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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我楚弈珩哪点不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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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弈珩没有像来时那般,丢下她就打马而去,而是又在宫门前等着。
南宫珝歌追到的时候,他正掀开车帘子等她上车。
“别生气嘛。”她好声说着。
他脸色又是一红,咬牙低声,“这是宫门前,你不要面子么?”
原来他没有继续斗气,是在顾及她的身份。
南宫珝歌微微一笑,挽上他的手臂,“跟我一起坐车。”
楚弈珩没说话,应是默认了。
但即便如此,这一天所有的群臣还是看到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不顾一切追在楚少将军身后,一副讨好的模样。
当马车离开,一群人顿时围上了楚将军,一脸的笑意,“恭喜恭喜。”
楚将军略微有些尴尬,只能敷衍笑着点头。
她当然知道她们在恭喜什么,这般荣宠之下,少将军在太女殿下心中什么地位,任谁都心知肚明。
想到这楚将军心头也是一松。毕竟自己儿子那德行,换做谁都会担心娶过门会不会得宠,至少如今看来,太女殿下当真如最初所言的那般,会真心待她的珩儿好。
过了今日没有人会怀疑,性格刚烈毫无男儿温婉气质的楚少将军,嫁入太女府只是因为联姻,从未得到过太女殿下真正的欢心。毕竟太女殿抱着少将军雀跃的身影,就差在身后摇晃着尾巴了。
哎,楚少将军虽不解风情,但实在俊美。太女甘拜在青衫之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们的猜测,车上的人才懒的管她们怎么想的。她只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楚弈珩,还有怎么哄好他。
“你方才……”楚弈珩有些不自在,由着她贴在自己身上,“何必呢。”
“我上朝,十三在家中休息,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懒懒地窝着,漫不经心地回答,“指不定明日就传出话来,说什么我爱重十三更多,心疼他。却不在乎你日日上朝,在他人心中瞬间便有了个高下之分。”
“我不在乎。”他平静回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知南宫珝歌待他的好,外人的话左右不了他,若是在意,少将军也不会抛头露面上阵杀敌这么多年。
“我在乎。”她笑了笑,“我的弈珩嫁给了我,就不能再受半点委屈。”
“你自己的面子倒是不顾了。”他声音低低的。
“‘烈焰’皇家出情种,我母皇都不要后宫唯有父后一人,我放下点身段又有什么?”
他不说话,一贯凌厉的面容依然严肃,只是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低声哼了哼,“不能再受半点委屈?我怎么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呢。”
南宫珝歌心头一紧,抓住楚弈珩的手,“我心大,有些事忽略了也没留意到,若是让你觉得委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楚弈珩不说话。
南宫珝歌握着他的手更紧了,“我知道我不够好,常年不在京师,也无瑕陪伴你,所以会忽略很多你的感受,我不介意你跟我赌气,让我去猜测你的情绪,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猜不到,你会更生气。”
她不是那种对方一生气,就觉得对方耍性子的人,她愿意哄也愿意猜,她怕的是和方才一样,猜了半天错了方向,结果他更生气了。
“要我明说?”
“嗯。”
楚弈珩忽然一动,手臂撑在车壁上,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你和凤渊行这几日做了什么好事?”
南宫珝歌脸一僵,这话……这话……
“呃,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夫妻间那点事。”南宫珝歌努力措辞。
这夫婿欲求不满兴师问罪,她是如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但我不是椒房专宠啊,你千万别生气,你要是吃醋,我可以、可以……”
下面的话不用说,而是抱着他的腰身,露出一张讨好的笑容。
能有什么比夫婿在床上争风吃醋还能让女人满足的?此刻南宫珝歌的小心肝飞啊飞啊,都快要飘起来了。内心深处呐喊着声音:满足他、满足他、满足他!
忽然,她发现楚弈珩的脸好像更黑了、更长了、更冷了。
她心头微颤,“我是不是又猜错了方向?”
楚弈珩笑了笑,海棠初绽冷傲枝头,美得让人心惊,也寒得让人心惊。
她错了,这哪是海棠初绽啊,这是海棠出战啊!
“还没想到?”他低下头又凑近了几分。南宫珝歌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甚至觉得下一刻,楚弈珩就要咬死她。
沙场上的杀气正在车厢里弥漫着。她就看着他一点点一点点地低下头,然后咬了她一口。
“嘶”她发出一声轻呲,这货是真咬啊。而且,他是咬得毫无忌惮。楚弈珩每次生气的就是就喜欢咬她,但以前的他咬的多少还收敛些,都在衣衫可以遮挡的位置,最多不过颈侧,可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地咬在她的脸上啊。
脸上唯一有肉的地方又酸又麻,这家伙下嘴是真狠啊。
楚弈珩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两排牙印,心情瞬间不错,也懒得继续为难她,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给了凤渊行什么?仙族的印记是不是?同生共死是不是?你号称的公平呢,不是不厚此薄彼的么?”
她呆住,这两日她不是都和凤渊行厮混在一起么,凤渊行也不是嘴巴大的人,那么隐私的事情,楚弈珩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似乎忘了,太女府的温泉池子,府君想去就可以去。”楚弈珩淡淡地说了声。
南宫珝歌顿时明白了,那日她醒来,夫君们表面上嫌弃她又脏又臭,但实际上谁又舍得丢下她呢,所以抱着伺候她的心情来的,必是不止凤渊行一人。只是楚弈珩来的晚,发现了凤渊行的存在,便想着悄然退出,却恰巧看到了她为凤渊行点血誓的那一幕。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这也能被撞破,好尴尬啊。
南宫珝歌才思考沉默着,楚弈珩下一轮的攻击已经到来了,“怎么,我不配?还是说,太女殿下口口声声说的府君里,没有我楚弈珩的名字?”
“不是。”她皱着脸,却有些干巴巴地。
楚弈珩显然更不舒服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不是什么?不是厚此薄彼,不是独宠凤渊行?我楚弈珩是长得不如他,还是床上功夫不如他,让殿下这么多日,提都不肯提血誓的事,是没打算给我么?”
南宫珝歌小声地问着,“你等了好几日我主动与你提血誓的事?”
楚弈珩不说话,只是将脸别向了窗外。
她瞬间就能明白为什么楚弈珩有些阴阳怪气的,又赌气又撒不出,偏又牙痒痒的感觉了。
他其实是坚信自己对他的感情的,所以在看到自己给凤渊行血誓的时候,他并不是嫉妒,而是期待。期待她会主动与他提血誓之事。但是接连几日,她一直在房中与凤渊行耳鬓厮磨,要么在书房处理公务。此刻的楚弈珩,也许一边是在煎熬,又一边在说服自己继续等待。
可当她一脸茫然表示一无所知的时候,他的怒气才冲到了顶峰,在他思维中,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意味着她根本没有打算告知他,如何能不生气?
这么想来只是咬了她一口,真是楚少将军脾气收敛了不少。要是换做当年相遇时候的他,怕不是一剑都劈了过来。
“没有。”南宫珝歌急了,声音也忽然大了,“别胡思乱想的。”
“没有胡思乱想。”他淡淡地补了句,“要不是还知道自己有几分宠爱,早就捅死你了。”
好么,根本没改变。亏她刚才还表扬他性子变好了。
“我只是要个解释。”楚弈珩语气冷硬,神色却有些委屈,眼角也泛起了些许的红血丝。
南宫珝歌愈发心疼了,“我之前没告诉你,只因为我修行不够,血誓的灵气需要休养,再就是因为,血誓给出之后,是二人之间灵气相通之时,最适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灵气互相滋养,所以这几日与凤渊行亲近了些,我本想着过两日再找你们,没打算隐瞒,我哪知道你看见了。”
楚弈珩的眉头终于慢慢地舒展开,“双修?”
南宫珝歌默默地点了点头。
“过两日便可以再行血誓?”他低声问着,眼眸里的惆怅散去,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给我么?”
这哪是问话啊,这是逼供啊。
“给!”南宫珝歌毫不犹豫地点头,“两日后就给。”
楚弈珩笑了,仿佛有些窃喜,戳了戳她脸上的两排牙印,“疼么?”
“不疼。”只是有点丢人。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暂时别和他们说,不然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
这只是一个跟她闹,她已经有些应对不暇了,若是一堆闹腾,太女府的屋顶都要被掀翻。
楚弈珩嘴角那丝笑意始终没有消失,“那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她悚然。
“那日,也不止我一人在场。”楚弈珩悠闲地靠在车壁上,懒懒地回答。
她终于知道,他方才那丝窃喜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了。
太女府的屋顶,是时候该加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