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恶魔她只想搞科研》泉涧飞鸟

30、潜入搜查4

　　吉川琥太郎的效率很高，得到柏澈的准话后，立刻叫来两名手下处理尸体。

　　那两名手下似乎是专门处理尸体的，见到一地尸体也面不改色，只熟练地将这四具与电梯里的一起包进裹尸袋，捆堆在板车里。

　　保险起见，柏澈也对他们进行了洗脑，得知分部里有一处酸池，专门用来处理尸体和垃圾。

　　见尸体已经处置停当，吉川从地上爬起来用手下带来的绷带简单包扎伤口后，就带着几人到机房做信息替换。

　　机房还是高羽去过的那一个，但这回换成了吉川在操作台前调出资料。

　　这五名即将被替换身份的成员是三男两女，正好与他们的人数和性别对上。

　　只是看到有两名性别女时，田利枝和章子都有些吃惊。

　　诺姆维尔倒是并不意外，她当时就感应到操作离心机的人和穿防护服拿强化剂的两人是女性。

　　她们身材魁梧，且都是短发且穿防护服戴目镜口罩，只凭肉眼确实不好辨别。

　　她拍了拍田利枝，示意她从里面选一个人代替。

　　“田所二叶……有吉彩佳……”

　　田利枝看着她们的资料皱起眉头，半晌指着田所二叶的资料说：“我选个好记的吧，这个名字跟我像。”

　　“那我就是‘有吉彩佳’了。”诺姆维尔微笑着说，“你们选好了吗？”

　　柏澈点头，他选的身份是“柏木润”，这个人在电梯里被诺姆维尔一拳打死，但名字还是好记的。

　　高羽摸着贴满浓密络腮胡的脸，咧开嘴：“现在开始我就是‘铃木阳介’了，崭新的名字，崭新的人生。”

　　“你快算了吧。”章子黑着脸说，在柏澈选完后，高羽争着选走了这个朗朗上口的名字，留给他的只有“御手洗大郎”这一个选择。

　　而他凭借一些基础的语言知识了解到，这个姓氏和洗手间一个意思。

　　看着章子一脸郁结，高羽大笑出声：“谁让你手慢了，厕所一哥大人。”

　　“好了。”柏澈轻咳一声，示意高羽将资料拷贝下来发到联络群，“说笑到此为止，我们需要把资料信息都背下来，不要露出破绽。”

　　现在身份信息替换已经完成，吉川也为他们报名了正式成员选拔，三天之后他们就将以新的身份和名字去迎接考核。

　　“我们有三天时间整备，期间可以两人一组自由外出，三天后一同前往选拔地点。”

　　……

　　整顿期间里，诺姆维尔和田利枝一起外出，在田利枝的强力要求下来到天川食品的新品展销会。

　　趁田利枝沉迷糖果选购时，诺姆维尔来到展厅另一侧购入了电子烟烟弹。

　　她没有想到天川食品这家公司不仅保健糖果做得好，竟然还涉猎电子烟产品，而且口感也很出色。

　　不知道是背着同事买烟带来的刺激感还是别的原因，诺姆维尔觉得天川食品出的电子烟竟然比她以前抽过的都要提神醒脑，几乎让她错觉自己吸入的是魔素。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正式成员选拔当天早上，几人和吉川一起坐车到达现场。

　　长灵会的选拔场地藏在一座购物中心地下，吉川的车在地下车库里七拐八绕，开到角落处一扇写着维修通道的卷帘门前。

　　他按下车窗将手掌按在看门人递来的认证面板上，卷帘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后明亮的停车区和不远处的下沉式大厅。

　　停车区里面已经停着几辆车。周围零散地站着几个年轻人，见到他们从车上下来面色不善。

　　“那是其它分部的人，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吉川说，“虽然这次选拔面向全国的分部，但实际参加选拔只有80人。按往年的经验，这个人数第一轮后大概能留下15个人左右，第二轮基本不会太刷人，我会投你们通过，第三轮就看你们了，有我推荐应该问题不大。”

　　吉川用手指着远处大厅底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说，“你们先去准备室吧，上场前会叫号的。我去和其它部长会和。”

　　几人现在的身份是吉川带来参选的下属，当着停车场其他人的面，他们顺从地鞠躬谢过吉川，然后顺着走廊一路走进大厅。

　　下沉式大厅地面和周围均有不锈钢和水泥砌成，地上残留着有未刷掉的陈年血渍。大厅最高处嵌着一间玻璃看台，内部装潢华美，显然是为做评委的长灵会高层准备的观赛佳席。

　　诺姆维尔推开准备室的门，偌大的房间里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但气氛凝滞，仅有的低声交谈也在他们进门后停止。

　　多数人满脸戒备，只有座位靠近门口的女生笑眯眯地走过来问：“你们是哪个分部的？”

　　“第一分部，你呢？”诺姆维尔用标准的稻樱本地语言反问。来到稻樱国的这几天，她已经自动掌握这套语言系统。

　　一旁的柏澈几人听到她说话均是一惊。

　　除了高羽之外，他们都佩戴了微型入耳翻译器，尽管可以无缝翻译，但转换成语音从口腔中传出还是多少有些延迟。

　　诺姆维尔回话的速度和声线来听，那根本不是翻译器自带的ai语音声，而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是第十四分部的荻原爱理，请多多关照。”

　　荻原礼貌地伸手，诺姆维尔看着她光洁的手掌，瞳孔微微收缩，从善如流地与她握了一下。

　　“有吉彩佳。请多关照。”

　　见她和自己握手，荻原弯弯眼睛，又和她身后的柏澈几人点点头，回到原本的座位。

　　几人也找了座位坐下，高羽立刻在群聊里发消息：“莫老师！你会说稻樱语？你不之前也在用翻译器吗？”

　　诺姆维尔点开群聊看到高羽的消息，略一思索，打字道：“刚学会的，这几天在外面逛着逛着突然就懂了。”

　　高羽：“……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田利枝发出三个点赞表情：“服了，莫老师学东西这么容易吗，还有之前秒开机械锁，我真狠狠慕了。”

　　柏澈跟着发出六个点赞表情。

　　诺姆维尔继续打字：“你们小心点那个叫荻原的，她刚才趁握手时给我扎了麻醉针。其他人可能多少也有阴招，看来这次选拔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简单。”

　　柏澈一惊，立刻抬头看向诺姆维尔，

　　诺姆维尔回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在群里补充道：“我没事，体质关系麻醉药对我没用，不会影响选拔的，大家放心。”

　　此时准备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诺姆维尔放下光脑，看着陆续进来的人在心里默默算着人数。

　　80人全部到齐了。

　　准备室的广播“嗡”一声响起，机械合成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

　　“参加选拔的各位候补成员，第一轮选拔马上开始。本次参加选拔的人数为80人，下面将以不同分部间随机抽选的方式两人一组进行分组。”

　　机械声一顿，紧接着报出40组姓名。

　　“第一轮选拔的内容为一对一格斗和多人混战，一对一决斗的次数为两场。第一场可使用场地里提供的武器，第二场为空手肉搏，第三场由胜利者之间进行全体混战。每场双方战斗至对手死亡为止，活下来的人可进入第二轮选拔。届时我们将根据存活者数量重新进行分组。”

　　“第一场格斗的败者奖金为100万币，胜者奖金为300万币；第二场格斗的败者奖金为200万币，胜者奖金为500万币；第三场格斗的败者奖金为300万币，胜者奖金为800万币。第一轮选拔结束后，奖金将立刻转入双方指定账户。”

　　“那么，选拔正式开始，请第一组移步大厅，选择武器。”

　　“诸君，为了长灵会之未来，为了所爱之人的幸福，让我们愉快厮杀吧。”

　　广播里僵硬的机械音一字一顿地念出最后一句话，电流声滋滋作响，为比赛拉开诡异的序幕。

　　准备室里被叫到的第一组的两名候补成员各自起身，遥遥对视一眼，满怀杀气地走出房间。

　　诺姆维尔没想到成员选拔还有现金奖励，这两场连胜奖金在稻樱国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也不可不称之为相当丰厚的巨款。

　　来参加选拔的人涵盖18岁到30几岁的群体，三场的胜利奖金算下来，足够让他们原地退休，肆意生活到晚年。

　　甚至哪怕第一场选拔就不幸死亡，他们所指定的收款人仍然能够获得一笔巨额“抚恤金”。

　　难怪如此严苛的条件下仍有人报名。

　　诺姆维尔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回周围的几人，柏澈面色如常，而田利枝和章子正两眼放光，似乎已经开始盘算奖金的花法，高羽的表情却有些沉重。

　　几人的分组也十分分散，诺姆维尔在第13组，田利枝在8组，高羽和章子分别在22组和19组，柏澈在第20组，而他的对手竟然是第十四分部的荻原爱理。

　　或许是为了隐藏每位成员的真实水平，确保后续分组对决时的公平性，准备室中看不到大厅中战斗过程。

　　这有效避免了分组排序靠后的人在观赛过程中了解前面人的战斗方式和弱点，从而在第二场比赛或者第三场混战中碰上时获得先手优势——先上场的人下场后就会接受治疗，没有机会知道后面人的战斗方式。

　　伴随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第一组的战斗结束了。

　　当广播开始呼叫第二组上场时，诺姆维尔趁他们出门的间隙，从门缝中看到第一组的两人。其中一人头上开了两个大洞，另一人虽然浑身是血但还在剧烈喘气，两人都被担架抬走。

　　一把带血的锤子和匕首躺在场地中央。

　　这么看来，尽管可以使用大厅提供的武器，但这些武器似乎都是冷兵器。否则一旦拿到枪械，比赛很快就会结束。

　　诺姆维尔打开绝对感知，不断感受着外面大厅的情况。

　　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第七组。

　　此时的大厅里，不锈钢与水泥交错结合的地面已被血迹和碎肉糊满，抬担架的人脚下都有些打滑。

　　第七组的成员两眼空洞地被搀扶下场，没有一丝光彩的瞳孔滞涩地转动，无声的双眼对上一步一步走进大厅中央的田利枝。

　　田利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在参加选拔前就换上吉川为他们准备的作战服，但此时隔着作战靴，也能感受到地上粘腻的血液。

　　最初她还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来参加选拔，但是眼看着前面上场的组里鲜活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心态不免还是发生变化。

　　“呦，小个子，待会你直接认输，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些。”第八组的另一名候补成员眯起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神情中透露出不屑。

　　他身材结实，肌肉发达，在自己的分部里一直是名列前茅的打手。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年轻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愿意为这样的人浪费体力。

　　“你是叫玉城？”田利枝忽然没头没尾问道。

　　“是又怎么样？我可不会记你的名字。”玉城倨傲地说，“毕竟你很快就要死了，我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

　　田利枝不再看他，径直走到武器架前，开始挑选趁手的武器。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