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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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大结局
天气真的冷了。
看这个天，估计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快就要来到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星星布满了夜空，可以看清得很少，但聊胜于无。
有人站在医院的天台，大风吹起她的衣襟，才能让人看清那里有个模糊消瘦的影子。
风很大，也很黑，耳朵鼻子一会儿就冻得没有了知觉，看着远处霓虹斑斓的城市，慢慢地，眼睛都变得懒得眨。
什么都变了，连一开始最痛苦害怕的感觉都变了。
冰冷的风；刮带着冰冷淡漠的话语；漆黑的环境；还有嗡嗡堵住耳朵的风声。这些，都是她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也是曾经让她怕之入骨的因素。
可现在，两年的时间，在这个天台，从看不到到看得到；从坐着被人推上来到自己走上来；从薄薄单衣到现在风衣紧裹，这些，她经历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她可以离开这里，回到那些记忆的源点。
“喀拉——李医生，你还在这儿啊，快回去吧，院长找你。”铁门处传来护士的喊声。
李悠然回头看去，点点头跟着走下了天台。
风没了，没了风，人也显得暖和了许多，护士走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噗嗤一声乐了。
“笑什么？”李悠然轻声问，护士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
“还记得您刚来医院的时候，一天的时间急救3次，在手术台上的时间超过20小时，我们当时都想，这人谁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来你渐渐康复，头上的纱布还没拆，就要求要上天台吹风，我们就想，这简直是不要命了啊，好不容易救活了，这不是找死吗？”说到这儿，护士突然大笑了一声，“我们站一男护士，就是小刘，他还是您是不是没钱交医疗费要跳楼呢。”
李悠然听后也笑了。
护士接着说，“等您出院了，一转身就成了我们科的特聘医师，你是不知道，有好多护士都在庆幸当时照顾的时候尽了心，不然一定得丢了饭碗，这不，刚才看您站在天台那样，还真像要跳楼的。”
“不过大家知道你做开颅手术是因为失明时，都觉得不敢置信，毕竟这个风险很大，有很高的几率会死在手术台上，但失明不会，谨慎些能直到晚年，而且其中还有复明的机会。”
李悠然淡笑着，和以前一样，人温温润润，安静平和，就连声音都如从前般温凉。
“当时很清楚转院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是长途的，但如果不在那个时候做复明手术，我可能这辈子都只能等待着那个奇迹出现了，我怕死，但我更怕黑。”
尤其是只有自己的绝对的黑。
“呃，我的意思是说，没那么必要……”小护士有些词穷，总觉得自己想要问的和她回答的不太搭。
“有必要。”李悠然突然说，小护士一愣，停下了脚步，窄窄的走廊，两个人就这样停在了那里。
“当时我就想着，”她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白细的手指，“我想着，至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什么？
小护士很想问，但看着李悠然莫名低沉的情绪，突然就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事后想起来，她才发现，那时的李医生，和最初住院的那段时间很像。
两个人换了个话题下楼，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分开，李悠然敲敲门，听到允许后推门进去。
“院长……赵主任！秀秀！”
张秀见到她就过去一把抱住，赵主任只是笑着冲她点点头，之后继续和院长说着什么。
“你怎么回来？”李悠然小声问张秀，难得笑得这么开心。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张秀摸着她长到耳际的头发，眼眶红的要命，“瑶瑶要来，但被工作卡住了。”
李悠然拼命点头，两年了，她们之间除了电话，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再加上之前失明看不到东西，再次见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嗯，叙旧结束了就过来签交接手续。”赵女士笑着冲她们说，李悠然过去，快速签完字就上前拥抱了她。
“感谢您！”
赵女士拍拍她的背，像对女儿说道，“嗯，我收着了。”
简短的分别后，因为之前已经和同事们到别过，所以三人拿上东西后就起身向医院门口走去。
张秀和李悠然一路上难得兴奋地说了半天，等到了李悠然暂住的地方，三个人下了车向楼道走去，正走到门口，李悠然突然停了下来。
张秀和赵女士有些纳闷，也跟着停了下来，正准备问她怎么了，就见她缓缓地转身，整个人僵硬着看向身后。
夜晚的寒风已经开始像刀子一样刮人，黑发在风中已被吹得缭乱，冰冷的温度也在这几个小时的等待中浸透了厚重的风衣，直达皮肤。
叶子祈在风中几近风化，但看到李悠然的那一刻，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浑身一震，胃抽痛了几下，浑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流动。
能看到了……
叶子祈看到那双明澈干净的眼睛泛着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挺直了身子，抖着嘴唇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悠然……”
“悠然……”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被冷风吹散之前温柔传来。
张秀看向李悠然，握着的手攥得紧到已经冰凉，赵女士在另一边看着她，两人最终决定，先上楼等着。
“悠然……”
这一声就像是一袭电击。
李悠然让自己尽量平静，但看到那个人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人已经站在了面前，和自己只有半步之遥，久违的气息弥漫萦绕，在梦中出现多次的面容近在咫尺。
李悠然笑了，笑得很淡，但这还是让叶子祈松了口气，紧握成拳的手在衣兜中缓缓松开。
“我……”
“子祈。”
李悠然深吸一口凉气，声音微哑打断他，叶子祈不再出声，近乎期盼的等待倾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李悠然笑容加深，温暖而好看，接下来的话亦是清晰而动听。
她说——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