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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战左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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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人并不姓左,但确实是个道人。因为他并不是左、道人,而是左道、人,顾名思义,专门研究旁门左道邪术的人。本来“左道人”的故事想做成B站上讲故事的视频,但几次都讲乱了,就放弃了。毕竟跟他已经两年多没有任何交集了,我是想着让一个不美好的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失为一种宽恕和体面。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知道是你无心他有意,还是我心太大了,还是他太狭隘了。反正我觉得没招他没惹他,他就是不止一次想要我死,没错,每次下手都是奔着要命的程度来的,绝对不是简单的整人。而这也不是左道人第一次对我下黑手了,我跟左道人之间的玄学冲突起源于人事矛盾,但说是矛盾,其实在我看来真的仅仅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甚至简单推敲一下都能明白很多就是单纯的误会。
我和左道人意外相识于我初到江南,他是我一个朋友庙里的道众,我跟这个朋友也是相识于一个全国性大型道教活动的,而我的朋友是那个道观的住持,换句话说他在工作关系上算是我朋友的下属,这个朋友就称之为J道长吧。当我决定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北京,为了学习江南道教科仪体毅然决然只用了几天的时间搬过去时,自然也要考虑下自己人事生活上的事业和发展。恰巧跟J关系不错且在活动后一直有来往,又知道他在当地道教协会是个中层领导有一定权力地位,到了南方之后自然跟他产生了往来合作。
由于在京时就认识几个江南这边的其他道长,所以其实在我本人到来前,其实就有所耳闻,左道人和J关系不和已久。但是由于还是要以宫观里的公事为重,J他们宫观里人数较少,没有自己的法务团队,而他本人又是一位研究宗教学术的文化道士,与本地可以到宫观里协助进行斋醮的法务团队并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在我来到江南之前,J不得不让左道人来安排观里的法务,当然,左道人本人在道场法事方面专业水平也不高,甚至在一些本地道长口中就是所谓的“他根本不会做科仪。”所以我来了之后,不管于公论法事专业水平和道士圈子里的人际关系;还是于私论和J这个宫观负责人的关系交情,J自然将他们道观里的法务安排管理权限由左道人手里移交到了我手里。
这也是我和左道人矛盾实际的开端,一个很意外的巧合就是,我再后续安排外面的道士到这个宫观里进行斋醮活动的时候,和曾经左道人安排的时候,意外叫到了同一班道士,但是报给J的法金却是不一样的:我所报的价格比左道人报的低了一千五百块钱。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是意味着左道人从中吃了道观里公家的黑账,按照江南的传统,道士出醮事是有固定的工价的,可能存在着不同级别的道士工价有所不同的情况,但绝对不存在同一班道士出道场工价不同的情况。而按理说左道人作为这个宫观正式在职的道士,领取宫观和道教协会的工资,给宫观里安排法务,是不应该也不允许在法金上抽成谋私的,反而是我这个编外人员,其实赚点也在规矩之中。但是我考虑到,法金毕竟是鬼神钱但不敢欺心,加上J本来就能给我一些法务上的便利,让我通过自己做法事获取生活所需合情合理的法务收入,还有就是作为朋友也互相坦诚照顾,于是就没有赚取任何一分额外钱财。
但是这件事情在左道人眼里,就成了因为我的行径而让他的阴谋暴露,并断了一条财路。实际上J也并未对左道人做出严厉的处罚,仅仅是口头批评,可是左道人却因此对我和J都深深怀恨在心。于是在庚子年的药王诞,他第一次对我动用了邪术,但实则这个法还不是他直接下的,事情却是个巨大的阴谋。
因为药王圣诞日子特殊,所以当天道观里是三个殿同时开了三场法事的:玉皇殿进行祈福法事,由本地的Q道长主法带班;东岳殿进行超度法事,由隔壁市的X道长主法带班;药王殿进行祛病法事,由我主法带班。虽然需要我本人登坛的只有一边,但是安排统筹等却是三个殿的都要负责,这一天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由于那个时候办公区域规划还没有很细致,所以所有道众在中场休息时都是到同一个大办公室里的。
我和J这个时候由于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所以彼此也不客气见外,他办公室的饮料我都是随便拿着喝的。正好当天他新买了一箱加多宝,而天气就比较热,我顺手抓起一瓶开罐就喝。但是才喝到一半,值守药王殿的另一位小道长就急匆匆的来喊我,说是有善信希望供灯求健康,让我过去帮忙安排一下,于是我就把喝了一半的加多宝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而这个时候,Q就坐在茶几前面,而左道人的手里也拿着一瓶加多宝。忙完法务回来,又累又热又渴,我看到还放在原处的半瓶加多宝,习惯性思维就觉得它是我的,嗯,这些细节对于后面很重要……
法会圆满结束,再后来我就和师弟一起跟一位道友一起去了茅山,并去找一位搞宗教艺术和学术的C道友聊天喝茶。再然后,重点来了,我回到家里,就开始高烧不退,但也没有其他咳嗽、喷嚏等病理症状。要知道那可是疫情最严重的时期,个人别说买到退烧药,消炎药都不允许售卖,而如果被查出甚至疑似新冠,那个时候的处理方式不用多说。所以我只能靠着家里剩余的药品维持,但毫无效果。事情的转机,直到了一个斗降日,因为我其实没有其他特别难受的身体病理症状,发烧也没办法出门,干脆就念了个经,然后,烧退了。虽然北斗经本身就有解疾病厄的功效,但这种过于立竿见影的表现,让我不由得怀疑起了玄学原因。
正好这个时候,又有一位道友L喊我去为他一位斋主的工厂做一场法事。于是我客观告知了他我的情况,并提前说明如果不发烧就去做,如果继续发烧就会为他安排好一位信得过的主法去替班。法事前我一直非常忐忑,体温量了又量,此时已经不再服用任何药物,到法事前完全确认没有发烧,正常法事也如期正常举行。但你以为这就完了?不,已经两天没有发烧的我,在法事结束后回到家里,又回到了高烧不退的状态。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但凡有点经验的玄学人事,都能判断这是个锤子正常疾病?那段时间我正好是找朋友的师父强行关掉自己的通灵感受的,于是我找了另一位可以通灵查证事情的朋友Z,让她帮忙看一下是什么问题导致的。
Z问我:你最近有没有吃或者喝什么道士给的东西?
我就想起去了C那里喝茶和吃东西:有是有过,但不可能。C是我信得过的朋友,而且他也不会法术。
Z:你在他那吃的是不是一个红色,大概手机这么高,圆柱体包装的东西?
听Z这么一描述,我确定在C那里没有吃喝这样的东西,并猛然反应到了药王诞所喝的加多宝。再三确认,还真是这个出的问题。顺便值得一提的是,Z当时通的灵体不是别人,就是被我送掉了的贺紫桓,而那个时候,我自己的灵觉是关闭的。嗯,查出这件事,也算这小崽子有点良心。啊不,四百多岁的老崽子。
至于后续我就去庙里打卦,问神明这个法是谁放的,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怀疑到左道人,而是怀疑起了离我的饮料最近,而且我也知道他会法术的Q。打卦确认,我中的法确实是Q下的。其实就在这前后,包括J还有我身边一直有来往的其他一班道士里,当时还在一起的我的前任乌阿,和他的叔叔本地比较有名望的长辈法师H,也相继出现了医学检查不出来的不适,查证之后竟都指向Q。
当时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既然卦象是这样,我都没再细致思考,我跟Q之间仅仅算是认识,根本都不熟,所以更不会有矛盾,他凭什么对我动手。而查出这个结果,愤怒的我也没有保密,左道人本人也知道了,并来鼓动我一定要狠狠惩治邪师。于是气头上的我下了硬手,处理掉了Q坛上的所有兵马。
但是事实呢?事实上就是我们不能诬陷Q这位又无辜,又不完全无辜的道友。事情的真相就和大家直讲了,我喝下去的加多宝里的法,确实是Q下的,但是他并不是下法来加害我的。前面的细节里讲到,当时左道人手里也拿着一瓶加多宝——没错,那瓶才是被Q下过法术的,而不是我喝的那瓶。至于Q为什么要下邪法,是因为他和左道人因为道协职位的竞争和邪法上争个高下,加上左道人对Q本人经济收入的嫉妒,所以矛盾一直很大。左道人也给Q下过邪法,所以Q这次也给他下了邪法。但是他下法的时候,被左道人发现了。左道人也知道我和乌阿都能查证玄学问题,所以初次尝试没有自己用法,而是借刀杀人调换了我和他两个人的加多宝,让我喝下了被Q下过法的那瓶。
那么J和H还有乌阿是怎么中法的呢?这就要说,那段时间我们这些人一起吃了一顿饭,虽然是J请客,但是左道人带了一桶散装白酒,说是熟人自酿的,品质特别高。但是当时我们就注意到,那桶酒并不是正常白酒的透明,而是颜色有些偏黄,但是考虑到是自酿酒,也没想太多。至于最终的答案当然就是,左道人还收集了我没喝完扔掉的剩余邪法加多宝,兑进了这桶酒里,所以喝过酒的都中法了。所以当天一起吃饭的,除了左道人本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中招,就是为了开车送大家回家而滴酒未沾的阿雪哥哥。
左道人这样做了,就可以一箭双雕,让我们和Q斗起来,从而他不满的两方鹬蚌相争,他从中渔翁得利,真是一手好算盘。而写到这,我和左道人之间人事法术的斗争,才刚刚是个开端。本来以为一章就能讲完左道人的事情,到了江南之后,我中规中矩低调行事,除他之外再无其他仇敌。但是越写越发现,这个破事真的是又臭又长。后面的事情,只能分章叙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