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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儿时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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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柿柿红,不见当年嬉戏童。
瓦屋柿树今犹在,孩童不知去何踪。
我小的时候,还不像现在物质生活这么丰富,没什么玩具。
老家地方偏僻,连玩耍的伙伴都少,所以孩童时期的我是孤独,寂寞的。
儿时物质匮乏,也更谈不上什么精神上的需求,但大家生活的反而是轻松快乐,没有什么焦虑,烦躁,恐慌。
各家各户大家情况都差不多,都穷,而不像现在贫富差距太大。
无形之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关系,也因有钱,没钱,而产生了无法言语的难受。
那种无形的裂缝,气氛,把人割裂开来,膈应的人难受,不爽。
我也慢慢理解体会到了,这是一个复杂多变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儿时没有什么玩具,但小孩子之间,有好多有趣的游戏活动。
比如在老家时,只要邻居家的外甥女,莹,来她外婆家玩。
只要莹来,一般都找我玩,因为老家没有啥伙伴,我和莹一般大,也能玩的来。
两小孩就玩过家家的游戏,找来几个小石块堆一起就是房子,用树枝挖一条小沟就是路,寻一些花花草草捣碎就当做饭,还假装往嘴里喂的动作,嘴巴吧唧吧唧,佯作一副很好吃很香的样子,现在想想觉得无聊又好笑。
没上学之前,玩的最多的就是过家家游戏,上了学伙伴多了,就有了许多新的游戏。
当时最流行的一种游戏是逮石子,用瓦片砸出七个圆圆方方,大小相同的小石子,或在马路上用心找七个小石子。
七个小石子往地上一撒,选一个拿起来,然后往空中一抛,迅速去拿地上的石子,再接住落下的石子。
去拿地上的石子,并不能乱拿,是有规则的,要一、二、三一组,下来是二、二、二,下一组是四、二,再下一组是五、一,一直到最后一关。
难度是慢慢增加的,当时几乎无论男女生,几乎都会玩,只要下了课,几个小孩就围一堆逮石子玩,开心的不亦乐乎。
还有一种男生中间最流行的游戏,也是莫小新最喜欢的游戏“打板”。
“板”是用纸做的一种四四方方,有正反面的东西,然后放在地上用另一个板去打,只要把放地上那个板打翻了一个面,就把对方那个板赢到手。
要一次没打过来,然后就把你的放在地上,换成对方的板打你,同样只要打翻了面,就把你的板赢过去。
当时莫小新是沉迷热衷于这种游戏无法自拔,很多同学为了做板到处找纸。
当时物质匮乏,大家连写作业的作业本,都要正反面来回使用很节省,所以纸是稀缺的。
而用那种比较硬的纸,或书本做的板比较好,大家都喜欢,是硬通货。
所以就有很多学生把书撕了拿去做板,更有坏的学生,撕别人的书拿去做板,结果最后给输个精光。
打板的输赢,有很多因素,首先要有“赌资”板,其次就是各种方法,技巧。
打板的力道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太轻了打在地上的板纹丝不动,打太重地上的板在空里翻得个太多,落下去还是那个面朝上,也不算你赢,所以力道要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打的方位,姿势,手法也很重要,虽是简单的游戏,但要是注意打的方位,姿势,手法。作用得当就能用弱的板,赢到好的板。
其次就是公平,有人为了板变得厉害,就给板里塞铁片,或把板用水打湿再往土里蹭蹭做干。
然后拿一个板,去人群里大杀四方的收割,大家吃过亏,上过当,以后就不和这种人玩了。
要玩以前,就先检查板有没有问题,把地上用手抹平,不让板底下有小石子,然后打板,这种游戏几乎只有男生玩。
当时打板,大家都玩疯了,一下课就拿几个板去空地对决。
有的同学能赢厚厚一摞板,那桌兜里板都比书多。
为了遏制打板撕书,以及学生过度沉迷,一天课堂上,班主任凤老师让一同学把全班的板都给没收了。
让把没收的板都给扔进厕所,大家就都眼睁睁看着,那厚厚一摞板被没收,然后被拿出教室,被无情的扔进厕所。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可惜,那些板可是大家好不容易用纸做的,然后拼劲力气挣来的。
结果就这样被没收,还要给扔进厕所,凤老师为了防止扔板的学生私留,就让不玩这种游戏且听话的同学去扔。
我心疼的看着那些玩具,被无情的拿出教室,下课他出校门上厕所,往厕所的粪池一看,那粪池上漂了好多板,都是收缴他们的板。
我心里想到,感觉咋有点像林则徐虎门销烟,我们这是“厕所销板”。
心里唉叹到:“真是可惜了,那些板要是给我该多好。”
而女生之间玩的最多的游戏,就是跳皮筋,下课了经常就有几个女生拿一根皮筋,两人绷着,然后其余的女生在绷紧的皮筋里来回蹦蹦跳跳,莫小新一直都搞不明白她们来来回回到底在蹦跳啥。
还有其余好多的游戏,比如捉迷藏,你追我赶的那种警察抓小偷,斗鸡,打沙包,乒乓球等等。
平时放了学,尤其是夏天,什么杏子,桃子,樱桃都陆陆续续结果了。
好吃的学生,就去偷摘人家的杏,偷桃,偷樱桃,看见有大人来,立马像猴子一样四散奔逃。
其实那时候杏子都是绿的,还没有变黄,吃着又酸又涩,桃子,樱桃啥的还都可以。
可就算那杏又酸又涩,摘下来大家也都抢着要去吃。
每到麦子黄了收割的时候,这时杏子也慢慢变黄,吃着又软又甜,就有老人拿到中学学校门口去卖。
五毛钱就能买一袋,好多,可就算如此去买的学生也并不多,说明大多数学生都没钱。
每年收割麦子就是农忙的时候,那时候最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大人们打麦子。
大人们忙碌的打麦,一群小孩就在刚打的麦秸秆,卖垛子上疯,狂,开口大笑开心的不亦乐乎。
随着长大,在家里务农的人一年比一年少,都外出进城里打工了,大人之间经常说谁谁家在城里买房子了,夸人家有本事赚钱了,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又焦虑的神情。
地里很少有人种庄稼了,替而代之的是烤烟,还有很多地都被荒废,长满了野草杂树。
因为种庄稼真的又苦又累,不能养家糊口,所以稍微有点办法的,都不会在家里种地。
这几年野猪也四处泛滥成灾,一些农民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还不够野猪吃。
老家经常到凌晨一两点,还有农民起来到地里赶野猪,拿着喇叭放声音,那悠扬的:“打野猪了,打野猪了…打野猪了噢…”的声音,在黑暗的夜晚里显得那样清楚而又无奈悲凉。
一年空闲时间,我回老家吃了一回多年未吃的红柿子,看着那挂满枝头的红柿子,踏着那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望着近处的老房子,不由得想起一首诗:
土墙木门青瓦房,满树红柿透凄凉。儿时涩果摘精光,如今落地无人尝。
独居老人满惆怅,一缕青烟诉衷肠。从前慢,如今忙,何是归期,何时惘。待归客,暮忧伤。
站在寂静,落寞,荒凉的农村,望着周围的一切,感觉一切似乎是那么真实而又不真实,恍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