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室女到女帝》净雅

165、164章

　　“我叫何漪，亲人大多失散了，还有一些死在了之前的瘟疫中。我愿意入你们府里，当一个丫鬟！但是，我不要签卖身契！”

　　小厮并不意外，何漪不愿签卖身契的要求：之前买人的人家，并不是没人看中何漪，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罢了！倒是对何漪临时改名，有些诧异，但也不甚在意。

　　“放心，让你入府，不是让你当丫鬟！” 小厮淡淡的道，却也没有解释，而是带着何漪回了粥棚，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让何漪跟他们一起回府了。

　　何漪琢磨着小厮的话，猜测让自己入府，不是当丫鬟，是干什么？但是她又不是很敢问！算了，反正自己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已经不算太虚弱了，真要对她不利，大不了跑了便是！

　　一入府，小厮就把她交给了一个壮妇，壮妇将她带到柴房，按进盆里，拿着丝瓜瓤洗刷干净，换了一套干净的旧衣后，才将她又还给小厮。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漪，不是很满意：衣服有些大，不合身就算了，头发还是湿的，且未梳理，看着就很乱，让人不舒服！鞋子也不行，上面的绣花都不成样了！

　　他不满的看了眼壮妇，却未说什么，而是带何漪走了。路上，他对何漪说：“这是白府，白家老太爷是宫里荣养出宫的大太监，老爷是老太爷在宫里收的干儿子，也是大太监，常年居住在京城。

　　府里就两个少爷，大少爷是老爷的干儿子、老太爷的干孙，在锦衣卫当差，随老爷居住在京城里。小少爷是夫人的娘家侄子，家里人都没了，被老爷收养，送回来给老太爷作伴，算是老太爷的养孙。

　　老太爷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小少爷虽年少，却是家里管事的。我是在小少爷跟前当差的，让你进府，之前是跟小少爷说过了的。

　　不是让你进府当丫鬟，府里也不需要丫鬟，不是小厮就是已婚妇人。让你进府，是因为小少爷年纪渐大，该有房里人了，所以想让你进府当小少爷房里人的！”

　　等会儿，何漪抬手指了指自己，比划了一下自己个头儿、身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就她这副皮包骨头，看着比七八岁的孩子大不了多少的骷髅女童，当房里人？是她听错了，还是对方疯了？

　　小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唐婉没听错！示意唐婉继续跟他走，为唐婉解释道： “ 小少爷今年也才十四岁，并不急着有房里人，总要束发后，再添人的。只是先养些丫头在身边，为以后准备着而已。

　　且也不止你一个，连你在内，有十多个女童进府。再说了，你进府还能活下去，又不要你签卖身契，若是过几年小少爷没有收你进房，也会将你配给其他小厮。”

　　何漪一听，立刻松了口气：有几年的时间，她就可以调养好自己的身体，立下祭坛了。至于入门篇的婚契，也不需要急，只要能引气入体，她就有自保能力，届时随缘即可。

　　“原来如此，那若是小少爷没有收我进房，可以离开白府吗？若是不能的话，我现在可不可以离开？”没有签卖身契，也意味着，不能通过赎身离开，所以何漪总要问清楚才行。

　　但是，这话却引起了小厮，以及游廊另一边，刚好走到这一边的老太爷和小少爷的注意！嗯？这是还没进府，就想着离开？

　　小厮颇为诧异，“现在离开？你确定自己能活的下去吗？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但骨相很不错，养好了该是个美貌女子，没有靠山的女人，越美貌越容易招祸！”

　　老太爷闻言，神色不动，却示意养孙安静，莫要引起另一边两人的注意！

　　何漪却不甚在意，她知道自己有自保之力，所以很坦然的说：“我不签卖身契，便是为了保留自由之身，可以随时离开！

　　但是照你的说法，白府非是寻常富户，又岂能任人随意来去？所以，与其将来想走走不了，不如趁现在，尚未泥足深陷之时，尽快离开！”

　　小厮皱眉，“你知道，若你成了小少爷的房里人，会享受多大的荣华富贵吗？”“我知！”若只是何藕，那她确实不清楚，但唐婉却对此再清楚不过了！“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想要离开！”

　　回想着本体自遇到何三树后，所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何漪离开的想法更坚定了几分：“太监这种人，因为缺了一样东西，所以性情与常人不一样，且更执着于权势、财富！

　　能混出头还能荣养出宫，甚至教出来的干儿子，在他退下去后，同样权势不小！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有多厉害！

　　但凡白小少爷学到白老太爷，哪怕十之一二的本事，我相信，他的前程都无可限量！可我最怕的，就是这种人！”

　　白老太爷笑着摇摇头，对何漪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却觉得何漪这个人很有意思。白小少爷则是有些不服气，他才不觉得白老太爷，有多厉害！厉害的，明明应该是他的姨丈才对！

　　小厮眉头越皱越紧，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自己去和小少爷说吧！”何漪立刻摇头，“那还是算了，就不能直接放我走吗？你要是早说是给你家小少爷选房里人，我绝不会答应你进府！”

　　小厮不背这个锅，“是你自己没问清楚的！”更何况，“要不是你自己夜夜睡在我家粥棚里，我又怎会注意到，你骨相不错？”

　　得，这还是何漪自己的错了！不过，对方说的也没错，寻常情况下，谁会在意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女童？还不是何漪自己送上门的！

　　“那算我们扯平！”何漪不与对方争辩，而是关心起另外的问题：“那我现在入府算是丫鬟吗？需不需要去伺候小少爷？有工钱吗？真没办法离开？”

　　小厮无语的看着何漪，她最后一个问题，暴露了她的想法！显然，何漪还是有些不死心！

　　翻了个白眼，小厮转身就走！“跟上，否则，你若是没地方睡，可别怨我！”“哎，你别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何漪匆匆跟上去。

　　没热闹可听的老太爷，示意养孙跟着自己走。“云思啊，你觉得这个小丫头怎么样？若是选她当你的房里人，你可愿意？”“祖父，云思觉得自己现下应该专心学业，不应该想这些！”白云思低着头，故作乖巧的婉拒了白老太爷的提议！

　　白老太爷见此，没坚持，只是越发觉得有趣。他这个养孙啊，因为家中变故，平日里多是老成持重，倒是少见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孩子么，还是活泼点好！

　　那边，小厮带着何漪进了一个大院儿，这个大院儿不是板正的四合院儿，也不是小楼，而是一个围楼。如同一个碗倒扣在大地上一样的围楼，里面住的，便是白府从各个渠道搜罗来的女童、少女。

　　小厮将何漪送进去后，交给管事姑姑后，便走了。而何漪跟着管事姑姑领了两身衣服、一套被褥后，安置进了一个两人间。

　　与何漪同住也是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女童，看着比她还小！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后，继而默契的扭过头，选择视而不见对方，忽略对方的存在！

　　这个晚上，何漪睡的还算不错，因此第二天早早就起了。跟着同屋的女童，出去洗漱、吃饭，然后去上课！

　　用管事姑姑的话来说，就是她们这副鬼样子，就别去主子跟前碍眼了！但是在养好之前，也不能闲着，趁这个机会，多学点东西，将来也好伺候主子！

　　何漪对于学习并不排斥，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歌舞、医术、厨艺、女红等等，她都能学的进去，且样样出类拔萃！毕竟，融合了唐婉分神后，也算有些底子，自然比其他女童学的要快，也好！

　　学习进度之快，加上乖巧听话，还不惹事生非，很得管事姑姑和各位先生的喜爱！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她的外貌了！

　　白府好吃好喝的养了她们半年，别的女童不说肤白貌美、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但是除了何漪！她只长个子，不长肉！吃的再多，也还是那副皮包骨头，比骷髅好不了多少的模样！

　　围楼里也不是没有瘦子，可人家再瘦也只是弱不胜衣的柔美，身上多少还是有点肉的！而何漪个子比人家高了一个头，体重却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二！

　　她的个子倒是有十三岁少女的样子，但若非身上的整齐棉布襦裙，一身虽不贵重却胜在精致的穿戴，看着却还是一副难民的模样！

　　不同于旁人，何漪本人，还是知道原因的！

　　这本就是她故意为之：这半年里，她早就寻了机会，立下了一个简陋的祭台，献祭了灵根，修炼《万物诀-入门篇》心法，成功引气入体了！

　　之后，她特意改修需要大量进补，才能有所成就的武修！但是，白府再富贵，又怎会给她们这些备选的房里人，大量进补？且还只是小少爷，又不是老爷，连大少爷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