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秘密》玉尘芊芊

20、风不定

　　风不定

　　“雅晨，生这么大气做什么？谁让公主生气的？”萧言成对他温柔，后一句就厉声转向了众人。

　　让季轩生气的不就是他自己吗？可是没人敢说。

　　“奴婢的错，奴婢该死。惹公主厌烦。”春宁说到底没有什么大错，小茹挨打名义上也是小茹犯了错，春宁顶多是多了两句嘴，在季轩气头上顶了几句。

　　季轩倒是可以指责她大不敬，只是现在身边没有人，他自己说这话就失了身份了。想到这里，季轩更加委屈，觉得被萧言成牢牢掌控着。

　　“骠骑将军，公主殿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过问。”季轩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句，转身进去。

　　萧言成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生气，跟着他进去了。

　　“雅晨，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他们不听话，你打骂就是了。”

　　季轩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打骂？我不是正要打吗？让我打人你进宫做什么！”

　　萧言成摸摸鼻子：“我把春宁放在这儿，是为了方便我们传递消息。毕竟我没有时间每天都来。”

　　季轩想到他穿过地道看到的一切，声音更加冰冷：“没有时间？你当然没有时间！那么现在在这里做什么？滚！”

　　萧言成从小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虽然这次是他的错，但是他早已把季轩当成了自己的人，处置季轩身边的人虽然不合理，但也不是什么大错。而季轩这样生气，出乎他的意料：“我们非要为了一个小宫女吵架吗？”

　　说道吵架原因，季轩更加生气。季轩也是男子，他无法对这样的萧言成撒娇邀宠，说出自己在吃醋：“不吵架？那么还有什么？不过是上床而已！你可以仗势横行，连皇兄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我是真的和你怎么样了，就下贱的爱上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强迫的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萧言成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自己是有一些强迫季轩，但那是刚开始，后来季轩对他的感情他是有感觉的。他一直以为那种感觉是对的，所以对季轩的轻微反抗当成半推半就。现在，他才想到，也许，季轩根本就是无力反抗。

　　“怎么不是？我反抗不了是真的。你当然也可以在茯苓宫里为所欲为，我也没法逃走！”说完，季轩坐在床沿，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知道了。”萧言成面无表情的转身，“□□这种事，我也不多做的。何况，你的滋味早就尝到了。”

　　萧言成转身出门，听到房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他是背负着国仇家恨长大的，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袒露心声，既然季轩把话说明白了，他也无法再像之前一样。他的心里很乱，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他要季轩，一定要！

　　“成哥哥，你不去前堂吃饭吗？我带了一些饭菜过来。”萧菀敲敲门，没人答应，只好自己推门进来。

　　“成哥哥，其实你不想娶我的话，也没什么的，可是那个公主……”萧菀一说到这里就红了眼睛，“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我会帮你求爹爹的。”

　　萧言成平静地看着她：“菀儿，不要胡说。”

　　萧菀摇头：“成哥哥，你和爹爹吵得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我不是傻子，从小你就把我当妹妹，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只有成哥哥你。你要喜欢我，我会很欢喜的做你的新娘，你要是喜欢别的女子，我也会尊敬嫂嫂的。可是，你和爹爹……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萧言成面对萧菀很难堪，他不知道怎么说。

　　“菀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萧言成只好这样搪塞她。

　　萧菀有些激动：“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了，比你要娶的公主还大。”

　　说到这里，萧言成更加愧疚。女子十六及笄，一般十五左右就定亲了。因为他，萧菀死活不要找婆家。谁来说亲，说的是哪家公子，她都不要。

　　“你要是为了那件大事娶她，爹爹也会同意，可是你喜欢上了公主，万一将来做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成哥哥，换个人好吗？”

　　萧言成看着这个说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萧菀是真的这么多年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不如，那件事，算……

　　萧言成摇摇头，想到两人成为陌路，他就心痛，他不会放弃的！

　　“菀儿，我知道了。”

　　“你酒醒了？”萧文定语气冷漠，心痛地看着他，苦心栽培，尽心辅佐这么多年，他就为了一个女人。

　　萧言成行礼：“父亲。”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就回去接着喝酒吧。”萧文定摆摆手，“不要出来乱晃了。”

　　“我们本来的计划就是娶公主，我的感情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对她有情，将来到了那一步，她向着周家，你将如何？她的孩子
　　将来怎么办？”

　　萧言成知道萧文定的想法。当年，大燕的末代帝王不是不英明，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越来越昏庸，诛杀贤臣、骄奢淫逸、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我们的计划是早已和诸位叔叔伯父商量妥当的，现在父亲要改变，我打心里是不愿意的。因为我有私心，所以我只好先保留自己的看法。那么，请父亲先说说您的意思。”

　　当初逼皇帝赐婚，什么受辱报复只是说辞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让萧言成成为驸马，与周家成为姻亲，这样，当他们一步步掌权并除掉周家男丁后，一旦周载厚发生意外，到时候就可以
　　推公主登基，群臣以及民间也没有什么说法。周季轩嫁入萧家的这几年，他们完全可以掌控起
　　来，架空她的权力，而且就算到时候是萧言成理政，也完全说得过去。让公主禅位或者把萧言成的孩子记在她的名下，让下一代恢复国号即可。这样，就需要萧言成下定决心，不能让公主有了孩子。

　　萧文定看着萧言成的举动，知道他对公主动了心，却不知道公主是男子，根本不会有孩子这一说。

　　如果按计划除了周家的男丁，周季轩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样风险太大，他们根本不敢冒这样的险，所以，一定会连季轩一起除了。为了季轩的安全，萧言成隐瞒了季轩的事。但是，
　　这样的动静，反而让萧文定更加误会萧言成要为了公主做什么。

　　“我的意思……”萧文定其实也没有考虑好。举大燕的旗帜兴兵复国要伤害无辜百姓的性命，在现在这样安定的国家里，响应者不会很多。这个办法是在很多年就有人提出的，然后，忠于大燕的有志之士努力数代才创造了现在这样的良好局面。要破坏这个计划，真是不容易。萧文定想了想，“至少，你应该先有一个没有周家血脉的儿子！”

　　“婚期还有五个月。”萧言成每天算着成婚的日子，脱口而出。

　　萧文定皱眉：“你们经常见面，承诺过她不要别的女人了？”

　　萧言成没有，但是他知道季轩无法忍受，所以不愿意接受这样伤害季轩的事。

　　看到他沉默，萧文定以为他默认了：“你还说不会误了大局？大事成不成先不谈，将来你的孩子有了周家的血脉，还如何决心复国？你将以何面目去见慕容氏的祖先？”

　　这是块压在萧言成心底的大石头，萧言成也知道就算他想，和季轩也不会有孩子，只好懦懦地说：“我和他不会有孩子……”

　　萧文定看到他的态度，气也消了不少：“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她还没有和你成亲就这样要求，以后恐怕更加麻烦。”

　　萧文定不再说话，若有所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如这样！”他忽然停下，开口道，“你让她看看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萧言成本能的摇摇头，却不知如何反驳。他说的没错，季轩终归要接受自己和别的女人，可是：“父亲，那样的事让人看……”

　　萧文定微微一笑：“也有其他办法，让女人不能生育的药也不少。”

　　萧言成知道他下了决心就不好改变，下药这事儿好糊弄，可是他也会找大夫看，万一季轩是男子的事曝光，更加危险。

　　“下药的事你做我也不放心，我会自己派人做的。”

　　“不必了。我会让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