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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章第五十 ...
南让年轻时曾为义妹南眠送嫁,此后他与南眠的夫君江崇也常有书信往来。
待到南眠成为海桐城中炙手可热的南夫人后,南让还曾以大舅哥的身份来过海桐城一游。
几度春秋过,南让再次踏上海桐城的土地。他的身侧陪同着的是南眠的幼子江应淳,二人在喧嚣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时之间相对无话。
南让年轻时俊朗柔美的眉眼早已被岁月的刻痕遮掩,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偏头轻轻咳嗽着。
江应淳站在一旁替他遮掩着夏夜乍凉的微风,他轻轻拍着南让的背,二人寻了个人少的地方暂歇,看上去与热闹的主道格格不入。
直到南让余光瞥见了正朝他走来的一对年轻夫妻。
顾登楼的步伐要略慢江延锦半步,他注意力都放在身前之人上,他与南让投来的视线对视,只微笑着打了招呼。
江延锦心中将南让视作帮衬她许多的舅舅,她的语气自然不免兴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二位。”
江应淳搀着南让,两人一并向昭康王夫妇见礼后才显露出亲近放松的神情来。
南让拱手致意:“某先前便与二位殿下约定要到海桐城来,又怕冲撞了贵人,本想先在某外甥处投宿几日再去王府拜会的,未曾想今日恰巧遇到二位。”
江应淳在一旁补充道:“长南郡那边,南家少主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舅舅身子又受了凉,故而来海桐城修养一段时日。”
南家少主南正华的名字像是突然让南让想到了什么,他克制住自己嗓子的痒意,行礼谢道:“先前长南郡中的流言,某还未曾专程谢过殿下相助。”
顾登楼连忙扶起南让,他出言安慰:“南公是师弟的舅父,也是内子的恩人,我帮南公不过是分内之事。”
江延锦已经从江应淳处得知了这件事,她见二人间的往来还是有些不自然,便也适时用语句活络着气氛。
“天色不早了,江郎君租住的巷子离得有些太远了,不如还是……”
江应淳听到此处,已经听出了姐姐想安排二人住宿的意思,他忙想拒绝,但江延锦怎能不知自己弟弟的秉性。
她早就找好了后路:“……海桐城主道上有家条件不错的客栈,不若二位今晚去此处暂住一宿,明日晨起再回江郎君租住的巷子中。”
江应淳准备好的婉拒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还是南让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他神情和蔼:“那便多谢昭康王妃的好意了。”
“恰巧我与内子晚膳也吃得有些早,”顾登楼揽过江延锦的肩膀,“南公,师弟,不若一同前去那家客栈寻些小食好了。”
江应淳先前在书院时,就曾感受到师兄与舅舅之间尴尬的气氛。他此时悄悄看着南让的神情,见舅舅并不抵触后才对着顾登楼轻轻点头。
江延锦对千叶和承熙轻声道出自己早先越好的客栈地址,承熙先去客栈中准备食物整理房间,千叶则承担起了领路的责任。
南让冷眼看着这一切,顾登楼竟然将从小陪伴自己的近侍都放心交给江延锦随意差遣,而他甚至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可见他对妻子的信任。
江应淳搀扶着他缓缓走向灯火暂歇的夜色之中,南让拢了拢肩上披着的披风,避风咳嗽了几声,移开了观察着昭康王的视线。
顾登楼自然没有错过对方隐晦投来的视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握紧了身侧之人的手。
江延锦的双手依然冰凉,哪怕夏夜的气温已经较前些日子回暖了不少。她的指尖恰巧点在对方的手心上,江延锦知晓他与舅舅之间的诡异气氛大半要归于自己,此时也收了方才升起的逗弄之心。
四人缓缓走在夜市相反的方向上,途中几人相对无言,只是南让偶有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惹得江家姐弟不免频频侧目,眸底有相似的关切之色。
一行人终于做到了客栈之中,海桐城是亭韶的都城,能在其主道上经营得长久的客栈与其说是单纯的客栈,不若说是规模较大的酒楼。承熙提前约好了二楼的厢房,他待几人进入后反手关上了房门,也隔绝了在二楼走廊中仍觉得吵闹的一楼中厅的喧嚣。
房门关闭的声音清脆无比,再之后就是宁静的这一隅。江应淳靠在窗棂边将窗合上,南让一手拽着自己的披风一手拖开椅子落座。
顾登楼小心替江延锦拉开椅子,他自己落座后则是开门见山:“南公难得从长南郡来海桐城,是否要多住几日?”
南让回礼:“多谢殿下关心。长南郡那边有正华看着,某自然放心。倒是淳儿,这孩子初出茅庐又逢外放,某不免多陪他一段时日。”
桌上的这几位都可以算作江应淳的长辈,这位年岁尚轻的举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江应淳有些无助地移开了视线,他讪笑道:“舅舅关心我,让姐姐和姐夫见笑了……”
江延锦难得起了些揶揄弟弟的心情,她抬手撑着下颌,神色悠闲:“淳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年岁到底是轻了些。舅舅可得好好管教淳儿。”
江应淳没想到,与之重逢后一直持着稳重模样的姐姐突然出言打趣他,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师兄,像是想寻求帮助似的。
顾登楼游历至司荆书院时没少被对方的这种眼神瞧过,他掩饰笑意轻咳一声,在妻子与师弟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新婚之妻。
“阿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顾登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如平素般温和,“师弟根基尚浅,海桐城中勋贵又多将你视为我门下之人,此番外放或许要吃些苦头。”
南让接过总结的话茬来:“某专门托正华替淳儿寻来了外放之地的些许信息,淳儿这几日能做到熟读背诵便好。”
南正华襁褓中即被南让收养,他也常常去书院中探望自己的表弟。江应淳不止一次听表兄说舅舅对后辈治学时的严苛要求,他还曾暗暗想过,舅舅平日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就是后辈向学这一事上绝不退让,真是奇也怪哉。
今日他终于得到了跟南正华一样的待遇,只能无奈接受。
有了江应淳这事起头,四人之间的交谈也随意了许多。
顾登楼谆谆嘱咐着小师弟自己在封地时积攒的经验,南让则是与江延锦坐到了一处,舅甥二人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私下碰面。
“先前在长南郡时,碍于身份未曾与舅舅表哥多说几句,倒是我的不是了。”
江延锦有些抱歉地开口,解释着自己上次匆匆来南府一趟就继续南下的缘由。
南让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自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舅舅又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你正华表哥亦然。”
他仔细看了看外甥女的周身,见她一切都好不似遭受磋磨后才放下心来。他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像小时一般揉揉对方的头发了。
“当年一别,怎能想到现在的锦娘竟然是大姑娘了。”
南让语气感慨,同时有些小心地试探着:“长宁公主殿下……平兰可还好?”
江延锦心下一暖:“平兰长公主余荫庇护着的孤女,平兰陛下最受宠的公主,当然如鱼得水、一切都好。”
许是听到了南眠的名字,南让适才平静的神色竟微微一愣。
他沉默许久,才像是积攒起了些许勇气一般:“……你娘她,平兰陛下是怎么说的?”
江延锦自然从君木椋那里听到了不少母亲的过往,但是她话刚要出口时,却又想起舅舅与父亲隐隐的相持。
南让只一眼便看出她的顾虑,他失笑道:“锦娘这是不放心舅舅了?且宽心罢,舅舅拖着病躯活到这个年岁,早就放下年少时的冲动了。”
江延锦宽慰他道:“我不是怀疑舅舅,只是方才在想母亲的事。”
“母亲她……确实是安成长公主。至于驸马,平兰那边只含糊说是亭韶人,反正二人只育有长宁郡主,自然不需要什么说明。”
江延锦回忆着自己还在平兰时君木椋追思长姐时的话,她至今仍记得对方面庞上笼罩着的、很淡很淡的忧色。
那时的君木椋看着她并不像母亲的眉眼,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他说,皇姐命苦,朕好不容易从偏僻的封地问鼎平兰,皇姐却在异国流离半生香消玉殒。
“父皇对母亲还是好的,”江延锦娓娓道着,“长宁公主府本就是给母亲修建的,我虽远嫁南下,但府中依旧供奉着母亲的牌位,是父皇的人在替我尽孝。”
南让听到南眠的牌位,早已不似当年一般难以接受。他只觉心底暗暗地痛了一下,细究起来又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就像是自己的错觉,又像是岁月流逝轻扫心底的留痕。
他抽离出自己回忆往昔的情感,轻轻拍了拍江延锦的手背:“当年锦娘北上,那么多你父亲的故旧,也就是他一直在长南郡中围追堵截舅舅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南让注视着外甥女的目光慈爱柔和,哪怕她的眉眼轮廓像极了她的父亲。
“锦娘,未来的路舅舅不能陪你,淳儿也不能陪你。好在昭康王殿下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也别忘了自己要先立住。”
江延锦缓缓点了点头:“舅舅说的,我都知晓。”
南让轻笑着,算是拉住了沉重起来的气氛:“不过就凭当年锦娘敢孤身北上的犟劲,想必舅舅这番话是啰嗦了。”
“……舅舅莫要打趣我了。”江延锦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南让非常听话地起身往江应淳那儿去了,他非常自然地进入到这对师兄弟的谈话之中,江延锦看着弟弟向她投来的求救目光,偏头不禁笑出了声。
她抬手揽过顾登楼的肩膀,在江应淳感激的目光中与之闲聊着:“登楼方才与江郎君聊什么呢?”
顾登楼被江延锦打断了谈话,但他并不恼,只是额头抵上对方的,嗓音略低:“不过是为着江郎君外放之事罢了。”
江延锦抬手指了指外面弦月高悬的夜色,才递了对方一个眼神,顾登楼就明了她心中所想。
他起身顺从地挽着妻子的手,与仍交谈着的舅甥二人道别:“时辰不早了,我与阿锦先行一步。”
南让拢了拢滑落的披风,他亲自开门送二人行出了酒楼后才与江应淳回房歇息。
王府的侍从们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江延锦与顾登楼并肩走在海桐城的主道上,就像是走向天边满月破碎摔落凝成的地上灯火中。
这一章是江应淳的家长会(幻视)
淳儿:都快弱冠了,怎么姐姐舅舅姐夫还把我当小孩子啊〒_〒有的时候独自跟亲戚吃饭真的很无助〒_〒
然后南让为什么这么督促南正华和江应淳的学业呢,毕竟当年阿锦妈妈选了入仕的江崇而不是经商的南让啊(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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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章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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