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日——绝望》飘蓬随风

2、第二章

　　“你是女人，我们是男人，还能怎么样呢？”男人笑哈哈地说，“不过现在是末日，男人女人除了是一堆肉以外又有什么分别？”

　　他们要吃了我吗？把我当成烤肉放火上烤吗？他妈的，你们这帮人渣！

　　男人把玩着我的枪又插回他腰间的皮带上，他拿着猎枪用枪管对准我的脑袋接着又拿走然后再突然对准我的脑袋，这似乎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肖恩！”罗德开口了，“你快点，当心艾因霍姆生气。”

　　“哼，他算什么。”男人虽然如此说，还是收回了猎枪，弯身打算来抓我。

　　如果被他抓进去，我必死无疑，眼睛瞄到摩托车的位置，我刚才下车之后还没有将钥匙拔掉，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的枪都被这人抢走，但他们不知道我还有一把匕首，我弯曲着身体装出疼痛难忍的姿态，手趁机在皮靴的鞋帮里抽出了匕首，在男人接近我将我拖起来的时候，我双手握紧匕首用力刺了进去，男人没有料到我竟然还留了一手，他果然也大意了。

　　末日中，谁放松了就是死亡。他愤怒地抓紧我的肩膀几乎将我的肩骨捏碎，但我拼尽全力地将匕首在他伤口处转动了半圈搅出一个大洞。

　　“肖恩……”罗德的位置看不见我的动作，但他看出男人的不对劲。我用力挣扎着想摆脱男人，但他的力气太大，而且我的匕首竟然被他抓住，鲜血直流下他都不愿意松手，我可不能再拖延下去，想到他把我的手枪插在腰后的皮带处，我凭借着印象取回了我的枪，打开保险，对着男人连开了三枪。

　　天空飘过一大片乌云，漆黑一片，我推开了已经死掉的男人。

　　“你做了什么？”罗德近乎疯狂地吼叫着。我用枪对准他：“滚开。”我绝不会再放松警惕，罗德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停住了脚步，他眼睛大睁地死瞪着我，我骑上摩托车发动机车，发动机轰鸣声中，我好像听到他在说：“你会死的，艾玛，你会死！”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地开走摩托车，后面给我诡异感觉的房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继续沿着公路前进，马达轰鸣的声音在黑暗的洲际公路上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引来附近游荡的丧尸，我很累却不能停下休息，困倦是孤独旅行的一大杀器，边开车我的眼皮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闭合。

　　忽然从森林里跳出一个黑影，跑到路中央，朝我挥舞着手还不停地叫喊，我太困了，等到发现，以为是丧尸，但听觉已经让我听到了人言：“停车，喂喂，停一停，救救我。”

　　是人，这个念头让我没能对准了前方的人撞过去，车头一扭，因为惯性，我的车向着前方滑行了一大段，我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混蛋！”我暗骂了声，捂着肩头从地上爬起来，现在我的困意都被疼痛取代了，一点不想睡觉。

　　“你……你没事吧？”一个怯生生的女声问我。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遇到人，摩托车倒在地上，车头灯照亮了我的前方。那个突然冒出来拦住我去路的人背对着灯光走近我，在她转头的刹那，灯光照射到她的脸，惨白惨白，让我吃了一惊，不过因为她脸上的表情让我知道她还是个活人，生生压下了杀了她的冲动。

　　“突然冒出来很危险，你找死吗？”我捂着破皮的手臂生气地质问。

　　“我……对不起。我听到有人。你没事吗？”

　　“你说我有没有事？”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让我脾气暴躁，特别是我觉得额头上方一抽一抽地疼痛，用手一摸，鲜血正流淌下来。Son of bitch！我低咒了声，看向远处倾倒的摩托车，我从地上爬起来，撞击令我的身体各处疼得受不了，但我必须去看看摩托车还能不能用。

　　现实总是很残忍，摩托车的油箱被地面上的石块还是什么划破了，汽油流了一地，车灯也忽明忽暗。“混蛋！混蛋！混蛋！”我用力踹了一脚摩托车，今天晚上我真是倒霉透顶，先是险些变成储备粮，然后是猎枪和匕首丢失，现在连唯一的代步工具也损坏了，上帝对我可真好！

　　“对不起。”女人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烦得要命，不想和她说话，起来从摩托车上取下行李，挑必须带走的东西装到背包里。

　　“请不要丢下我，请你带我一起走。”女人追着我的脚步，“我会死的。我会死……”她跟着我跑了一段路，见我不理，她凄厉的高喊，“你会死，你见死不救，你是魔鬼！上帝会处罚你的，你和那些魔鬼一样。”就在我想骂她一顿的时候她忽然用乞求的语气说，“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你是个好人，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我知道的，请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哭泣着诉说，我觉得很烦：“滚开，我不想和别人一起，你再敢跟着，我杀了你！信不信？”
　　好久没有声响，她是不是放弃了？我回头，只见她已经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也没有离开。

　　看着她柱子一般的影子，我的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末日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茫然无助连学校里的生物实验课上解剖小白鼠都不敢，那时候是我的男友还有我的父母，用他们的血肉为我打开了通路，我的生命承载着他们的希望，到后来，我加入的生存小队的成员一个个地死亡，我这个当初的胆小鬼却成了最后活着的人，真是可笑。

　　但没有那些同伴保护我，我又哪儿能活到现在？末世如果都如同我到的罗德那帮人，还谈什么人性？

　　我觉得我在自寻死路，我明明知道不该和陌生人同行，可大约是我孤独得太久了，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同伴，至少可以有个人和我说说话，让我还能知道自己是个人，掉转过头，我走回了女人身边，她一开始神情恍惚，见到我接近后她的神情依旧麻木不已。

　　“如果你能跟上我。”我说，她毫无焦距的眼眸变得明亮，先是惊讶接着是惊喜，我知道她听明白了，转身继续沿着公路前进，车祸现场不是个好地方，刚才的声响可能会引来在周围森林里游荡的丧尸。

　　但愿我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宿营的地方！我苦中作乐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