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潜入搜查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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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最先提问的机会后，诺姆维尔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被控制精神，如同人偶般呆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刚才战斗中没有机会仔细看，她现在才发现中年男人的衣着打扮明显区别于这一路见到的所有长灵会成员。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衬衫，暗金色的千重樱刺绣层层叠叠，构成巨蟒般缠绕交织在胸前和腰后的特殊图案，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剪裁都很有质感，绝不是能在市面上买到的通货。
再看他的花臂，融合浮世绘与长灵会鬼面的图案繁复精美，线条流畅锋利，颜色饱满鲜亮，也不是一般纹身师能做出的水平。
换而言之，这名中年男人的身份绝不一般。
“介绍一下你自己。”诺姆维尔说，“姓名，身份，在这儿干什么。”
“我是长灵会第一分部本部长，吉川琥太朗，”男人喃喃开口，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飞溅上去的鲜血，为他本就浓烈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颜色，“我在按总部的要求制作生体强化剂，然后分发出去。”
她针对长灵会的组织架构做过了解，长灵会的会长长谷川英树已经在前年退居幕后，现在是由组长长谷川哲也掌权，组长之下是二把手理事长，本部长一职则位于整个组织第三级。
回想起长灵会近期要举行高层领导选拔的消息，看来运货男子口中的使出浑身解数打通关系接到重要任务，试图成为候补理事长的人就是他了。
无论是否在分部，这个男人在长灵会中都属于准高层干部，他口中的信息很有套取价值。
诺姆维尔瞥向一旁散落满地的注射剂，“做强化剂的肉块和那块黑色固体是哪里来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吉川的脸上浮起迷茫，“肉块是总部告诉我存放位置，我派人去取的；秘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长谷川组长交给我时特别交代过用法，还让我一定要非常小心对待，不能磕碰一点，也不能直接把它暴露在空气中。”
这些人管魔矿叫“秘石”？
表位面魔素极稀薄，魔矿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内含的魔素会迅速流失。
这个组长倒是对魔矿的性质很了解。
看来他就是关窍了。
诺姆维尔暗暗在心中记下长谷川哲也这个名字。
“你这里还有其他秘石吗？”她问。大概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她感受到柏澈的视线看了过来。
“没有了，刚才用掉了最后一块。”吉川老实道。
“既然总部掌握着制作强化剂的所有材料，为什么还要经你这道手？你有什么特别的？”诺姆维尔低头看着吉川的眼睛问。
“我自己争取的，我原本是造假疫苗的，有现成设备改装一下可以。不用总部他们再去找工厂了。”说到这里，吉川的眼睛明显亮起来，表情竟然有些得意，“我想晋升，长谷川组长想要保密和降低成本。加上我主动争取，这次晋升机会一定是我的。”
“是吗？恭喜你啊。”诺姆维尔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些强化剂你都会发到哪里？”
“联邦的蜂鸟市、鲑鱼市、河狸市和总部。”
这三处地点正好与章子他们从网吧二楼公司会计林春实口中问出的葛尚宏定期汇款的三个地方重合。
运往蜂鸟市的强化剂显然是供给葛尚宏的实验室用。
但鲑鱼市和河狸市……
“运往联邦蜂鸟市、鲑鱼市和河狸市的那三批强化剂，具体是运到了什么地址？”柏澈忽然问，并向诺姆维尔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吉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需要把东西运到那几个市的码头，就会有人来取。”
“你只运这些注射剂？有没有给蜂鸟市的公司汇款？”
吉川迷惑地看着柏澈，不解地问：“组长就让我运货，你说什么汇款？”
柏澈沉默，一旁的章子露出失望的表情。
看来吉川只是负责制造和运输强化剂，给葛尚宏公司汇款、并交代他们给鲑鱼市和河狸市的公司汇款的另有其人。
当时章子根据会计林春实提供的汇款记录查到了鲑鱼市一家位于郊区健身房和河狸市的一家小饭店。但等他们找过去，那两处早已人去楼空。
现在有了吉川琥太郎的证言，加上鲑鱼市和河狸市这两个重合地址，看来除了葛尚宏和库勒巴之外，联邦内部里一定早就渗透进了长灵会安插的卧底接应者。
看着吉川茫然的表情，柏澈不由皱眉。
长灵会做事实在谨慎，将每一个环节都分开，他们的线索又断了。
要想查到他们藏在联邦里其他据点的具体位置，最大的突破口只有吉川口中的组长——长谷川哲也。
长谷川哲也隐藏极深，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他们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你们的组长，长谷川，他在哪里？”诺姆维尔问。
“在总部。”吉川说。
“那就带我们去总部。”柏澈接过话，眼底蓝光再次亮起，继续加深对吉川的精神控制。
长灵会的信息几乎都被隐藏，如同雾里看花让人分不出是真是假。尽管几人知道长灵会的总部就在大蛇市，但是就连常驻此地的鹿岛都不知道具体地址。
现在他们更加了解长灵会谨慎的风格，这种情况下，就算问出了地址也没什么用，那里一定有多重安全验证。就算有他和高羽，恐怕也无法进入。
最稳妥的就是由内部人引路，将他们带进去。
“对不起，我做不到。进总部需要认证生物ID，这个只有在成为正式成员时才能录入，就算我带着你们去，你们也会被拦下来。”吉川连连摇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一拍手，“有办法了，这样，我把你们登记成分部的临时成员，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
吉川期待地看向柏澈，像是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而急切邀功的下属：“三天之后有一场能晋升正式成员的选拔，你们如果都通过了，就能获得进入总部的资格。”
柏澈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选拔内容包括哪些？通过的条件是什么？”
“最基本是一对一格斗，然后是各种武器的掌握情况，最后就是测谎和保密审查。”见柏澈有兴趣，吉川连忙开始讲解。
“正式成员的选拔覆盖所有分部，只要有意愿转正的人都可以参加，当然也可以由支部领导推荐——如果你们参加的话，我可以以我的名义推荐你们，到时候你们的审查会松一点。”
“一对一格斗这个项目是选拔的第一环，所有参加选拔的人将被打乱抽签，然后随机分成两人一组进行对战。第一轮是可以使用武器的，第二轮不能使用防具和武器，只允许空手上。每一轮每组只能留下一个人。通过前两轮比赛的人可以进入第三轮：无限制全员混战。规定时间到了之后，还站在场上的人就可以进入下一场选拔。”
诺姆维尔在旁边听得绕有兴致，这些选拔要求在一般人看来十分苛刻，但柏澈他们都是经过安保局特训的精英，通过战斗考核应该问题不大。
更不用说他们全员都是能力者。这在稻樱国是不可想象的。
这种生发于人类大脑和身体潜能的超能力，只有在蜂鸟市接受过能力开发课程的人群中才会出现，而能力开发课程的具体内容和所用设备全部都是联邦的一级机密，外界无从知晓。
稻樱国不仅没有能力开发课程，就连科技水平也和联邦、特别是蜂鸟市有着巨大差异。
他们来到这里，甚至连光脑都不敢在外面直接拿出来，而是特意使用伪装成手机外表的特殊型号。
而且从吉川的话听来，一对一格斗选拔是可以不用在意对手生死的，这对于几人来说或许还能成为一个发泄压力的方式。
柏澈偏过头，不着痕迹地观察诺姆维尔。见她听到格斗项目后眼中隐约透出的兴奋，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经过这几次一起出任务的经历，他已经发现她对战斗有着非同常人的喜爱。其程度早已超过了一个自称自己业余会去练习散打的人会有的状态，甚至可以称得上狂热。
在有机会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而且无论是出招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非常快，下手力道重，所击打的部位也招招致命，似乎从来没想过在手下留个活口。
这一次他们在稻樱国虽然不用被任务中不可杀人的规定限制，但亲眼见到她对人下死手时眼底闪过的兴奋，还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一名有着极体面工作和社会地位的科研工作者，为什么会对战斗如此狂热，还能面不改色地对人痛下杀手？
柏澈在心里不断回忆着他与她重逢后的每一帧画面。
越是和她接触，越能不断发现到她不同的侧面。
但无论是她提起科研时专注的神色，还是安抚学生时的柔声细语，亦或是杀人时发自内心的笑容，都让他更加着迷。
或许她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些他都不在意。
因为他也不是正常人。
正在思考通过选拔可能性的诺姆维尔忽然察觉到一道热切的目光，她下意识转过头寻找来源，猝不及防地和柏澈对上视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瞬间，她在柏澈的眼里看到包含浓烈狂热与渴望的深邃情感，但当她再去仔细辨别时，却发现柏澈的目光和平时别无二致，依然柔和平静，澄澈得像夏天夜晚的星空。
此时那双墨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轻微的意外和一丝礼貌的疑惑，似乎是在询问她为什么突然看他，是否有什么事。
大概是眼花了，诺姆维尔想。
她再次将视线转向正在讲解中的吉川琥太郎，吉川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依旧细致地讲解着正式成员选拔赛第二个环节的内容。
“通过一对一格斗之后，就进入了第二环节：各项武器的掌握情况。这个环节主要是考察枪法是否准确以及各种冷兵器的运用。每个人可以在枪械之外选择一种自己擅长的冷兵器，由去年通过选拔、并且也使用这项冷兵器的正式成员和你们对打。其中枪械考核就是看命中率，而冷兵器对打这一环由我们本部长来进行判定。如果五名本部长中有三人都认为候补成员已经达到正式成员的水平，那么就算通过。”
诺姆维尔微微抿唇，这项考核对她来说也不难。
尽管她在里位面并不使用枪这样的武器进行战斗，但在表位面作为莫维尔生活的十几年里，除了散打之外，她同样沉迷于射击训练，无论是单手、双手还是蒙眼，她的命中率都是射击馆第一名。
“重点说一下测谎和保密审查环节吧。”诺姆维尔说，“这一环是会使用机器吗？”
“是的，我们有测谎仪在测谎仪前回答问题就可以。保密审查这一环，你们不用担心，主要就是筛查你们的履历是不是可靠。你们是我推荐上去的，那这项基本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吉川轻快地说。
看到柏澈没有反应，吉川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使用这几个人的身份。我不给你们新登记了，直接把他们的信息改成你们的，这样更方便。”
他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小弟，“这几个人之所以能进到地下二层和我一起做强化剂，是因为他们之前就是跟我一起做疫苗的，嘴严手熟不用培训。但因为正式成员选拔很苛刻，所以他们其实都还是候补成员。”
这倒是个好主意。诺姆维尔在心中表示认可，余光看到柏澈也微微点头。
但是有一点她有些在意。
“但你这么说，那两个人不还活着吗？”她扬起下巴，示意吉川去看两名穿着胶衣的搬运工。她能察觉到这两个人还有呼吸，刚才高羽开出的枪并不是致命的。
“我们用了他们的信息，他俩后面如果想参加选拔的话，怎么办？而且用了他们的信息，你这分部里认识他们的人不就知道我们是假冒的了？”
“这你不用担心，”吉川回答，举起还能动的手对着两名搬运工的脑袋一人补了一枪，“现在没问题了。”
“正式成员选拔是不对外公开的，没有观众，各个分部成员之间也互不认识，不会暴露的。而且今年我们分部没人报名，我直接把你们报上去就可以。”
诺姆维尔轻笑一声，转过头对柏澈说：“柏队，这里有四个人，再加上电梯里那个被我打死的正好五个。咱们都能去参加选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潜入搜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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