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微笑右眼泪》樱落·忧燃

35、第三十五章

　　“七爷，三爷那边的人对这次的事颇有微词，老爷子暂时没有表态，你看这事？”送走了赖名川和苏曼，耳朵赶紧向范七汇报今天刚探听到的消息。
　　“嗯！你给我盯着那头，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熄灭手中的烟蒂，透过弥散的烟范七眯起眼睛，眼中透着深不可测。

　　“曼儿啊！快收拾收拾，赖老爷和夫人快到了。”敲了敲苏曼房间的门，苏老爷满脸喜色。
　　回来有段时间，身上的痂子已经落了，只留下满身鲜嫩的粉红，看着镜子里的一道道印迹，虽然总是在涂些祛疤的中药膏，可苏曼还是担心会落下难看的疤不觉得就嘟起嘴。
　　“小姐这件合适么？”拿起一件小洋装，春喜站在那里对着苏曼的背比划着。
　　今天算是婚前两家正式的碰面，商量苏曼和赖名川订婚的细节。和苏老爷以及春喜喜上心头的态度比起来，苏曼却对于今天的会面充满了不安，按理说本事作为小辈该去拜访长辈的。可这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小事不断大事不绝的，让苏曼无从顾暇这些事情，而且对于赖名川这个空降的未婚夫，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自己是喜欢上了他，可对苏曼而言至今一切都还是没有一份实感，一切都仿佛是一个长长不肯醒来的梦一般。
　　自己这次被尤三劫走的事情仿佛是一种催化剂，一切如慢火细炖的节奏一下子加快了许多，这样的节奏让苏曼无从失措起来，况且对于结婚苏曼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概念。
　　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春喜。
　　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梳着一头的长发，看着镜子里紧锁眉头的自己，苏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惆怅，爱情的结局不就该是理所应当的走进婚姻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的迷茫？或许她现在走的从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人生吧！
　　也许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让她迷茫，来到这里以后一切都很迷茫，让苏曼找不到自己了。
　　“小姐，我来吧！”接过苏曼手里的梳着，春喜熟练的帮苏曼梳着头。
　　“春喜，我一会该怎么做？”
　　见家长这样的事情对于苏曼来说其实不是第一次，记得以前和安毅见他父母那还是好久以前的事情，那样的尴尬和紧张让苏曼不觉得更加慌张起来。
　　而且那场见面也为自己和安毅之后的分手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出国也许只是一根导火索吧！因为自己那时的不够优秀因为自己的平凡，让安毅的父母颇有微词。
　　现在想想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都是年轻的时候只是遇见了一个人就那么草率的要谈婚论嫁，那个时候自己也只是个任性的孩子，还不明白婚姻意义的重大就轻言婚嫁，确实有些草率。
　　想起之前赖老爷对待自己那副态度，苏曼只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也许今天面对的只是另一对类似于安毅父母的人吧！

　　“爸！”赖名川看着迟迟不肯说话的父亲。
　　“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有谁会和□□沾上关系？你们都不去听听外面传些什么？我可丢不起这个老脸。”赖老爷狠狠的别过头不去看赖名川。
　　“爸！人是我救的，这段时间我寸步不离，曼曼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最清楚，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赖名川也许有些急，声音自然也就提高了些。
　　“臭小子，你为了个女人敢跟你老子我大声嚷嚷？我看你是混了。”赖老爷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狠狠的执了出去，脆弱的茶盏撞击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这清脆的声音和两人的吼声让赖夫人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够了，你们爷俩就不能好好的说话。清平，你也是的。就算你不信别人还能不信名川？再说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苏曼想的，这孩子整天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像是外面人说的那样子，也不知道哪个坏心的见不得别人好。再说了，要是我当初听了别人嚼舌根子今天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当初背着家里跟了你，要是按照你的话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姑娘喽？”
　　出于心疼儿子，接收到赖名川求救的信号，赖夫人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你……我们那时候怎么能相提并论？再说你什么人品我还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你就护着他，他就是让你惯得。”赖老爷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只要是提起以前赖老爷就在自己夫人面前矮一截。
　　想起以前静萍不顾父母反对，鼓起勇气和一个当时只是穷医学徒的他辛苦的过到今天，赖老爷就觉得心中对夫人有所亏欠，虽然现在算是小有成就，可当初静萍家里的人在名川出世之前根本不承认他们两个人，这在这个年代说出去是绝对的大逆不道，女人要背负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做？所以赖老爷也从来不曾有过别的女人，今生也只能仅此已算回报静萍了。
　　“好了，清平啊！我看曼曼这个孩子挺好，除了身子弱了点，可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难的咱们名川也是个痴情的种子，你何必在这件事情上犯倔呢？就像你说的，你知道我什么人品，名川也知道曼儿是什么品性。”
　　赖老爷想了想叹了口气，哎！悔不该当初口头应允这件婚事啊！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要是因为外面传说的事情毁了这门亲事，反倒是自己在家里落得个不是。
　　“行了，愣着干什么？要去还不赶紧让老王备车？在这大眼瞪小眼就能谈明白亲事了？”
　　听这话，赖夫人冲着儿子挤了挤眼睛。
　　就知道这家里只有母亲能制得住父亲的倔劲，赖名川也不敢喜形于色，赶紧出门张罗出门的事情。
　　“清平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这年代已经不比过去了，我们也有过年少的时候，何必呢？对孩子宽容些，你不就是看不惯那些经商人家一身铜臭没有学识？放心曼儿你不是没见过，多乖巧的一个孩子。”走过去拍了拍老头子的手，赖夫人笑着说。
　　“真没几个你这样的婆婆，就不怕别人把你的儿子抢了去？”赖老爷笑着起身，反握住赖夫人的手打趣道。
　　“哼！这小子要是敢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让他有好看的。”赖夫人自认对儿子有信心，得意洋洋的说道。
　　赖老爷笑着摇了摇头，任夫人帮自己整理好衣服。
　　“爸，妈车子准备好了，可以出门了么？”赖名川看着父母那种无言恩爱的样子，笑着轻轻的敲了敲客厅的大门。
　　“门开着敲什么。”赖老爷板着脸，拉着夫人往外走。
　　经过门口，背着赖老爷赖名川冲着母亲伸出大拇指。

　　“亲家，真是辛苦你们跑一趟了。”苏老爷迎上去握着赖老爷的手热情的说道。一旁的白姨太也赶紧迎上去招呼赖夫人。
　　“哪里的话，本来我们早就想来的，这不孩子一直身体不适也不能耽误孩子静养。”看着静立一旁一袭藕荷色洋装的苏曼，赖老爷微微的点头笑了笑。
　　苏曼讶异赖老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心中虽是一愣可是出于礼貌也浅浅的微笑回应。倒是今天的赖名川不似平时一向对于自己那种大胆侵略，只是乖乖的跟在赖夫人一旁。
　　“来，曼儿让伯母瞧瞧，都瘦了。这些个杀千刀的，看把孩子折腾的。”拉过苏曼赖夫人轻轻的拍着苏曼的手背，语气里满是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苏曼竟然被这语气感动到了。虽然只是客套话，可是语气里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母爱，温润的手也给本是因紧张而冰凉的苏曼些许鼓励似的力量。而且不同于曾经安毅母亲那样对自己的审视，那样的不满，那样的挑剔。
　　记得第一次见安毅的家人，迎上安毅母亲那一副皮笑肉不笑，苏曼胆怯了。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声‘阿姨’，得到的是一声不置可否的‘嗯’，安毅的父亲更是一声不支坐在房间里玩着电脑游戏不曾和自己有任何交流。
　　尴尬的放下手里拎着的礼物，甚至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赶紧走进厨房帮安毅的妈妈做饭，这期间只听安毅的妈妈有意无意的说着张家的媳妇如何出窕有本事，在某某外企是个主管之类的职务，每个月拿多少多少钱。李家的媳妇又如何会持家，家中从来不用老人丈夫操心永远都是窗明几净之类的。可对于当时只有二十几岁涉世未深的苏曼来说每一句话都那么别有用意。那时的苏曼从来没想过结婚，只是出于礼貌对安毅父母的简单的问候拜访，没想到会被教育这些的她只能一言不发战战兢兢的帮着安毅母亲做好的一大桌在的饭菜，这才见安毅的母亲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饭桌上安毅的母亲也只是溺爱的帮安毅不停地布菜，全然不理苏曼因紧张只扒着碗中的白饭，吃饭间歇倒是顾得上抬起头对苏曼说道：
　　“我们安毅啊！十里八村的没有不夸奖的，长的帅气又懂事，虽然说脾气不太好，可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这现在眼看警校毕业就直接是国家公务员，月工资少说也有四五千。”
　　苏曼也只能跟着陪笑附和，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安毅发火的时候哪是一点点脾气不好啊！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全家人吃水果去了，却丢下她一个人在厨房洗碗，苏曼深深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她真的很爱安毅，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受这份委屈。

　　“我妈说你长的有点矮，你不能再长高一点么？还有啊，你的唇色这么深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送苏曼回家的路上，安毅把他妈妈的皇太后懿旨颁了下来。
　　想起那时安毅的话苏曼都觉得可笑，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难道还是青春发育期？个子这个东西又不是体重说减就减，还能说长就长的？而且刚认识她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就是这副样子？难道是只有今天才是么？
　　又是什么唇齿颜色不对，一看就是心脏不好，万一以后有个遗传病什么的。自从那次见面这样那样的话就不时的可以从安毅嘴巴力听到。那时自己还傻的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原来爱情也只是那样的脆弱，经不起别人的评价。
　　也许想起了过去，触景生情，满心的委屈让苏曼竟然莫名的潸然泪下。
　　“瞅瞅给孩子委屈的，不哭了啊！以后啊嫁到咱们家可不能再让曼儿受委屈了，要是名川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听到这句话，苏曼的泪更似决堤一般。
　　“对，你和我妈一起收拾我。”安毅看着苏曼，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哭的像个孩子似的那样的委屈，即使之前受了伤那样的疼，她都只是笑着让他给她唱歌。
　　被赖名川这话弄得苏曼反倒是破涕而笑，也知道失态了，苏曼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
　　“好了，名川你带苏曼去散散步，这段时间她养伤也该闷坏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商量就好了。”赖夫人笑了看了看苏曼，也不知道老头子哪根筋不对，这么乖巧的孩子哪里有什么铜臭气。
　　“是啊！正好听说今天杜美路那头有什么新馆子开张，你们去瞧瞧去。”白姨太也跟着招呼。
　　自从回来这段时间虽然没和白姨太打什么照面，可她依旧是以前那副样子，和自己不远不近不咸不淡，苏曼接过春喜递过来的手包，冲着各位长辈告了别就随着赖名川出了门。

　　“怎么样？身上的伤还会痒么？”坐在车上，赖名川熟练的开着车子，是不是的看着苏曼这里问道。
　　“还好，不太会了，你给的药很好用。”想起那段时间他照顾着自己，苏曼不禁脸红起来，即使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可被一个男人看遍了身子还不能反抗让她还是没办法那么坦然接受。
　　“我们要去哪里？”似乎察觉到了苏曼的尴尬别扭，赖名川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头。
　　“我对上海不熟，随便逛逛吧！”苏曼为了缓解尴尬，极力的把头别向窗外。
　　车子真就随着苏曼说的那样，随便的毫无目的的在上海的马路上逛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逛了多久，一个路口有一条街的穿梭，车子停在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教堂的地方。
　　“这里是教堂？”苏曼透过窗外看着有一种中世纪风格的建筑物，塔楼高耸似乎要冲向云霄一般，彩色的玫瑰窗户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五彩斑斓的光。
　　“你知道教堂？”
　　苏曼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也不是真的农村进城的，在未来教堂几乎遍地都是了，知道个教堂有什么稀奇的。
　　没有作答跟着赖名川下了车，走进了这个天主教堂。
　　也许不是做礼拜的时间，教堂里没有满满的信徒，只有三两个和神父做完祷告在忏悔的人。
　　教堂充满着浓重的西方色彩，仅透过那些高置墙上的玫瑰窗射进的光，让幽暗的教堂大厅有了些许浪漫的光彩，看着前方基督受难的十字架庄严肃穆，基督的表情痛苦而哀伤，可那痛苦和哀伤里又透着对他信徒的怜悯。虽然苏曼并不信教派，但是留学那会时不时的也会偶尔去路过的教堂里坐坐，让烦躁不安心灵在那里有所沉淀。
　　“你信天主教？”踏上这里受这种庄严的感染，苏曼尽量降低说话的音量，生怕打扰了那些忏悔的人向上帝检讨自己的罪的那份虔诚。
　　“算是吧！”
　　牵着苏曼坐在了距神父讲台不远的一处，苏曼看着前方低头祷告的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为什么来这里？”苏曼不知道为什么赖名川突然想带自己来这里。
　　“我们的婚礼在这里举行好么？”
　　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赖名川，苏曼不禁愣住了。苏曼以前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的婚礼，因为它对于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具象的画面，可是来到了这里苏曼不禁幻起自己身披白衫接受众人祝福的画面。风琴走出神圣的婚礼交响曲，漫天放飞的白鸽，和美丽的花束……还有身边的那个人。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着苏曼眼中氤氲的雾气，赖名川轻轻的抚了抚苏曼的头，他一向都是这样，充满了爱的抚着苏曼。
　　苏曼知道他懂她此刻的动容，静静的跟在率先起身他的身后随他去往似乎是教堂后院的地方。
　　还未走进大院就听到孩子欢声笑闹的声音，赖名川推开厚重的门。教堂后院空旷的场地上一群孩子互相追逐奔跑的景象就映在了苏曼的眼中。
　　“这里的神父其实是个中国人，这些都是家破人亡逃难的孩子，被神父收留在这里。”赖名川替苏曼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好久都没见到这么朝气蓬勃的画面了，笑着看着孩子们不顾炎热在阳光下追逐奔跑，汗水都被阳光照着那么晶莹，苏曼不禁嘴角挂起了满足的微笑。
　　“我们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呢？”
　　没想到赖名川会突如其来的说这个，让苏曼茫然不知所措，撇下他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赖名川摇了摇头笑着跟了上去。
　　“哎……”眼看着一个孩子只顾着跑，全然没有察觉就要撞到她身后那个走过来的小姐，苏曼想出声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啊……哇啊……”撞了那个拿着洋伞的小姐一个满怀，孩子弹倒在地，那小姐也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洋伞也被这一撞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你个小赤佬。”那小姐身边的人二话不说冲过来就对着那孩子大声喊道。
　　孩子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被这一喊吓得本就因跌倒而哭的声音更大了些。
　　那小姐伸手制止了似乎还要狐假虎威的下人，向孩子走了过去。孩子本就被吓到了，看着那小姐向自己走过来，下意识的抱住了头。
　　“疼不疼？看膝盖都破了。”那小姐蹲了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孩子因奔跑的满头大汗，然后拉她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
　　孩子也被这样的平易近人止住了哭声，愣愣的等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那位微笑的小姐。
　　“三小姐，你的裙子……”身后的人要说什么，却被那小姐制止了。
　　听那人一说，苏曼才注意那小姐白色的蕾丝裙子上被孩子的小手印上了两个脏脏的手印。可那小姐却全然不顾，只是微笑的安慰着那个孩子。
　　看管孩子的护工这时候赶了过来，领走了孩子。
　　那小姐只是轻轻的掸了掸身上的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洋伞，向苏曼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离苏曼越来越近，苏曼只觉得看着这个小姐有几分眼熟，她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惊艳动人的姿色，可气质上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落落大方，而且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她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洋气。
　　可是自己在这里认识的人用十根手指的头就可以数的过来，怎么会对于这样人觉得眼熟呢？苏曼拼命的在自己的印象里找寻这个人的影子，可想了半天依旧是无迹可寻。
　　“走吧！”跟上来的赖名川拉着苏曼说道。
　　那人经过苏曼身边，不知什么掉落下来却全然不知，和苏曼就那样擦肩而过。低下头亮晶晶的手链在地上闪着耀眼的光，拾起来苏曼才知道那闪着光的不是金属，而是细碎密布的钻石。
　　“那位小姐。”苏曼赶紧追了过去，却被她的随从挡在了咫尺的距离。
　　苏曼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主人都没有什么架子真当自己是条称职的狗。
　　“什么事？”那个小姐冲着下人使了个眼色，微笑的看着追上来的苏曼，那个下人放下了拦着苏曼的手。可是这个眼神到让苏曼有些愣住了，全然不同于刚才的和蔼，那种气势让苏曼都有些被震慑住了。
　　“这条好像是你的手链。”苏曼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腕，那位小姐才发现竟然自己一直戴着的手链掉了自己都全然不知，微笑的接过苏曼手里的手链。
　　“谢谢你。”
　　“不客气。”把手链交给那个女孩子，冲着刚才拦着自己的人翻了个白眼，一刻不愿多做停留的苏曼就转身冲着赖名川那里走过去。

　　“我总觉得她很眼熟。”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走远的那人，苏曼小声的冲赖名川嘀咕。
　　“别说你眼熟，我也眼熟。”赖名川笑着说道。
　　“我是说真的。”苏曼以为赖名川当她开玩笑，正色的强调自己说话的可信指数。
　　“我也是说真的，这大上海在上流走动的有谁不认识这家的小姐，你说我说眼熟错了么？”赖名川这话倒是让苏曼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家的小姐让上流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那她是谁家的啊？”苏曼充满着期待的眼神盯着赖名川等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