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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
      韩铎
      他疯狂的撕碎我的衣裤,他的指头掐进我的肉里,他野性的进入我的身体……
      我还有意识,我知道,都过去了,可是噩梦反复不断的向我袭击,连绵不断,清醒不过来。我是不是已经疯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其他的记忆片段,只剩下他的傲慢狂野的侵略。
      他像一根毒刺,刺进我的骨髓,想要拔出来应该已经不可能了。
      “小铎,你醒了吗?小铎,小铎……”
      我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呼唤我,直觉觉得跟着它走我就能获救了。我睁开眼,意识渐渐恢复,我又回到熟悉的病房,身上的病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宣告着它的不安。
      我看到妈妈一脸喜悦,疲惫之下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明显的看到她又瘦了。
      “怎么出了一身的汗,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来……”妈妈拿着干燥的毛巾帮我擦着额头和脖颈的汗,一边又查看我的脸色身体,脸上逐现担忧之色。
      我拉过她的手,“不用了,不要叫医生,让我先这么待会儿。”
      想不到我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胃里难受的搅动着,话一说完,抑制不住恶心之感,那股搅动的热流顺着肠道食管倒涌上来,瞬间被子上我的衣服上还有妈妈的手上都是吐出的污秽。颜色诡异的液体让恶心的感觉来的更猛,我吐的昏天暗地,吓得妈妈几乎又要哭出来,赶忙叫了医生过来。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只感觉到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有人在我身上插上各种管子,有人将不知名的液体注射进我的血管里,有人安抚着乱成一团的我的母亲……
      我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我几乎一直睡着,可也一直睡不踏实,头太痛了,像有根钉子扎在里面了。
      在我可以从病床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跟妈妈商量不要住院了,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住那么昂贵的病房浪费钱了,治好她的眼睛才是最要紧的。
      “医生说医药费是你们老板出的,你这样子出去我怎么放心,我老了瞎了也没什么,别为我操心了,你还是在住院观察几天吧。”
      她自暴自弃的态度让我心酸,医药费是韩钊出的,这个我清楚的很,我不要再用他的钱,那样我会觉得,我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
      “老板的钱也不能随便浪费啊,人家都对我这么好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浪费人家的钱呢,再说店里忙得很,我也该回去帮忙了。”
      她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对了,你不是应该一直在医院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家里,还发了那么重的高烧?”,她终于想起来问了。
      “我担心你的眼睛啊,本来是想回去看看你,本来眼睛就不好,还总是熬夜做工,我当然得看着你啊。”我嗔怪她,“是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又赶上降温了,着了凉才又发烧的。”
      杰说过,男人的第一次如果处理的不好就很有可能发烧,不知道精明的医生有没有怀疑我高烧的真正原因。
      我有一阵的忐忑,还好直到我出院医生也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人怀疑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蹩脚的谎言轻易赢得了信任。
      医生说,我的头部受过重创,伤口没有愈合又淋了水,以致后来的持续高烧,我头部的伤是不可能痊愈了,以后我要经常受头痛之苦了。
      医生开了止痛的药,同时也提醒我,不要依赖止痛药,药片对身体有很大的副作用。我接过成盒的药,笑着谢过医生,终于可以从医院里出来了,医院这种地方,没病的话,待久了也会生病的。
      我去学校复课,同时在The City Of God的工作也恢复正常。我将某一段记忆从脑海里强制删除,我会恨自己记忆里太好,让自己的努力变得那么勉强。不堪和耻辱的片段,时不时的就化作狂风骤雨将我的灵魂侵袭一遍。
      我变了,变得让自己不能接受。我对男性的靠近极为敏感,哪怕只是轻轻一碰就会立时让我止不住作呕。从前不敢苟同却也可以视而不见的男孩们与客人的亲昵缠绕,现在都变成提醒着我深刻屈辱的催化剂。我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洁癖,每次洗澡都要将皮肤搓成血红才觉得满意……
      工作的时候我频频出错,短短的几天,“对不起”已经说得数不过来了,我觉得,也许我失去这份工作的日子不远了。
      唯一欣慰的是,我们户头上的积蓄加速度的增加着,虽然离可以给妈妈做手术的数字还差的远,不过我可以给她买更好的药来争取更多的时间了。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韩钊会就此放过我,我总觉得他坐的那个方向有投向我的目光,我真的回过身去探查,他竟然躲也不躲的直视着我,他还是那样,皱着眉头表现出痛苦的样子。我冷哼出声,假装受害者吗?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难道还要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安抚他不成。
      他的样子真让我恶心,我就当着他的面吐在教室里,那些捂着鼻子扇着手喊着“恶心恶心”“没教养”“不要脸”的人,在被他冷锐如刀锋的的目光一一瞪过之后变得安静若无其事。
      他就那样走过来,拿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手巾放在我的嘴边,动作小心的擦着上面的污秽。他的碰触让我本能的颤栗,跟他的任何肢体接触对我来说都是痛的,我的身体对他有了记忆,那么恐怖那么阴暗,我几乎成了一个变态,这都是因为他!我狠狠的厌恶的将他的手挥开,我以为他会愤怒甩手而去,可他又凑上来,我刚要骂他,却对上他分明含情的眼,不知为什么,不需要预练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恼火,我脑自己,他是那么可恶,他是那么恶毒,他用最卑鄙的手段打击我,他打劫了我的尊严,他,他侮辱了我啊!我怎么还可以对他心软,怎么可以被他的一场诡计骗了,他不过是怕我告他罢了。
      我只有再次挥开他的手,我起身去拿了打扫的工具,那些污秽还没有道德的摊在地上,我真是太没有公德心了。
      他从我的手里夺过笤帚和拖布,我又夺回来,反反复复的,我们无声的夺来夺去的,在教室里像极了表现的小丑,可是因为其中的一个小丑是韩钊,所以没人敢围观也没人敢指指点点,大家都没忘了,以前有人背地里说了何燃的坏话是什么下场。
      他最后一下真的很用力,像是顺便提醒我,他之前都是手下留情的。我本来就没有他的力气大,再加上受伤之后我根本就没有痊愈过,我不可能争得过他的,罢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一瓶矿泉水出现在我眼前,接着是一个吐司面包。
      “没吃早饭还吐了那么多,赶紧漱漱口吃点吧,这个时间也只能买到这个了,你就凑合一下吧。”
      难怪刚才觉得奇怪,以齐孟的风格,刚才不是应该早就扑过来了,原来他是去买这些东西了。他还真是用心,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感动呢。
      呵,这对好友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么耍着我玩对他们来说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我拧开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然后一口一口的把面包送进嘴里,我顺你们的意总可以了吧。吞咽的动作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困难,我要强行压制着才能让咽下去的东西不会再次反上来,对那个面包来说,我还真是暴殄天物的残暴啊。
      其实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因为何燃的事情转走的女生又回来了,如果不是放学的时候她在车棚低着头举着情书跟我告白。
      “好”我笑着说。
      我的爽快让她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我,张着嘴嗯嗯啊啊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你不是跟我告白吗,我同意做你的男朋友你不高兴吗?”
      “不,当然高兴。”女孩子真是让人搞不懂,她兴高采烈的跳上我的自行车,仿佛刚才羞赧的人不是她。
      “哎!”她的动作突然的让我没有心理准备。
      “我晚上要打工的,可没有时间送你回家啊。”
      “哦”她又低下头失望的跳下来。
      “不过今天我们第一天正式交往,可以破例。”我终究没有无情到可以心无愧疚理所当然的利用一个不相干的女孩。
      “你是不是也早就喜欢我了啊,我一说你就同意了,你喜欢我什么,哈哈,你说你喜欢我什么?”身后的女孩声音欢快活跃。
      “是啊,因为你什么都好。”因为你是女孩,我指望你让我恢复正常,我不是韩钊何燃那样的人啊,我将来要正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必须忘了曾被一个同性压在身下的耻辱。
      “哼,好敷衍的答案啊,你怎么不问我喜欢你什么啊?”
      “嗯,你想说的话肯定会说的,你不想说的话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学着电视里演员的对白。
      “那你猜我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呢?”
      我在前面也笑了,“你既然问我了,那一定就是想说喽。”
      我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笑点,分明毫无幽默感的,可她却在后面笑声如银铃。
      “因为啊,你看那个韩钊那么坏,所有人都怕他,就你敢跟他对着干,我觉得你好勇敢,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罢了,你总是请假成绩还那么好,将来肯定比他强的多……”
      原来是这样,多么伤感,多么无奈,一个看似和我们没有关联的女孩说喜欢我,可她喜欢我的理由都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我为什么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摆脱掉他,韩钊,你这个恶魔,你给我滚出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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