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忘却（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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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复活
白发的少年，翠绿色的眸子中闪着坚定的目光，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灵压。无论处于多么糟的境况，少年始终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本来以为会是很快就结束的一场战斗，却没想到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从属官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虽然明白战场上生离死别是常事，但还是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法冷静。
眼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一个从半空中坠落，又或者化为尘土，自己是否要坚持到底？
当然要坚持到底，不能让死去的战友白白牺牲，那个人给了自己强大的力量，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那个人的理想是远大的，自己的使命就是为那个人拼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当自己拼尽全力和三人同时战斗之时，那个人却冷冷地说着不需要自己继续战斗了。
被砍中的躯体从半空坠落，难以置信地看着仍然冷冷地说着话的那个人。
心中，突然燃起一股愤怒。
……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切，好像是个梦一样虚幻……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遥远，好像没有真实感一样，赫利贝尔觉得头有些疼，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并不是陌生的现世，赫利贝尔猛地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虚夜宫。
完全没有印象自己被蓝染砍中之后的事。死神被蓝染打败了吗？如果是蓝染打败了死神，那么他没有理由救自己，那么，是谁把自己带回虚夜宫的？
撩起眼前的刘海，赫利贝尔环视着虚夜宫四周，周围并没有人，但是能够感觉一个强大的灵压。
赫利贝尔撑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偌大的虚夜宫内走了起来，她顺着灵压寻去，发现在曾经是蓝染坐着指挥十刃的地方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背对赫利贝尔站着的女性转过了身。
黑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空洞无神，端正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个人偶一样。没有赫利贝尔那样高挑的身材，不过四肢修长。身上穿的衣服很奇怪，不像是死神的，也不像是十刃的。
黑色的皮风衣，黑色的长靴，黑色的手套。
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这与一身白衣的赫利贝尔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赫利贝尔的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因为被对方压倒性的灵压震慑到，赫利贝尔慢慢地移开了视线，发现对方手中握着斩魄刀，感到奇怪的赫利贝尔开口问道：“你是谁？”
紫色的眼眸依然空洞无神，似乎是在注视着赫利贝尔。
见对方没有回答，赫利贝尔又问道：“死神吗？”
听到死神二字，对方好像有一瞬在犹豫，只见她突然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伴随着鞋跟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接近了赫利贝尔。
赫利贝尔这一次连额头都开始冒出了冷汗，对方明明是个瘦小的女性，但是从她身上传达过来的灵压绝对不输于蓝染，这具有压倒性的灵压令赫利贝尔动弹不得，脚上仿佛灌了铅似的。
不对……比起蓝染似乎更加恐怖……
在赫利贝尔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黑发的女性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你是第三十刃？”
赫利贝尔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
“死神……很怀念的称呼。”女性仰起头看着虚夜宫残破的天花板，“抱歉，你的从属官我没有能力救活。”
赫利贝尔一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这个人把自己救回虚圈的吗？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希望自己为她战斗吗？正当赫利贝尔在心里疑惑的时候，黑发紫眸的女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不会逼你留下，要留在这里还是去其他地方，这是你的自由。”
“你……究竟是谁？”完全出乎意料的说话，让赫利贝尔楞在了原地，她实在不懂面前的这个一身谜团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察觉到赫利贝尔的疑惑，一身黑的女性转过身，离开了赫利贝尔。
“别把我和蓝染相提并论。”
偌大的虚夜宫内没有其他人在的样子，赫利贝尔只得出了虚夜宫，不想刚来到宫外，就见到了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少有的低声叫了赫利贝尔的名字。
虽然以前没有怎么和葛力姆乔说过话，但是因为四处都找不到能够问话的人，一脑子疑问的赫利贝尔想着或许能从葛力姆乔口中了解到什么，一反往常的少言少语和葛力姆乔攀谈了起来。
葛力姆乔好像也变了，以前的他狂妄不羁，现在的他虽然身上没有伤口，可是眉眼间少了杀气，竟有了些温柔。
“我们是被蓝染制造出来的道具，没有用就抛弃了。当时你们在现世和死神战斗，昏迷不醒的我被一个黑发紫色眼睛的女人带回了虚夜宫，她只告诉我她的名字叫佐久间弥月。但是过了没多久蓝染又回了虚圈，佐久间弥月好像很怕被蓝染发现她的存在，带着还没有醒过来的你和史塔克躲了起来。”
“她害怕蓝染？”赫利贝尔觉得这不太可能，那个佐久间弥月的灵压明明比蓝染要强地多，为什么要躲起来。
葛力姆乔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你一直昏迷，所以不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次现世之战，蓝染已经被死神封印了，但是他很快就逃回了虚圈，这中间一护他们追到虚圈把他打成了重伤，目前蓝染行踪不明。佐久间弥月在得知蓝染被打成重伤之后，立刻又带着你和史塔克回了虚夜宫。”
“等等，她只救了我和第一十刃？”
葛力姆乔点点头。
这又是为什么……赫利贝尔觉得想不通的地方越来越多，好像不知不觉又要走进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中。
“这个佐久间弥月，究竟是什么人……”
“……”葛力姆乔沉默了一会，“比蓝染更强大更恐怖的人。”
一阵风吹过，赫利贝尔金色的头发随风飘舞，葛力姆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低下了头。
许久，赫利贝尔开了口：“葛力姆乔，你有什么打算？”
葛力姆乔挠了挠脑袋，侧面对着赫利贝尔说：“只要我一天是破面，就逃脱不了和一护交战的命运，说实话，我厌倦战斗了。大概是和那家伙混久了，连战斗的本能都没了。”
“那家伙？那个叫黑崎一护的死神？”赫利贝尔问。
“啊，前第三十刃，是个很有趣的家伙。托她的福，我现在变得像个文艺青年。”
想不到从前一脸桀骜不驯的葛力姆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赫利贝尔的心里有些复杂。她有些动摇，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被葛力姆乔说成比蓝染还要恐怖的佐久间弥月，此时独自一人坐在虚夜宫深处的行宫内。
原本握在手中的斩魄刀不知何时变成了西方故事中的死神带着的镰刀。
紫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镰刀，又移开了目光。
“差不多该醒醒了吧。”佐久间弥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但是下一秒，镰刀形态的斩魄刀化作一阵黑烟，渐渐地化作人形。
“主人。”
没有抬头看实体化的斩魄刀，佐久间弥月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时机已经成熟了，泣血，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会背叛我，是吗？”
实体化的泣血点点头。
将空洞无神的紫眸对准了实体化的泣血，佐久间弥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似乎要泣血到她身边去。
实体化之后是个少女形象的泣血慢慢地来到佐久间面前。
“主人。”
“假如你也背叛我的话，我会毁了整个世界。”
“朽木君，你要去哪里？别跑那么快……”
年幼的白哉不顾身后焦急呼喊着自己的浮竹，只是一个劲地往四番队跑去。
将头发往颈后束成马尾的浮竹有些无奈，这个心急的孩子做事总是这么风风火火，也难怪银岭大人要拜托自己和京乐抽出时间帮忙照看白哉。
“那个，朽木君，佐久间君她已经没事了，倒是你，如果再受伤的话，佐久间君就等于白白替你挨了一刀呀。”浮竹一个瞬步来到白哉面前，“……白哉？”
发现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白哉竟然在哭，浮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她根本不会受伤吧……是我太大意了，是我太高傲了……浮竹……不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的话，我根本安不下心……”少年显然是非常自责，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浮竹的袖子。
浮竹拍了拍白哉的肩。
“走吧，我们去看看佐久间君，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冒冒失失的。”
少年点了点头，跟着浮竹一路来到了佐久间所在的病房。
黑发的女性躺在病床上，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因为失血过多，原本就白皙的脸变得越发苍白，好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似乎发现了站在门边的白哉，佐久间弥月勉强地坐了起来。
“朽木君？浮竹队长也来了……”
“佐久间君，你不用特意坐起来，躺下休息吧。”浮竹急忙说道，一边的白哉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床边。
愣愣地看着佐久间空荡荡的袖子，白哉不知道该说什么。
“佐久间君，不打算接义肢吗？”浮竹问道。
佐久间微微笑了笑：“当然要接，只是卯之花队长说伤口那里还有些毒，等全部清理干净了再接，谢谢浮竹队长关心。”
“不用谢，你这一次保护朽木君有功，银岭大人非常感激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我并不是为了邀功才救朽木君，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说得也是。对了，他来过了吗？”浮竹问道。
佐久间有些不解：“他？京乐队长吗？”
浮竹点了点头。
发现浮竹有些不对劲，佐久间还是微笑着说：“刚刚来过，不过马上就被莉莎拽回去了。”
“啊，嗯……”听说京乐已经来看过佐久间，浮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到浮竹的表情有些失落，佐久间刚打算开口说话，一边的白哉终于忍不住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佐久间有些艰难地伸出右手。
“朽木君，伸出你的手。”
听到佐久间这么说，白哉有些不解地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佐久间的手上。
握住少年小小的手，佐久间依然维持着微笑说：“朽木君，你并没有错，你是个追求上进的孩子，所以才会想做出一番成绩，不是吗？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或许我就能够做到毫发无伤地救出朽木君，这样也不会让朽木君担心了。”
年幼的白哉睁大了眼睛。
“所以，朽木君，责任不在你。只是今后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冲动，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死神。”
少年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我明白了。我们来做个约定吧，等我长大成人的时候一定会成为出色的朽木当家。”
“那么，我也答应朽木君，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变得比现在更强。”
……
浮竹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和一护分开之后，浮竹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来想和尸魂界联系一下，但是有些头晕想先休息下，结果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这时候会梦到以前的事呢？
浮竹记得很清楚，那是佐久间为了救白哉受伤之后，自责的白哉拉着自己去四番队看佐久间的事。
下午一护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了起来。浮竹叹了口气，粗鲁地放开了一直束起的头发。
佐久间，究竟在那天晚上发生了能够令你性情大变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忘却（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