说清楚些，快点趁机合好！」
百子合上手机，一口血噎在喉咙口。
说清楚？她也想呀，很想。
思量着怎么开口时，门再次被推开。
黄濑手里窝着一瓶水，额头上粘着汗珠。
看得出，他为她走得很急。
“冰袋实在找不到，先用冰水替代下吧。”
有些发烫的脚踝红肿处下一秒被贴上了冰冷的冰水瓶身。
黄濑半蹲着，一只手握住百子的脚腕，一只手扶住瓶子，一言不发。
百子呆呆地看着他，心脏的跳动速度逐渐加快，不发一言。
不！这个节奏再下去可不行，绝对得有人先一步打破沉默。
“黄濑……”
“小浅川……”
他们同时开口。
两人同时一怔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一次的……
黄濑也终于打算开口和她说清楚了吗？这是百子的第一想法。
“小浅川，你不打算扶一下吗？我一直蹲着很累哎。”
唉？百子先前沉浸于自己的思维中，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不尽人意。
这不是百子想听到的。
几秒后，才从黄濑手中接过冰矿泉水瓶，自己按在了脚踝上，神情失落。
“黄濑，我想我们……”
休息室的门‘啪’地被朝外拉开，篮球社的其他人矗在门外，看到这场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们吃完饭啦？”倒是黄濑站起了身，扯起嘴角应对自如。
“下场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要开始准备了。”
老练的中村前辈先一步走了进来，找到了自己的包，翻找东西。
其他人随即也像没事人一样勾肩搭背陆续走了进来。
小伙伴们，你们别笑不出来硬是去扯嘴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不好。
百子心底默默吐槽，随即将视线移向了扶住瓶身的手。受冷凝固的冰冷气息从瓶内溢出像是在一点点侵袭着她的身子。
最终没来得及问出口。
这一拖，又要是多久？
——我想我们是不是产生了误会。
“大家都到齐了吗？”门再一次被推开，阿园终于露面。
她只在这混了一上午的临时经理，就已经成了自来熟。
她很随意地打着招呼，笑着靠近百子，在最后几尺距离时忽地一手勾住她的肩，脸凑近，压低声音。
“喂喂！怎么样了？”
百子耸了耸肩，接着长长吁出一口气……
——扑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概率4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