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顾惜朝和城管厉南星的EG故事》天空很空

36、那三个字

　　顾惜朝在小区外面的杂货店买了一包软红梅，蹲在街边学人抽起烟来，他真的很不明白什么叫做——我想，我还是爱你的。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想这么多年才能想明白的感情，有意思吗？
　　还记得分手的时候，一边心里绞痛着，一边微笑着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她，只要你觉得幸福，我没事，真的没事。心里不是没有怨恨，他那样一心一意地待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可他也了解她，家里养的小兔子病了，都能眼泪汪汪，如果自己放不下，恐怕她心里也会一直愧疚下去，既然知道自己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纠缠不清，要死要活这些行为，他顾惜朝全部做不出来，他是如此爱她，爱到不愿意她心里带着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舒服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于是咬着牙潇洒放手，成全她的爱情，也维持男人最起码的尊严。
　　然后像关禁闭一样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屋子过了一天一夜，冷得仿佛这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人，以为再不会爱上谁，却不知道人生旅途之中，下一个遇上的人，同样会让自己义无反顾，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也曾伤心失落，也曾醉酒流泪，也曾动过放弃的念头，但不到最后一刻，终究还是舍不得，现在，算是得到那家伙的默认吧，虽然他觉得这辈子顾惜朝喜欢厉南星，比厉南星喜欢他顾惜朝可能要多得多，但是他还是愿意就这样跟那家伙凑在一块儿把日子过下去。
　　一辈子，那么长，又那么短，能够彼此看上眼，也不容易。
　　结果，又遇上这么一出。
　　晚晴说，惜朝，我爱的人，原来早就是你。
　　呵——
　　这人生，真他妈的讽刺！
　　跟所爱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将一身才学施展在工作之中，受人尊敬，出人头地是他曾经的梦想，如今完全逆向而行，街边摆摊不说，还跟一男的搅在一块儿。
　　时间真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东西，年少时候的我们以为爱上便是一辈子，很多年以后才发现，不爱了，也是一辈子。
　　真真是物是人非。

　　顾惜朝在花坛边按灭烟头，轻吁出一口烟气，站起来，朝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他的女孩子走过去。他的表情很温柔，但是说出口的拒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傅晚晴的心上。
　　他说，“晚晴，别喜欢我了，我，看上别人了。”说完把口袋里的纸巾掏出来递过去。
　　女孩子看着他，没接，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谈恋爱这么久，她当然也是知道他的，当他一脸神色不明地出了门去，她就预感到一切还是迟了，当年自己说惜朝，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吧。
　　是报复么？
　　倒真希望是报复，那样，至少说明他还爱着自己。
　　可是她知道，不是。
　　心痛如绞。
　　两个人站在小区外面，看起来像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顾惜朝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地，虽然现在才上午十点半，但是保不准就能遇上厉南星提前回来这种衰事，所以他说，“我帮你叫TAXI吧。”
　　“不用了，我自己叫。”声音很轻，当一个人不再爱你，失恋心碎，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傅晚晴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立定不走了，终于还是捂着脸蹲下身去哭起来。
　　顾惜朝叹了口气，默默走过去，没说话，只是陪着。他了解这种感觉，如果没有打算跟她在一起，那么现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切安慰的话都只能让她更加心痛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傅晚晴已经泣不成声。
　　顾惜朝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拿手背帮她抹眼泪，“你看那边海报上的电影明星，他也对着全世界媒体说过非谁谁谁不娶。”
　　傅晚晴吃惊又迷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们男人说话都不算数的么？”
　　“你喜欢的女明星周迅，是不是也说过非大齐不嫁？”
　　“你是在怪我出尔反尔？”她情绪激动，伸出双手抱住他，“惜朝，不是这样的……”
　　顾惜朝轻轻地推开，“有一天，你也会忘记我，重新爱上别人的，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今天我在说什么了。”
　　都是聪明人，话已至此，傅晚晴知道他是连自己的解释都没兴趣听了，若再纠缠，也不过是同情的温柔，她泪眼朦胧，勉强笑问，“那个女孩子，比我更好吗？”
　　顾惜朝想了想，老实回答，“没办法比，他是个男的。”

　　傅晚晴走了。
　　顾惜朝重新摸了根烟出来，点燃，狠吸一口，忧郁了。
　　傅晚晴走的时候问他，你有把握跟一个男的长久么？他知道她是不甘心的，当然硬着头皮说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对他已经难分难解，连我愿意养你一辈子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可人家根本没说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就算今天还要自己，那么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也许是小时候总是担心被母亲抛弃，所以骨子里总隐着不安的情绪。
　　这年头，离婚的男女那么多，何况是男人跟男人。厉南星说，感情的事情，还是别把话说的太满，是因为他比自己看得更透彻吧，所以，别说是承诺，哪怕喜欢两个字也从不曾听他说。
　　顾惜朝知道，如果今天自己选择放手，厉南星是半点也不会挽留的，不，或许他只要知道晚晴回来，就会决定转身离开，连招呼都不会打。
　　他就是那种混蛋，不会为自己做多一点争取，也或许，是因为不够爱。
　　只有他一个人努力的未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烟头烧过来，烫伤了手指，才猛然惊醒。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电话那边很吵，应该是在街上。
　　“厉南星——”
　　烟雾逆着风扑到脸上，一瞬间，顾惜朝觉得鼻子有些酸，于是声音就有些涩，“我很想你。”
　　厉南星愣了一下，周围都是围观群众，他正在帮忙把没收的烧烤摊子往车上放，于是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道，“我现在正在工作，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顾惜朝没吭声，厉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人群里挤出来，走远一点，“你怎么了？”
　　“我就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愿意跟我凑合着过一辈子不？”
　　厉南星扶着额，“顾惜朝，我现在在街上，周围全是人，要发疯等我回家再发。”
　　顾惜朝坚持：“你只需要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别人又不会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愿不愿意？”
　　“你要是愿意，我就愿意。”
　　厉南星很想把他这句话还给他，但是那样就变成恶性循环了，所以他说，“那我不愿意。”
　　“我*，你敢！”
　　厉南星脸一黑，“那你问我干什么！”
　　“那，是不是我不抛弃你，你就不抛弃我？”
　　厉南星捂着嘴怒骂，“顾惜朝，你他妈的一天到晚就想着消遣我是吧？”
　　“你怎么说粗话？”
　　可惜说粗话这种事情，也是有一就有二，于是再一次的“……&￥#%……#%@*&$……”
　　然后在周围一片吵嚷声中，厉南星听到了那三个字，顾惜朝的表白总是毫无预警，他一瞬间被那句话弄得脸红起来，楞了半响才答，“那你还总是气我。”

　　小小番外：

　　小顾很疑惑：你怎么不按规矩出牌？晚晴拥抱我的时候，南星居然没有突然跑出来？一点也不符合狗血剧的精神！
　　某G讨好地笑：我是你亲妈，怎么会干这么后妈的事情！
　　小顾表示怀疑：既然你是亲妈，那你知道什么事情对我最亲妈不？
　　某□□头如捣蒜：知道！
　　小顾狞笑：那你还不快点！
　　某G：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