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51、佛像轰然变粉末

　　“董事长，您到底信佛还是不信佛？”智水忽然问道。
　　这小子天生反骨，性感偏执，关键时刻谁都不怕。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绀仁一脸严肃地问道。
　　“董事长，请恕我直言，您要是不信佛的话，那为什么要出巨资修建这座加蓝神庙呢？”智水斗胆问道。
　　“非得信佛才能出资修庙吗？”老孟气愤地回道。
　　“这倒不是，可是您做事情总得有个动机呀，是吧？”智水越说越放肆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开始蹬着鼻子上脸了。
　　“以前，我肯定是信的，至于现在嘛——”孟绀仁嘟囔道。
　　“怎么，尊敬的董事长，您是被一个压根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娘们，给彻底吓住了？”心眼子颇多的智水更加放肆地问道，看那个意思好像有点看不起自己的金主了。
　　“你放熊屁！”老孟听后张口骂道。
　　“董事长，您怎么可以骂人呢？”智水红着脸反驳道。
　　“因为你不是人！”老孟再次痛骂道。
　　“董事长，贫僧怎么就不是人了呢？”智水拧着头问。
　　“我那是被她吓住了吗？”老孟厉声回应道，“我那是知道谁是大小王，明白谁是真正的佛，你小子懂个屁呀！”
　　“董事长，您这么说话，真叫我感到失望！”智水冷笑道。
　　“小卢，我且问你，当年日本鬼子在南京城毫无人性地杀害我们中国人的时候，你的佛祖在干嘛呢？”老孟大声地质问道。
　　“董事长，关于这一类的问题，我以前不是都向您详细地解释过了吗？”智水有些委屈地回道，心中依然填充着愤愤不平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再问你，喝狗尿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老孟毫不留情地质问道，打人还是得打脸，骂人还是要揭短。
　　“关于这个事情嘛，哦，董事长，其实过程是这样的，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吧，对方不可能带那么多钱——”智水吞吞吐吐地狡辩道。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久经沙场的孟绀仁一针见血地训斥道，“你小子自从知道人家要买金香的事情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用别的香冒充金香，实际上你从一开始就不地道！”
　　“是的，董事长您说得对，”智水冒着虚汗说道，他又一次开始知道董事长的厉害了，“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后来，谁能想到对方竟然会用直升飞机运送现金啊？”
　　“行了，别怨地不平，还是你不行啊！”老孟说道。
　　“愿赌服输，后来我不是实打实地喝狗尿了嘛。”智水回道。
　　“行，还算你小子有血性，没把我的人全丢光！”
　　“可是这回就不一样了，董事长。”智水忽然笑眯眯地忽闪着一对老鼠眼尽显狡猾地说道，好像佛祖真的开始显灵了。
　　“怎么，你认为咱们这回还能翻盘？”老孟稍显疑惑地问道。
　　“嗯，反正，也许，差不多吧——”智水回道。
　　“关于佛祖到底存在不存在，以及佛法究竟灵不灵的问题，贫僧就不在董事长面前卖弄了，我现在想说的是，任凭这伙人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下凡，他们也不可能隔空把释迦牟尼佛像变成粉末。”
　　“请问一下，你怎么这么自信啊？”老孟颇有兴致地问道。
　　“董事长，因为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在全世界范围内，贫僧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国家能有这种神奇的高科技呢”智水回道。
　　“可是，你不知道的事，并不代表就没有啊！”老孟道。
　　“就像平时你怼别人的时候一样，说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没有，看见的东西，也不代表就是真实的，对吧？”他又反驳道。
　　“嗨，我那都是话术，教人向佛的话术而已。”
　　“那我今天就把这套话术还给你，看你怎么应对！”
　　“完全没问题啊，”智水支楞着一个硕大的秃头回道，“伟人有句话说得好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吧？”
　　“怎么，你还是相信人家做不到？”老孟问。
　　“我相信他们绝对做不到，他们纯粹就是在吓唬我们！”
　　“吓唬我们，那人家图什么呀？”
　　“就图个逗你玩呗。”智水学着马三立的样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他们已经跑路了？”已经有点转过想来的孟绀仁犹犹豫豫地说道，说实话他也开始迷糊了。
　　“董事长，不排除这一点。”智水法师自欺欺人地说道。
　　“嗯，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啊。”老孟继续疑虑道。
　　“董事长，您仔细想一想，无论是民间野史，小道消息，还是正规的新闻报道和学术传闻，您听说过这种逆天的技术吗？”智水问。
　　老孟不说话了，一般来讲，智水所言甚是。
　　“说实话，我被迫喝狗尿那个事，我智水完全认栽，谁叫我在前边一心想要唬人家的呢？”智水十分罕见地开诚布公地说道。
　　“而且对方应该在事先就准备好1000万现金了，人家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只是我们太小瞧人家了。”他继续说道。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老孟点头说道。
　　“其实仔细想想，事先准备好直升机和现金，对于一些超级富豪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事说到底还是我大意了——”
　　“嗯，的确如此。”老孟赞同道。
　　“可是，半夜隔空打佛像这个事，对方明显就是在戏弄我们，这肯定是他们在吹牛皮，把我们当猴耍呢，难道不是吗？”智水说。
　　“嗯，你说得好像也对，”老孟不禁点头说道，“不过呢，我们还是要小心，毕竟只有等最后的结果出来了，我才能真正放心。”
　　“那咱们今晚就好好地守着佛像吧。”智水说。
　　“那是当然的了，”老孟说，“而且我还得找人录像呢。”
　　孟绀仁董事长和智水法师初步议定此事之后，到了晚上，几乎全寺庙的人都兴冲冲地围拢到大雄宝殿上来了，试想一下，附近的凡夫俗子们谁不想亲眼瞧瞧这个千年难遇的稀罕景啊？
　　就连附近的一些村民，在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想尽千方百计混了进来，想要一睹佛像变粉末的盛况。
　　晚饭过后，时针开始慢慢地指近了那个事先约定的时间点。
　　就在那个万众瞩目的时间点正式到来的一瞬间，端坐在大雄宝殿正中间的那尊释迦牟尼佛像，“轰隆”一声，直接变成一堆粉末了。
　　电光石火之间，大雄宝殿里就炸开锅了。
　　此时此刻，除了那尊已经轰然倒塌的高大佛像之外，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物品受到损害，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智水低头斜眼一看，没出息的师弟智窗早已经吓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