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宅腐猩猩

6、5. HP#2

　　5. HP#2
　　HP#2：
　　Lucius昏头昏脑地从床上爬起来，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去向Narcissa和Severus的画像道歉的问题。这时，他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关心地看着自己的Draco的画像。
　　Lucius的身上顿时就凉下来了：不，诸神啊，我刚刚是回到那个预言梦的世界里去了？Draco，我的Draco，竟然连我的一声道歉都没有听到过，就去世了？
　　看着父亲伤痛的样子，画像里永远17岁的孩子紧张地说道：“父亲，我僭越了。我让家养小精灵把您抬进卧室，帮您更衣了。”他的脸上，一片害怕父亲责罚的样子。
　　Lucius呆呆地看着Draco掩饰着恐惧的样子，忽地明白了自己为何在那个预言梦的世界——还有那个奇怪的麻瓜世界——的梦境中徘徊：原来，在那些地方，我还有机会对我曾经对Draco做出的可怕的事情做出改变。而现在，我再也没有那种机会了……
　　这样想着，Lucius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他告诉Draco他多么为他而自豪，他为自己曾经的吝啬而又贫乏的父爱的表达而深深道歉，他为自己曾经出于妒忌而挑拨儿子和Severus的关系而忏悔不已。
　　画像里的Draco震惊地看着画像外的父亲，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听到父亲的这些话的代价是成为一幅画像的话，那么一切也都值了。
　　Lucius抹了一把眼泪，总结道：“Draco，我不敢向你请求原谅或是别的什么相似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爱你，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画像里的孩子结结巴巴地说：“父亲，我……我也很爱你，我……您不需要道歉的，真的。”
　　看着画像中的儿子的表情，Lucius甚至能够猜出那孩子甚至正在为自己太过愚蠢，以至于没能看出父亲的真意而自责。
　　Draco不自在地看着Lucius试图想出更多的要说的话。最终，他忽然说道：“父亲，母亲醒了！”
　　同样不自在的Lucius马上反应过来，马上跑到了楼下的客厅里。那里，神情木然的Narcissa正僵硬地为Draco的尸身穿衣。
　　Narcissa空洞地看了Lucius一眼，罕见地指使起了丈夫：“Lucius，你帮这孩子系上领带吧。你教他系领带的那次，他好几天都不肯将你系的领带解下来呢。”
　　Lucius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教Draco系领带的事情了。他敢保证，如果自己真的发现了Draco好几天没有换领带的话，那自己一定会对Draco严加责罚的。——难道，我那几天出去花天酒地，以至于忘记Draco了？
　　几个小时之内老了十岁的Narcissa空白地看了一眼茫然的丈夫，讽刺地一笑：“不用想了，Draco一年级第一次上学离家之前，你因为他没能系好领带狠狠地责罚了他。然后时间来不及了，你一边骂他，一边给他系的领带。”
　　此刻，Lucius是多么希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被自己精神虐待的孩子。Lucius跪到地上，颤抖着拿起了Narcissa放在一边的领带，小心翼翼地帮儿子系了起来。感受着儿子冰冷僵硬的脖子，Lucius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
　　“有点儿晚了，不是吗？”Narcissa平板地陈述着事实。
　　Lucius的手一抖，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Draco的画像犹豫着出现在了客厅的画框中。他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心虚地说：“母亲，不算晚。”
　　Narcissa呆呆地看着画像中红肿着眼睛的少年，哽咽道：“Draco，你哭了。那些Malfoy到底还是欺负你了，是不是？”
　　Draco一听话题又在向危险的方向滑去，连忙辩解道：“母亲，不是那样的！祖父有在其他画像面前替我说话的！”
　　Lucius和Narcissa不需要Slytherin的拐弯抹角训练就能得出Abraxas之外的画像们都在欺负Draco的结论。
　　Draco接下来的话更是雪上加霜：“更何况，他们说得对，确实是我做得不好，我躲魔咒的速度要是再快一点儿——父亲，母亲，对不起，我让你们伤心了，我浪费你们的心血了，我确实不配做Malfoy家的继承人……”
　　画像里的孩子愧疚地哭起来了。
　　Narcissa的泪水喷涌而出：“不，Draco，你没什么错，都是我不好。我，该死的明明是我……”
　　在伤心之余，Lucius又有点儿奇怪：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Narcissa说什么呢？
　　“我明明曾经有机会救你的，我明明知道该怎么用‘爱的献祭’的！”Black家的小女儿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一岁的时候，我明明把一切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就是没有下笔在你的身上画魔法阵！——我觉得，我觉得……”
　　Narcissa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发觉自己没有勇气在儿子面前承认，自己当年是出于嫉妒，嫌弃这孩子身上的来自那个肮脏的混血男人的魔法，才没有在Draco身上用“爱的献祭”的。
　　“Draco，求你，让我改正我的错误，让我去陪你！”Narcissa充满愧疚地乞求道。
　　凭借对Narcissa的了解，Lucius猜出了她的潜台词。可是，他完全生不出责怪Narcissa的意思：当年那个利用Narcissa的无望的爱，让她在她的丈夫重伤垂危的情况下，同意用那种伤害身体的魔药-魔咒生子法怀孕的，是Lucius Malfoy；现在没能保护好自己发誓保护的儿子的，也是Lucius Malfoy。甚至说，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了解Narcissa对于Severus的嫉妒之情，但他不但没有想办法调解，反而在为自己的妻子和情人没有一个胆敢因嫉妒而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而暗自得意。
　　——我他妈的有多混蛋啊！
　　Lucius拉住了Narcissa的手，道：“Narcissa，你能把机会让给我吗？”
　　这时候，不远处的楼梯上响起了什么沉重的物体滚落的声音。
　　Lucius举着魔杖跑到楼梯口一看，发现楼梯台阶下躺着的是脖子歪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的Severus。黑发的巫师喘着粗气，对不远处自己的已婚情人的妻子说道：“Nar……cissa，我……对不起……你，让我……”
　　Lucius看着Severus的脖子的角度，忽然反应过来那意味着什么：Severus的颈椎骨折了！
　　铂金发的巫师忽地庆幸起了自己是Lucius Malfoy，而不是梦中的Lucius Britten。他举起魔杖，用起了自己在梦中曾经反复想起的魔咒。
　　Severus则睁大了眼睛，努力对Lucius说道：“Lugh……别……”
　　Lucius却根本就没有听Severus的话的意思。他召唤来了正确的魔药，给地上的Severus一口灌了下去。
　　努力地往外咳着魔药，Severus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正不由自主地往正确的方向长了过去。
　　Draco的画像急切地窜到了客厅边楼梯口的一幅画像里，将原本驻扎在那里的那个Malfoy挤了出去，喊道：“父亲，母亲，教父，我真的没关系的！我……你们看，我刚刚把Brutus Malfoy的画像挤出去了！”
　　写下了家规中的很大一部分的Brutus Malfoy在旁边的另一幅画像里咆哮着，指责从Abraxas、Lucius、Narcissa到Draco的所有人，说他们没有一个是合格的Malfoy的。甚至说，Severus都不是一个合格的Malfoy家的情人。
　　在父亲、母亲和教父争相自杀的情况的逼迫下，Draco的画像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一个人和半面墙的画像对吼了起来。
　　很快，新画像惊喜地发现了一个问题：一幅画像对另一幅画像所施的诅咒，其实完全没有效果。于是，他放心大胆地继续与自己的祖先们吵架。
　　这时，Abraxas也从书房的画像里赶了过来，跟孙子一起与祖先画像叫阵起来。
　　Lucius惊奇地看着毫无形象地吵成一片的Malfoy们，半天才想起用家主权限让Draco和Abraxas之外的画像们闭嘴。
　　Abraxas的画像满意地拍着Draco的画像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孙子么。想当年，我一个人单挑了绝大部分的的画像。这事儿咱们要讲究方式方法，一次能单挑半个走廊的画像就是极限了。那时候，我将几个最顽固的堵在墙角……”
　　如果不是境况过于悲伤，Lucius一定会为Malfoy家画像们的黑历史笑出来。但是现在，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忽然地，Abraxas对Lucius苦笑了一下，躲着儿子的眼睛道：“Lucius，别太责怪自己了。你就是按照我对待你的方式来对待Draco的。而且，我甚至都没有你那样的对孩子道歉的勇气。——你们继续好好过日子吧，我来照顾Draco。”
　　44岁的Malfoy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觉得眼眶又湿润了。
　　“你的情人还在地上呢。”Abraxas提醒道。
　　Lucius连忙将试图反抗的Severus漂浮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却在转移过程中发现Severus失禁了。一瞬间，Lucius回忆起了那个诡异的有关麻瓜世界的梦中的Severus的遭遇，他变得面如金纸：诸神啊，我一定是在魔法世界的，一定的！
　　黑发的双面间谍很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的令人尴尬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他一定已经去死了。——明明该死的是我，而不是还有着大好的年华的Draco啊！
　　打断了Malfoy家的纷乱的是庄园外响起的高亢的声音：“里边的食死徒们，你们的主子已经死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要马上放下魔杖，举手投降！”
　　Lucius对Narcissa和Severus惨笑了一下，放开了Malfoy庄园的魔法禁制，让庄园外的傲罗们和凤凰社的成员们蜂拥而入。
　　Narcissa尖叫一声，急急地护到了Draco的尸身旁边，时刻准备着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儿子的身体的举动。
　　一马当先冲进Malfoy庄园的救世主首先看见的是失魂落魄的将魔杖扔到一边的Lucius。他很快将那个老食死徒推向了身后的众人，准备去继续查找Snape教授的下落。
　　在被Kingsley Shacklebolt的全身束缚咒击中之前，Lucius尖叫了一声：“对我做什么都行，别碰我儿子和Severus！”
　　这时，Narcissa也尖叫了起来：“求你们，让我们先把Draco安葬了吧！”
　　Harry惊讶地看着数个小时救过自己的那名母亲手中抱着的那名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那名曾经救过自己，自己也曾经几次救过的Malfoy，那名自己曾经暗中肖想过的Slytherin……
　　一时间，救世主男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
　　这时，Narcissa抓住了有些发愣的Kingsley的巫师袍，哀求道：“Shacklebolt先生，求您别让他们碰Draco……”
　　Narcissa其实是知道Kingsley暗中肖想过自己的。平时她会对那名奴隶娃子不屑一顾，但此时，为了她的Draco，她可以做任何事。
　　代理魔法部长看着自己曾经暗中喜欢过的冰山美人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样子，发觉心中属于英雄主义的那部分正在向一个不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妻子的方向膨胀。他挥了挥手，试图制止其他人的涌入。
　　这时，Hermione冲进客厅来。她的注意点却在沙发上的那名黑衣巫师。她惊喜地道：“Snape教授，您还活着！”
　　堵在客厅门口的众人这才发现，背对着他们的沙发上，还躺着个人呢。
　　Harry想要冲上去抱住让他此时觉得异常歉疚的Severus，但他却被反应比较正常的Hermione拦住了：“Harry，Snape教授需要治疗！”
　　“治疗师！”Kingsley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说什么。
　　圣芒格的Smethywick治疗师很快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Severus挥舞起了魔杖。
　　治疗师很快得出了结论：“颈椎错位，失血过多，蛇毒……嗯，幸亏治疗及时，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病人需要马上去圣芒格治疗。”
　　沙发上的Severus忽然断续地说道：“不……Lucius救了我，他……没能及时……救Draco……”
　　此时，完全不用伪装什么情绪，泪水就从悲痛欲绝的Severus的眼中涌出来了。
　　Kingsley定了定神，开始了他无比熟悉的傲罗状态：“Snape教授，Lucius Malfoy救了你？”
　　Severus眨了眨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是的……战争的……最后阶段，他、他们，Malfoy一家，都在……提供情报……”
　　Kingsley犹豫地看了一眼仍然拉着自己的袍子的低泣着的Narcissa，又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起来的Lucius，道：“Snape教授，您的证词会在量刑的时候被魔法部予以充分的考虑的。”
　　“Lucius……收买……古灵阁……Hufflepuff……”Severus知道自己得在这个时候把该说的在所有人面前说完。
　　Hermione帮Severus补足了他想说的话：“您是说，我们去古灵阁抢劫Hufflepuff的金杯之前，老Malfoy收买了古灵阁的妖精，让我们的行动变得更容易？”
　　Severus眨眼道：“是……”
　　Hermione喃喃地道：“怪不得我觉得抢劫古灵阁有点儿容易得过分了……”
　　在各种心理斗争之下，Kingsley决定给Narcissa的丈夫一个说话的机会。
　　在Draco Malfoy的尸体之前，大家实在是不需要太多的说服，就会开始同情Malfoy一家。更何况，Lucius还有曾经的预言梦的帮助。他驾轻就熟地挑起了众人的同情心和英雄主义情节，让大多数人同意将Malfoy夫妇暂时软禁在Malfoy庄园，同时谁都不会去碰Draco的尸体。
　　可惜，这一次，Lucius仍然没能战胜顽固的救世三人行。所幸，带走Severus的是闻讯火速赶来的Minerva McGonagall教授、Pomona Sprout教授和校医Poppy Pomfrey夫人。
　　出于自己的那个诡异的有关麻瓜世界的梦，Lucius对于Minerva、Pomona和Poppy有着一种诡异的信任：在那个梦中，和在刚刚的现实中，那三个女人看向Severus时的母性光辉都是遮掩不住的。
　　——而且，如果Severus离我这个老混蛋远一点儿，会不会好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