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15、【14】镜里镜外

　　三羽鸦带着牛鬼一行先回了本家，而陆生为了不露马脚，在牛鬼组简单地让白羽帮着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两个人一起回旅店了。至于那旅店，其实根本就是马头丸和另一个同样埋伏起来却根本没捞到袭击机会的牛头丸的住所。
　　折腾了一个晚上的陆生完全没有休息时间，在牛鬼组里匆匆地洗了把脸，抢了牛头丸一件和服就回去了，之后就是如何蒙混过关再乘车回家。
　　回到了家里，很想扑床去的陆生被白羽押着去找了趟翼蛇女，然后差点被包成了粽子，不过在得知牛鬼早就被包了粽子还是鸩亲自动的手之后，他心里很平衡。
　　第二天，陆生和白羽照常去上学。
　　刚刚走进班的白羽叹气，陆生疑惑地看向她，得到了“有【畏】在班里”的回答，差点没有当场炸毛。
　　“但是没有发动的迹象，陆生哥哥你先别着急。”白羽安抚快炸毛的陆生，“班里的人太密集了，我不好确定是谁，等我确定了再行动不迟。”
　　于是陆生的一天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去了，白羽始终都没有确定那个【畏】在哪里，就这样一直到放学。
　　放学后，由于清继的擅自决定，柚罗于今天开始给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团员们教授阴阳术，因此也让白羽确定了那个不知是谁的【畏】就在这些熟人之中。
　　开始训练之前，清继送给了加奈一个诅咒玩偶的礼物，得知今天是加奈生日的众人都急忙补上祝福，之后就开始学习了。
　　“那么，我就从今天开始教授大家阴阳术的基础，请多多指教了。”柚罗说着分发给众人一些符纸，“这些是用来测试灵力的符，请大家像这样拿在手中……”
　　拿到符纸的陆生和白羽都是一头黑线，也许白羽还有些可能，但陆生要能让这符纸有变化那还真是大白天见鬼。
　　“然后集中注意力……”众人都开始集中精神，不过清继和岛的表情很像便秘就是了。
　　鸟居和卷的符纸是最先产生变化的，两人手中的符纸边角微微卷起，有一些烧焦的迹象，清继和岛的完全没有变化，陆生和白羽则压根没有费这个力气，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寻找【畏】上面呢。
　　“加奈，我来看看你的符纸……加奈？”检查成果的柚罗惊讶地叫出口。
　　这一下子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测试上了，
　　“加奈，你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啊。”距离最近的鸟居率先凑过去。
　　“没关系，就是最近都没怎么睡好。”加奈的声音没精打采的。
　　“那么今天就算了吧，早点回家好好休息。”陆生在旁很是关切地说。
　　之后加奈就和众人告别了，而白羽在加奈走的同时抓住了陆生的袖子。“是加奈，陆生哥哥。”白羽低声说道，“有【畏】缠在她身上。”
　　陆生当场就慌了，结果还没等他有什么行动，清继的口袋里突然就传出了尖叫声。
　　诅咒娃娃是个短距离通讯器，加奈不知怎么碰了开关，于是传了声音过来。在清继得意地向众人解释的时候，他手里的娃娃传了一声“救命啊——！”过来，就“啪”地没声了。
　　“【畏】被发动了……”白羽低声说道，抓起了陆生的手，“跟我来。”之后两个人拔腿就跑，完全不顾身后莫名其妙的一众人。
　　在学校的走廊里穿来穿去，陆生有些疑惑了，“白羽，这里好像走过的样子。”
　　“位置……在变……”妖怪血统完全沉寂的白羽远没有陆生的体力好，跑着步没办法清楚说话，“又来了！”懊恼地叫着，她拽着陆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索性这次那只妖怪没有再接着玩捉迷藏，白羽站在男厕所的门口，气喘吁吁地指着里面说道：“进门……左边三米……”
　　陆生点点头正要进去，忽然看到了窗外路过的竹竹美，于是对她命令道：“竹竹美，现在带白羽回家！”然后冲进了厕所。
　　竹竹美原本是在巡逻中，碰巧感觉到这边有妖怪在发动【畏】，于是过来看看的，结果被突然来的命令弄蒙了片刻，陆生跑得没影了的时候才回了声：“是！”
　　还没恢复过来的白羽自然没力气提出异议，于是被竹竹美抱着飞出去了。
　　“等、等等……”飞到半空中，白羽终于是喘过来气了，“我们在这里等等陆生哥哥。”
　　“但是……”竹竹美犹豫了，这可不是少主的命令。
　　“哥哥是担心我，有你在呢不是吗？”白羽一边说着一边集中精神感应着下面的变化。
　　战斗过程耗时一分钟，陆生那缥缈难测、如雾如梦的【畏】一出现，几乎就在顷刻间粉碎了一只缠在加奈身上的【畏】。
　　“好了，已经解决了。”感觉另一个【畏】消失的白羽松了口气，“呐，竹竹美，我们等一下……”她的话没说完，就看见妖化的陆生背着加奈从教学楼里跳窗出来了。
　　“少主这是要干什么？”竹竹美愣了。
　　白羽有些不爽地看看趴在陆生背上在说什么的加奈，再看看两个人去的方向，“竹竹美，那边是一番街吧？”白羽有点难以置信，奴良组下经营娱乐街的化猫组可就在那里啊，“难道哥哥要带加奈去化猫组的娱乐街？”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带人类去呢！”竹竹美眉毛紧皱，“少主到底在想什么啊？”之后她犹豫地看了白羽一眼，“小姐，我们……”
　　“我们一起去看看。”白羽脸色有点不好看，“陆生哥哥还有三个月才过十三岁生日，我倒要看看他要去哪里！”
　　白羽小姐的语气……好像有点醋味？竹竹美眨眨眼睛，是她错觉吧？恩，肯定是的。这么自我安慰着，竹竹美抱着白羽向着一番街飞去了。
　　另一边，陆生的确是带着加奈去了一番街，还直接进了集餐饮、洗浴、赌博于一体的化猫屋。当然他不是真的带加奈来参观奴良组的产业，这是加奈自己要求的，为了能让她对妖怪产生应该有的畏惧，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看到妖怪反倒贴上去，陆生决定带她来看看真实的妖怪的世界，而鱼龙混杂的夜店自然是最佳地点。
　　看着陆生带加奈进了化猫屋，白羽和竹竹美的脸色是一样的黑。
　　“这群家伙，居然就这么放少主进去了……”竹竹美咬牙切齿。“这群家伙不是说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吗？”白羽瞪着化猫屋的大门，“今天陆生哥哥是作为客人来的吧？居然搞特例……”
　　之后竹竹美在得到了白羽的首肯下冲了进去，对着负责接待的化猫组妖怪们就是一顿狠训，而化猫组的成员们看着一向温和的白羽都一脸的乌云密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把竹竹美的教训照单全收了。
　　而白羽在化猫组集体被训了一个遍之后，拎着良太猫的衣领就往楼上包间走去，边走边问：“陆生哥哥是在哪间包间里？”
　　“右、右手边第五间。”良太猫一脸病猫样。
　　“小姐！你不能这么进去啊！”旁边的竹竹美吓了一跳，“里面可有您的同学呢！”
　　“我当然知道。”白羽脸色好转了一点，“竹竹美，良太猫，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人类的技术。”
　　“恩？”良太猫和竹竹美一头雾水。
　　白羽带着两个人进的是陆生和加奈隔壁的空包间，吩咐良太猫去拿一面镜子和黑墨、毛笔，白羽接着开始翻书包，拿出一套便携的化妆品——这是她12岁生日时若菜妈妈送的礼物。身处在妖怪窝里多年，奴良若菜显然被同化得很严重，把十三岁当做了白羽成年的年纪。而正处在少女阶段的白羽偶尔也会用用润唇膏之类的，就随身携带了。
　　不过今天白羽可不是要用润唇膏。良太猫回来得相当神速，拿回了白羽要的东西。将镜子摆放好，白羽先用白色的粉底将脸和脖子都遮住，用眉笔和眼线笔修了眉形画了眼线，之后用毛笔蘸了墨汁，对着镜子在左脸上绘了飞舞的凤凰纹，最后换了一身纯丝绸的白底银羽毛绣纹的和服。
　　“如何？”白羽将变装展示给良太猫和竹竹美看。
　　“完全看不出来是小姐了……”良太猫有点愣神，“这个是人类的技术吗？很厉害啊！”
　　“如果连眼睛都是紫色的话，小姐简直就是真的凤凰火了。”竹竹美也满脸惊叹。
　　“没办法，来不及弄美瞳了。”白羽耸耸肩，“走，我们过去。”走到一半，她忽然恶作剧心起，拿了化猫屋一个女店员的扇子，遮了脸过去。
　　陆生的包间里，化猫组的一个妖怪正在教加奈玩百鬼花牌，一群误把加奈当妖怪因而以为她今天成年的妖怪们在旁边给她庆祝。陆生端着一碗清酒在旁边看着，一个化猫屋女店员在他旁边伺候着。
　　看着加奈和一群妖怪相处和谐，陆生不禁想像，如果有一天人类和妖怪能够这样一起生活的话那这世界该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小时候和家里众妖怪的恶作剧，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不过在一旁的妖怪眼中，那是自家少主看上了人家女孩的表现，于是更加卖力地讨好有可能成为少夫人的加奈。
　　正在陆生走神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个阴涔涔的声音：“未成年人是不准到这里来的吧？我亲爱的少主。”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听得陆生打了个寒颤，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双狭长秀美的凤瞳，黑色的眼中乌云密布，眼睛以下则被一把扇子完全遮住了，看不见容貌。
　　陆生本能地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眼熟，但就是回忆不出到底是谁，“你是……”
　　白羽将扇子缓缓移开，陆生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了过来，惊得差点将手中的酒碗扔出去。“白……”他脱口就要叫白羽的名字，被白羽一把捂住嘴没叫出来。
　　“加奈还在那边。”白羽颇为不满地斜了陆生一眼，在他右边坐了下来。
　　陆生还在愣神，直到旁边良太猫恭敬地给白羽端上了果汁，他才回过了神来，“你怎么在这里？”陆生皱眉去看身边的白羽，结果入眼的却是雪白皮肤上的墨色凤凰纹，那妖诡邪魅的刺身让他一时看得愣了。
　　白羽对于陆生的目光浑然未觉，视线定在玩得正开心的加奈身上，回答道：“本来是和竹竹美在学校外面等你的，结果你解决完了妖怪竟然跑到这里约会来了。”
　　“呃……”陆生语塞，“我不是……”不是来约会的，不过看眼前这情景，这话怎么感觉都像是狡辩啊。
　　“就三个月你还真是等不及啊。”白羽回头横了陆生一眼，“就看她对你的崇拜及信任程度，到时候你直接去向她求婚她都会答应吧？”
　　陆生叹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求婚了呢？而且就算是求婚，他也不会去向加奈求婚啊……一张脸忽然在陆生的眼前闪过，他瞪大了眼睛呆立当场。
　　刚才他是在想什么来着？求婚的对象？！怎么……
　　陆生脑中一片混乱，连白羽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直到竹竹美一声大喊“少主！”他才终于惊醒过来。
　　“怎么了？”陆生的眼神一片茫然。
　　竹竹美叹气，良太猫凑上来解释：“少主，马上就要天黑了。”
　　“天黑？”陆生依旧茫然。
　　看得走神得过于厉害以至于连最基本常识都忘记的哥哥，白羽禁不住扶额，“晚上，良太猫这里可是很热闹的。”
　　黑夜是属于妖怪的时间，陆生带加奈来的时候还是下午，所以这里的客人还不太多，等天完全黑了那些妖怪都来娱乐的话，那时候加奈人类的身份可是很麻烦的。
　　陆生总算是做恍然大悟状反应了过来。“竹竹美，麻烦你一趟，送加奈回家。”
　　“哎？”竹竹美吓了一大跳，看自家少主刚才那样子，她还以为少主会自己做护花使者呢。
　　“我去叫加奈。”陆生说着冲过妖怪们的包围圈，到了加奈身边，“必须得走了。”
　　“哎？好、好的。”加奈惊奇了一瞬间立刻跟了上来。
　　在将加奈交付给竹竹美的时候，加奈自然看到了白羽。好一个妖美邪魅的女妖啊，加奈心中感叹，尤其是脸上的纹身，让人看得错不开眼呢。
　　看着加奈和白羽在那里互看，陆生头疼不已，这两个人平时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今天这么不对盘？“麻烦你了，竹竹美。”陆生先赶走一个，然后扭头对良太猫说，“我们也回去了。”
　　“是！恭送少主！”
　　竹竹美去送加奈，而陆生和白羽一起回了家，只是让白羽比较奇怪的是，一向话不少的陆生今天格外沉默，甚至有点恍惚，好几次差点一脚踏空栽进水沟里。

作者有话说

　　庆祝开学，来一大章慰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