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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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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下午编好的故事，反反复复推敲多次，确定没什么可以被找出的漏洞，见到徐风后，没说几句，便被他打断，问我：“重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说：“痛与快乐并存，但我感觉快乐要多很多。”
跟着，徐风说起如果他重生，最想做的事，就是阻止他爸爸借贷，然后描绘了之后的美好生活。
我只听着，并在他说完后说：“所谓重生，不过是改变自己。人们对于时间的定义太狭隘了，或许你的时间与我之前一样从没向前走过。当时间向前走了，你就得到了新的时间，也就重生了。”
眼前的徐风，与之前了解的徐风，给我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又或许都是他。
所以我不敢与他多聊，找了个时机，说想回去洗个澡，便离开了。
再没与他见过面。
这次我在接引工作中有了新朋友，陶明悦，一位温柔带着古典气质的温婉姑娘。之前我是见过她的，只是那时我们不熟。
之后，还带她一起主动在食堂搭讪了王乔乔。
虽然我和她们能聊的依旧不算多，一开始大家确实都有那么一点尴尬，可有王乔乔这个自来熟活跃气氛，渐渐关系就融洽起来，曾经无比沉闷的“金属笼子”也就变得温暖起来。
我曾害怕与人交际，害怕一言不合惹对方生气，害怕不知道如何偿还别人对自己的好，害怕对方不怀好意的接近，现在觉得，自己毛病也不少，可她们愿意包容，那我又为什么害怕迈出这一步。
没几天，我的申请就批下来了，想必信息素和抑制剂也已经完成了。
这里的娱乐方式不多，于是当我将消息告诉她们时，她们每人送了我一件带到基地的东西。
一个毛绒玩具，一支精美的簪子。
能在这种时候带来的东西，必然都是喜欢的，珍爱的，有特别意义的东西。
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知如何偿还报答她们，王乔乔说：“有什么好报答的，我们送你东西又不是为了这个。你要心里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去军区好好干，把那些丧尸全杀光！”
“好。”
我将两件礼物，小心收在新宿舍的柜子里后，就立刻去参加训练。
按理讲，我的身子本来很差，许多训练的完成难度会很大，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又很快就被调入了外勤预备队，身体素质和往常大不相同。
同一天，我撞见徐风从张中将的办公室出来，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去巡逻了。
能做的，我都做完了，该注意的，我也全都告诉了张中将，不出意外，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得了半天假，我去看了父母，找了王乔乔和陶明悦，聊了许久的天，因此回宿舍时也晚了，被拦在门口痛批，没想到冷星突然出现，替我解了围。
他出现时，耳边再也没有其它杂音，眼里，也只有他。
“谢谢上校。”
视线交汇，他突然清了清嗓子，视线躲闪道：“乐清？”
“你认识我？”
“你的能力太过突出，而且张中将也跟我提起过你。”
他好像不敢看我。
“哦，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那个…”他叫住我，“你真的重生了十次？”
我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你来这儿，就为了问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逼自己接受这天方夜谭般的事，然后道：“激光枪，信息素，电磁探测器相继研制成功，老实说，我宁肯相信你来自未来，都不愿相信重生。可事实容不得我不信，谢谢你的付出。”
“解药研制结果还没出来，你这声谢，说太早了。”
“有你带来的这些情报，这次一定能研制出解药。”
我笑道：“没错。”
说完，我就转身返回宿舍，一开门就见叶西一正猛捶被子出气。
轻轻关上了门，我才问：“你这是怎么了？”
“跟家里吵架了。”她捶地好像更用力了，“我爸非要给我调走！刚才冷星还来跟我说这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进队付出了多少努力，凭什么让我放弃！”
“冷星也让你退？”
提到冷星，她才消了些气：“那倒没有，他跟我说了我爸妈的想法，也问了我的想法，也还说那边他会帮我处理。”
难怪刚才能碰见冷星，想必是没走远听见我挨骂又折了回来，那当时宋天南应该也在附近吧？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走近她，“再说，你爸妈应该是担心你的安全，才想把你调走，也可以理解，不是吗？”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床板：“是可以理解，但就是觉得他们有些不尊重我的选择，也不理解我。他们总觉得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靠近冷星，还说调去别的岗位后我一样可以常见他，其实我根本不完全是为了他。”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最开始调岗，就没有人看好我，可那么艰苦的训练我都熬过来了，一步步走到这里，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我喜欢这种感觉。”
这段路我也曾走过，有过和她一样的感觉，所以能完全体会并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理解你，冷星也理解，你父母也一定会理解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接受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
“没想到你除了训练成绩拔尖外，安慰人也挺有一套。”叶西一转眼就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坐到床边说，“乐清，我问你，你别瞒我，你射击命中率那么高，有什么诀窍吗？”
这问题可问倒我了，冥思苦想半天，我最后也只憋出一个字：“练。”
“你怎么跟冷星说得一样！”叶西一惊讶道，“我怎么就练不出来呢？”
基础都教过，大家都大差不差，肯定没必要再说姿势之类的基础问题，那就只剩手感和天赋，但这两个偏偏都不好言喻。
“可能，我有天赋挂？”
叶西一又想笑又气，拍了我一巴掌：“你快闭嘴，别逼我打你。”
我故意道：“你也未必打得过我。”
“乐清，你有点过分了。”
“叶西一，你可比我大两岁，可不能以大欺小。”
“我今天还就欺了。”
说着，叶西一就真动上手，我两打闹还没一会儿，就被“哐哐”拍门声打断，跟着就是怒气极大的质问：“闹什么！你们也不看看几点了！外勤队的训练强度这么低吗！？”
我们连忙开门道歉，然后火速洗漱、关灯、睡觉。
解药研制成功前，我就不时就会惦记，会忐忑，生怕又出现无法挽回的意外，如此战战兢兢，就到了除夕。
有些记不清这是我过的第几次除夕了，那天我还是去科研区巡了一圈，不过这次有叶西一陪我，抓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人，上次被样本感染的或许就是他。
我就地审了审，可惜功夫不够，什么也没问出来，等冷星带人赶到后，就移交给了他。
之后，我带着叶西一找到了陶明悦和王乔乔，一起聊天，看大家自发组织的晚会。
零点倒计时结束时，陶明悦用拍立得给我们三人，每人拍了张新年照片，最后又拍了一张合照，正好用光相纸。
陶明悦给我们一人一张，自己留下了那张合照，她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叶西一看着照片说：“要再多两张相纸就好了，我想去找冷星合照，今天这么特殊，他一定不会拒绝。”
王乔乔一听来了劲：“没事没事，你现在带我们去找他，我用手机拍也一样。”
叶西一又后了悔，连忙找补：“我也就随口一说，他的照片之前都是保密的，哪能随便让你用手机拍。”
王乔乔也心直口快：“白高兴一场，真扫兴。”
那一刻我已经找了好几种台阶，准备随时打圆场，好在叶西一不在意。
令我没想到的是，叶西一居然拿出了一套迷你麻将，和王乔乔拼杀得有来有回，我不会，她们就让陶明悦教我，还说玩两局就会了。
后面实在困得撑不住，牌技又差到连围观群众都看不下去，就随机换了个围观群众陪她们，我则昏昏沉沉，想回宿舍睡觉。
还没到宿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困得不行，就倒在路旁睡了会儿。当时是想眯几分钟，然后再回去，等被叫醒时，巡逻的士兵跟我说叫了我好几次，可算喊醒我。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问他们我睡了多久，他们说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是不知道在他们发现前睡了多久。
早知道这么丢人，就不问了。
跟他们道过谢，他们说看我的衣服应该也是军区的战友，先不说形象好不好，我作为一个女生睡在路边实在不安全，也不雅观。
于是我又求他们，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我不想挨罚。
他们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也答应饶我这次。
睡了会儿，我也没了困意，于是回到了场地，发现她们还在打，唯一不同的是，徐风也加入了牌局，牌桌上的牌也变成了正常大小，就是颜色看上去有些古旧。
一局结束，陶明悦下场，换了另一位围观群众，这时她才注意到我，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打哈哈让她别问了，然后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她告诉我，有位大叔看得兴起，特地回宿舍拿了这副麻将，听说是古董，那副迷你麻将就给了那几位阿姨，她还特地给我指了一下。
然后，给了我一颗糖，说：“给你。这是刚才有个飞行员看我们这边热闹，走时留的。”
我问她：“人呢？”
“走了。”
扯回正题，陶明悦给我介绍起现在的情况。
大家玩儿起了车轮战，输得最多的下桌换人，她轮了好几次，然后示意我看徐风，说：“王乔乔和叶西一现在是联盟，那人上桌后气定神闲，一次都没输过，还给我喂过牌。”
我问她怎么不加入王乔乔和叶西一的联盟，她无奈道：“我倒是想，可确实技不如人。现在不管谁上去，都只能玩一轮，纯凑数的。”
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天亮的时候了，这局也快散了。
“她们这么厉害？一次也没下过？”
“那男生来之前，就是她们的个人赛，来之后，凭前面多轮厮杀的了解，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配合打得极好，可就是没法把那男生赶下桌。”
“都比我厉害。”
感慨完，看着时间，我就要做那个扫兴的坏人了。
其他人的岗位放不放假，放多久我不清楚，反正我和叶西一的假快到期了。
去叫叶西一时，她看着手中的牌满眼不舍，也只能在一声叹息后全部推倒：“今夜也算尽兴，以后有空我们再约。”
徐风看了我一眼，也推了牌：“那就下次再约。”
王乔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略微有那么一些做作：“哎，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我垂头偷笑，心想都玩儿了一通宵，这瘾也是够大的。
人群四散，徐风叫住我：“没想到你都去外勤了。”
“对啊。”他和我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了，“没想到你牌玩儿的这么好，今晚开心吗？”
徐风笑道：“还不错。”
我点头：“新年新气象，祝你新年快乐。”
说完，我就跑到不远处的叶西一身边，跟她一起跑去集合，不然真要迟到了。
热闹后的冷清最是落寞，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没有人会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