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弹 ...
-
第六弹
诀别
“你们到底是谁?”
樱已耗费了大量的查克拉,而敌人却有增无减。最棘手的是卡卡西老师被那个为首的音忍引开,至今下落不明……
“樱,你还好吧?与‘晓’一战,你的旧伤应该还没恢复吧?”
鸣人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同伴。
“哼!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只会哭着拖后腿的春野樱吗?”
而樱则洒脱地甩甩粉色的短发。
从她把自己最心爱的长发割断那一刻,她就不再是那个爱哭的宽额樱。师从纲手、不懈追求医疗忍术,现在的自己,早已成为一名实力非凡的忍者。
即使在面对“晓”之蝎,她亦不曾退却——因为胆怯只有将自己送上死亡的旅途。所以无论何时,她都不会轻易言弃!
“鸣人你也要小心!虽然你现在的忍术很高强,但用影分身术会消耗过多的查克拉!”
“没关系!”
鸣人自信地一笑——
“剩下的查克拉对付这些没用的喽喽,还是辍辍有余的。影分身术!”
樱惊讶地望着周围不计其数的鸣人分身:
“你不用影分身也可以自由制造‘螺旋丸’了吗?而且连影分身的动作……”
“我这三年可不是白修炼的哦!”
只见鸣人单手便聚集了大量蓝色的查克拉,而其他的分身也相应做出同样的动作。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向最近的一个敌人,螺旋丸的威力立刻将那人弹至十几米之外,马上动弹不得。影分身们也在瞬间冲向那些音忍们,这些实力明显占下风的敌人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狼狈地倒下。
樱不禁瞪大了双眼——虽然一直以来,她很清楚鸣人的实力是深不可测的!但而今,即使没有体内九尾的帮助,也能如此轻松地将大半的敌人一网打尽,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来鸣人在这三年内的修炼,应该不是一般地刻苦吧……
“樱,你不要发呆啊!背后……”
听到鸣人的警示,方才兀自出神的樱迅速转身,将手中的苦无掷向急急袭来的蒙面忍者——
嘭……消失了?!
可恶,果然是替身术!那真正的实体在……
凭借自己多年的实战经验,樱本能地转身,果不其然,有个快速移动的身影正全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手里剑!”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那名忍者的前胸,可依然没能阻止他进攻的态势。难道是自己没有掷准吗?不可能,手里剑已深深没入那人的胸膛,他怎么还能……
未待樱完全回过神来,那个忍者窜到了她的面前,用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指向她的胸口。
“可恶!”
正当樱几乎就要放弃,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利刃穿过胸膛的那一刻……
“嘶——”
一阵剑风从樱的耳边划过。
哎?!自己的胸口竟然没有承受预想中的巨痛……慢慢睁开双眼,那个蒙面忍者已瘫软在地上,他的背后则赫然插着一把巨大的手里剑!
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救了她?!
樱焦急地环顾四周,终于她的眼睛聚焦到一座建筑物的上方。
瞬时,她美丽的绿色双眸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只是她的喉咙此刻却挤不出半个字……
鸣人解决手边的敌人,立刻赶到樱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鸣人也震惊万分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佐——助!!!”
三年前两人激烈对决的画面,此刻又再次浮现在鸣人的脑海之中——
的确,这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昔日同伴、失踪多年的木叶叛忍,宇智波佐助!!!
“哦?原来是鸣人”
佐助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也许是因为背光挺立于屋顶之上的缘故,樱看不清佐助此刻的表情。三年未曾相见,她都有满腹的话语想对佐助倾诉,即使他已是木叶的A级叛忍,却始终难以忘怀曾经患难与共的时光……
“佐助君!”
只是无数次在镜前演练的开场白,此刻竟荡然无存,平日的伶牙俐齿也因脑海的空白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喂!你这家伙打算在大蛇丸那里呆到什么时候?!”
幸好,鸣人在这尴尬的时刻挺身而出。
是啊,佐助,明知道大蛇丸的险恶用心,明知道自己只是那个男人用来做为转生容器的傀儡,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下去……
“那不关你们的事!在没有杀了‘那个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音忍的,况且……”
佐助顿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
“我早已是木叶的叛徒了,所以你们不要再和我这个叛忍有任何的瓜葛!鸣人,你不是一直叫嚷着要成为六代目吗?所以,还是趁早和我划清界限!至于樱……”
他望向头顶那轮弯月,有些昏暗的银色月光幽忧地印在他俊朗的脸庞,让这个有着悲惨身世的叛忍,显得愈加落寞——
“樱,我记得曾经说过,最讨厌你了……而且,鸣人似乎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不要再等我,那不值得……珍惜你身边的人吧……”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
鸣人暴跳如雷地跃到了屋顶,一把揪住佐助的衣领。
“鸣人,求求你,不要……”
望着樱那哀怨的眼神,鸣人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哼!你打啊!想揍我就痛痛快快地揍!打完了就回到樱身边去……”
“你这个混蛋!”
鸣人望着一脸挑衅的佐助,颤抖的拳头始终无法挥向那张英俊的脸庞。
昔日三人小组并肩作战的往事,又浮上了心头——
佐助为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白致命的攻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可身体就是这么做了”……
“你这个胆小鬼”……
“樱就交给你照顾了,我来对付我爱罗”……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如今这个对峙的局面?是什么横亘在我们中间?是大蛇丸?还是对鼬的仇恨?亦或是对彼此的嫉妒……
“鸣人,求你了,你们不要这样……”
樱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不知为何,因为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患难与共的同伴拳脚相对,自己却无从插手……
她哽咽出声,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潸然泪下。
见到樱不堪一击的脆弱,屋顶上的两人只能松开彼此的衣襟,各怀心事地看着那个伤心的女孩。
“听着,佐助!很久以前,我是很喜欢樱没错!但同样我也非常清楚,在她的心底自始至终都只有你的影子。为了你,这三年来她不断学习各种医疗忍术,就是为了不再成为我们的负累!三年前,我答应过她,要把你从音忍带回木叶!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不许再踏出木叶一步!”
鸣人坚定地望着佐助。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对樱食言,就算用绑的也得把佐助留在木叶!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吧!我倒是非常期待这三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变得更强!”
三年前的一役至今还历历在目—— 为了不断接近“那个人”的实力,三年来佐助每天即使修炼到手脚发软,也不愿轻易罢休。就算自己做了大蛇丸的傀儡也无所谓,只要最终能杀了“那个人”,他这副□□怎么处置都没有关系……
只不过在修炼的间期,他的脑海中总时不时浮现出那个粉色的身影,任自己费劲心机,也无法磨灭对她的思念……
也许,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吧!如果这个善良的女孩能够找到温暖的归宿,自己或许就能毫无牵挂地报仇——即使那样,会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痛……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我们不是最好的伙伴吗?”
樱的苦苦哀求,瞬间化解两人一触即发的戾气。
“可恶!”
不知为何,佐助无法眼见樱无助的眼泪。所以当年,他只有狠下心来打晕了她,为的就是不被这晶莹的泪珠牵制住离别的脚步……
正在这三人僵持的当口,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佐助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大蛇丸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知道了!”
佐助露出不耐眼神。兜顿时一阵寒颤——每次见到佐助这样的眼神,都让他联想起另一双不寒而栗的金色眼眸……
“佐助!”
鸣人欲拉住即将离去的佐助,无奈立刻被药师兜的身躯挡住,只见他阴险地一笑,
“看看下面吧!你的同伴快不行了!”
听闻这句话,两个男孩同时惊慌地望着同一个方向——只见樱的身体已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朝后倒下,但那双忧郁的绿眸始终凝视着他们……
“樱!”
鸣人立刻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下屋顶,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昏倒的樱。
“佐助,别走……别再离开我……”
樱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她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朦胧的月光中渐行渐远……
“对不起,樱……”
佐助无数次回首,不舍地望向鸣人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樱,露出自嘲而凄然的笑容——他还是放不下啊……
这样痛苦的生活,何时才能看到它的尽头?终于,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在大仇得报之后,他当真能任由大蛇丸摆布吗?
与心底最牵挂的人重逢的那一刻起,佐助开始迷惘了
*********************************************************
“怎么会这样?”
鸣人神色慌张地把樱抱进办公室,纲手立刻迎上前去。只见爱徒印堂布满黑色之气,她立刻猜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是音忍干的吧?!”
樱的症状同前些日子几位遇袭中忍的情况相同,应该是中了剧毒!她略微思忖,便让身旁的静音做好手术的准备,着手开始为爱徒疗伤。
“大蛇丸那个混蛋!”
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这个木叶第一叛忍!
因为他,自己险些丧命;也因为他,自己最尊敬的三代目爷爷用生命的代价才得以保全木叶;而此生最好的同伴也因为咒印以及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最终沦落为令人不齿的叛忍……
大蛇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鸣人转过头去望着昏迷中的樱。虽然因为佐助的关系,那把匕首并未伤及要害,但皮肤还是被擦破了,估计就是那时中毒了吧——那个卑鄙的音忍!!!
他不由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不过自己也着实太大意了,其实樱的中毒症状在他与佐助对峙的时候就有所表现,但他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竟完全没有注意樱的情况!真该死!
“你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出去巡逻!”
望着鸣人抓狂的模样,纲手毫不客气地狠狠送上一脚——
“既然证实音忍已潜入木叶,那大蛇丸那个混蛋应该就在附近。没搜到那家伙的话,你就别回木叶了!”
想到那个阴鸷的男人,纲手的眼中盈满忿忿之意。虽然那个男人曾是自己的同伴,但她完全不了解他的想法,只知比起自己和那个从来没正经的自来也,大蛇丸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人,所以在他们三忍中,大蛇丸是最受猿飞老师的青睐的一个。只是连老师都没有想到他竟会坏到这种地步!如果当时老师在发现大蛇丸残忍地利用活体进行禁术实验时就能狠下心来杀了他,现在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吧……
思及此,纲手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世事本无常,她的弟弟和爱人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自己了吧……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打起精神继续急救,却发现……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听到我刚才的吗?快出去!”
她用眼神指示一边的静音将怵在一边发楞的鸣人拖出去
。
“鸣人君,我们就别打扰纲手大人的治疗了!”
“可是……”
“少废话,连我爱罗都能起死回生,这点小伤难不倒我的!出去出去!”
终于把那个愣头青给打发走后,纲手一边为徒弟疗伤,一边回想刚才阿斯玛带来的情报。
宇智波佐助回木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望着病榻上的爱徒,她露出怜惜的神情。或许樱真正的痛苦不是剧毒侵蚀所带来的刺痛,留不住自己喜欢的人的那份无力感才是最为凄惨的吧!可怜的孩子……
抚上樱的长发,她忧心地轻蹇双眉。
明天的木叶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
“姐姐,这样好吗?万一被父上发现了……”
“没关系,万一被发现就说是我的主意!而且门口的守卫也会为我们把风的,放心吧!”
雏田毫不犹豫地牵起妹妹的手向大门走去。真庆幸在这三年中她苦练不少白眼之外的忍术,就好比这个易容术,只要不是父上或者宁次哥哥的瞳术,花火的乔装绝不会被轻易识破。
“大小姐您要出门啊!”
“是,今天还要去看望我爱罗君!”
雏田笑容可掬地看着守门的老伯。
“照顾风影大人很辛苦吧!看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要保重身体哦!”
“我会记住的,谢谢您的关心!”
望着雏田和她的“侍女”迈出大门,守门的老伯欣慰地笑着。日向家有这么一位温婉可人的大小姐,真是日足大人的福气啊!哎!只可惜二小姐就不能像大小姐那样自由……
他摇了摇头。
算了,这大户人家的家事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平民能明白的,还是少管为妙……
老伯阂上沉重而古老的大门,继续看他的报纸。
……
“呼!”
两姐妹不约而同地长吁。幸好守门老伯向来不会对雏田太过谨慎,所以她们才得以顺利地逃出宗家。
“我们现在就去找木叶丸吧!”
雏田拉起妹妹的手,却发现花火显得有些犹疑。
“还是算了吧……也许不见面反而会更好些!”
花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与其相见后再别离的伤痛,还不如现在就彻底斩断两人间的羁绊。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她还能带着决绝的心态去面对自己悲惨的宿命……
“对不起,来不及了,他已经来了!”
“什么?!”
雏田只能抱歉地一笑。其实她一早就请那位守卫去通知木叶丸来此相见——无论如何她还是觉得两人见上一面为好。
“花火!”
木叶丸急急地跑向两人。
“嘭”……
因为太过急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虽然现在的木叶丸已像个小大人,但骨子里莽撞的本性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你啊……”
花火无奈地蹲下身去,从口袋中掏出干净的手帕为木叶丸细心地擦去身上的泥土。有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冒失的家伙?!有时缘分还真的难以揣测啊……
“花火,你为什么在哭啊?”
木叶丸笨拙地用手抚去花火眼角的泪珠。可恶,虽然他很擅长“□□术”,但对女孩的心事却完全不了解,别说是哄人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对视半晌,直到花火猛地扑进了木叶丸的怀里。
“到底怎么了?那个,那个……没事了,乖乖地,别哭哦……”
木叶丸脸涨得通红。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这是花火第一次主动抱自己啊!以前花火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每次都是自己死缠烂打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吃个豆腐还会被打成猪头……
今天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求助地望向雏田,可她也将自己的脸转向一边,眼角似乎也噙满了泪水。过了许久,雏田才勉强带着微笑说道——
“你们慢慢聊,现在我还得赶去看望我爱罗君。花火,就拜托你了……对了,木叶丸君!请在太阳下山之前送花火回宗家,可以吗?”
虽然完全对眼前的状况没有半点头绪,木叶丸还是乖乖向雏田点点头。她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便悄然退出两人世界。
沿着河岸,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中央医院,脑海中则尽是方才的情景。她明白自己内向、不善言辞的妹妹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是相当不易的事,为什么偏偏……
想起父亲昨晚不近人情的话语,她内心的矛盾变得更加激烈。她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再次为妹妹和自己生在这样显赫的家族而感到悲哀。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中央医院的门口。
调整一下心情吧!总不能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病人不是吗?
正打算穿过花园去我爱罗的病房,雏田在两米开外的长椅上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
是鸣人君?还有,樱……
那两人正背对着她并肩坐在长椅上。此刻樱披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颓然地低垂着头。而鸣人的侧脸也透着淡淡的忧伤,好象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挫折似的无力而沮丧……
他们怎么了……
雏田的表情中透出迷惘。虽然很清楚鸣人心中喜欢的是樱,但她依然将樱当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她好象受了伤,出于朋友的关心也得上前打个招呼吧——但游离于那两人之间的凝重气氛让她踌躇不前……
“樱,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当雏田犹疑之时,鸣人幽幽开口问道。从他见到佐助的那刻起,樱就一直带着这样悲戚的表情——看到如此颓唐的她,自己就没来由地感到生气。当然并不是生樱的气,而是气那个再次消失的佐助。
“我不知道……”
半晌樱带着彷徨的表情说道。的确,现在的她相当迷惘,该怎么办?!该怎么劝佐助回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生性高傲的佐助从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告,否则三年前他就不会毅然堕入叛忍的境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和他的距离会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她几乎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看着樱愈加沮丧的表情,鸣人情不自禁地搂住她瘦弱的肩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放心吧!无论佐助是否回来,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是你最好的同伴,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鸣人在心底暗暗地发誓。只是两人都没发现,在自己身后的那片树阴里,一个身影正默默地站在纷飞的樱花雨中——舞动的长发遮住她的表情,让人无法揣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许久过后,她无声无息地消失于漫天的樱花雨中,留下一地的悲戚……
***************************************************
“你……怎么了?”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望着正在为向日葵换水的女孩。自从进门时和他打过招呼之后,她就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虽然平时她的话就不多,但这样的沉默让我爱罗着实感到不自在。
“没什么……让你费心了,对不起!”
女孩对他展露一个笑容,只是那绝美中充斥着极度的悲伤。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爱罗有些心痛地望着那勉强挤出的笑容。虽然真的很美,但那份无助更让他怜惜。现在他甚至有股冲动,想将这个女孩揽入自己怀里抚慰她内心未知的伤痛……
“……总之,对不起了……”
雏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最后只留一声无奈地叹息。
窗外是一片明媚的阳光,但这偌大的病房内却似乎正下着绵绵哀伤的细雨……
***********************************************
又回来了啊……
雏田疲惫地回到宗家。望着这幽深的大宅,她突然萌生逃离的冲动。她原本就不应出生于这样显赫的世家,如果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也许现在就不会徒生诸多无谓的烦恼……
但刚迈出几步,她又硬生生地收回脚步。自己不能踏出那道古老的大门,因为现在她唯一的妹妹肯定正躲在屋里默默哭泣。
“花火!”
果不其然,当她来到妹妹的房间,花火坐在角落里蜷缩着。即使没有悲戚的哭声,但那抽动的双肩代表着她正暗自饮泣。
“别哭了,花火!姐姐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不哭了,乖……”
……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
……放心吧!无论佐助是否回来,我都会在你身边……
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那两句话。雏田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雏田大小姐!”
宁次正在宗家的大院中练习忍术。但看见雏田走出屋子,他立刻恭敬地走上前去。
拜托您以后别再这样称呼了……
雏田暗自叹道。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堂哥,每次宁次这样称呼她为“大小姐”,她就会不自在——他们可不是主仆啊!
“花火小姐……现在还好吧?”
宁次担忧地望着花火的房间。站在分家的立场,他没有资格对伯父的决定做出质疑,何况那是全族人一致赞成的提议。
“她现在好些了,谢谢关心!”
雏田顿了顿,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宁次哥哥谢谢你!”
“?”
宁次听到这句话,不由露出莫名的表情。雏田凝视着他柔声说道——
“如果不是那场中忍考试,我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坚强的一面,真的很谢谢你!还有,天天真的对你很好,所以哥哥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啊!”
“……”
宁次愈发不明白雏田所言何意,但她说完后只是微微一笑,向他鞠了一躬便转过身去走向大门。
其实那时我真的想杀了你……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宁次心中不由一阵酸楚。雏田或许并不知道当时的他其实已经起了杀念,现在竟然还对这样的他道谢……
思及此,宁次不由叹了一声。因为那次比试的关系,雏田落下无法治愈的病根,每逢阴雨天胸口便会撕裂般疼痛。但她总是对着内疚的他勉强挤出笑容——
〖没关系的,宁次哥哥,过一会儿就不疼了,真的……〗
每每看到她痛苦地紧锁秀眉,他心中的愧疚就会多添一分——他彻彻底底地错了,其实雏田才是日向家最悲哀的人,作为正统继承人却因忍术不精而被族人冷嘲热讽,原本可以像其他女忍一样过着平凡而充实的生活,但因为顶着“日向继承人”的头衔,她注定要比别人多接受一份苛责……
为什么她那么善良,命运却如此地坎坷?
宁次惆怅地阂上双眸,为这个柔弱的堂妹深深哀叹。
***********************************
“哟!雏田,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家买花?”
井野双手叉腰站在自家花店门口相当有精神地和雏田打着招呼。
“嗯……这是送给朋友的礼物……”
雏田腼腆地笑着。井野则是微微挑眉,了然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还未待她开口,雏田的背后冷不防冒出一个人影。
“咦?很难得啊?!雏田也来买花吗?”
“早安,樱!对了,你没事了吧?”
雏田坦然地说道。虽然昨天看到那尴尬的一幕,但她明白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只要鸣人君能够幸福就好……
“宽额樱,你来干什么?”
井野凶巴巴地做水壶状,对着自己的“情敌”兼好友大声嚷嚷着。
“切!要你管!我可是你的客人!客人是上帝明白吗?”
樱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雏田则是在旁边羡慕地望着那对热火朝天吵闹着的死党——自己从未像这样和别人说过话,只因从小接受的礼仪教育不允许她这么做。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一番思虑才可付诸行动。只是对于这样的状态她感到有些厌倦,实在很想像樱还有井野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大声说笑……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微笑地对樱问道——
“樱来买什么花呢?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樱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黯然,只是她早已学会了掩饰悲伤,所以立刻恢复平日的爽朗。
“没什么特别的!要去探望别人空着手总不太好吧?猪头井野,给我一束百合!”
当井野满脸不爽地进屋拿花之时,樱的表情显的有些迷离。其实她只是想去许久未去探望的宇智波家族群墓——或许是因为与佐助重逢的关系吧,她觉得有必要去探访佐助父母安息的地方,有很多话语她无法对着周围人倾诉,却可以在他的父母面前娓娓道来……
“真是的,从没见过态度那么恶劣的客人!”
井野很快将樱要的花送到她的手上,转而微笑着向雏田问道——
“你需要什么样的花呢?”
雏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
“请问有没有人造的向日葵。”
井野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很奇怪的要求啊……
“有是有,送鲜花不是更好吗?”
雏田轻轻摇了摇头,淡然一笑——
“我希望这束花能永远盛开,这样一来,看到它的人或许就能立刻想起我……”
就当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吧!她想最后任性一次,希望他能永远记住她的模样,不,应该说是现在的日向雏田……
“哦——”
樱和井野两人同时坏坏一笑,然后轮番“拷问”道——
“这是送给鸣人那家伙的吧?!你还没向他表白啊?哎,那小子也太迟钝了吧!”
“就是,有机会我要敲开他的脑袋,看看这家伙的大脑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雏田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井野则是快步回花房找出她指定的花束。
“这束花免费送给你了!就算是我提前预祝你告白成功的礼物吧!”
井野兴奋地将那束橘红的花束递给雏田。
“啊!你对雏田那么大方,怎么就对我那么抠门啊?!我也要免费啦!”
樱不满地嘟囔着。
“哼!想得美!快点被钱付来!”
井野毫不客气地向樱摊开右手。
“小气鬼!”
樱只能乖乖掏出钱,顺便狠狠拍了一下井野的手。于是两个人又开始惯有的打打闹闹……
在她们闹得正欢时,雏田则默默离开了井野家的花店。一路上,她低着头缓缓走在行色匆匆的街头,即使身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间,她还是觉得有些寂寞——或许是自己的心已不知失落在何方了吧……
她怅然地闭起双眼。
自己要找的人现在会在哪里呢?还不到午饭的时间,他应该不会在“一乐”拉面馆吧!
她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手中的向日葵。他会接受吗?
因为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作为庆贺他晋升中忍的礼物。所以只能用这永不衰败的花朵化作自己的思念,常伴他左右……
“哎?!是雏田呀!”
听到那精神的呼唤声,她蓦然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方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要找的人就生活地站在眼前……
她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
“你好,鸣人君!”
望着眼前少女如鲜花般的笑颜,鸣人的心仿佛停了半拍。不知为何,自从回来后每次见到雏田,他都会变得忸怩不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现在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来自己对美女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
“鸣人君现在有空吗?我想送件礼物给你!”
“有……有……有……”
望着那温暖的笑容,鸣人的舌头仿佛不争气地打了结,然后便像着了魔似的任由雏田牵着来到一片树林。只是他没有发现走在前方背对着自己的雏田此刻正带着极为复杂的表情……
这是她第一次牵心上人的手,不过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鸣人君,如果你不嫌弃地话请收下这个。”
待在那片树林站定后,雏田将捧在手上许久的向日葵递到鸣人的面前。
“这是……”
“我知道鸣人君喜欢‘一乐’拉面,但不可能送许多拉面给你……”
真是的,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雏田的脸变得更红了——
“我知道男孩子可能不会喜欢花草之类的礼物,但上次和樱一起去你家的时候,发现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装饰品,所以,所以……”
见鸣人有些匪夷所思地望着手上的花,雏田不由自嘲一笑。他不喜欢却不好意思拒绝吗?她的笑容不由变得有些苦涩。真是枉称自己喜欢鸣人,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喜好……
“如果不喜欢,就算了吧……”
雏田欲拿回那看似娇艳欲滴的花朵,但她的手一把被鸣人拉住。
“不是,我没有不喜欢,真的!”
鸣人腼腆一笑。虽然这花的确没拉面来得实在,但从小到大没有人像雏田这样诚恳地送过他礼物。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感动。作为孤儿的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怎可能会不高兴呢?
“谢谢你,雏田,我……我真的很喜欢!”
“是吗?”
雏田有些惊喜,原来自己的心意没有白费。可下一刻,她的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父亲和妹妹的身影——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和鸣人君说话了,所以……
“鸣人君,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对,这样说会有出远门永不回来的感觉,鸣人或许会起疑心的。
于是雏田定了定神,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个……我是指,上次在你房间里看到很多过期的牛奶和面包,这样的饮食习惯对身体很不好哦!”
“嘿嘿……”
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姗姗笑着。一直独居的他向来不拘小节,连卡卡西老师也常常啧啧感叹“你怎么能平安活到现在!”……
“那个,我们……去吃拉面吧!”
若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很丢脸啊……
“好……”
雏田微微一笑,默默地尾随着鸣人离开了树林。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中相处——未来的路已无光明,但能把握这片刻的幸福,她甘之如饴……
***********************************************
“我爱罗君看起来好多了,现在可以自己走动了呢!”
在和鸣人共进午餐后,雏田便来到中央医院探望我爱罗。此刻他们正闲散地在花园中漫步。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刚能走动的我爱罗,若有所思地望向万里无云的苍穹。今天之后,她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悠闲自在了吧……
“我爱罗君,从明天起我可能就不能来了。”
我爱罗闻言微微一怔,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为什么?”
“那个……”
雏田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个中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所以她只能故作轻松地说道:
“几天后我们家要举行一个家族祭典,作为继承人,我必须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可能会给长辈责骂的!”
她轻描淡写地叙述那个残酷的事实,徉装出无奈的模样。身为日向家的一份子,她不能在这里透露太多家族的秘密——即使我爱罗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样啊……”
我爱罗低头思索着。然后转过头去踌躇着问道——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作为风影,我也参与过一些大型的祭典。”
雏田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但随即便黯然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这个祭典只有日向家的人才可以参与,所以……”
“我明白!没关系!”
望着雏田复杂的表情,我爱罗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虽然觉得她好象满腹心事,但既然她不愿启齿,他也不便过问,只是未来的几天不能看到这个女孩,他的心里总有些淡淡的失落……
“祭典后你还会来吗?”
雏田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的确今后她还能到这里吗?不,不如说是能像现在这个“日向雏田”一样和我爱罗君轻松地聊天吗?也许……
“应该会的,我爱罗君在这期间要好好休养哦!”
雏田向我爱罗吐吐舌头,用难得一见的调皮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愧疚——她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谎,但这次可能会食言了……
她微笑着别过头去,下一刻便已换上一抹忧郁的神情。
对不起,我爱罗君,希望你能原谅我这善意的谎言。请你记住此刻的“日向雏田”,因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