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心动》去东山

11、第 11 章

　　学校的礼堂很大，基本上每个年级的小型活动都在这里举办。

　　可最后一天，学校把舞台搭在了学校操场上，据说是高三的那群人有人带头反映，不让他们参加，看看总可以吧！

　　也不知谁胆子这么大，校长也被说动。

　　周五下午到第二节课，就开始不上了，除了高三，高一高二都在校园瞎逛，学生会在中间热火朝天的准备最后的工作。

　　那些设备一批批的运过来，比原本说的还要盛大一些，姜文站在后台，从这里看过去，下面每个班级都摆好了凳子。

　　有节目在后台彩排，彩排好之后也就没事了，活动开始前按部就班即可。

　　不知为什么，姜文觉得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她视力不错，有人装作无事的错开她的视线。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她们更多的是好奇站在自己身旁的陈陆。

　　他搭了白色的衬衫，还有一件稍显成熟的西装，虽然在厚重的羽绒服里裹着，可彩排的时候，早有人拍下来，这会学校里的论坛都有，她偷偷看了一眼，有些人还专门给她打了马赛克。

　　姜文感叹真的是长了一张比较安全的脸。

　　秀秀说，陈陆初中的时候和一个女生站在前排单独朗诵，那个时候，闹得很大，学校里以谣传谣，说他和那个女生谈恋爱了。

　　“你猜最后怎么解决的？”

　　她故意不说，有些期待的看着姜文的神情，卖弄神秘。

　　姜文的眼睛故作放空，装作没有听清，吴秀秀憋了一会，自己先投降，“你都没点好奇心？”

　　姜文这才笑着捧场，“怎么解决的？”

　　“陈陆后半学期直接在家复习的，只有每周五过来学校一趟，拿些试卷。”

　　“牛吧！最后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嘉航。”

　　嗯嗯，她狠狠的点头，十分认可，又想起什么，随意道：“为什么不解释呢？”

　　有人在她耳边‘呵呵’一下，颇为骄傲道：“什么档次，也配我陆哥亲自解释。”

　　也不知听她们谈了多久，站在身后抱着胸，一副比本人还要拽上八分的模样。说这话的人是邓阳，陈陆的毒唯！

　　这是姜文对此人十分中肯的评价，有邓阳的地方不一定有陈陆，但是有陈陆的地方，十之七八都会有邓阳的存在。

　　有人还偷偷说，邓阳就是看中了陈陆的长相，这种冷门的谣言，如果不是秀秀说，她估计也不会觉得，代入之后，她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对此人多了几分审视，只不过，几个月相处下来，她能确认一件事，陈陆至少不喜欢这种...“类型”！

　　或许、应该？姜文不能断然定论！

　　她擅长去分析一个人，可陈陆这人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看似简单，实则最为复杂。

　　心理学上讲，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都是很独特，有自己的个性，且比较有自信。

　　邓阳叭叭几句，想起正事，“跟你们扯这么多干嘛？陆哥呢？”

　　原本的位置上已经没了那个人的影子，邓阳不等她们说，又朝着后台去看，转了一圈，又去了别处。

　　她看了眼秀秀，“你这么紧张干嘛？”

　　“等你见过邓阳打架就知道了。”

　　打架？邓阳？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这人不像是喜欢武力解决问题的人，算了，这人是什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她从兜里掏出半张纸巾，攥在手心吸汗。她们在后台碍事，被人赶到空地。

　　于蓝自掏腰包订了几十份手抓饼让人去取。班上的男生去搬水，有些早跑没影。

　　她们接过这个重任，去学校后门拿东西。

　　老板点好数，装进保温袋子里，“来，小同学，给你们分好了，小心提。”

　　接过东西，她们就准备往回走。下一秒，姜文被扯住往花坛后面躲。

　　“怎么了？”

　　她抱好手抓饼，顺着秀秀指的位置看，是陈陆和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女孩子，正在说些什么。

　　距离太远，她们听不清对话，也看不清陈陆什么表情，只不过那个女生眉眼如花，一副高兴的样子，聊得很高兴。

　　十几分钟前，陈陆收到了彭嘉誉的消息，司机在后门等着，给他送些东西，他明确拒绝，却不见回应，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他还是过来了。

　　没见到彭嘉誉，只有眼前的女生。

　　他印象不深，想了一会，从女生的介绍中，得知她和自己曾经一个初中。

　　“对不起，那个时候的传闻，我也不清楚，害你不能到学校上课。”

　　女生手里提着小礼物，粉色的包装和她本人一样显得很可爱，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去看陈陆。

　　陈陆笑着拒绝这份好意，“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女生见他笑，更加害羞，手指不自觉的拨弄精心卷好的头发，“这个给你，我特意给你选的。 ”

　　“不用。”

　　他没有过多的动作，从背后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随后有些伤心的看着陈陆。

　　“下次别利用彭嘉誉约我出来。”

　　转身欲走，被人扯住了衣袖，女生的情绪有些激动，姜文的目光落在女孩扯着的衣服上，她的力气很大，把陈陆的衣服都要扯走一样。

　　随后又立刻松开，朝后退了一步，思绪被秀秀的话“揪”回来。

　　“哎哎，那个女生就是初三和陈陆传绯闻的张静。”

　　“他们关系很好？”

　　秀秀‘切’道：“不见得，谁不知道那绯闻是她自己传的，有人问的时候她就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没见过这么能装的。”

　　姜文扭过头看她，觉得秀秀的情绪过于激动，她大概能猜到就算这个绯闻来源是如何，不过也是女孩子想要获得喜欢之人所做的小手段。

　　她早知道，陈陆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只是...她抿着唇，“走吧，一会饼凉了。”

　　“靠，差点忘了。”

　　她们走的快，错过了身后的目光。

　　女生的眼角红红的，有要哭的架势，强忍着，“陈陆，我真的...喜欢你。”

　　“所以？”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作为被表白者的情绪，视线从教学楼的方向收回，转过身，有些烦躁的看着眼前的女生。

　　“抱歉，我不喜欢你。”

　　话落，头也不回的走了，女生的手指没抓住他，只能看着陈陆快步离开。她愤愤的把礼物丢下，几个调皮的学生从网吧回来，就看见这一幕，她欲哭无泪，东西捡起小跑着离开。

　　姜文失神的走着，差点被台阶绊倒，秀秀还在一旁说着自己初中的事迹，她讲自己初中喜欢自己的组长，后来张静看她不顺眼，故意过来找她喜欢的人问题，一来二去勾搭在一起。

　　“你说这人贱不贱。”

　　她没作评价，苦笑着，“没事，你值得更好的。”

　　“那是”她挥挥手，都陈年旧事了，后来那个组长因为恋爱成绩一落千丈，被家长领了回去，之后不久就转学了。

　　她轻描淡写，但语气中隐隐带着遗憾与失落，姜文知道，这时候不需要安慰，年少时的爱恋与钦慕本就遗憾居多。

　　晚会与预料的时间相差了五分钟，这会天已经昏暗，校园里的灯光亮起，在这样的氛围下，反而让人更加轻松，拍学生冷，还给大家发了暖宝宝。

　　班里统一要求的白色上衣鞋子和黑色裤子，几个班之间大差不差。

　　他们班先来，在后台等着，二班的人已经凑过来准备，节奏很快，中间有个小插曲，姜文碰到了楚修。

　　她觉得自己这些天遇见这人的概率有点高，课间操、办公室、篮球场、现在是后台，他不知情的把姜文当成自己班的学生，手里的暖宝宝递给她，然后沉默着离开。

　　她后知后觉，心里感叹这人不是脸盲，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班到底有谁？

　　等到班长过来看她手里有，就没再给她。

　　“......”

　　她撕开包装，贴在衣服内，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了陈陆，他和往常一样，舞台上已经喊他们上去，秀秀个子高没和她站在一起，她站在第二排最右边，不出众的淹没在人群中。

　　五岁的姜文站在那里，只是加一，十岁的姜文，依旧普通，简简单单，独善其身，她不讨喜，也没人讨厌。

　　一年一年，总是如此，她的朋友很少，从小到大，都能用一只手数的过来，但是朋友的朋友很多。

　　她并非“唯一”。

　　外婆说，阿满什么样子，她都能一眼认出，她开心了大半天，只是长大后，外婆的眼神不太好，有年暑假，外婆傻傻把一个身形很像她的人认错。

　　姜文哭笑不得，把外婆牵回家。

　　你是玫瑰花的种子，所以你长成了玫瑰花，但你不能要求向日葵也长成玫瑰花！

　　玫瑰花开在深巷也有人驻足，向日葵开在田间成千上万。

　　这会有成千上万的“向日葵”有许许多多的“姜文”。

　　“感谢高一一班带来的诗歌朗诵，下面......”

　　她顺着人群，一起退场，一股脑的就要扎进下个班级里。

　　抬头看着带头的楚修，她才知道自己走反，“你......”

　　楚修一字后停顿，看着她身后。

　　一股好闻的清香把她包围，衣帽被人拉住，她梗着脖子，看他的手扯着自己从右边下台，她没走错，彩排的时候，她和陈陆要从这里下台去准备。

　　从陈陆的视线看，姜文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他松了手，她也牢牢的跟着自己，像个小尾巴，有些可爱。

　　对上姜文的眼睛，他愣了一下。

　　昏黄的灯光，只有钢琴伴奏，姜文深呼吸，临场前陈陆说，把他们的位置调了一下。

　　此时此刻，天边早已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没，在这片黑暗中，有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陈陆身旁。

　　一束明亮的聚光灯恰好照亮了他们两个人，仿佛将他们与周围的黑暗隔离开来。在这束光下，他们的面容清晰可见，彼此的眼神交汇着，似乎在传递着千言万语。

　　很难忘吧！她轻轻地低喃。

　　或许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或许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又或许是一个无法忘怀的人……无论是什么，它们都深深地烙印在心中，成为人生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察觉自己的欲望。对一个人强烈的占有欲。

　　她听见陈陆说：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