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36、狼的野性

　　“你认识他？”电梯里艾瑾丞问穆斐。
　　“不认识”
　　“不认识你对人家那么大敌意”
　　电梯门正好开了，谭科拿着一杯水正好和穆斐对视“诶，你小子，姓王的刚走，你遇到没？”
　　“王虎还没有消息吗？”穆斐从电梯里出来，艾瑾丞紧跟其后。
　　“缉毒大队那边在跟，诶，这小子吃枪药了？”谭科一脸纳闷的看着他进去，目光落在艾瑾丞身上“你们干什么去了？下河摸泥鳅呀？”
　　艾瑾丞“········”
　　办公室顾谦正在电脑打扑克，只见穆斐敲了敲他的桌面“王勉的资料我看看”
　　“哦，刚放在你桌上”谭科和艾瑾丞后一步进来，见穆斐神情严肃的翻着手里的文档，谭科端着水过去“这小子有问题吗？”
　　“王克是他亲叔叔吗？”
　　顾谦顿了一下，电脑也不玩了，转着椅子看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穆斐翻着手里的资料“觉得他和王克一点都不像”
　　顾谦乐了“那亲侄子和叔叔不像的多了，孩子和父母都有可能不像呢，诶，艾总也来了，您这什么打扮，下河摸泥鳅了？”
　　艾瑾丞“·······”早知道他就不跟着上来了！
　　穆斐回头看了一眼艾瑾丞，确实有点狼狈，他放下手里的档案，见张可可抱着资料进来，问“刚才王勉的问话做记录了吗？”
　　张可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做了”
　　“晚点麻烦你发我一份，我今天先回去了”走到谭科面前，他又说“最近韩帧借我两天，我有个案子需要她帮忙一起调查”
　　“钱征老婆那个自杀案？”谭科今天正好看到顾谦在给韩帧查资料，所以留心看了一眼。
　　“嗯，有可能和城西的项目有关系”
　　谭科相信他的判断力，现在也没有搞清楚那个举报人是谁，录音里也提到了关于城西的项目，另外那个人可能也在关注城西的项目，艾瑾丞是个关键性人物，而这背后的千丝万缕确实需要有人查“好，让韩帧配合你”
　　“谢谢，我先回去了”他看艾瑾丞一眼，示意他和自己先走，正好姜可和韩帧也上来，穆斐经过他们的时候对韩帧说“争取到钱征老婆和孩子的见面之后打电话给我”
　　韩帧转身对着他的背影点头“好”
　　“你们今天出去发生了什么？”谭科的声音出现在韩帧身后。
　　“啊？”韩帧猛的转身。
　　“那小子看着怪怪的”
　　“他刚才在下面用枪对着王勉”姜科在一边说。
　　“啊？”里面顾谦和张可可听到也八卦凑过来，顾谦问“他会用枪吗？”谭科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现在这个问题是重点吗？”
　　顾谦委屈的摸了摸头。
　　“他认识王勉呀？”张可可问。
　　谭科目光别有深意，摸了摸下巴对顾谦说“重新查一下这个王勉”
　　“好”顾谦回到自己的位置。
　　“先回去换身衣服”穆斐把车门打开，但艾瑾丞没上去，他站在外面看穆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王勉？”
　　“我刚才已经回答了”
　　艾瑾丞肯定“你刚才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
　　“那好，我换一个问法，你不认识王勉，但是你认识他，你觉得他应该是谁？”
　　穆斐扶着车门看着他，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要这个样子和我在警局门口说话吗？下河摸泥鳅造型”
　　艾瑾丞“·······”他拉开车门上去之后大力关上车门。
　　“我不是认识这个人，是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很不安”
　　艾瑾丞一愣，扭头看他，穆斐专心看着前面的路，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能让穆斐觉得不安的人，艾瑾丞回想刚才那个男人，年纪轻轻，五官长得挺出众但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很明显的书呆子“为什么不安？”
　　穆斐没说，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和艾瑾丞解释。
　　等了一会儿艾瑾丞突然说“我可以让他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穆斐有那么一秒没有懂艾瑾丞的意思。
　　“你知道这个世上钱可以解决很多事，我可以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在S市混不下去”
　　“城西那个项目和他叔叔兑条件吗？”
　　艾瑾丞“·········”
　　穆斐轻笑“你不用做任何事，你做你的事就好，艾瑾丞，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说过的，你要相信我”
　　“你也要相信我”艾瑾丞说“我也不要你瞒着我做危险的事，穆斐，现在我只剩下你了”
　　穆斐胸口微微颤动，他握紧方向盘，似乎在克制什么“我们做刑警的”
　　“我不想听”艾瑾丞打断他的话，很不高兴“如果你想瞒着我做危险的事，我也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离开刑侦”
　　穆斐“········”
　　“派出所也不错，反正也不需要你养家糊口，方子杰的工作也不错，他的工资比你们整个支队的人加起来都多”
　　穆斐“········”幸好方子杰不在，不然真的要难过了，他鞍前马后失业风险还这么高。
　　回到家艾瑾丞上楼洗澡，穆斐收到了张可可发的记录。
　　王芳芳遇害的那天，王勉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喝酒，白天他们去打了高尔夫，晚上到王勉家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阿姨来收拾，王勉也承认自己对王芳芳还挺有意思，之前约她吃饭，带出去一起玩，买包转账，王芳芳也很大方，但是王勉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也不认识王虎这个人。
　　王勉说的那几个一起喝酒的人，顾谦也去调查了，阿姨也确认了他们说的事实，家里监控显示这群人从下午六点喝酒，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
　　监控张可可也发给穆斐了，王勉家的别墅外面监控显示那晚上一共来了四辆车，八个朋友，有男有女，但是他注意有辆车好像凌晨四点就走了。
　　“离开的是个女人”电话里顾谦告诉穆斐“她说家里给她打电话，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我们去她家里确认了，那晚上她妈妈胃痛，她着急回家，早上五点半送她妈妈去的医院”
　　“好”穆斐挂了电话，他有点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眼想事情，他听到艾瑾丞的下楼声并没有睁眼，直到身边传来窸窣声，艾瑾丞跨坐在他腿上他才抬头“和谁打电话？”艾瑾丞说话软乎乎，勾着穆斐脖子的手臂也软。
　　“队里的同事”穆斐轻笑，低头发现他散开的睡衣下面光溜溜“········”就说刚才艾瑾丞坐上来时怎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方子杰是不是给你弄了什么补药吃？”
　　艾瑾丞低低笑，他笑的气息全扑在穆斐的脖子上，弄的穆斐有点痒，他笑的动作还惹得身下一颠一颠的蹭，穆斐下意识往沙发后面躲。
　　“往哪躲？”艾瑾丞咬住他的下嘴唇，没用力也足够穆斐那点火苗子被勾起，他在穆斐耳边呢喃，声音娇得很，穆斐想不明白他怎么做到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两副面孔，而且反差这么大“我自己洗干净了，我不想你今天带套进来”
　　穆斐偏头看他，只看到一个带着热潮的侧脸“不怕脏？”
　　“你不脏，我从来不觉得你脏，穆斐”
　　窗外的夜空闪电，张牙舞爪在天空裂开，没一会儿下起了雨，雨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屋里没有灯光，只有微弱的电源灯光，闪电偶尔让天地昼亮，只有一刹那间照亮客厅里的叠影，比砸在玻璃上的雨点还骤急，雷声掩盖了震动耳膜的喘息，没有说话声，没有灯光也看不清表情，艾瑾丞的两个膝盖一直顶蹭沙发面，有点难受，他想说话，仰着头却话不能成句，字都被顶散了，他之前还说再过几年他可能得受不住，却从来没有想过是穆斐没有和他较过真，就像他不知道穆斐真的对人生气原来是如此冷漠骇人，那双眼睛就像没有温度一样，他有些后怕，害怕那样的目光是面对自己。
　　“穆，嗯，穆斐，小斐········嘤”
　　穆斐基本上不会说话，他在动作的时候从来不会说什么，艾瑾丞觉得他一个姿势可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一个频率一个样子，却没细想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就连他自己保持一个跪坐的姿势久了也难受，今晚他开始有点害怕，他好像低估了眼前这个人，因为他从未向自己亮过獠牙，所以艾瑾丞觉得他是头温顺的狼狗，却不知道他也许真的是头狼，他看出穆斐心里有事，所以故意来撩拨，却忘了狗可以被驯服狼却是天生野性，他的失控和严律完全在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