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1、君臣秽语征舒射君 ...
-
过了一今儿,夏姬侍女荷华就引领灵公去了内室。
灯下,夏姬正微服以待,红着脸儿正欲起身,灵公就迫不及待地拥了过去。荷华知趣地提了灯退了出来。
是夜,灵公和夏姬少不得说些恩恩爱爱的话。临了,夏姬还把自己贴身的汗衫脱给灵公穿了。
第二天,孔宁为灵公驾车回朝。百官知灵公在外野宿,俱集在朝门等候。灵公却使人传令:今日免朝。
结果仪行父扯住孔宁,问他昨晚到哪里去了?孔宁只好实话实说。
第二天,早朝毕,百官俱散。灵公召孔宁近前,谢其举荐夏姬之事。又召仪行父,笑而责之道:好事,卿为何不荐?此等乐事都让你们俩先占了!
“臣冤枉啊!”两人都矢口否认。
“还不老实!夏美人已经说了,你们还不快快招来!”
二人见灵公嘻嘻哈哈的,全无责怪之意,便一齐说:主公,是这样,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父有味,子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进于君也!
灵公笑道:不然。譬如熊掌,就让寡人先尝也无妨。
孔宁、仪行父二人俱笑了起来。
说到最后,君臣三人还把夏姬所赠内衣,互为展示一番。
正是隔墙有耳,他们在朝堂戏谑的话传到一位正直的大臣耳里,立时气得大叫:朝廷法纪之地,岂能容此等胡作非为的事情来?国家危亡,指日可待也!
这位大臣名叫泄冶,当即整衣持笏返身再入朝门。
孔、仪二人远远地瞧见泄冶怒气冲冲地向朝门走来,立即溜之大吉。
灵公也欲起身离开,无奈泄冶抢先几步跪倒在灵公面前奏道:适才有传,主公与二臣□□之语宣及朝堂,此乃亡国之道,望主公必以改之。
灵公尴尬地以袖掩面道:卿勿多言,寡人已悔之莫及矣!
泄冶乃辞出,见孔、仪二人仍在朝门外,立即唤住责之道:君有善,宜宣之;君有恶,宜谏之。今子自行不善,却以臣诱君,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你们二人还知羞耻二字吗?
二人脸红耳赤不能措对,唯唯谢教。
乃复转灵公处,将泄冶责之语奏告灵公,并说,今后臣可往,君不可往。
灵公摇头道:这哪里行呢?寡人宁可得罪于泄冶,也不可不往。
二人近前说道:主公恐怕难当泄冶絮叨,如何?
灵公说,二卿有何策,可止泄冶再谏?
孔宁回道:若要使他勿言,除非让他不能开口。
灵公笑道:彼自有口,寡人何以能禁之不开?
仪行父也笑答:孔大夫之言吾已知其意,夫死人之口才可不开。
灵公说,寡人不能也。
孔宁道:臣使人刺之,若何?
“卿自便。”
二人乃辞出朝门,商议用重贿收买刺客,让其伏于泄冶入朝半路杀之。
光阴似箭,再说夏姬之子已长成十八岁,生得英俊魁梧,力大善射。灵公为悦夏姬,使其承袭父职司马,执掌兵权。
一日,灵公与孔、仪二人复游株林,夜宿夏姬家。征舒为感谢灵公赐职,也回株林设享款待灵公。
夏姬因其子在座不敢出陪。酒至半酣,君臣三人复互相嘲谑,□□之语不堪入耳。征舒心甚厌恶,借故离开。却潜于隔壁偷听。
灵公笑着对仪行父道:寡人观征舒身材,高大魁梧,有点像你,莫不是你所生?
仪行父亦笑答:主公谬也,其目炯炯,极像主公才是。
孔宁从旁插嘴说:都不是!主公与仪大夫这般年纪,恐生他不出。他的爹极多,是个杂种,便是夏夫人自己都记不得谁了!
三人抚掌大笑,仪大夫笑得弯了腰。
隔壁的征舒不听犹可,一听似火中烧,怒不可遏,愤然奔出,将母亲夏姬一把锁锁于房内。然后走到前院,吩咐随身军士,将府邸团团围住,教休要放走了里面的人。自己戎装披挂,手执利刃,引着得力家丁数人,发一声喊,从大门杀入,一齐大喊:快啊,杀了里面淫贼!
此时,陈灵公君臣三人还在屋内戏耍弄酒。好在孔宁耳尖,连忙对灵公说道:主公不好!征舒这小子不怀好意,在外面领人杀进来了,说要抓淫贼呢,主公快跑!
仪行父说,前门已经出不去了,只有走后门。好在三人都是熟门熟户,里面道路都是熟悉的,于是一齐向后门奔去。
半道上,陈侯还想求救于夏姬,于是急忙赶去中门。见中门已锁上,心里一下着了忙。这时,佂舒已经从后面追上来了。慌乱中见东边有马厩,记得后面矮墙可以越过,于是向马厩跑去。
征舒望见灵公便喊道:昏君休走!边喊边拈过箭来,朝灵公“嗖”的发了一箭。那箭从灵公头顶掠过,惊得灵公一阵透身凉。慌急之中,只得奔入马厩,意欲躲藏。不想惊得群马一齐嘶鸣起来,连忙返身退出。正好被征舒瞅的真切,一箭射过去,正中灵公胸口,可怜,灵公做了十五年的诸侯,今日死于马厩之下。
孔宁、仪行父开始见灵公往东奔走,知征舒必然去追,于是就往西边的射圃中逃去,然围墙太高,只得从狗穴中爬了出去。逃出后不敢回家,直接奔楚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