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52、智水法师节外生枝

　　众人见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什么话的都有，任谁也没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啊，这简直就是天花乱坠，地火喷涌啊。
　　“师弟，你还好吧？”智水法师有些鄙夷地关心道。
　　“法师，我还凑合，你感觉怎么样？”智窗悻悻地回道。
　　“师弟，我感觉不怎么样。”智水法师老实地回道，就好像又有一杯体量更大的新鲜狗尿，在焦急地等着他去一饮而尽一样。
　　“小卢，这回我看你怎么说！”孟绀仁董事长一脸厌恶地对智水法师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全部个人财产已然无法正常持有了。
　　“董事长，这显然不符合科学道理啊！”智水哭丧着一副老脸勉为其难地回应道，此刻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秃驴，放不够的狗臭屁！”孟绀仁当众痛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呢？”
　　“董事长，智水我坚决不服！”智水倔强地说道。
　　“不服，不服你姥姥个腿啊！”孟绀仁继续怒骂道，恨不能直接上去踹智水两脚，“释迦牟尼佛像分秒不差地变成粉末了，人家先前吹的牛皮眼睁睁地实现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董事长，我愿意和对方缠到底！”智水牛气冲天地说道。
　　“你说什么？”孟绀仁大声地问道。
　　“我愿意和对方缠到底！”智水硬着头皮重复道。
　　“你算老几啊？”孟绀仁嘲讽道，“你凭什么呀？”
　　“我算老二，除了您老人家之外，”智水强装镇静地说道，一口气回答了两个问题，“就凭我是这里的主持！”
　　“小卢，你这家伙可真够硬皮的呀！”孟绀仁立即笑话道。
　　“董事长，我这也是为了珈蓝神庙的尊严考虑呀。”智水道。
　　“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孟绀仁哭笑不得地说道。
　　“贫僧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做事有一股子韧劲。”智水说。
　　“好，小卢兄弟，说话有骨气，我很喜欢！”孟绀仁听后随即大大方方地苦笑道，心里也是一副死马且当活马医的意思。
　　“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挽回寺庙的尊严呀？”接下来他又十分和蔼地问道，这回不像是在取笑对方的意思。
　　“董事长，我且问您一句话，请您如实回答。”智水说。
　　“有什么话，非要在这里问吗？”孟绀仁敏锐地问道。
　　“当然是到接待室里问比较好了。”智水迅疾地接话道，他也是一个喜欢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货色，要不然的话也当不了这里的主持。
　　于是乎，两人就心照不宣地移步到了接待室。
　　“董事长，您真舍得把全部个人财产都捐给他们吗？”智水法师进屋之后把屋门关严实了，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现如今的情况来看，我不捐行吗？”孟绀仁问。
　　“董事长，我还有一计。”智水眨巴着一双老鼠眼说道。
　　“什么办法？”孟绀仁问，他心中此时也没升起多大希望。
　　“好人您当，坏人我做，不要脸的事我来干，”诡计多端的智水咬咬牙说道，“横竖我不让他们的计划得逞就是了。”
　　“怎么，你要耍赖皮吗？”孟绀仁十分惊慌地问道。
　　“董事长，不瞒您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智水继续大义凛然地言道，直接把自己当场给感动了，“这座珈蓝神庙虽说是您老人家独家投资兴建的，可是毕竟主持法师是我啊，寺存我存，寺亡我亡，寺兴我荣，衰败我耻，我必须得和寺庙共存亡，同荣辱！”
　　“哎呦喂，小嘴挺会说的呀！”孟绀仁冷笑道。
　　“那么，你具体怎么个操作法呀？”老孟又问。
　　“我直接给他们来个无解的孬法，只要他们敢动寺庙一砖一瓦，我就把自己放在木柴垛上烧了！”智水正气冲天地说道。
　　“怎么，你小子难道要效仿电视连续剧《康熙王朝》里面的妖僧行森吗？”孟绀仁这个大老粗异常惊疑地问道。
　　他别的稍微高雅一点的兴趣爱好其实并不多，喜欢看政商类的电视剧算上其中一个，尤其是《康熙王朝》，他都看过好几遍了。
　　他是一个喜欢《三国演义》甚于《三国志》的大俗人。
　　“关于行森究竟是不是妖僧这个问题，贫僧不敢妄加议论，不过他的做法贫僧倒是比较赞成的——”智水洋洋得意地言道。
　　“怎么，你果有此心？”孟绀仁悲喜交加地问道。
　　“董事长，贫僧确有此心！”智水义正词严地回道。
　　“汉子，你小子确实是条汉子！”老孟不禁赞许道。
　　“说实话，我倒不是心疼那点家业，我只是觉得你忽然做出这种巨大的牺牲，好像有点不值啊。”他随后又较为感动地说道。
　　“董事长，您投资好几亿元建设这座富丽堂皇的寺庙，而且从头到尾您也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我在关乎寺庙生死存亡之际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挽救寺庙于水火当中，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兄弟，你要知道，人家只是让咱们把寺庙稍微挪动一下，又不是要拆了它，我觉得你好像没必要这么做呀。”老孟诚恳地言道。
　　“董事长，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您应该知道的。”
　　“好家伙，说来说去，你还是对喝狗尿一事耿耿于怀啊。”老孟听后忽然哈哈大笑道，他终于搞明白智水现在使的是什么心事了。
　　“不是，董事长——”智水明显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
　　“你说实话，那是为了什么？”老孟严厉地追问道。
　　“为了佛门的尊严，为了珈蓝神庙的面子。”智水道。
　　“小卢，不是我孟绀仁有意摆老资格批评你，在这件事情上，你要是真想为佛门和寺庙挽回尊严和面子的话，那你就赶快让佛祖显显灵啊，对不对？”老孟摆出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说道。
　　“你哪怕是让咱们供桌上的一个苹果变成果酱，也算你小子有本事，也算佛祖赢了那帮女流之辈，可问题是你没那个本事呀！”他继续有理有据地驳斥道，确实不想让智水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董事长，贫僧决心已下，您就不要再劝阻了。”智水道。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倔驴，随你怎么闹腾去吧，我反正是要乖乖地履行自己的诺言，交出寺庙，交出全部个人财产。”老孟说。
　　“董事长，您风风光光地履行完您的诺言之后，剩下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智水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到您老人家的。”智水言之凿凿地显摆道，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行啊，小卢，我孟绀仁这回倒是要亲眼看看，你小子究竟长了几个脑袋，敢和人家神通广大的邱女士较劲！”老孟随即冷笑道。
　　主仆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孟绀仁径直离开了寺庙。
　　他要回去稍微休息一下，然后早上9点整还要会见邱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