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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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
“公主，茶。”小茹端来茶水。
季轩揭开一看是碧螺春：“我要六安瓜片。换！”
“是。”小茹应了一声，收拾茶具。
“还有，把茯苓宫所有碧螺春都扔掉！”
“是。”知道季轩心情不好，小茹不敢多言，应声退了下去。
这几天，除了小茹，季轩根本不让其他人进入寝宫，而他也不出去。随着萧言成一走了之的
时间越来越长，季轩的气也越来越大。
“把春宁叫上来。”
春宁知道季轩不待见她，召她到面前肯定不是好事，小心翼翼地站在季轩面前。
“把这个交给萧言成。”季轩没有责难她，只是交给她一封信。
春宁松了口气：“是。”
“少爷。”小左看到萧言成若有所思的样子，试探着叫了一声。
萧言成平静地看看他，示意他说话。
“公主传来一封信。”小左说着，递上来一封信。
萧言成拆开信，信上只有两句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绝决！
这是卓文君得知司马相如有心纳妾时的回应。
萧言成本以为季轩是为了小茹等人的事生气，没想到……
“将军。”茯苓宫一干人见到萧言成立即行礼。
萧言成看看春宁：“你过来。”
“是。”春宁战战兢兢地上前，“少爷。”
“公主生气那天，之前有没有异样？有没有什么传闻？”萧言成问道。
春宁想了想：“少爷，公主之前倒没什么，就是听说自己身边的人都被调走了，生气起来，把奴婢赶出了房间。过了很久才出来。然后就去看小茹姑娘……”
春宁说的萧言成已经听过了，听季轩的话，是知道他要和别的女人怎么样了。那样的话，当时季轩说的倒是气话。可是，季轩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要说萧文定逼他做什么，他也没来
得及。
萧言成来茯苓宫自然是为了见季轩的，他觉得过了这么长时间，季轩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
春宁回来却禀报，季轩不见客。
不见客。这是季轩的原话。
他是客人吗？萧言成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耐着性子等在外面，让春宁拿了纸笔出来，写了一
张纸条，让她递进去。
“公主。”春宁不敢进殿，把纸条交给小茹，小茹把纸条递了上来，“这是将军送来的字条。”
季轩面无表情的接过，打开一看，只有一行：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亿。
这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典故。当年，司马相如厌倦了卓文君，写下了数字家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八千万。唯独没有亿，“亿”通“忆”，表示两人之间再没有回忆。之后卓文君回了一首《白头吟》，其中的两句就是季轩之前写的“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季轩虽然出不了宫，但是见到萧言成和那个女子的情形，加上萧言成负气离去后很多天都不来，写下这句话，一方面是表明自己无法接受萧言成的三心二意，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他误会了自己负气的原因。其实季轩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也有提醒他要来看看自己。
过了这么多天，季轩也冷静了下来。萧言成也反用同样的典故，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亿。他是有亿的，也就是在表明他的心意。季轩很高兴，觉得那天看到的可能不是真的。可是，季轩面子上还是放不下。那天，他那样对待自己的人，然后负气离去，这么多天都不解释清楚……
“不见！”季轩知道萧言成肯定不吃自己的闭门羹，再三拒绝他之后，他一定会闯进来的。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小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禀报，“公主，将军说，‘既然您不愿见客，他改日再来。’就回去了。”
“什么？他走了？就这么走了？”季轩很吃惊，然后看着小茹惊讶的表情，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儿太激动了，尴尬的咳嗽两声，“走了？哦……那就算了。”
小茹咬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公主，您还是……”
“小茹，你不要说了。你先出去。”
季轩倒不是厌烦了小茹的话，只是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丢脸。
他这是怎么了？季轩从小女装，在宫中礼教森严，几乎没有见过多少男子，对于自己非常敏感，生怕自己的行为举止真的成为女人。季轩喜欢萧言成，对于萧言成的国仇家恨不是不在意，却也不是无法放下。皇家无亲情，季轩和他的皇兄也不见得有多亲厚。可是，世人眼中他身为男子却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有的时候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心里已经觉得自己是女人了？
让季轩没想到的是，萧言成变成了天天来，而且都是有礼的禀告求见。季轩知道萧言成见他的皇兄都不是这样恭顺的。
一开始，季轩还是有些气，到了后来成了不好意思。季轩无法接受自己心里和女人一样。可是萧言成一定会极力否认，小茹也会趁机劝他，他心里没有主意，却不知道该向谁说。季轩从小没有做过什么重大决定，就连出宫都带有玩笑的意思，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小茹也看到了季轩的犹豫。珍嬷嬷还没有回来，季轩身边只有她了。小茹想劝季轩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相信男子之间有什么真正的情意。季轩单纯，很有可能被萧言成骗了。小茹正好趁机劝季轩，她知道一味的说那些道理没什么用，该换个方法了。
“公主。”小茹找了一个季轩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时候，“奴婢有些话不得不说。”
季轩看看小茹：“你是要说萧言成的事情吗？”
小茹点点头：“奴婢之前劝过公主，萧将军可能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虽然公主不见萧将军，但是奴婢知道，公主的心里还是放不下……”
季轩没有否认，应了一声：“嗯。”过了片刻，又开口，“不行吗？我们……”
小茹摇头：“奴婢是没多少见识，可是奴婢小时候也听说过坊间的故事。奴婢担心萧将军只是逢场作戏，公主将来吃亏。这几天下来，奴婢看萧将军诚心诚意的求见公主，倒是有几分真心。”
季轩其实不怀疑萧言成的真心，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经过上次看到的情形，他也不太确定了。
“你说他可能不诚心，可是这世上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无论我要哪个人，无论男人女人，心里想些什么，我也都是不能确定的，不是吗？”
“所以，公主要看到他的诚心才能决定。”小茹顺着他的话说，“公主不如多多刁难他，若是他只是玩玩而已，定没有很多的耐心。如果他真心对公主，那么男人也没有什么。”
“是吗？”季轩倒没想过这样，不过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萧言成从前对他没多少耐心，现在倒是很有诚意……，“那我一直不见他吗？这是刁难吗？”
小茹没想到季轩这么快接受了她的想法，也没有想好，只好说道：“一直不见，过几个月，公主也就嫁了。公主应该看看萧将军讨厌什么，要是他能为了公主忍受，那就应该差不多了。”
季轩想了想，萧言成在意的也就是两点，皇位和他。皇位是他从小要的，而且那也是他和皇兄之间的事，他也阻止不了。而他自己……萧言成的意思也就是不许他有其他人。除此之外，萧
言成什么都不缺，给他什么都很容易。他实在没什么可刁难的。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季轩知道是萧言成过来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