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6、第五章

　　按照感觉原路返回，但是卓落已经找不到了。我郁促踢着拖鞋，木质鞋底磨蹭着石质，发出啪嗒啪嗒声。把钓竿甩在肩头，随意地迈着步伐，一边走一边抬头观察两边的建筑。走到房屋近处，跳上一楼的外檐，甩杆绕上高处建筑的突起，凌空翻越，站上在房顶的瓦质表面。我一边手搭凉棚，观望四周，一边时不时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
　　脚下的房顶变成平顶、正面正中间有倒v型的阁楼顶。踩在高空边缘，可以看见正下方围着白色木漆围栏的阳台。对面是相似的高楼建筑，粉嫩的绿顶、浅粉白的墙壁。尖角架顶的阳台处于视野正中间，突起的圆柱弧顶的小楼截取了一块白云，蓝天在粉蓝白的建筑身后探出。
　　“蒙奇-D-路飞！”粗利的像是拿着磨砂纸在人背上摩擦的声音从脚下的广场传来，我微微一愣，跳到楼下的阳台，看向前方的广场。一群装扮怪异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尤其是其中一个扎眼的小丑装男人，脸上画着白道道，鼻子上有一个有红又大的圆球——小丑巴基，原来真人比悬赏单上的照片更伤人……我默默地转回脸，用手背揉揉眼睛。

　　“什么？”路飞抱胸，“你叫什么么来着？”路飞低头沉思，“是簸箕，不对是布吉。”抬头思索，“好像也不是贝西……啊，对了！”少年右拳砸在左掌上，做恍然大悟状，“是马粪——啊！”片刻静默。其实……路飞是一个伪小白，真腹黑吧。我在心中暗暗确认。
　　“什么马粪啊！！！！！”小丑巴基暴走，“开什么玩笑胆子还真是大啊你这个冒失鬼！”
　　“是……小丑巴基啊！”看戏的人群中有个男人惊恐地反应过来情不自禁退后一步。
　　“海……海贼？”恐慌在人群中弥散开。
　　“是巴基海贼团啊！！！”人群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黑压压的人群向四周浪涌。
　　“民众们，留在原地不要动。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有多恐怖！”巴基伸臂，声音居然透过此起彼伏的惨叫响彻全场。与此同时，巴基海贼团的人拔枪对着人群。
　　“啊！是巴基啊！”草帽少年开心地把拳头砸在手心，完全不在状态。
　　“到现在才想起来啊！”随着巴基的怒吼，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注意力转回断头台上，我心一惊，一个木头枷锁套住了路飞，正对着我的少年被压趴在地上，露出被套在木枷锁里的手和头，一个半边长发披着白蓝个子长围巾的怪异男人坐在木枷锁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
　　“什……什么呀?”路飞的头扬了扬。
　　“好久不见了呢，橡皮人。”围巾怪异男低头看屁股斜下方的某人，“罗诺亚-卓落也好吗？”
　　“哟西！干得好，卡巴基。嘿嘿嘿嘿嘿。”台下的小丑巴基张开双臂，“看啊，全世界数千数亿我的人民啊，现在将堂堂正正展开公开处死。蒙奇-D-路飞，现在你可是动弹不得了。很光荣吧草帽小子，你能和海贼王死在一样的地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了看断头台上动弹不得的路飞。要不要施以援手？正好以这个机会博取主角好感混入他的海盗船到达伟大航路。不过……万一，一直以来我都把他错当成那个主角路飞呢？毕竟世界这么大，同一个名字也不稀奇。我握紧腰间的鱼竿，将头低得很低。不如就赌一赌他是不是主角吧，如果他不死……我猛地抬头。
　　身边的温暖的海风突然变得冷清激烈起来。高楼背后明蓝的天空集聚着云朵，速度很快，快得诡异。似乎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将它们驱逐到这片广场的上空。那种地面特有的泥土石头的气味也在瞬间蒸腾起来扑向鼻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原本轻松的心情随之急速降低气压，阴云同时盘上我的心头。看着此时的路飞，我竟然有点喘不过气。脊背不自觉一紧，似乎感觉有一种被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住的压迫感。
　　那种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力是怎么回事？我就这么弱么？
　　一声响雷打断我的思绪。顷刻间，明媚的阳光白日变成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大块的黑色云朵仿佛就在楼顶上擦过。

　　“哈哈哈哈哈！罪人——蒙奇-D-路飞！因为大胆惹火我的罪名，在此处死——！！！！”随着巴基的宣言。围着断头台的海贼门欢呼起来，甚至跳起了舞。粗犷的笑声霸占广场。“尽情的闹吧！”巴基宣言，似乎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是歌舞狂欢夜。海贼门放弃鞭炮和烟花。诡异的气氛中居然真的透出一丝喜庆来。
　　“我第一次看见死刑耶！”带点小兴奋小期待的声音，来自完全不在状态的某人。
　　“是你要被处死啊！”巴基一脚踩在某人头上的枷锁上。
　　“咦？”指指自己，少年片刻停顿后惨叫，“开什么玩笑啊！！！”
　　“你才开玩笑啊！”巴基暴走。
　　“咿呀得！！！！！（不要啊）”真是精力充沛的惨叫声。

　　“共没拿塞（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少年萎靡迟钝的声音，“请你救我。”
　　“我怎么会救你啊！白痴！”巴基持续暴走，小丑鞋踩在路飞的草帽头上：“最后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难得有这么多人来看啊。算了，管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反正你都要死了。”
　　乌云的阴影压住断头台，那一瞬间我忽然很想好好看看那个终于进入状况安静下来的少年的表情——一个人面对死亡时的表情——虽然杀过人，但是还没看到过一个人在知道死的那一刻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呐。痛苦？茫然？害怕？绝望？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相同？还是即使面对同一种死法，一千个人却又一千种临死的表情？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场上压抑的沉默被一声略微沙哑的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少年的喊声打破。然后，人群在一瞬间沉入更深的沉默的深渊，如同我瞬间感到脉动又消音的心。

　　“什么？”“他，他说海贼王啊……”“真是狂妄啊”“……”人群里响起微弱的声音。

　　“差不多该上路了，臭橡皮。”巴基举起刀——
　　“那个死刑！等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冲过来盘旋在广场上空。我握紧鱼竿的手微微松了松，是这样吗？剧情？被同伴救走？这样的到最后一刻的柳暗花明，真不愧是主角……我看向人群尾端的人。两个男人。绿发卓落，还有海上餐厅那个卷卷眉毛。
　　“卓落！山治！”少年的声音带着由衷的喜悦。
　　“赏金猎人卓落啊！”有位不淡定的老哥惨叫。怎么卓落这两字比巴基还有杀伤力？我看着像被劈开的潮水一般瞬间像向两边散去的人群，感叹。
　　“你来了啊，卓落。”巴基的声音打破路飞一方直线高涨的气氛，大刀举起， “不过晚了一步啊！”
　　卓落：“呃！快把那个死刑台摧毁！”
　　两个男人急速超前跑去。同时海贼们在某个bra美女的挥手示意下扑拥而上。
　　巴基大笑：“就算是卓落也来不及了！你们船长就要玩完了！”
　　“卓落！山治！乌索普！娜美！”一直不着调的草帽少年突然正声。草帽将他的脸埋住。
　　片刻间隔。“哇利。（抱歉）”少年抬起头，大大裂开的嘴里露出的白牙即使隔着一个广场的宽度也依然耀眼——那个熟悉的很傻很天真的笑脸，一如三千万悬赏单上那个不谙世事的傻笑，穿过阴暗的幽光，在眼前发亮。
　　“我，要死了。”略微沙哑的含着微笑的声音，如同私密的呢喃，却在耳边清晰的摩擦，让人耳根发热，发痒。瞬间白色刀光闪过。将要将这瞬间斩成永恒。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僵住，将这个短暂的瞬间无限拉长。怎么可能……
　　他是主角不是吗……
　　我赌输了……吗……

　　轰——！！！雷电的轰鸣声在耳边炸响，白色闪电从乌云中钻出劈裂幽暗蛇形而下。断头台一瞬间成为避雷针，汇聚起瀑布般的电光。被建筑包围的广场一瞬间被炸得发亮，如同盛大的白色烟花。一瞬间似乎整个城镇都在颤动。一根铁管从断头台高出分解出，落下。砸出哐哐铛铛的声音。蓝色的幽冥之火爬满铁架。永恒的瞬间。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跳下阳台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木屐底踏开细小的水珠，脚趾被爬上来的水弄湿。粘腻的感觉。雨下在身上，很冷。抬头望天，一滴两滴，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笔直的雨，像是一朵花的无限散开。

　　“吱吱格格——”像火柴一样只剩顶端冒火的铁架台终于倾斜倒塌。雨开始倾斜。黄色的草帽，带着热切的红色的宽边修饰。在半空中，缓缓的乘着风摇摆着往下坠落。太晚了吗？
　　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