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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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到了晚上，吃饭的两个人到了会议室。
硅藻实验就是提取死者肺部、肾脏和肝脏组织来检验水中的硅藻微生物是否进入死者体内，从而成为一项判断是否溺死的指标。
江城市技术中心——那四层楼的第三层楼能应用微波消解加滤膜富集法，但是这里没有那个条件，只能用强酸消解加离心富集法，检出率低，还容易被污染。
圆形的显微镜视野中是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物体，“这是梅河三份水样中的硅藻分析结果，还发现了梅河水下植物和少量昆虫。”
鲜云间放映了下一张图片，“这是死者肺部、肾脏和肝脏组织中的硅藻分析，经过消解、离心、涂片、观察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数量明显减少。”
林依空看着两张对比图皱眉出声，鲜云间也点点头，“我想过会不会是因为仪器落后，检验时也因为方法有过污染导致检出率降低，但是我又做了两次实验，发现水样硅藻数目和种类都很丰富，但是死者体内非常少且近于没有。”
“硅藻不仅会出现在水中，空气中也会存在，还有——”
“自来水和积水。”
鲜云间点点头，“考虑到这一点，我接了实验室的自来水，用蒸馏水重新检测了所有检材的硅藻含量，确保不会有外界硅藻污染，并且查阅相关资料发现梅河的硅藻种类主要以羽状硅藻纲长形和舟形为主，此外还有矽藻纲的舟形藻，自来水检材中硅藻种类主要是扭曲小环藻，而死者检材中硅藻是属于中心硅藻。”
“这硅藻常见于海水里啊。”
楚皛抬起头又赶紧看向鲜云间，鲜云间点点头双手插兜，面容凝重地点点头，“梅河是淡水，三个检材硅藻种类都不一样，那么溺死环境肯定不同，虽然淡水中也可以见中心硅藻，但是所有的检材——三份中硅藻生活环境都属于海水，由于死者检材硅藻不仅生活在海水，我还发现死者呼吸道血液中氯离子含量异常地高。”
“异常？”
鲜云间点点头，“人体血液本来就含有氯离子，因为是用来调节渗透压和酸碱平衡，但是含量一般在90-106豪摩尔每升的浓度，但是尸体的氯离子明显超过这个范围。”
“在海水里面溺死，转移到淡水？”
裴时序皱眉，疑惑地摇头，“不是，他意义在哪儿？海水抛尸确实符合远抛，毕竟佃海离这儿还有段距离，但是佃海在梅河下游挺远啊，逆流而上？不符合犯罪逻辑啊。”
鲜云间摇摇头，“裴队长可能不清楚我们沿省供水系统——从10年开始，沿佃海城市的马桶供水系统改成了海水供应，通过处理的海水应用于10后新建小区的马桶抽水，管道全部新材料新建，释放梅河压力专心产鱼和旅游业，毕竟05年的时候，梅河一度降水到露出河床，政府申请后就开始利用佃海减少淡水压力，虽然我是感觉……嗯，影响不大，但是后来一直都如此了，所以含少量海产硅藻正常。”
“确实，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死者检材硅藻含量少且为海产，毕竟海水会去藻，但是氯离子含量太高了，海水处理的话会一并处理吧。”
佃海中氯离子含量大概在18000ppm，梅河氯离子含量大概在120ppm。
“也是，但是马桶杀人的话得压制吧，可我们什么都没发现，身上的伤口倒是能看出来几处死后伤，不过那个符合抛尸的伤口。”
死者的手腕和颈部皮肤均有缺失，掐脖捆手是常见的束缚行为，但是仅剩的身体却看不出来。
“如果事先弄晕呢？”
“没有检测出来啊……我靠，氯/气！”
鲜云间瞪大眼睛，有些激动地看向林依空，“又是在厕所里，只要把84和洁厕灵混合就可以制造出氯/气，而氯/气和呼吸道黏膜发生反应形成次氯酸和盐酸缺失也会造成氯离子含量增加，但是如果空间狭小浓度适中只会造成死者昏迷丧失反抗能力，随后将死者面部朝下让死者窒息而死！”
“如果犯罪过程中死者是俯卧位，同时可以实施背上行为，而溺死同样会损伤呼吸道，会影响尸检结果。”
“也就是说，”裴时序顺着林依空的思路，“只要一路向上寻找到10年后修建的小区，就能进一步缩小范围，并且是沿海小区。”
“而且明北市只要想通过沿海到达梅河，一定会通过沿梅大桥，一个星期前的监控肯定存在，运尸肯定需要交通工具且找隐蔽的地方，那么凶手就不会选择电瓶车或摩托等会暴露大面积身体的运输工具。”
楚皛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图侦的工作了，抛尸地点确认的话会进一步缩小行凶地点。”
裴时序点点头，“一定要仔细查看，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并且心态很好，还会利用工具和化学用品混淆警察视线，行为恶劣要尽快抓捕——和明北市刑侦支队取得联系了吗？”
辅警点点头，“明早我们派车送您去刑侦支队。”
裴时序点点头，一行人顺便去吃了个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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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早上寝室开门是五点半，六点二十第一节早读或自习，一般都是班委在管纪律，七点一十开始第二节早读，一三五语文二四六英语周日随意安排。
校长办公室内，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和校长说话，随后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却看到了自己的老公。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帮星星铺床吗？”
男人憨厚一笑，先是和校长打招呼，随后牵起老婆的手出了门，“星儿说自己可以弄，让我来找你看看宿舍环境，还不错就是得和学委挤挤，让我们买些东西给她。”
女人掩嘴一笑，“是不是她又嘴馋了？”
“哈哈哈，爱吃就多买些好了，出去买吧，再买两箱牛奶，正长身体呢……”
两个人谈笑着离开了学校，花老师到了教室，先是在窗户看了一会儿，随后才推开门进来。
“月儿，出来下。”
苏望月看着又返回的班主任点点头，放下了打草稿的笔出了教室。“花老师，”
苏望月靠着走廊的围墙，楼下还能看到两个人提着垃圾桶晃悠，花一梦点点头，“我之前不是说过会有一个新同学转过来吗，今天她已经来办了手续了，因为她转来的原因有些特殊，你能主动提出合宿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你一直都很负责任，很有班级凝聚力，但是……如果她影响你一定要和老师说，等高考完就有空宿舍了。”
苏望月点点头，“没事的，宿舍主要还是用来休息。”
苏望月轻笑，花一梦满意地点点头，苏望月的成熟让她管理班级也更加得心应手。
苏望月张张嘴，刚想要说什么，随后就看到了隔壁四班的班主任挺着肚子摇了过来，“孙老师好——我进去学习了。”
“哎好——孙老师也这么早来啊。”
苏望月低头，第一排对面就是木栾，没什么表情的他用笔敲了敲桌子，随后拿起来练习册，“这个物理题我想不出来。”
苏望月至少看到了五个人看过来，眼里什么情绪都有，不怀好意和看热闹的是大多数。
苏望月伸手，看向了他花圈的问题，随后写了两个公式和勾画了一下。
花一梦看着弯腰讨论的两个学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木栾的冷漠在苏望月的意料之中，但是问问题她是没想到的，不过她也没拒绝，毕竟她是学委，她会却不解答的话也是变相的孤立。
“知道了，谢谢。”
苏望月点点头，拿起来物理册子出了教室，物理老师在底楼，苏望月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陶老师挺着肚子背着手和面前的女生说着什么。
等苏望月走进的时候，才发现是那个四班的女生。
“……你好好反省一下，高中生，你穿裙子我不说什么，但是太短了衣服一遮跟没穿一样，影响不好，还对身体不好——来问问题吗？”
苏望月点点头，看到了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生，陶野扁扁嘴点点头。
“进来嘛——哪道题？”
苏望月把练习题双手递过去，陶国举起练习册，一边读一边用手指划过，随后拿起来苏望月的笔给她讲解，“这种题，我们是不是拿到的时候就要给它进行受力分析？物体受到向下的重力，向上的支持力，摩擦力这道题就要判断了，到底是动摩擦力还是静摩擦力……”
等题目解完的时候，已经第二节早读开始了，英语老师很漂亮，路上看到跑来的苏望月打趣了一下，然后给了她英语周报，“帮我发一下，然后跟英语课代表说一会上课讲卷子，你们先把例文抄一下。”
“好。”
苏望月小跑回到了教室，逆着光的她刘海有些乱，扎起的马尾有部分垂到了胸前，女孩儿的身体具有天然的美，眼角的泪痣更添清冷，蓝白色的校服之下是蓬勃的青春。
宿绛河第一次看到同桌，只是一眼就有些沉沦，苏望月微微红着脸，喘着气把英语周报给了课代表，随后打开了白板，把上一期的周报例文放了出来。
苏望月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底下的宿绛河对视——宿绛河是唯一没有穿校服的人，在海洋之中伸出了一抹嫩芽——墨绿色和绿色拼色的外套下是纯白色的衬衫，她手里抱着书，眼镜滑到了鼻头因此微微仰头有些可爱，棕色的短裤搭配着同色系的袜子，勾勒出纤细的小腿，黑色的皮鞋锃亮，红色的发箍点缀在及腰的极黑的头发之上。
苏望月有一瞬间的忘词，一瞬间嫩绿的枝桠疯长，足以盖过海洋引起飞鸟的注意——
飞累的小鸟啊，可停于我的手臂之上。
“抄、抄一下例文——你的书都有地方放吗？”
苏望月下了讲台，发现宿绛河竟然比自己要高一丢丢，宿绛河歪头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我也在烦恼这个呢，学校好像不允许桌子上面堆书，可是我的肚子吃不下了。”
宿绛河指了指已经满了的书桌。
宿绛河自然地撒娇，苏望月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擦着她的胸前进了座位。
似乎喷了香水，很好闻。
苏望月将书箱空出来一些位置，然后用垫板一分隔，“先用我的吧。”
“好der！谢谢。”
宿绛河笑着坐下，伸长双腿晃着，苏望月脸有可疑的滚烫，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和她这么亲近了。
“大家好呀，我叫宿绛河，宿是星宿的宿，绛河是银河的别称，这个绛——”
宿绛河把文字可可爱爱地写在了黑板上，“也是杨绛先生的绛，还有红色的意思，不过我更喜欢绿色，而且呢，我也很喜欢杨绛先生的一句话——‘走好选择的路，别选择好走的路’，把这句送给大家，我喜欢看书喜欢画画，特别喜欢唱歌！我唱歌还不错，就是不太适合高音嘿嘿，希望未来的两年我们可以共勉，有机会大合唱！”
宿绛河朝着花老师一笑，随后弯腰鞠躬，苏望月跟着鼓掌，为班上多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而高兴。
宿绛河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风，风名为自由。
从此黑夜被银河点缀，苏望月不必抬头就能触及宇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