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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命中注定的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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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箩岛是彼世能量的产源地,那里有得天独厚的能源资源,是仿生体赖以生存的重要‘食粮’,离家是篱箩岛唯一的主人,也是唯一在彼世赫赫有名且完全不理世俗的名门大家,家族支系遍布各地,直系则只在篱箩岛活动。如今当家作主的是离家唯一的直系血脉——离萝,离家至宝“神像装置”有着毁天灭地的传闻。彼世各大族派都想将其拦入怀中,遗憾的是,那至宝受人驱使,若非离家主人,旁地人决无掌控权。
几百年沉睡的至宝忽而失了控,被严防守护的装置再次腾空而起,若不是离萝终日守护,恐怕早已了无踪迹。离萝跟着装置离开了篱箩岛,她踏遍千山万水死死守护着神像装置,除了装置以往的别的事物,一律都交由管家奎克打理,除了奎克以外,无人知晓她现在的踪迹。
方舟的线报遍布各地,由他们管辖的每一个族落,但凡有任何非同寻常的地方皆会在第一时间上报到总部,最后由佛文书院分配处理。先前亡灵的作祟并未彻底解决,而方舟总部对那些线索则尤其看重,收罗到的每条线索都会被精英团队严密解析;根据线索的重要程度分别由不同阶级的人实地打探情报,司冰烟重返时候的线索皆源自于方舟。奉神大典后,据方舟线报,在一处小村落发生了异动。任务需由方舟的精锐领军人物亲自处理。神上和御纳户顺其自然成为了探查情报的第一人选,两人早早离开方舟踏向了寻觅的路途。
司冰烟一行人为了寻找席缘的踪迹已经寻了彼世好几个地界的龙王庙,最终落脚在一处神鬼谣言遍传的龙王村。
村落太阳的光芒逐渐虚弱,明媚渐渐成了阴郁。
“快回家!还在玩儿!”妇女训斥着门外的孩童。
“再玩儿一会儿嘛!母亲!”
“回家!再不回家,天狗就会找到你,然后把你吃掉!”妇女恐吓道。
小孩在门外嚷嚷着转了好几圈。“不要!不要!”
——民间谣传,天狗祸乱,追逐日月,吃人。
慕然对这些民间传说不以为然,刚一落脚就吵着司冰烟夜里出游。
日落后的龙王村丝毫不见星辰和月亮,大街小巷更是无人敢在夜里游窜,和白日相比,夜晚仿佛一座空城,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
客栈老板早早做好了打烊的准备,眼看到司冰烟三人从房间里出来,连忙凑上前。
“三位姑娘可有其他吩咐?”
博安安看了客栈一圈儿,几乎没有任何能透风的窗口。
“你们这客栈紧闭窗门,憋得让人难受。”
客栈老板朝博安安三人招招手,说话很是小声。
“三位姑娘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龙王村夜里都是紧闭窗门的,若不把窗门关严实啰,那天狗就会专挑那些人饱腹。”
司冰烟听得专注,天狗的传说她只在古籍本子上有所见闻,倒从未听闻过在真实世界却有其实。
“老板,你们这是胡乱编造,我听说的天狗是上古神兽,吃人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子虚乌有的胡编乱造!”慕然愤愤道,客栈老板甚至来不及堵住她的嘴。
司冰烟默默在一旁观察起来,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姑娘,我看你最讲道理!可不得要这么大声张扬啊,要是天狗来了,我们可都得成了它的饱腹之物啊!”客栈老板望着最为温柔的司冰烟劝说道。
司冰烟朝博安安和慕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小声询问道。
“好好好,我们不张扬,那我们跟你打听打听,村子里的龙王庙在何处?”
客栈老板面色煞白,急急忙忙凑到司冰烟跟前。
“别别别!姑奶奶,夜里可不要提龙王庙。”
三人围拢在客栈老板周围。
“那里可正是天狗出没的地儿,可不能去啊!”
三人面面相觑,默契般的有了旁的打算。
眼看着老板一副畏惧担忧的模样,大家也都不好强求出门,简单打听了一番后三人就各自回了房间。
后半夜,博安安和慕然接连进了司冰烟的房间。
依照客栈老板提供的坐标线索,司冰烟领着博安安和慕然借用神族与身俱来的裂缝穿梭能力乍然出现在龙王庙附近。
龙王庙坐落在龙王村不远的山林间,周围杂草丛生,一旁是断崖峭壁,这些峭壁恰好完美遮掩了龙王庙。深夜,那峭壁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索性三人早早做了准备,夜光仪如明灯悬浮在道路最前方。
慕然走在最前边儿探路,司冰烟在中间,博安安断后。
周围回荡着三人细碎的脚步声,除此外鸦雀无声。
刚踏进庙子,就能看到庙院座像上那残破的龙王石像,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狰狞、阴森,若非是不信谣定能左右目睹之人的心智。
慕然一个踉跄扑倒在石像前的草堆上。
“这都什么路啊!”
听到慕然的牢骚,司冰烟和博安安也放松了下来。
“没摔着吧。”司冰烟问她。
“摔倒没摔着,就是这地儿荒废了不少时日,不像是有人会来的地方,会有所收获吗?”
慕然揉着膝盖望着司冰烟和博安安,庙门口一道白光疾驰而来,随后夜光仪瞬然失控暗淡。
“小心!”
还未等司冰烟和博安安做出反应来,两人便被抓入了黑暗处。
慕然往后一躲,蹲立在龙王石像最顶端,一声声呼喊着司冰烟和博安安。
司冰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被人掐了命门,丝毫不敢动弹发出声音;博安安只觉得脖颈儿处的冰凉,周围还伴随着一股很淡很淡的檀香气味。
慕然和那石像上仿佛融为一体,除了那双眸被上空微弱的夜光仪照得闪亮外,周围漆黑一团。
她从蹲姿又换作了站姿,然后朝周围的黑暗里搜寻去。
忽而间,从龙王庙的枯草底下浮出了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来,仅亮了一秒,随之又再黯淡,它们数量其多,周围黑得透彻,整个龙王庙的枯草地都在那一瞬宛若成了星空,那些发光的不明物散发出的光芒足以让人在一秒钟看清黑暗。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慕然的惊呼打乱了先前的沉寂。
司冰烟趁着脖颈的松懈一瞬移动到石像旁,她瞪向身后那人,神情肃然。
“神上?”
御纳户从博安安身后离开,静静跟在神上身旁。
“主神大人、少神大人?”神上亦感到诧异,尽管如此她仍还是給司冰烟和博安安礼貌问候鞠躬。
四个人凑在石像站成一排,慕然则盘腿坐在正中央絮絮叨叨起来。
“自己人办事儿,你们怎么就不看清楚人啊!”
神上目光闪躲,瞥看向御纳户的方向,然后拧拧巴巴问道。
“何故主神大人你们亦会在此处?”
“嘁!我还想问你何故会在此处呢!”慕然抢言道。
司冰烟诧异,尽管理智上已经接受了神上和席缘不是同一人的事实,但见到她出现在席缘也许曾待过的地方,感性上也不由得萌生出了一丝遐想来。
她缓缓看向神上,答得温柔。
“我来找席缘。”
神上沉默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严肃,他惋言道。
“这处龙王庙已荒废十多年,孩童时这里已是了无人烟的废墟。你寻的那位恐早已不在此处。”
这一回司冰烟似乎没有先前那般失落,只面无表情静静环顾起周围来。
博安安问。
“既已这里荒废了十多年,神上和御纳户又是何故会来此处的?”
神上掂量一番后,未有任何隐瞒,她说。
“因由方舟的在此处有线报,故,我和御纳户来到此处勘查。”
“可有查出什么来?”博安安问。
神上摇摇头。
“我和御纳户在此处待了有些时日,并无发现异常之处。”她安静地看了看司冰烟,“除了你们。”
慕然愤然站起。
“嚯!感情你这神上大人在怀疑我们仨!”
慕然气势汹汹,神上无所收获也不敢再趾高气扬的反驳她,只得默默歪着脑袋看着一旁的枯草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未发现周围逐渐又成了一片漆黑。
“先前那些是什么?怎么消失了?”博安安惊叹着。
司冰烟看了看博安安,随后又再看向神上。
“那些先前就能见到吗?”
“不曾。”神上答得诚然。
光亮消失后,几个人依旧没有放弃。从未出现过的发光物体仿佛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座龙王庙,不得让人在意起来。
御纳户时时刻刻都守在神上边上;司冰烟、博安安和慕然则自然组成了一队,两个队伍分别在龙王庙里搜寻起来。她们龙王庙摸索了许久,除了倒塌的石像和枯草堆以外看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博安安脑海中偶然闪过的信息,让她执着摸索在龙王庙正殿后的墙壁上。
忽而,墙壁往后倾倒,发出哄哄的声音。
所有人全都围了上去。
“这里边儿是什么?”慕然绕到博安安身后问,而博安安也不清楚,只是凭借直觉找到了一处机关,她摇摇头试探着往倒塌的墙壁后看了看。
神上和御纳户丝毫不畏惧,直接走进了黑暗里,他们在最前边儿;司冰烟和博安安跟在他们身后,慕然则拽起司冰烟的衣摆缓慢地跟随着。
走了大约十米的羊肠小道后,那黑漆漆的洞穴逐渐宽敞起来,微弱的光亮就直勾勾停在不远处。五个人加快步伐朝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迈进。
一点光亮变成了灼目。真正的龙王庙竟隐藏在这暗道之后,恐怕很难让人想到外面残破的庙里还隐藏着一座气势恢宏的龙王宫殿。金碧辉煌的龙王庙巍峨高耸,它坐落在土堆形成的口字凹槽之中,巨龙盘旋在庙宇周围,好生威武,巨龙的鳞片皆为翡翠雕刻,那躯体金光闪烁,尖锐的龙爪为纯银打造。
两个队伍五个人分别在龙王庙的石壁左右驻足欣赏,仿佛早已忘却了来到此处的真正目的。
正前方的龙王玉壁上,微微露出灿烂夺目的金色来,周围的玉石缓缓落地。
一声巨响突然袭来。
整个龙王庙摇晃不止,仿佛下一秒就将坍塌。
两队面面相望,依靠着巨龙波澜起伏的躯体才得已站稳。
下一秒,暗处里万箭齐发。
慕然躲在大石后战战巍巍地张望着。
“主神少神!你俩快躲起来,龙王庙有变!”
司冰烟和博安安迅速侧身躲到大石后。神上和御纳户行动尤其敏捷,飞身跃起停在悬空梁柱之上寻觅起来。
凹道中央一个陌生的身影小心翼翼前进着。
博安安侧着身往龙王庙中央唯一还在移动的身影投去目光。
周围冷箭依旧不停歇,甚至是更加密集、迅速地穿梭着。
司冰烟定睛看去,表情忽而变得惊愕。
注目着那身影只觉恍若隔世。
乱石不停歇地从洞穴上空垂直而落,司冰烟不假思索朝那身影扑去。
神上见势也下意识朝司冰烟的方向疾驰而跃。
博安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起身那瞬只见到御纳户瞬然挡在神上身后,他挥舞着掌心的锐刀,如闪电般将下落的乱石切碎。
在御纳户的掩护下,凹道中那三人及时躲避了陷阱的袭击。
回过头看去。
龙王庙的顶梁接连迅速下坠,地壳变得凹凸不平,逐渐裂开,暗处的冷箭更加肆掠地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
从御纳户对面的石柱后传来一声呐喊。
随着那声呐喊的声音看去,司冰烟和博安安彻底愣在了原地。
“雨尤!”
如雷贯耳的呼喊一遍一遍回荡在整个龙王洞内。
神上表情古怪,捂着胸口望着御纳户,双眼亦满是惊愕。周围其他人也都不知所措起来。
恐怕连神上自己都无法想到御纳户的生骨面具竟会遭到破裂。
藏在那生骨面具后面的脸才更加让人惶恐,那是一张同司冰烟和博安安已故旧友宋雨尤生得一模一样的面庞,洁白的肌肤下那艳红的双唇饱满而玲珑。那面颊异常惨白,瞳孔似猫,除此之外,身型轮廓,眉眼骨相,几乎毫无差别。
宋雨尤是曾经彼世赫赫有名的机械师,也是如今彼世精灵球原型的创造者,是智能飞行器之母,和席缘一样曾经是享誉彼世中立区数一数二的科学家,她为人忠诚,性格活泼。于,前彼世末年牺牲。
博安安恍然,错乱的记忆和片段交织在脑海迅速播放着破碎的画面,顿时头疼欲裂。
——怎会!雨尤早已离世,御纳户怎会生得跟雨尤如此相似?
在她记忆里,宋雨尤是为了离萝献身殒命于神像装置。时过进迁,竟能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百多年后的彼世确是一件怪事,并且,更加让人在意的是,她忠臣于身份尊贵的方舟之主——神上,而神上也恰好跟席缘一模一样,两人的关系同样耐人寻味,要说巧合难免也太过刻意而为了。
龙王庙的晃荡愈发激烈起来,不给任何人多余时间去揣摩。
从裂开的地缝中,疾驰而出一条活生生的巨龙来,离萝看得痴迷竟已忘了自己处在巨龙的正下方。
只见御纳户再次回头纵身,她迅速移动到离萝面前,然后抱起她迅速腾空跃起。
所有人似乎都还未发觉,只听到神上停在石柱上空的呼喊声。
“走!去到天狗那里!我们外面见!”
随后,只见到一只大天狗冲破龙王庙的屋檐出现在巨龙石壁前,它耀武扬威地冲着那巨龙咆哮,额顶的三条白纹好似日月星辰般闪耀,它怒吼的声音如厉猫尖叫响彻在洞穴四面八方。
司冰烟拽起慕然径直往天狗身上跳了去,博安安紧随其后。
天狗朝洞口的方向疾驰而去,接应上御纳户两人后,神上也跟了上来。巨龙铺天盖日,盘旋在龙王庙的上空,周围乱石齐飞,它追赶着天狗,每一次嘶吼都能带出狂风来,天狗毫不示弱,每朝前急驰一回,也都同样发出嘶吼声来,那些飞来的暗箭在天狗急驰带起的风窝中瞬然下坠,它把后脊背上的所有人保护得很好。
离开洞穴后,天狗放下脊背上的人,然后乖张趴在破旧龙王庙的大门口。
“雨尤!?真的是你,雨尤!”
离萝跟在御纳户身旁款款深情地望着她。
司冰烟和博安安相视而望不知作何反应,毕竟除了离萝外,就连她们也被御纳户面具下的那张面孔給扰乱了思绪。
神上漠然而视,自顾自打理着自己;司冰烟则目不转睛地凝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似乎在期盼着神上能够给出合理的满意答案来。
御纳户没有应答,如初见时候那样只默不做声地木楞伴随着神上。
“主神、少神,可有受到伤害?”神上如旧那般礼貌询问着司冰烟和博安安,对离萝她几乎熟视无睹。不明所以的神上似乎也并未领会到司冰烟的渴求和期盼。
此时的博安安已经头痛欲裂得冒出了冷汗,见如此尴尬的场面也只得故作沉默地坚持着。
离萝喊了许久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她转而愤怒地把目光投向神上。
“席缘!雨尤为什么不回答我?”
神上轻瞥了一眼离萝,她面色寡然,冷冷回答她,语气中能明显感受出她的不悦情绪来。
“雨尤?我不晓得你所说的雨尤是何人。”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再轻瞥了一眼司冰烟和博安安。
“看来你跟主神、少神一样,是认错了人。”,“我同你从未谋面,不知你为何知晓我的名讳。”
接着,她又意味深长地瞥向了御纳户,一字一顿的说,“御纳户也并非是你口中道出的那位雨尤。”
神上解释得冷漠如旧,司冰烟的期盼再次落空,她落寞垂下头。在她心里实际是期许着御纳户和宋雨尤是同一人的,那就好比近在咫尺的她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席缘。但在神上如旧直截了当的解释下,并没有任何或多或少的刻意隐瞒。
司冰烟默默安慰起自己。
——兴许,世界上真的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吧。
神上来回打量着司冰烟和博安安,确认并无大碍后,又再看了眼慕然,最后就温文尔雅的跟她们道别。
“各位,就此别过。”
大天狗已守候多时,神上和御纳户坐在天狗的后脊梁,不久便离开了龙王庙。
等神上和御纳户彻底离开后,慕然突一下从司冰烟身后窜出来。
“哼!我看那御纳户并非是生人。她那模子跟死尸一般。依我看,姑且和死灵相差无二!死灵鲜有认主,看来这神上就如传闻一样恐怕不是寻常人。”
离萝双眼怔怔,盯着慕然看了半天,她回想着创世前的事情来,那些沉重的记忆席卷而来。那年,周围一切都告诉她宋雨尤的离开,也亲自踏遍山河找回了宋雨尤被封印的唯一意识——神像装置,她守着神像上百余年,如今却又出现了一个和宋雨尤一模一样的人来,不言而喻只剩下满是愤怒。
在篱箩岛,她虽然不谙世事,但也听闻过死灵的一些消息,那是彼世特殊的存在,他们一生只能困在躯壳中,在彼世,纯粹的死灵有着亘古的历史,同神族一样是彼世自然孕育的物种,数量及其罕见,传闻死灵族有着将人转变成死灵傀儡的秘术,现存作祟的那些也多由死灵族转变而成,如若宋雨尤同慕然揣测的一般,那便是她最难以承受的事情——自己最爱的人成了非人且受操控的活死人。
离萝可怖的目光让慕然觉得慞惶不安,她默默躲到司冰烟身后。
“死灵?你对死灵很了解?”离萝毫不避讳地追问着。
慕然只是躲,也没敢回答离萝的问题。但离萝却丝毫不懈怠,慕然躲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去问。
司冰烟的衣摆被慕然死拽着东倒西歪,能明显感受出她的紧张,慕然并非当年的参与者,离萝的咄咄逼人实属有些蛮横,司冰烟把慕然护在身后,小声跟离萝寒暄起来。
“她是离萝,是我和安安的...旧友。”
司冰烟的心虚是目之可见的,她甚至不敢正眼直视离萝的双眼。
“离...萝,她叫慕然。”
离萝死盯着慕然不放,对司冰烟也没有丝毫理会。
尽管氛围尴尬,司冰烟仍旧还试图化解当下的气氛。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没变。”
离萝轻哼。
“我能有什么变化。与其好奇我,不如好奇你那骗子!”,“都过了百年,一个肉体凡胎,竟跟来到彼世时候一模一样,你难道就不会有一丝好奇吗?”
尽管慕然胆小,但她嘴里依旧不饶人,躲在司冰烟身后窃窃反抗着。
“你这话可真难听...”
离萝的话确显刻薄,但并不是空穴来风,回想席缘来,确实也如离萝说的那般,她在彼世生活的十几年里,纵使白驹过隙,容颜也从未有过任何衰老的迹象。
司冰烟暗自揣摩着,同时也只能哑口无言;博安安忍着巨痛,死瞪着慕然,生怕她多说错一句话。
面对着离萝,博安安小声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老席....”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离萝便转身背对着她们,她丝毫不给博安安任何辩解的机会。
“呵,百年前,我和她就已断了瓜葛。宋雨尤是宋雨尤,我是我,我绝不会姑息再次遭受蒙骗。”
她看向博安安,说话的语气意味深长。
“博安安,真相你恐怕比我还要了解得多吧。”
她走了几步,又停在了不远处,微微侧目冷冷补充道。
“不对。你...恐怕也分辨不出她的真真假假。”
说完,远处便只剩下离萝那落寞、孤独背影;没走多远,神像装置也从黑暗中出现,悬浮跟在离萝身后,最后同离萝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
博安安停在原地,静静凝望着黑暗;司冰烟则若有所思地凝着博安安,慕然见势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