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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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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卡卡西的身体完全恢复,鸣人佐助也有了相当不错的进步。至于我,则用这段时间收集了不少卡多的情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整理好忍具包,以外出采药为借口避开了卡卡西他们,独自一人前去卡多住处。
波之国,人烟罕至的群山间,偌大的别墅盘踞在山脚下,几乎占去了大半座山的位置。别墅周围被卡多雇佣的黑/手/党时刻巡逻,倒是不见有忍者出没。
虽然卡多在私下用黑/手/党和忍者走/私违/禁品牟取暴利,但比起忍者,他显然更信任不会忍术的黑/手/党。因为看不起忍者却也忌惮着忍者的力量,卡多从不会安排忍者近身保护。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保护卡多的只是不会忍术的普通人的话,取走他的项上狗头就容易多了。
我打晕一名落单的黑/手/党,变身术变成对方的样子,大摇大摆地混进了别墅内部。沉重的大门被我推开又关上,发出“咔嚓”的响声。
屋内的黑手党们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插浑打科,闻声朝我看来:“本岸哥,尿撒完了?”
我:“……”
我随口应了一声后,有人开始抱怨:“岂可修,为什么我们只能给卡多大人看门啊,明明去大桥那里找茬拿的钱更多吧?”
“没办法,谁让大桥那边已经有忍者去了呢。”
我挑眉:“那个忍者的伤都养好了?”
“他们啊,”有人不屑道:“好吃好喝养了那么多天,总算可以出门干活了……啊嘞,本岸大哥,你笑得好奇怪啊?”
“是嘛?”我收起笑容,活动手腕。
看来再不斩他们已经前往鸣人他们那里了,不过,我相信鸣人他们的实力。
再不斩不在,也没有别的忍者,我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完了这帮黑/手/党。
在我看来,解决波之国任务的关键从来不在再不斩,而在于意图控制波之国的卡多……我随手拽起一个被打晕的黑/手/党,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把他抽醒:“说,卡多在哪里?”
黑/手/党顶着一张被抽肿的脸,坚决捍卫雇主的安全:“我是不会出卖卡多大人的!”
“嗯?”我抽出苦无抵住他的腹下三寸。
“斯密马赛!卡多大人就在三楼楼梯口左拐右侧的第三间房里,请您宽恕我刚才言语间的冒犯忍者大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微笑着把这位‘俊杰’再次打晕,转身往三楼走去。
一路来到卡多门前,礼貌地敲了敲。
门内传来对方警觉的声音:“谁?"
“哈喽,”我温柔道:“您的便当到了哦。”
“咔嚓”一声,卡多反锁房门:“滚出去,我没订便当。”
欸?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一拳打出,“轰”地一声阻挡在双方之间的房门就被捶飞,连带着门后的卡多一起砸进了墙里。等我把卡进墙里的卡多扣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位控制着波之国命脉的‘金融大佬’居然已经噶了。
我:“……”
这么不禁打吗?
来不及多加感慨,我抽出苦无把卡多的脑袋割下来用桌上的桌布包好,拎着它从三楼的窗户上一跃而下,匆匆赶往大桥。
……
大桥附近,水雾弥漫。
白的魔镜冰晶里被数不清的鸣人影分身塞满,有的影分身没有站的地方直接趴在了下面影分身的头上。
碰上这种出乎意料的对手,别说战斗了,白被挤得连冰镜都出不来。他不是没尝试过用千本把影分身扎没,然后趁着空隙出去。然而影分身实在是太多了,他扎完一个就会立马挤过来下一个,根本扎不完。
他很想为再不斩先生尽到“工具”的本分,但问题是对手根本不给他可以发挥的舞台。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易解除忍术,必须得困住鸣人佐助,免得他们冲出去干扰再不斩先生的战斗。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困住了谁。
同样被困在影分身之中的佐助开着二勾玉,硬是没找出能下脚的地方,额间跳出十字:“白痴吊车尾,这个样子还怎么战斗啊!”
“岂可修,混蛋佐助!”这种时候鸣人也没忘记反‘骂’回去,数不清的影分身一起结印,异口同声:“看我的,后宫之术!”
“砰——”
烟雾散去,成千上万个金发大波裸/体美女凭空出现声音娇媚:“混蛋佐助~”
佐助&白:“……”
“漩!涡!鸣!人!”佐助小脸爆红捂住鼻子:“你个超!级!笨!蛋!大!白!痴!”
隔壁,雾忍鬼人用斩首大刀抵住卡卡西的苦无,语气不明:“……那边是你的部下?”
卡卡西:“……”
下一秒,包围住鸣人佐助的冰镜变得通红,“咔嚓”一声碎裂化作粉末散去,白露在面具外的耳朵通红,趴倒在地,鼻血滴落。
卡卡西用苦无打飞斩首大刀,语调上扬:“你的部下?”
再不斩:“……”
卡卡西抓住机会,蓄起雷切冲向再不斩。千钧一发之际,冰镜挡在了再不斩身前,白从中出现,雷切顺势穿透了少年的胸膛。趁卡卡西愣神的一瞬,再不斩没有丝毫犹豫地挥刀斩下。
卡卡西抱起白一起躲开:“你想连这个孩子一起斩断吗?”
“啊,我可真是捡到了一个好用的工具,最后还给我留下一个这么好的机……”剩下的话卡在再不斩的喉咙里,只见一个布包被丢在了他的脚边,卡多死不瞑目的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还要继续下去吗?”有人问道。
再不斩顿住,鸣人和佐助惊喜:“樱酱/小樱!”
我瞬身到卡卡西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白的身体,马不停歇地帮忙止血:“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必须要战斗的理由了吧?”
鸣人和佐助来到我的身边,看着面具掉落后的白十分震惊,“这、这不是那天我跟佐助在林子里遇到的姐、那个人吗?!”
鸣人愤怒质问再不斩:“喂!他不是你的同伴吗,这家伙可是很喜欢你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同伴?”再不斩嗤笑:“就像是卡多利用了我,我也只是在利用着白,忍者就是工具而已,我想要的只是他的能力,并不是他……”
“闭嘴!”我打断再不斩,手下不停运转着医疗查克拉:“谁要听你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具论’,说不了别人爱听的就别说行吗?”
“真是的,难怪要用绷带把嘴缠起来。”
卡卡西&再不斩&鸣人&佐助:“……”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究竟要不要救你家‘工具’?”
“……条件随便开,想要我这条命也可以。”再不斩说。
卡卡西&鸣人&佐助:“……”
佐助冷笑,大家仿佛听到了再不斩啪啪打脸的声音。
“我不要你的命,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我拿出绷带包扎白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对再不斩道:“对于你来说,白真的只是工具而已吗?”
不知何时,雪花无声飘落,穹苍之下静谧无声。
“……不。”
意识逐渐清醒的白朦胧间听到了再不斩的声音,他说:“白不只是工具而已。”
少年睫毛轻颤,落在上面的雪花被流出的眼泪融化。
我抬手帮白把滑落的泪水抹掉,把绷带末尾绑了个完美的蝴蝶结:“OK,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恢复期间的护理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从包里掏出纸笔,唰唰写完注意事项递给他:“要照顾好他哦。”
再不斩反手将斩首大刀插在我面前的地上,接过注意事项:“刀当诊费抵给你。”然后把白打横抱起,瞬身消失在原地。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随着他们的离开也是渐渐散去,阳光破开云层倾洒在我们身上。
“啊嘞?”鸣人一脸懵逼:“就、就这么走了的说?”
“嘛,”卡卡西扫去肩头的雪花,说道:“忍者被要求冷血无情,斩断羁绊才能成为政客手中合格工具,但……”
“但根本没忍者做的到吧。”佐助翻了个白眼:“所谓忍者的前提应该先是一个人吧。”
“……呦西!”鸣人突然激动:“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选择绝对不会后悔的路,勇往直前的一路走到底!”
“嘛,你能这么想很好,不过有些守则还是要遵守的。”卡卡西抬抬下巴示意卡多的脑袋,语气严厉:“比如‘任务期间服从队长安排,不得私自行动’之类的,你或许要解释一下,小樱。”
“……”我干笑:“要不还是先处理一下大家的伤口吧?”
卡卡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
上次见卡卡西生气,还是上辈子鸣人和佐助的天台之战以及佐助意图杀死表人格的时候。
“……我只是怕杀死了再不斩,也还会出现三不斩、四不斩,只要卡多还活着,波之国就不会安宁。”我低头道歉:“斯密马赛。”
就事论事,私自行动这件事,我实在冲动,自以为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就得意忘形起来。
明知是自己不对,但面对严厉的卡卡西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卡卡西老师他,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斯密马赛,卡卡西老师。”
“喂,喂,”听到小姑娘抽抽嗒嗒的鼻音,卡卡西维持的严师人设立马破防:“你,我,那个……”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卡卡西老师,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卡卡西手忙脚乱地在腰后的忍具包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能擦眼泪的东西,只得用手背去擦小姑娘的眼泪。
“老师没有讨厌你。”
被眼泪浸润的翠色瞳孔宛如一池被风吹起波澜的潭水,卡卡西黑色的露指手套很快被泪水浸湿,他收回手揣进兜里,叹气。第一次发现看似乖巧可爱的小樱或许比十个鸣人+十个佐助还要麻烦。
“只是,如果小樱因为私自行动受伤的话,鸣人、佐助还有老师我,都会很担心的。”
卡卡西老师会担心我嘛……心头仿佛开出了小花花,一朵又一朵,扑哧扑哧地绽放着,搞得我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
鸣人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小樱,莫名不爽,他挤开卡卡西:“啊喏撒,啊喏撒,这次多亏了樱酱把卡多带回来的说!不然跟白对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的说!樱酱可是帮了我大忙的说!”
“我以后也会努力变强的说!就像白说的那样,人在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强大的说!”
佐助冷哼:“吊车尾。”
“?”鸣人咬牙:“混蛋佐助!你有什么意见的说?!”
“白痴。”
“宇智波口嫌体正直典型遗传病!”
“超级大笨蛋!”
我&卡卡西:“……”
最后,斩首大刀被我收进了封印卷轴里,再不斩和白的事情也在鸣人和佐助莫名其妙却又让人习以为常的‘打情骂俏’里落下帷幕。但因为当初接到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直到大桥造好’,所以我们仍需要在波之国停留一段时间。
大桥落成的当天,晴空万里,红色的桥柱和碧蓝的大海交相辉映,连接起波之国民众曾经被打碎的勇气和希望,桥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五个大字——第七班大桥。
“这是为了纪念各位为我们重新搭建了迈向希望的勇气之桥!”达兹纳在一片欢呼声里对诧异的我们放声大笑,波之国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今晚有庆祝波之国迈向新生活的夏日祭,各位恩人愿意参加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夏日祭!”×3
卡卡西听到三个小孩惊喜的喊声,暗道不妙,一低头就对上了三双闪亮的大眼睛。
“卡卡西老师!”×3
卡卡西:“……”
根本无法拒绝。
“……嗨嗨嗨。”卡卡西叹气:“那就继续打扰您了,达纳兹先生。”
“这是我们的荣幸,津奈美有帮你们准备浴衣哦!”
“阿里嘎多!”×4
……
傍晚,津奈美的房间。
“斯国一……”
我眨眨眼睛,镜中的少女也眨眨眼睛,我微笑,镜里的少女也跟着笑起来,明眸皓齿,漂亮的不可方物,我都有些不敢认那是自己了:“津奈美小姐,你的手真巧,这也太好看了!”
“那是因为小樱本身就长得特别漂亮呢,我只是帮你稍微修饰了一下而已。”津奈美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到门口:“呐,现在就去惊艳一下外面的三位先生吧。”
房门打开,等在外面的卡卡西三人抬头看去,纷纷愣住。
少女站在一片落日余晖里,粉面含笑,洁白的浴衣上绣着淡粉色的樱花,腰间用红色的伊达缔束着,脚下踩着黑底下馱,长发被盘在脑后簪着当季盛开的白色胡枝子,清风拂过,带起她垂在两鬓的发丝,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怎么了?”被他们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难得感到几分羞涩:“会很奇怪吗?”
“不,”卡卡西笑眼弯弯:“小樱这样很漂亮,对吧鸣人,佐助?”
两小只立刻回神,脸上齐齐泛红,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小樱。鸣人转身离开:“啊喏撒,啊喏撒,夏日祭就要开始的说,我们赶紧出发吧!”
“……白痴。”佐助揪住他的浴衣后领:“走错方向了。”
“要、要你管的说!混蛋佐助!”
“哈?笨……”
“嘛,嘛,”卡卡西按住他们两个的脑袋:“看在漂亮小樱的份上,就不要再吵了两位。”
漂亮小樱……
在橙色夕阳的掩护下,我没出息的脸色通红。
夜幕降临,混杂着海洋气息的晚风送来风铃的轻响和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长街两侧的店铺和摊位张灯结彩,远远望去晕成了一片模糊又缤纷的光影。
不管背负着什么,又有多么远大的梦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根本收不住活泼开朗的天性。尤其是鸣人,拉着佐助四处探头,人潮拥挤,没一会儿,四人小队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卡卡西两个人。
明明不是跟卡卡西第一次单独相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莫名感觉有些局促。
注意到小姑娘十指藏在背后绞个不停,卡卡西想要缓和一下学生紧张的情绪,指着不远处卖苹果糖的小摊,温声询问:“要不要吃那个,老师请客哦。”
“啊?嗨、嗨!”我下意识立正站好:“ 阿、阿里嘎多够咋衣麻斯,卡卡西老师!”
居然连敬语都用上了,卡卡西失笑,拍拍小姑娘的脑袋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去买糖苹果。
结果不过就是买个糖的功夫,等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鬼正挡在自家女/学生面前。
卡卡西眯眼。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确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对方。
“那、那个我叫坂本。”少年满脸通红,不敢直视面前这个有些过分漂亮的少女:“看你一直一个人站在原地,就、就想来问一下,你愿不愿意跟、跟我一起逛……”
“小樱,”卡卡西在人群中笑着,晃晃手里的苹果糖:“糖买回来了哦!”
“嗨!”少女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跟坂本挥手告别:“我不是一个人,谢谢你的邀约,再见!”
“'再、再……”见。然而不等他说完,少女就已经跑没了身影。
“阿里嘎多!”我刚从卡卡西手里接过苹果糖,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我回头:“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举举手里的相机,咧嘴笑道:“在这么美好的日子里,两位要不要合影一张,等多年后拿出来看看,绝对是无比美好的回忆哦!”
“啊,那个,不……”我非常想拍,但又不好意思跟卡卡西老师开口,正当我准备遗憾婉拒的时候,卡卡西的手却按上了我的脑袋。
“那就拍一张吧。”他微微弯腰,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我我我要不要摆个pose?
怔愣间,摄影师往我手里塞了个流光溢彩的金鱼花灯:“拿好道具!”语罢,不待我反应过来,眼前就“咔嚓咔嚓”一阵白光闪烁,惊得我差点把手里的金鱼灯和苹果糖当成苦无甩过去。
“不要作出这种表情嘛,小姑娘,”摄影师鼓励道:“长得这么好看,就是要多笑一笑啊。”
我脑子里还是懵懵的,下意识扬起了嘴角。
“咔嚓!”快门定格。
跟摄影师约定好取照片的时间地址后,卡卡西直接把那盏金鱼花灯买了下来,让我拿着去玩。
我左手拎着金鱼灯,右手举着苹果糖,跟卡卡西就这样一路逛着,在苹果糖被我吃完的时候,终于在一处围满人的摊子旁找到了脱离队伍的鸣人佐助。
“樱酱,卡卡西老师!”鸣人也看到了我们,用力招手:“快来看,摊主大叔好厉害的说!”
我走近一瞧,原来是家饴糖摊。
摊主正做着饴细工,摊位前已经插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糖果。
我蹲下身,拿起一支小兔糖:“做得好漂亮!”
卡卡西自觉付钱:“喜欢的话,给你们一人买一支吧。”
鸣人激动:“呐呐,可以做成拉面形状的吗?”
佐助把探头探脑的鸣人拽住,略有嫌弃:“谁要吃这种东西啊!”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摊主手下正捏着的糖块瞧:“请问,这个可以自己动手做嘛?”
“可以是可以。”见是个娇俏的小姑娘,摊主善意提醒:“不过糖的温度很高,要小心点儿不要烫着了。”
把金鱼灯暂时交给卡卡西老师保管,在指尖附上一层查克拉隔热后我便接过了摊主手上的活计。
先将饴糖捏出个大概轮廓,然后用刻刀在糖块上大体勾出个样子,随即就细细雕刻起来。由于医疗忍术需要经常做解刨、缝合一类的练习,精细的操作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雕的很专注,没一会儿,一个精妙的糖刻拉面就出现了,上面甚至还雕出了鸣人爱吃的鸣门卷。我把糖插上竹签,递给鸣人。
“啊喏撒,啊喏撒,”鸣人眼里闪着星星,对樱酱的滤镜又加厚了八个度:“樱酱简直无所不能的说!”
我颇为得意地朝他抬抬下巴。
一回生二回熟,捏好第二块饴糖后,我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再加上这次雕的是个简单的团扇,两三下便完成了。
佐助接过小团扇饴糖,轻“哼”一声,口嫌体正直地发表评价:"幼稚!"
什么嘛,嘴角上扬的那么明显,明明很开心嘛~
随即他就被鸣人拉扯着去买章鱼丸子了。
“嘛,终于到我了。”卡卡西拎着金鱼灯,蹲到我身旁,语调拉得老长:“付钱的人居然都不是第一份吗?”
我有些好笑,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意这些小事,只是想逗学生开心而已。
手上动作不紧不慢,一个稻草人逐渐成型,我把糖塞到他手里,小声笑道:“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立马死鱼眼:“呀嘞呀嘞,老师在你眼里就是个稻草人吗?”
不等我回答,买章鱼丸子回来的鸣人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跑:“樱酱快来,那边有捞金鱼的摊子!”
我回头看去,确定卡卡西还跟在我身后才安下心来,高高兴兴地跟着鸣人朝金鱼摊跑去。
“金鱼!”我一眼就瞧见了摊子上一尾银里泛粉的小金鱼,银白色的大尾巴在水里四散浮开,漂亮的颜色让我想起了卡卡西的头发。
樱酱喜欢这条金鱼?
鸣人瞬间充满动力,本来说好要在任务里大显身手的说,结果这次最出风头的反而是樱酱自己!但现在,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吆西!”鸣人向卡卡西、佐助挑衅:“敢不敢跟我比一场的说!”他指着那尾银色小金鱼:“每个人三次机会的说,不准用查克拉作弊,看谁先捞中樱酱想要的金鱼!”
三人猜拳确定了上场的先后顺序——佐助、鸣人、卡卡西。
佐助拿起一个捞金鱼的小纸篓,略一挑眉:“小意思。”
然后他连着捞破了三个纸篓。
佐助:“……”
“扑哧!”
佐助看向鸣人:“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哈!”鸣人憋不住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哈哈八嘎佐助!”
佐助恼羞成怒:“有本事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鸣人撸起袖子,信心满满,然后步入佐助的后尘。
佐助毫不犹豫地嘲讽回去:“笨蛋。”
鸣人:“……”
“嘛,”卡卡西把金鱼灯还给我,活动一下手腕:“到我了。”
三秒之后。
我把金鱼彩灯的手柄夹在胳膊下,伸出两只手,装在透明袋里的银色小金鱼被卡卡西放到了我手里。
我笑得眯起眼睛:“阿里嘎多,卡卡西老师~”
他半弯着腰,把仅仅湿了一半的纸篓随手放到一旁,看向鸣人和佐助:“要不要再试试?”
鸣人&佐助:“……”
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
佐助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他就是那头蠢驴,信了鸣人的鬼话,白白给卡卡西当了陪衬。
“岂可修,卡卡西老师真会出风头的说!”鸣人不甘心:“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败你的说!”
卡卡西失笑,正想逗他几句,夜幕上却轰然炸开了一朵金色的烟花。
人群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赞叹,有人兴奋地大喊:“烟火大会!开始了!”熙熙攘攘的人们开始向着前方观看烟花的空地聚拢而去,很快就将我们四个冲散。
我被拥挤的人潮拥到最前面,眼神在人群中逡巡而过,却没有找到那几个熟悉的人影。
真是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砰”,一朵粉紫色的烟花在头顶炸开,我打算返回金鱼摊附近找找,甫一回首,却看到了还站在金鱼摊旁边的卡卡西。
他穿着一身深色浴衣,身姿挺拔,拢手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卡卡西老师!”我隔着人群冲他挥手。
灯火阑珊,流光飞舞,莹莹灯火还有卡卡西……老师。
明明烟火炸开的声音很响,但卡卡西还是听到了,他扬起笑容朝我招了招手。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轻抚而去,鼎沸的人声、烟花绽放的轰响……这些都慢慢离我远去。
只有卡卡西,站在那里。
我看着他,心中闪过千言万语,但一句都没法从嘴巴里逃出来。
我把花灯和小金鱼高高举过头顶,怕挨挨挤挤的人群碰到它们,跌跌撞撞地挤到了卡卡西身边。
“怎么过来了,前面的视野会更好哦。”虽然不解,但卡卡西还是侧身帮少女挡住了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地给她辟出一块小小的空间。
又一朵红色的烟火绚烂绽开,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今年的烟火格外漂亮”,于是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去——
从瑰丽的鎏金色到深沉的蓝紫色,无数朵绚烂的烟花把夜空擦亮,又在熙攘嘈杂的人声中化作点点星子,四散而落。
我从那片五光十色里挪开眼睛,偷偷地看了眼卡卡西,光影在青年脸上明灭交错,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里盛满碎光,显得格外清亮。
要不,说点什么吧?
我悄悄靠近他身边,小声喊了他的名字。
他低头看向我:“嗯?”
“老师那么喜欢看《亲热天堂》,应该很向往爱情的吧,怎么不找个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呢?”
卡卡西死鱼眼:“喂,喂,小樱,别乱说话啊。”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被学生催婚的程度了吗?
“明明老师是村子里人气超高的单身汉,一乐的菖蒲姐姐、丸子屋的里绘姐姐,还有好多,都很喜欢老师的,”我越说越不是滋味,“啧”了一声:“据我所知,卡卡西老师的同期里,阿斯玛老师和红老师是一对,不知火前辈在追红豆前辈。”
“嘛,这样看下来,可能老师到最后只能跟凯老师相伴到老哦。”
就像上辈子那样。
一想到小樱说的那个可能,卡卡西就对自己的未来不寒而栗,他扶额:“真的是,不要把情报收集到老师身上来啊,小樱。”顿了顿,他继续说:“不过,你有点反常。”
心头小鹿一跳,我不敢看他:“……啊?”
卡卡西望天:“是因为终于发现鸣人和佐助对你的感情了吗?”
这次换我死鱼眼了。
“嘛,毕竟在当年那种情况下,还肯站在他们身边的人屈指可数,他们会喜欢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哦。”
“我跟他们会是一生的挚友。”我呼出一口气:“现在,他们只是暂时分不清依恋和爱恋的区别而已,等他们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卡卡西点头:“确实,感觉你对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晚辈一样。”
上辈子活到32岁的伪少女·樱:“……”
“是欧奈桑,欧奈桑啦!”
我看着卡卡西笑弯的眼睛,知道他又在逗人开心,但我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反而想起了伊鲁卡老师那个关于‘世界末日’的问题。
“卡卡西老师,”我貌似不经意地问:“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和谁在一起?”
他似乎有一瞬间恍神,转头看向忽明忽暗的夜空:“在忍者学校里伊鲁卡问你们的吗?”
“对不起啊小樱,这种问题,老师也很不擅长呢。”
“砰”烟花炸开,飞火绚烂,却再没有一朵被我看进眼里……我满心只剩一个问题,卡卡西恍神的那几秒,想起了谁?
直到烟火放完,我跟卡卡西都没有再交谈。
熙攘的人群渐渐散去,周围很快就空旷了起来。
“嘛,那我们也回去吧。”卡卡西转身离开。
我点头,跟在卡卡西身后往前迈了一步,却没料到站了太久的腿已经麻到了毫无知觉,脚下趔趄,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腿一软就往前扑了下去,被卡卡西眼疾手快地拉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原来是鸣人找了过来,旁边的佐助看着小樱越来越危险的表情,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迁怒了。
卡卡西扶稳小樱,听着小姑娘攥地咔嚓作响的拳头,替鸣人捏了把冷汗。
我咬牙:“好笑吗?”
“哈哈……”剩下的笑声卡在嗓子里,小动物般的直觉让鸣人察觉到了危险,难得聪明地转移话题:“樱酱你和卡卡西老师刚才到哪里去了,我跟佐助找了你们好久的说!”
你还好意思提这茬?
也不知道整个晚上跟猴儿一样窜来窜去、找不见人影的那个是谁。
我蹲下身气鼓鼓地摆弄自己的下馱:“都怪这个鞋子,穿着超级不舒服。”
卡卡西摸摸后脑勺,背身蹲到我面前:“嘛,那老师背你回去吧。”
“哎?!!!!”我瞬间脸色绯红,手足无措:“不、不不不,我自、自己……”
“有什么关系啊?”鸣人直接把我往卡卡西背上一推:“鞋子不舒服的话,让老师背你就好了,樱酱又不重的说!”
我:“……”
“……”佐助看向鸣人:“你是白痴吗?”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的说!”鸣人立马炸毛:“混蛋佐助!别逼我在这么快乐的时候跟你动手的说!”
“来啊!难道我会怕你!”
不理会背后吵闹的学生,卡卡西抄起小姑娘的膝弯,径直把她背了起来。
我的视野一瞬间变得开阔明朗,脑子空空,不知身在何处。
隔着一层浴衣布料,男人的肌肤传来烫人的温度,我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太、太近了!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砰砰砰,如鼓擂般骤密地跳动着,无论我如何深呼吸都无法缓解……手里的金鱼花灯晃来晃去,我试探着环上卡卡西的脖颈,橙黄色的光晕移到他脚前,照亮了前方的回路。
不得了了……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那个人,大概不会回应我的感情。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