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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晚安,小一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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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A×小土狗O
6.4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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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昫云游和竺嬴,是我的救命恩人。”
乔主事跟在优A侧后方,若耶江上湿冷的风吹拂过她打理得精致好看的盘发,发间银丝冰寒,无声地诉说起了这位女性在几许春秋之前经历的苦难。
……
“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一场矿难,死了很多农民工,我爱人是检察官,他处理案子时牵扯到了那场旧案,被负责安全生产的责任公司找□□给活/埋了。
那时我孕晚期,到处找我爱人,在一个赌/场里羊水破了,没人肯帮帮我,□□的头目要把我丢下湖抛/尸,我刚好遇到了昫云游,他很年轻,是头目身边的打/手,他违背的头目的命令背着其他人把我抱到了诊所生产,头目发现之后就怀疑他了,派人来诊所杀掉我们,昫云游背起我和婴儿在郊区徒步跑了可能有个二十公里,直到躲到上邪山下,被晨练的竺嬴救了。
竺嬴代替昫云游背起了我,昫云游抱着我的孩子,我们跟他到了幽泉山庄。
当时我刚生产完,实在是太疼了,安全之后就彻底昏迷,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后来才听说竺嬴当时联系了竺树礼元帅,竺元帅根据昫云游提供的线索和数据,派兵围/剿了这批□□。
因为担心我和孩子也像我爱人一样被□□报复,竺元帅就让我们住进了幽泉山庄,等到事态平息,匪寇都围/剿干净了再谋出路。
昫云游受了很重的枪伤,但他和竺嬴话不投机、不太对盘,还是住在黑/市附近五块钱一晚的青年旅社里,偶尔带点东西到幽泉山庄看看我们。
云游呢,虽然看起来凶,其实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怕我和孩子在幽泉山庄过得不好,还塞钱给我接济我们,但他年纪太小了,才十六七岁,和竺嬴少爷一样小,我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
也问过昫云游,怎么给□□卖命赚黑钱。
他说他的家人全都死在了那场矿难里,他自己蛰伏在□□找证据,主动给国安提供线索,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又遇到了竺嬴,得到竺家的助力,给所有矿难中罹难的人都报了血仇。
大仇已报,昫云游打算先找个厂工作一年赚点生活费,再重新参加高考,考军校去。
昫云游和竺嬴闹矛盾也是因为这件事,竺嬴古板、寡言,每次一碰到昫云游就和他说什么「住在青旅不安全」、「竺家可以资助你读书」、「枪伤还没好别去打工」的话,好听的话一句也憋不出来。所以那会儿昫云游和谁都聊得来,就是不爱搭理竺嬴。
当然,两个Alpha嘛,都是戾气最冲的年纪,互相之间没什么话也正常。”
……
厨房里,厨娘对劣O说道:
“一新,你心地好,总愿意帮我下下厨,竺嬴少爷,也是这样一个人。
竺嬴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凑又规律,从小当军人一样养起来的,的确是很出类拔萃,但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唯一比较小孩子的地方就是喜欢陪奶奶下厨,和我们一起做些点心。
直到昫云游出现,竺嬴话就变多了,但都是管教昫云游的话,昫云游躲到树上不理他,他就挤时间做点心,端着点心整个庄园里一棵棵树上找昫云游,硬是要让昫云游吃了点心再回去。
昫云游吃没吃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昫云游每次大包小包来看阿楚,都会问一声「竺嬴在不在」,我们全都晓得昫云游要躲竺嬴,就骗他说竺嬴不在,所以他总被竺嬴逮个正着。”
劣O对别人的往事没那么多兴趣,但是身边的人愿意倾诉,他也能效仿着穷B的习惯,好好地当一个倾听者,所以只是“嗯”了一声。
厨娘一笑,“一新,你连应付人的表情都像昫云游。竺嬴劝昫云游不要去打工的时候,昫云游一边躲进兔子窝里一边嗯嗯嗯,也是这副样子。”
劣O按了按发烫的鬓角,其实他是认真在听的,就是做表情对现在的他而言太耗心力了。劣O想了想,挑了感兴趣的话题问,“竺家有兔子窝吗?”
他也很喜欢兔子,可是没有地方养,只有一只阿姆用旧袖套给他做的很小很小的兔子娃娃。
厨娘没料到劣O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人最关心的话题不是八卦而是兔子,无奈地笑着点点头,“是竺元帅的儿子儿媳在世时养的两只垂耳兔,后来一直是竺嬴亲力亲为地在照顾,兔子能生,有好大一窝,庄园上上下下角角落落到处到处都是兔毛毛。昫云游和小一新还偏偏都喜欢往兔子窝里钻,昫云游还能是竺嬴少爷从兔子窝里抱出来的,小一新就直接是竺家那只大黄叼着后领提出来了的,要不说是亲生的呢。”
“大狗可能都挺喜欢叼小孩子的。”劣O回想了一下自己被大黄叼来叼去的经历,第一次对那位比自己小三岁半的竺小少爷产生了同理心——小一新,你也被狗狗当成狗崽过吗?
厨娘闻言,看着劣O的眼神变得沧桑,“一新,这些话我本来不该和你说,但我是真的觉得,如果小一新还在世,可能就是你这般模样。”
“不会。”劣O却平静极了,“他会比我活得好,因为他的父母是相爱的。”
而自己不过是个被父母遗弃的累赘而已。
厨娘没想到劣O听出了两个人藏在字里行间的情愫,轻轻点点头,“你是对的,以前身在局中,我们都觉着竺嬴和昫云游是真不对付,后来想想,两个人可能是,上邪山下,一见倾心。”
……
优A在幽泉山庄的等候亭里交了自己亲笔撰写的拜帖,竺家的管家认识乔主事,给他们泡了一壶碧螺春、放了一碟果切,告诉他们庄园里现在只有竺元帅和竺夫人两位主人在,管家去送拜帖,让他们在亭子里稍等片刻。
管家出去后,乔主事看着亭外的树,轻声说道:“有时候,我和阿楚带着囡囡在园子里散步,总会看到昫云游抱着一只大兔子在这棵树上睡熟了,竺嬴站在树下帮他摘眼镜。当时完全没想这么多,还以为竺嬴少爷真是在守株待兔呢。”
优A精准评价:“早恋。”
还是本A好,牡丹至今。
乔主事被优A逗乐了,倒了杯茶,才接着说道:
“这种事儿也只有他们本人才清楚了。
早恋不一定,早婚倒是真的。
记得那个时候年刚过完,那批□□都入狱了,我准备搬出去找工作,昫云游在厂里干活,听说了之后也常来帮我搬家收拾东西。
有一天,竺嬴大汗淋漓地回来,听司机说,竺嬴因为样貌出众、成绩好又背景深,在学校里被竺家的右/派政/敌派人暗算,中了生春的药剂,那些人要操控舆论一步步毁了竺家的美名。
刚好昫云游那个时候在帮我扛行李,担心得要命,就过去看了看竺嬴,结果被竺嬴锁了三天三夜。
听说竺嬴在那三天里扛过了药劲,二次分化成了Enigma,但昫云游从此就变成了竺嬴的Omega,竺树礼元帅看重昫云游很久了,二话不说做主拍板,用「竺小士官」和「国安线人」的两个身份,给他们俩办了婚礼,到成年了再去补证。
那一年两个人都才十七岁。”
“这么疯?”
优A的桃花眼飞快地眨了起来,忙给乔主事又倒了杯茶,叉起碟子上的果切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继续。”
乔主事了解少爷爱看戏的性子,喝了口茶说道:
“因为昫云游没有家人了嘛,我就暂时留在了幽泉山庄里帮贝理事做点日常的文书工作,也算跟云游有个照应。所以和这里的贝理事熟悉,也学会了管家的业务。
昫云游倒也没说不乐意结婚,他私下里和我讲过,第一次见到竺嬴时就不讨厌他,因为竺嬴救下我们三个时,第一个抱起来的是刚生产完的我而不是婴儿,他觉得竺嬴是一个尊重女性的人。
可能就是因为有点喜欢,面对竺嬴才变扭。”
优A想了想,啧啧评论,“面对喜欢的人有什么好别扭的。”
乔主事冷漠地看着优A,“少爷,您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优A一口蓝莓噎在嗓子眼里。
乔主事放下茶杯,“结婚是早了些,昫云游没有家人了,心里还是愿意的。
麻烦的就在昫云游怀孕了,第一次就中标,本身年纪小又是Alpha的身子骨,不适合生产的,常年在黑市里混又没几两肉,生个孩子估计要他半条命,竺家上上下下都吓得够呛。
幸好昫云游身体素质好,竺嬴直接办了休学,半步都不离开他,昫云游苦是肯定受了不少,怎么喂都喂不胖,但整个妊娠期总体还是平安顺利的。
竺嬴心疼昫云游,昫云游第二回孕吐后,他就毫不犹豫就去结了扎,说什么都不肯让昫云游再生了。”
优A总算咽下了那颗卡嗓子的蓝莓,“竺嬴当初就不该让昫云游怀上,他们俩年纪都还那么小,身体还没长结实又羽翼未丰的,生什么孩子。”
何况他们辛辛苦苦拥有的独生子,两岁就挂了。
一对年仅二十的小夫夫一夜之间沦为失独家庭,说出去可怜又可笑。
优A给乔主事又倒茶,因为事不关己而高高挂起地问:“绝育环不是可以拿掉的吗,他们后来真的不打算再生一个了?”
茶香飘散在优A眼前,氤氲的水汽里,他听到了风传来的回答:
“他们说,一新身前死后,都是他们今生今世唯一的掌上明珠。”
……
厨房里,厨娘关了蒸包子的炉火,让包子慢慢煨着,洗起了青椒。
劣O拿出砧板把厨娘洗好的青椒切丝,和各种调料摆到不同的碟子里,作包子的蘸料。
两个人边忙活边聊,厨娘洗着菜,轻叹着说:“一新是昫云游失去所有亲人后,第一个降临到他的世界里的亲人,是昫云游唯一的血亲,也是他和竺嬴第一个新的家人。
所以叫「一新」。
一新出生后过了半年,昫云游就和竺嬴一起参加高考,考上同一所军校了。但昫云游还是选择休学一年,在庄园里亲力亲为地照顾一新,竺嬴干脆就接着陪昫云游休学奶孩子。
一新毕竟是EA的孩子,又是昫云游亲自喂养的,一岁半才断奶,身体好得很,虽然是小婴儿但是一点毛病都没生过,是很匀称很健康的一个小宝宝,快两岁的时候看起来比阿乔三岁大的女儿还大只了。”
作为医学生的劣O听到这里,切青椒丝的动作缓了缓,“哺乳期这么长,昫云游的身体会有负担,他不该由着一新喝/奶。”
“但他是一新的妈妈呀。”
“……”劣O低下头,拿了洋葱来切,可能是因洋葱太刺激,他的鼻尖有些酸,勉强按耐下眼中的湿意,扯起嘴角笑了笑,“小一新比我和姐姐幸运。”
陈清池很爱姐姐却没能陪她,
而他那位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妈妈,大抵不爱他,也终究也遗弃了他。
纵然他小时候也很多次幻想过,妈妈一定是有很大的难处才抛弃了他,没准儿以后需要有人养老了会来认回他,那他就不是其他同学笑话的“杂种”,而是有妈妈的人了。可错过就是错过了,他的生父母永远错过了他人生中最需要父母的这些年。
“幸也不幸,死了都是空的……”厨娘把洗好的洋葱放到砧板上,因为想起了往事,眼睛里泛出泪花,用围裙擦了擦眼泪,才重新笑着说:
“小一新生得很漂亮,眼睛又黑又亮,全身上下白白糯糯的,一颗痣一枚胎记都没有,好看得不得了。他是个精力旺盛的宝宝,不哭不闹,但是从会爬之后,只要离开大人的视线半分钟就找不到人了,我们这些大人把家里的卡卡角角翻遍了都找不到,基本上只有大黄才能把他从狗窝猫窝兔窝鸟洞地窖里叼出来,一新不是已经睡着了就是咯咯咯地在那儿笑。
一新只有竺嬴和昫云游晚上不陪他睡的时候才会嚎啕大哭,他小小一个人中气十足,哭得整个庄园谁都别想睡,竺元帅是独臂将军,没办法抱他,还得竺老太太出马去哄,要是也哄不好,只能昫云游亲自来,喂了奶才肯好好睡。
全家都宝贝一新得很,一新要是还活着……哎,竺元帅为老百姓谋权益,政/敌实在是太多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被害死不够,玄孙才两岁,竟也把命赔了进去。”
……
幽泉山庄里,管家引着优A和乔主事走向竺元帅和竺夫人居住的青松阁,走过了幽泉山庄泉心的一汪活水幽泉,泉边立了一个小小的牌位,优A定睛去看牌位上的字,听乔主事问前面的管家:“贝理事,幽泉泉眼怎么不堵着了?”
贝理事答道:“昫先生恢复正常之后,就不让堵着了,怕断了一新回家看看的路。”
与此同时,优A也看清了牌匾上的字,牌匾是新的,上面的题字也很简单:
【幼子一新十八喜乐】
优A咬了咬嘴角,收回视线,单手抱起了一只跳到他腿边的黑色垂耳兔,捏捏兔子的大脚板。
兔兔,你们家的小孩和我家的小笱重名,我有点不高兴。
就算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也还是会觉得不吉利啊。
兔子不理他,踹了他一脚颠回地上去了,留了风中凌乱的优A一身黑色兔毛。
管家把他们引到装修得十分简朴的青松阁一楼,让他们稍后片刻,从侧边上了楼去找竺元帅,乔主事急急忙忙给优A掸兔毛,优A倒无所谓,端坐下来问道:“十六年前的圣诞节,那个孩子是中弹之后被抛下幽泉了吗?”
乔主事闭上眼,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
一根乌黑的兔毛飘落,化为回忆里的一地鸡毛。
……
厨房里,厨娘哽咽地说道:
“竺家血祸的那天,我在厨房里做饭,忙了没多久整个庄园都乱了,到处是枪声、落水声、哭喊声。
那个时候一新就又找不到了,不知道爬到哪里去玩了,昫云游和竺嬴着急得要命,受了伤还是流着血到处找,他跑来厨房找一新,告诉我们快躲进地窖里,是邀请来作客的□□宾客私带武装,打算趁机灭了竺家满门。
我和阿楚在躲进地窖前把大黄放了出去找一新——可是等我们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一新还是没有找到。
那些□□的宾客已经束手就擒,竺家也没几个活人了,连竺元帅都受了重伤。
有几个打手交代,他们局长下出的死命令就是让竺家绝后,必须弄死竺一新。
所以他们在杀红了眼的时候看到躲在兔子窝里的一新,就把一新和兔子们都枪/毙了,还把好几只扑上来咬他们的猫踩成了血泥,然后把一新和猫兔的尸体统统抛下幽泉,流向若耶江,汇入兰湖。
哪怕再不相信一新已经死了,监控骗不了人,一新的确浑身是血地被丢入幽泉中,扑入幽泉去找一新的大黄,也失踪了。
昫云游和竺嬴跳下幽泉沿着若耶江去找了一天一夜,只在礁石上捞回了一新的平安坠。
——云游从此,疯癫三年。”
劣O把口袋里最后一张纸巾递给厨娘拭泪,仔细地收好了纸巾壳,默默看向若耶江对岸灯火熹微的幽泉山庄。
牧乐时,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把这个纸巾壳也藏进罐子里。
……
一对耄耋之年的老夫妇从青松阁的楼梯上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走下来,清癯的独臂老人淡淡地说道:
“小伙子,纠正你一点。
竺家从来都没有竺一新。”
牧乐时错愕地抬头看向他们,乔主事立即站了起来,对他们鞠躬致礼,“元帅,夫人。”
牧乐时立即站直身,对尊为镇国大将的竺元帅及其夫人郑重鞠躬。
两位老人在太师椅的两边坐下,竺老太太对他温婉地笑了,解答道:
“一新宝宝,姓昫。”
……
临渊庄园的厨房里,擦干泪水的厨娘端出了蒸好的包子,“一新先吃,少爷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
劣O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包子,忽然问道:“楚阿姨,你说竺元帅喜欢吃面食,竺家又于乔阿姨有恩,现在你们工作的地方离竺家这么近,是不是偶尔还在做面点送过去?”
厨娘放下蒸屉,长出一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少爷也就算了,竟也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们俩怎么回事?”
这会儿这么聪明怎么恋爱都还没开始谈!
“楚阿姨,我有件事要拜托您。”劣O走入客厅翻书包,把笔袋倒空写了一张纸条放进去,回到厨房把笔袋交给厨娘,“麻烦您再给竺元帅送一次包子吧,顺便把这个笔袋交给牧乐时。”
“可以是可以。”厨娘迷惑不解,“但是一新,少爷是去谈事的,用不到笔。”
“嗯,是用不到笔,您可以拿这个去扇他两耳光。”
厨娘讷讷,“呃,冷笑话?”
“本来我自己去的。”劣O帮忙装起包子,对厨娘说道:“但竺元帅与夫人年纪大了,我烧还没退,不去过病气给老人家了。”
“对对对,还发着烧,一新你得多睡多休息。”厨娘说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装出后怕的样子,“那一新,你可不可以今晚就待在临渊府邸里,少爷和阿乔还没回来,我心里总是慌慌的,怕那些伪/警还来。”
劣O动作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后,他把装好的包子递给厨娘,低头看着她,温柔地应下,“我在。”
厨娘轻叹,“哎,可惜名花有主,你要是给我们做女婿多好。”
这回噎住的变成劣O了。
厨娘看劣O无措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提起劣O装好的一食盒包子赶去对面的幽泉山庄了。
……
劣O回到书房,站在窗台边,仰望着冬夜里遥远的星空,苍白的唇瓣渐渐抿起。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罐巧克力豆,倒出一颗含进嘴里。
隐隐地,尝到了喉头残余的巧克力豆味,有点像他每回动手术麻醉过去后疼得死去活来时,姐姐跪在病床前,把巧克力捣碎了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哄他时的那种味道;也有点像他康复后第一天复学时,姐姐塞一颗巧克力豆鼓励他的味道;倒是不太像是他得知姐姐放弃化疗后,劝姐姐继续医治时与姐姐约法三章的,以后想姐姐了,就吃着巧克力豆数星星,不许哭的那种味道……
他对着夜空中零星的闪烁笑了笑,“听着别人的故事,我总有点难受,大概是矫情……姐,以前我发烧的时候,你喂我吃的是什么牌子的巧克力啊,我买到的和你喂的味道都不一样,想问问你,可是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月影在窗台边静悄悄地移动,风在细雨中悲诉着,窗边传来男孩儿无悲无喜的低语:
“云变厚了,你们要睡了是吗?
那……晚安,姐姐。
晚安,阿姆。
晚安,大黄。
……晚安,小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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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优A:AA我虽然听八卦听得很起劲,但本A绝对不会这么早标记小笱的!一切婚姻的失败都来源于彼此的不成熟,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