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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故事015·廿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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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川在涿州流连数日,方才返京,此后隔十天半月,就来小住几天。
自两人相识,一直聚少离多,鲜有这般怡乐清静的相处,都觉恬美。
便是粗茶淡饭,简衣陋居,也成滋味。
开春好节气,乡下十分静谧。
白马川在涿州待得惬意,连白十七也遣得远远,只说有急事,叫人传书即可。
谷雨刚过,谢尹又接到郑爽来信,送了个边关的消息,说呼延帛暴毙,原破虏将军王简顶了他的位置,受封征北大将军。
谢尹早料有这一日,只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见他持信沉吟,白马川挑眉道:“呼延帛在北疆横了十几年,这不过半年光景,就被王子斋取而代之,这人在京城时节装得文弱,倒能藏拙。”
谢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白马川似笑非笑:“怎么,谢大人忧心了?”
谢尹瞟他一眼,不以为然。
白马川又道:“你跟王子斋,倒真是一时瑜亮,小心他日此人阻你仕途。”
谢尹摇头莞尔,牵过他手,道:“我只有一个冤家,自号宁北驰。”
斗指东南,转眼就是立夏。
这天秋云早早买了赤、黄、黑、青、绿各种豆子做五色饭。谢尹与白马川在院子里,用彩绳穿煮熟的鸡蛋,准备分给乡里的小孩。此处风俗,立夏这天挂了彩蛋,便可免患疟疾。所谓“立夏胸挂蛋,孩子不疰夏。”
白马川一双手长得漂亮,做这等事却着实笨拙,谢尹串了好几枚,他手里仍是一团乱麻。
秋云路过看到,“噗嗤”发笑,白马川一怒之下,将那麻线一扔,手中鸡蛋也扣碎了。
秋云赶紧跑了。
谢尹忍着笑,从自己做的那一堆里挑了个红色绳子的,给他挂在脖子上。
“喏,发什么脾气,这个给你。”
白马川哼一声,盯着秋云背影。“这女人什么心思,你倒留得安心。”
谢尹笑道:“我不过一个小县官,除了你,谁能为我费什么心思。
白马川便有些得意。
谢尹看了心动,凑过去亲了一下。
此时听到身后有人咳嗽,竟是许久没出现的白十七。
白马川曾吩咐过,无事勿近,所以乍见白十七,先皱了眉头。
那个却青着一张脸,赶在他开口前道:“侯爷,京中急报。”
语声艰涩。
白马川心知有异,立时敛了神情。“说。”
谢尹看情形不对,先自退了出去。
在门外稍立,想了想,走去前院。
过不多时,听得马嘶声,谢尹眉头一跳追出去,秋云迎上道:“侯爷已经走了。”
谢尹望着门前滚滚扬尘,眉心渐蹙。
白马川这一去,谢尹等足成月,也没等到他再来,却等来一个天大的消息。
太后薨了。
谢尹听到消息,脸上瞬即没了血色,眼锋如刀,扫向秋云。
“备两匹快马,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