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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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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因为皇上的御书房里面挂着一副卧龙亭记,便是任浮生仅存的几件真迹之一了。”
“我今天送给你那么大个礼,你看得要怎么谢我?”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现在还卖什么关子。”文翾起身把画轴仔细卷好,又命人取来了画匣子。
“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九王爷这月初准备在他们府里开个赏梅会想请文大人你赏脸过去聚聚。”靳桑秋踱到廊下,嘟着嘴儿逗画眉,谁知鸟儿不领情,扑腾着翅膀扇了他一头灰。
文翾冷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档子事,直说了吧,又是和谁打了赌,拿着我开赌局。”
靳桑秋立马涎着一张脸笑道:“好哥哥,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我又替你弄来副真品,这脸你可怎么都要赏个。我若赢了,郭珂这个臭小子便要在仪凤楼摆酒三天,到时请花魁丽娘作陪。这小子上次在九珍阁狠狠坑了我一顿,这回说什么都要扳回来。”
文翾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悠悠道:“你啊,就是差个人捶你一顿,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找个人定下来了。”
“你怎么也学起我爹那一套了,每回修书给我总是唠叨个没完,现在他来书信我都懒怠看了,左右不过是劝我多读书,多习武,少花银子,少逛窑子。得了,我要真是个读书的料,还搁得到今日才开窍。”
文翾默了半晌,才问道:“靳将军还是不愿回来吗?”
靳桑秋挑弄画眉的手滞了滞,忽然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爹的这个心结这辈子怕是解不开了。”
靳桑秋的爹靳霖,天佑帝在位时便官拜神武大将军,曾因战功卓著,功勋累累而受封晋国公,与文翾的爹文博是青梅竹马的同窗好友,两人都曾在九嶷山拜在空玄子门下,发愿终身报效朝廷。
天佑二十五年,宣国在大鎏边境蠢蠢欲动,靳霖修了份书信给当时任职右相的文博,其中夹杂了一份的探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宣国兵力布阵图,由于当时朝廷各派系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天佑帝又怀疑朝廷中有宣国奸细,所以所有的加急奏章信函可以不通过翰林院直接交至丞相府。可是就是因为这一份信函几乎断送了文相全家的命。这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宣国密件风波”,靳霖也因此立下重誓,此生愿为大鎏朝永驻边疆,不入京城半步。
“其实靳将军大可不必如此,过去的就随他过去吧!”文翾靠在窗棂上,望着靳桑秋正在摆弄鸟笼罩子的身影怔怔发呆。
靳桑秋转过身,两眼烁烁地望向文翾,:“其实斐然也没有真的释然吧?”
文翾被他逼视地有些不知所措,咬着下唇静默了半晌道:“你多心了。”
“你小时候从来不叫他靳将军的,你喊他伯父。”
“是吗?”文翾苦笑了下。
风儿把角檐下的风铃吹得叮当直响,扑面而来的寒意吹散了文翾一头本就松松散散挽起的乌发。
“起风了,进屋说话吧!”文翾低语着,轻轻合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