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5、第四章

　　小船在海上晃荡着前进。我躺在狭小的甲板上，头枕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搭着凉棚遮蔽阳光。天空很蓝，均匀的蓝，天气很好。一只白羽黑翼的鸟掠过天空，回旋，落下来。
　　原来是海上卖报的海鸥。
　　“我不买。”
　　海鸥双爪抓着船舷，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盯着我。半晌，无奈地爬起来从背包里掏出硬币投入挂在鸟脖子上的红色小包里。海鸥放下一份报纸心满意足地飞走。我重新躺会甲板上，小腿挂上船舷，拖鞋被丢在一边。凉凉的海水拍上脚背，又落下。把报纸对着太阳摊开，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眨巴眼适应一下光线。胡乱扫视报纸板块。报纸上有“伊拉战争”字眼的标题，真是让人不得不想到伊拉克啊。
　　“呲——”纸和纸摩擦的声音，一张纸片从报纸间飘落。
　　“广告吗？”我随手一捞，将那张纸放到面前。“反了。”转动几下手指，将传单转正。
　　“Wanted”大写英文下面是一张笑得露出八颗牙齿的童稚的脸。“很傻很天真？”我疑惑地将传单拉近，念出照片下的字：“不论生死三千万贝利。”开什么玩笑，这么个二货三千万贝利？回想起之前对自己的通缉不过300万而已，活捉才500万，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家伙干什么了？”疑惑地抓起报纸寻找。“打败小丑巴基和东海霸王克里克以及鱼人阿龙……蒙奇-D-路飞……”
　　“路飞！”

　　我惊得弹跳起身子。
　　一阵风，将抓出褶皱的单子吹向海面。
　　捏住飞扬的衬衫衣摆，我盘着腿坐在甲板上。抓抓被海风吹得毛糙的头发，脑海中回想起海上餐厅的那个草帽少年——除了将手臂拉长的变态能力似乎没看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当时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难道我超准确的识人能力失误了？
　　鱼人阿龙啊……如果是我的话，不知道一对一能不能打败他。不过那个草帽小子是直接去人家的贼窝将鱼人全部挑光光呐，也许这家伙真的有想象不到的可怕力量。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个主角了吧。……什么什么-D-路飞来着？

　　“喂，你是谁，居然用我们的海贼旗？”远处有一艘大型还贼船靠近，船上有人冲我这边喊。我扯下黏在帆布上的海贼旗——骷髅头横叼着一枝鲜红玫瑰——挥了挥，“是我！”
　　大船慢慢靠近，冲荡开的海波使我小船船身更加地晃荡起来。船上放下一把软梯，我顺着往上爬。跳下船舷，拖鞋的木质鞋底和甲板撞击出清脆的响声，与之随时的是机械枪管的声音。一圈五六个人拔枪，黑洞洞的枪眼对着我的脑袋和心脏以及其它要害部位。我耸耸肩。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用我们的海贼旗？”
　　“我是来投靠玫瑰首领的，请让我见船长。”我无害地微笑，同时用自己不动就会显得呆滞的眼珠子愣愣地盯着对方。没有定焦的眸子可以扩大观察的范围，同时也会让我的眼神显得坦然又无辜。其中一个男人迟疑了一下，去请示。
　　船上其它的海贼只是无关紧要地看我一眼，虽然有点讨厌，但是不得不说这张装嫩的脸有时候很好用。船舱的门打开，一个带着别着玫瑰的海盗帽的男人走出来，以一种傲慢的姿势。我垂下自己的眸子，视线绕过错落站立的海贼们，到达玫瑰船长的脚下。
　　“你要投靠我？”男人扬声问。
　　“是啊，听说玫瑰老大在东海是霸头，前阵子还干了一票海军……”我边说便边抬起头，就是这一刻。我掐断自己的述说。一秒。甲板上安和的空气像是被巨刃割破，气流激荡开，扬起海盗门的衣角发梢。木板上的气息还在往上窜，飘飞的衣角缓缓地像花苞一般回笼会身边。枪口对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啊！！！！！”男人的惨叫。
　　“船长！！”
　　海贼们如临大敌地包围过来，鞋跟在地板上敲击出错乱密集的声音。我站在玫瑰船长的身边，手上的匕首黑色的漆身反射着水一样的光泽，最后一滴鲜血从刀尖滚落，刀身明净如初。我把匕首抵在男人的喉咙，幸好他不是太高，不然会影响我帅气的形象。
　　“不准动，散开，不然我杀了他。”
　　人群如浪潮般涌退。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
　　“……你跟我走还是你的人头跟我走，你可以自己选。”
　　男人将摸索武器的手缩回。我利落地抽出绳子将他连手带身体绑好。牵着绳头往自己的小船。
　　“反抗他死，追我他死，我不高兴，他死。”
　　“全部退后，放下武器，不准追来。”男人配合的下达命令，声音沉稳，不过额角汇聚的的汗流过他的眼睛。推着男人的背到船边，将他丢下去。底下的小船被砸出爆裂声。
　　“碰！”火药爆炸般的声响，枪管里冒出袅娜的白烟。我将手中的匕首轻轻贴上开枪者的胸膛，用锋利的刀尖在上面画着圈圈。嘴角冷笑：“你们可以再试试，是你们的子弹块，还是——我快。”一挥手，枪管被齐齐切断。身前的男人僵硬。诡异安静的气氛在船上弥漫。勾勾唇角，手掌撑过地面，一个翻越，我横空跳到船舷，在纵身跳下还贼船。
　　“再见啦！”我笑着挥挥手。小船渐渐驶出玫瑰海盗船的视野。
　　“你是谁？你的速度不是常人能达到的。”被困住双臂的男人坐在甲板上看我。
　　“嘛嘛，无名小卒。”我背着手躺倒，“不过你是逃不了的。”

　　“我们去哪里？”
　　“我么，不知道。”我冲他咧嘴一笑，“看它，”我拍拍小船，“看它。”我指指天空。
　　“不过你么，你要去海军那里还钱。”
　　小船继续前行，往向未知远方。

　　“Loguetown”
　　小镇入口处，相对的建筑物驾着倒V形的石架，中间的牌匾用英文写着罗格镇。灰色石块拼成重叠的圆的图案。街上人来人往。“请问，海军在哪里？”我拦住一个行人，对方讶然片刻给我指了方向。我继续拖着玫瑰海盗船长走在罗格镇的街上。大概是古欧洲风格吧，地中海式的腰门装点在店面的玄关，街道干净整洁又富有风味。

　　来到罗格镇的海军部，有人将我带去见海军上校。
　　“斯摩个上校。”海军向雪茄烟缭绕中的男人敬礼，我眯了眯眼。那是一个十分强壮的男人，胸膛尤其宽阔，五官端正但是凌厉，谈不上帅或者美，但大约可以形容为酷。男人冷冷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哦？”
　　“玫瑰海盗船长，按照悬赏单请支付500万。”
　　“带他去吧。”男人成熟坚硬的声音冷然。

　　我走出海军府邸，觉得外面实在温暖明媚又可爱。随意地行往前方。罗格镇是伟大航路必经的一个镇，也是海贼王向世界发出寻宝邀请的地方。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就可以守株待兔找到路飞。如果运气不好……我好像只能继续乘着我的小船选个大致方向磕磕碰碰地前行了。所以一定要遇到路飞才行。有那个家伙的地方想必是不会太平的。毕竟是日本少年漫画嘛。所以只要他在附近，想必找到他不会是难事。只是……但愿没有错过。
　　“哦？这是什么？”我好奇地转入店内。
　　“是椰汁加上炸开的玉米再裹上蜜糖做成的点心哦。”店主姐姐热情地介绍。
　　“请给我来一份。”

　　一只手捧着荷叶（反正是宽大的绿叶子）包就的甜点，我走出玻璃门框外。罗格镇的天气不是一般的好。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漆黑的鱼竿一节在我手中，垂下来的一截钓线随着步子左右晃荡。“呼——”钓线划出丰满的圆弧，切割安宁的空气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银色的吊钩勾住前面行人微微露出一角的钱包，手腕略微一缩，手指拨上鱼竿上的按钮，眨眼间钓线缩回，钱包射进我的手中。完美的瞬间。我笑着叼着蜜糖，将鱼竿插回腰间，抓着钱包的手摸索着大裤衩上的兜兜，正欲塞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古铜色的手。触感粗糙又温热。宽大的手掌以及铁箍一样的手指衬得我的手腕白皙而又脆弱，像是落入猎人手中的白色羽翼。
　　“这样可不好。”略微沙哑的低沉的男音。
　　我微微错愕，抬头，绿头发偏黑肤色的男人，硬朗的五官带着邪妄不羁，正低着头看我，神情散漫，不像是抓贼的样子，倒像是——教训小孩的爸爸？我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罗XX-卓落，以前有名的赏金猎人，三刀流剑客，会有爸爸范？
　　“喂，小鬼。”男人压低声音，不过酷毙了的神情和严肃还有距离。“你有点眼熟。”男人微微低下头，给我带来压迫感。我微微向后偏头。
　　“大概海上餐厅的时候见过吧，我在那里见过你，哈哈，”我干笑，“没想到你有看见我啊。”我微弱地抽着被抓住的手。
　　“不是，”男人皱了皱眉，似乎陷入苦思。

　　“少啰嗦。”这时人群一边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粗糙不客气的声音。
　　“我们的头目就是被他抓去坐牢的。”
　　“你们还没学乖啊。”这是一个女人柔弱的声音。
　　我注意到绿发卓落被这声音拉走一些注意力。他的视线穿过错落的人群的头顶，我试着踮起脚尖，但是……嘛都看不到，除了前面大叔的后脑勺。
　　“是啊，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另一个男人说。
　　“我要把你的尸体拎去给他瞧瞧。”看起来至少有两个男人找这个女人报仇。
　　卓落凝望前方双眉紧皱，松开我手腕的手握上腰间的细刀，“格”一声，大拇指推出剑身一寸。我同时肌肉略微紧张起来。
　　“去死吧。”人群里传来寻仇的男人的吼叫，卓落的身影淹没在人墙后。
　　没空看什么热闹了，我脚趾紧扣拖鞋，右脚用力蹬地，像一阵旋风一样旋出人群。英雄救美什么的老子没兴趣，让卓落什么的见鬼去吧。

　　凭借自己惊人的速度，我一口气跑到了人流稀薄的街道。不知道是什么街。不过过客如我，对于暂时停泊的罗格镇，是无需上心的。但是……等等，卓落？我记得海上餐厅那会路飞好像和他认识来着？也许他知道路飞在哪里，或者他正和路飞在一起。
　　……
　　我到底跑什么啊！那家伙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归根结底，是做贼心虚吧……
　　干嘛啦！只是赚点小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