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顾惜朝和城管厉南星的EG故事》天空很空

35、狗血的人生

　　顾惜朝确实有点轻微脑震荡了，值班的医生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头皮上的伤口，建议卧床休息几日，如果从事脑力工作，适当控制用脑量。总之，没有大碍。
　　厉南星愧疚的心情稍微得到点缓解，两个人在街上等TAXI的时候，顾惜朝突然问他，“要是我脑震荡特别严重，比如——失忆了，你还要我不？”
　　厉南星没好气地瞪他：“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哪这么容易就失忆的？”
　　顾惜朝一摊手：“如果刚才撞到的不是柜子，而是床角或者钉子什么的，就算不是失忆，弄瞎眼睛，或者变成傻子，白痴，残废之类的，也是有可能的吧？就算都没有，也许哪天我出车祸断胳膊断腿……”
　　厉南星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顾惜朝，你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刚才医生怎么说的？叫你控制用脑量！别一天到晚竟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便问问，你急什么？”
　　厉南星简直恨不得能踹他两脚，瞪了他一会儿，越想越气，索性真的一脚去踹他，“你要是出事了，我肯定不要你！——你满意了没有？！”
　　顾惜朝屁股上挨了一脚，也不躲，“但是如果你出事了，我不会不要你的，我肯定养你一辈子。”
　　厉南星呆了呆：“你别把话说的太满，感情的事，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
　　顾惜朝脸上泛起了笑意，很温柔的笑：“可是我做事一向不给自己留余地，哪怕是感情。”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顾惜朝三两下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躺到被窝里去，自己占了一个枕头，顺手又抄起一个枕头抱住，看到厉南星瞪他，于是讪讪地放开。
　　厉南星把灯关了，摸黑换上睡衣睡裤，刚刚钻进被窝，一条腿已经横过来压到他的膝弯处，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一只手又伸过来扣在他的腰上，厉南星压低声音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顾惜朝把脸往他脖子里埋：“我又不干什么，抱一下而已。”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睡？”
　　“我又没顶着你，怎么不能睡？”顾惜朝的声音有些模糊。
　　这话太过直白，厉南星感觉脸有些热，搂着他的男人皮肤温暖发烫，但是下面确实软着。他突然想起似乎在哪本书上看过，说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其实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这家伙——很缺乏安全感么？
　　他侧过头去，顾惜朝的脸低低地埋在颈边，极短的发梢扎到脸上的皮肤，有些痒，浓密的睫毛在街灯投影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扇形，微翘着嘴，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孩子气。
　　“顾惜朝？”
　　回答他的是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也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顾惜朝竟然已经困得睡着了。
　　厉南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几不可闻地轻声叹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他唇上碰了碰。

　　顾惜朝睡醒的时候，厉南星已经上班去了。他抓起床头柜上的纸条看了看，然后迅速爬起来，进了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在厨房的蒸锅里把温热的肉包子和袋装的豆浆拿出来，心情很好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享受阳光。
　　其实昨天晚上厉南星偷亲他的时候，他是醒着的，所以——那家伙只是不太习惯把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说出口而已。不过不要紧，他又不是女的，不需要他把我爱你挂在嘴边。
　　吃完早饭，顾惜朝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把厉南星的东西收拾打包搬回家，然后给他打电话。
　　“中午下班直接回我家，东西都给你搬过来了。”
　　厉南星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捂着嘴怒骂：“医生叫你这几日卧床休息，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搬你家去住？”
　　“虽然你嘴上没同意，但是心里同意了。”顾惜朝一边讲电话一边朝楼下走，“钥匙放在门卫那儿，下班自己去拿。”
　　“你干什么去！”
　　“我说不是摆摊你信不？”
　　厉南星脸一黑，“顾惜朝你最好别让我抓现行，否则我肯定没收你东西！”
　　顾惜朝笑，“唔，别客气。”

　　厉南星瞧了瞧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又等了一会儿，门外终于传开开锁的声音。
　　“脸色不太好啊。”顾惜朝扑过来抱住他，“吧唧”亲一口，再折回玄关处换鞋。
　　厉南星抹了把脸上的口水，“你能不能别摆摊了？”
　　“我不摆摊，你养我？”顾惜朝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抓了他的手把玩。
　　“我的意思是你换个职业，你并不是非摆摊不可的。”
　　“那你希望我换个什么职业？”
　　厉南星想了一下，一本正经，“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做你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日子。”
　　“你觉得摆摊就是混日子？”
　　“摆摊不是混日子，对大部分人来说，那是为了生存，可是你不是那大部分人。”
　　顾惜朝挑眉，“为什么我就不是那大部分人？我也是为了生存。”
　　“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我记得你自己也说过，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其他工作，若只是为了你所谓的自由，而选择这样一份其实你并不热爱的体力劳动，会不会太浪费你的才华？”
　　“你这算是彻底接受我，所以开始为我的未来打算么？”顾惜朝弯起嘴角。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厉南星皱眉。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很热爱当城管？”
　　厉南星毫不犹豫，“是，我热爱，虽然赚钱不多，也很辛苦，甚至有时候觉得枯燥，单一，无味，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
　　顾惜朝轻轻地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摆一辈子地摊的。”
　　厉南星心里松了口气，他以为顾惜朝不明白，以为在这个问题上需要跟他纠结很久，原来不是。

　　晚上十一点钟，两人准时倒在床上，盖上同一床被子的时候，顾惜朝照例去抱厉南星。
　　“今天你为什么没抗议我抱你？”
　　“我抗议有效吗？”厉南星一副认命的口气，然后感觉小腹上有硬物抵上来，“你可说了自己是有做人基本道德底线的。”
　　“对啊，所以我虽然很想，但是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把你怎么地怎么地。”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顾惜朝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也硬了？”
　　厉南星很不爽地翻个身，把被子一蒙脑袋，“睡觉！”

　　男人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比较容易兴奋，虽然做不成，但是能接个吻也是不错的。
　　厉南星手忙脚乱地推开顾惜朝一点，踹着粗气，“我还没刷牙，你不觉得口腔有异味么？”
　　顾惜朝很认真地回味了一下，“好像有一点，但是我也有，你都没嫌弃我，我又怎么能……”说着又坏笑着把脸凑过去。
　　厉南星不是很诚心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一边吻着，一边苦恼起来，如果每天早上都这样，两个人的身体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厉南星出了门，顾惜朝又躺了会儿，自己给自己放了，然后光着上身踱到浴室洗了个澡，刚刚走出来，就听见门铃响，不会是那家伙忘记带钥匙什么的又回来了吧？他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足足楞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飞快地跑到卧室里抓了件长袖体恤胡乱就往身上套。
　　吸气，呼气，再来一次，保持镇定，顾惜朝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拍拍自己的脸，重新走出来，然后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门已经从外面被打开。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瞬间的尴尬，还是傅晚晴先开口：“我以为你不在家，所以自己开了门，想进来等你。”当年分手的时候，她忘记归还钥匙，顾惜朝自然也没问她要。
　　漂亮的女孩子如今剪了一头清汤挂面的齐耳短发，笑起来依旧温柔美好，顾惜朝点点头，礼貌地示意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跟游夏分手了。”
　　顾惜朝目光一凌，他想莫非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又想到我了么？
　　“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