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圣诞，剩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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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留联系方法，布莱斯和博金都只能等我主动上门，前者曾想提出抗议，但终于还是败给了我的神经大条。我不是真的粗神经到看不出布莱斯很想更亲近我，但他也在谨慎衡量我们的关系，他怕太接近惹怒我，又怕放手就会变得疏离。
布莱斯很聪明，不曾再窥探我的心思，所以他不知道我自己也没下定决心，我想疏远他好不受感情影响做判断，又觉得他已受了太多不良影响，如果我再不使把力，他就彻底没救了。
没救的证据是我家莉兹，她在霍格沃茨接受洗脑式的巫师影响，于是在圣诞节假期选择留校，并且不顾大家的感受用一只特别难看的猫头鹰来通知家里这个消息。我其实很希望她能回家过节，她很容易和家里人发生争执，特别是妈妈，她们可以因为对巫师的不同看法连续辩论两小时，而我就能有比较多自由，不用老是防备着被爸妈发现我偶尔也会不在家。
这个圣诞节需要准备比较多的礼物，除了家里人，博金和布莱斯都不能忘了。虽然我不用将博金当回事，但偶尔会被他的知趣打动，比如他从不抱怨我来去无踪，又比如他会提前告诉我，我圣诞节将会收到一份很有趣的礼物。为了他这么识趣，也为了显示我在努力学习待人处事，我送了圣诞卡给博金，卡片本身是张残破地图，上面是某个已经被遗忘快四百年的巫师庄园，不过博金没有机会得到它，即使他能看穿庄园的位置，他也很难破开封印，并且得到魔法部的产权承认。
布莱斯提前送的圣诞礼物确实有趣。我们圣诞节都有安排，凑不到一起庆祝。撕开一层层绸缎包裹的礼盒，赫然是那只乌沉沉的木盒子。
布莱斯的表情尤其有趣，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满眼期待等我表示感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问他为什么想到送我这个。
“维姬的眼神就是很想要啊。”
“你看错了。”我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让博金将它转手给你的？”
布莱斯骄傲地说，“只要你想要，我总会想到办法！”
“都说你看错了。”
可惜布莱斯还不了解我多数时候都很诚实，他扭头不再看我，似乎在无声抗议我说谎。
我说谢谢，然后告诉他，我要把这份礼物转送他人。
布莱斯气得直瞪我，可他再也不敢咬我，他只能整天不怎么搭理我，又故意把红茶泡得乱七八糟。
玛莉收到这份礼物时很不淡定，我以为她会再一次抱着我感激落泪，但她最后只是哽声保证会尽量回一份好礼物。她似乎知道里头装着什么东西，又或者并不愿意在我面前显出好奇心，她没当着我的面尝试打开盒子，我自然也不多事提醒她上面的封印不太好解。
玛莉回送我一个炼金傀儡，和她用的那种一样，能事先设定好变化放出去骗骗普通人的高级货。
我确实需要这东西，我想有更多自由，我需要时间去了解布莱斯，也想更快和博金建立良好合作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也送了礼物来，是两个漂亮的点心盒，一般大小，手工木雕外面包着一层金，看着没富丽得显俗。玛莉的那个用蔷薇图案装饰，给我的用星辰图案。里头已经装满不太甜的巧克力点心。玛莉还在犹豫，因为这东西看着不像马尔福的手笔，她心里担心安全，而我已坦然收下礼物，盘算着该找谁来试味，我不担心阿布拉克萨斯下毒，只是觉得源自马尔福的高级口味未必合适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
我随手收起点心盒，又叫玛莉别忘回礼给老马尔福，最好附上画得美美的签名感谢卡，和有钱人保持良好往来准没错。
玛莉突然生起气来，眼神严厉地瞪我，她什么也不说，我不知她到底生的哪门子气，更不知要是告诉她我打算把这个当圣诞礼物送给布莱斯，她会不会更气，索性什么也不说，直接走人。
布莱斯也做兴奋状请求当场拆看礼物，然后笑眯眯将盒子抱在胸前，嘴里还含着半块黑乎乎的点心。
然而在我看来，他的表情实在有些怪，像是为我没忘了补送礼物高兴，又像是遭遇了什么打击一般。
可能是圣诞节气氛太美好，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布莱斯给我一个苦笑，“我妈妈要生孩子了。”
“孩子？”这可比邓布利多毁了我们的工作室更震撼，“什么？！”
“妈妈怀孕了，明年夏天她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布莱斯的声音很萧瑟，“他们希望是男孩……恭喜我吧，我要有弟弟了。”
我满脑子回荡着“南希居然也骗人”，这真是个巨大冲击！
我记得很清楚，在她经历过的那个世界和平的未来里，扎比尼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和小波特与小马尔福是同级生。
“布莱斯。”我难得正经叫他名字，“你弟弟不可能也叫布莱斯·扎比尼吧？”
“谁知道。”布莱斯的情绪更坏了，他更加用力抱紧点心盒子，抬腿缩在椅子里，就像个准备过冬的秃毛猫头鹰。
我要他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布莱斯深受打击，暂时忘了绅士时刻需克制，他悲哀地对我倾诉。他的继父让他妈妈怀上身孕，然后以一切为了胎儿的借口，把他赶出他们的生活，布莱斯只在圣诞晚餐会上见了妈妈一面，她沉浸在再次怀孕的巨大喜悦里，她要布莱斯听话，并且用哄孩子的口气保证给他机会当个好哥哥。
“他们要我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孩子生下来！其实根本是不要我再回去，那是我的家！妈妈说过那宅子是属于我的！”布莱斯的声音充满遭背叛的愤怒，“妈妈也附和他，那个该死的家伙骗了她，他居然说如果妈妈坚持亲自照顾我，会连累她生不出孩子！”
我能想象布莱斯高高兴兴跑去和母亲见面，结果被告知不准回家，满心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悲惨遭遇。我该特别仗义地拍拍布莱斯的头，拉上他杀过去打他继父个满脸开花，然后签下魔法契约保证将布莱斯视为亲子。但我不能够，我还想着南希告知的未来，我没法判断扎比尼太太怀孕算是未知过去，还是被无意改变了的进展，如果是后者，我必须考虑它对未来的影响……
我只能拍拍布莱斯的头，“忍一忍，那是和你流着相同血脉的兄弟。”
“一半！只有一半！”布莱斯带着哭声反驳，“我讨厌他身上的另一半，想想都觉得恶心！”
我心里也难受，因为刚刚想太多，我果然不适合分析太复杂的事，不管怎样，我要对布莱斯隐瞒他的未来，这事只能和玛莉商量。
玛莉的反应比我还激烈，她没有问我是怎样和扎比尼家搭上关系，她好像默认这事和阿布拉克萨斯有关。她大声咒骂，愤怒有人敢骗我们，但她没失去理智，她说我们不能直接去问南希。
“如果南希没骗人，那就是命运发生了很严重的改变，不能让南希知道，她一心为着巫师，她还有那只蠢猫，他们很容易便会展开不好的联想！”她提出的理由让我无法反驳，“如果南希蓄意欺骗，也不能惊动她，她现在和蠢猫有契约，他看着是站在她那边的。”
“那该怎么做？”我虚心地问。
“再看看。”玛莉已经恢复平静，她不太想提刚才的失态，她很认真说，“我但愿这是一段南希未知的过去，希望那位扎比尼女士能很好地处理它。”
我直觉她话中隐含深意，“怎么说？”
“作为一个有资产有地位的妇人，她应当一心维护长子的利益。”玛莉特别冷酷地说，“早些从情感与爱恋的谎言中醒悟，才会令她的美丽更为持久。”
我讪笑，这几年看过不少主妇剧场和通俗小说，我想玛莉是在说扎比尼太太在必要的时候应该为布莱斯杀掉新丈夫和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包括未来所有可能出生的孩子。我不反感玛莉的暗示，要是扎比尼太太有看起来那么聪明，她就该明白只有布莱斯的利益才是和她一致的，她能在他未成年之前合法监护他的财产，她的新丈夫固然可以表现得无比宠爱她，但她却找不到法律支持来像对布莱斯一样管束他，而且现在布莱斯才是我所看重的。
“你觉得他们会掐起来？为了钱财，扎比尼太太会允许新丈夫杀害儿子？”
“他们已经把那个布莱斯赶出家门了。”玛莉时常头痛我欠缺做巫师的常识，但她只有耐心解释，“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将年长的孩子送去庶民中生活，等于流放，在确定得到新继承人后，被流放的这一个就会遭遇不名誉的死亡，或者永远放弃继承权。但那会是羞辱的苟活，而且我不认为扎比尼女士的亲属中有谁会出面干涉，所以那个布莱斯死定了，他那继父能在这时候便迫不及待赶他出家门，就一定不会给他留活路。”
“……你确定不是王族被害妄想症？”玛莉瞪我一眼，我赶紧换个说法，“或者，纯血巫师被害妄想症？”
玛莉不理我，她丢下我朝外走，冷冷地说人类愚蠢贪婪，有的是为了一点钱财杀害亲人的例子。
我被她说得心慌，决定马上去找布莱斯，我要在他身上下十二道保护咒，然后或许想办法把他像小波特一样藏得远远的。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圣诞，剩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