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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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在此处做什么？”
张无忌闻声回头，便见到了一脸怯意的小昭。
先前小昭欲谋害不悔失败，原本张无忌打算严惩不贷，偏偏不悔对小昭百般维护，还一直奇奇怪怪地说一定要留下小昭，以后有大用处。
而杨逍爱女心切，自然也跟着不悔求情。
经不住不悔的软磨硬泡，无忌便封了小昭的穴道，让她不能使用一点武功，又派人监视，这才放小昭出了监牢。
“公子。”小昭见无忌不答话，又小心翼翼地靠过来问，“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无忌微微蹙眉，冷冷道：“无事。”
“你既还是戴罪之身，便不要四处乱走，回你该呆的地方。”
说罢，无忌再次抬步走向了烟雾缭绕的厨房。
小昭眸光一暗，她自然知道，因为上次谋害不悔的事，她已经被无忌彻底讨厌了。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哪怕张无忌愿意多看她一眼，多分一个眼神给她，她也满足了。
“公子，你是打算做什么吗？”小昭鼓起勇气，再次跟着张无忌的脚步进了厨房，信誓旦旦道，“小昭现在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侍女，绝不敢再害小姐。让我帮您吧。”
无忌沉默着，并不回答，他看着被他烧糊的锅底和一片狼籍的灶台，不知如何下手。
半响，正当小昭满心紧张，以为自己又要被赶走之际，无忌突然问道：“你会煮姜汤吗？”
小昭一愣，连忙点了点头，“自是会的。”
“公子……您是打算做姜汤给小姐喝吗？小姐平日喜甜，不喜欢生姜的涩感，需要适当放一些蜂糖调味，我来帮您。”
无忌嗯了一声，之后便按照小昭的指导，生火烧水，切姜煮茶。虽然动作还是有些笨拙，但神色十分认真，就像在做什么重要至极的事一样。
小昭在一旁看着男人方才被烟薰得微黑的脸，以及忙碌的动作，眸光也渐渐淡了下去。
她早就该清楚，从始至终，无忌在乎的人只有不悔，他心里容下了不悔，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
先前不悔在冷水里泡了太久，回去之后便浑身乏力。她眯了一小会儿，只觉浑身冰凉，正欲坐起身倒杯热水，便听见房门被推开了。
“小姐，这里有驱寒的姜茶，你可要用一些？”小昭的声音从床帐之后传来。
不悔一笑：“多谢你了，小昭。”
音落，小昭便打了帘子入内。她先扶着不悔坐起，又喂了一碗热腾腾的姜茶，总算驱散了不悔身上的寒意。
“小姐感觉好些了吗？”小昭关切道。
她虽然嫉妒不悔能轻易得到无忌的喜爱，但内心也十分感激不悔。若不是不悔这次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她不知还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不悔伸了个懒腰，随口道：“怎么突然想起煮姜汤？”
“是公子亲手给小姐煮的。”
无忌处处为不悔着想，小昭看在眼里，内心更为失望，劝解自己也许应该放弃对张无忌的感情。
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在二人中插足了。
“公子之前不会控制火候，脸都被薰得又黄又黑。”小昭想起张无忌熬汤时专注的样子，简直不忍心再让不悔误会他。
不悔听了小昭的话，颇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当她的目光瞥见梳妆台上的眉笔，记起原著中张无忌为赵敏画眉的承诺时，心头弥漫起的那一丝甜蜜又立即消散了。
别傻了，她告诉自己，赵敏才是张无忌会爱的人。
“小姐，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喝完暖和的姜汤，不悔感觉恢复了一些精神，摇头道：“不睡了，今日有事，我要出趟门。”
小昭一怔，蹙眉道：“小姐……公子不是不准你随意外出吗？”
不悔道：“不用管他。”
“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事，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说罢，不悔便不顾小昭复杂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走向正门。守院的明教下属一眼看着不悔靠近，刚想阻拦，便见不悔足尖轻轻一点，凭借着灵活身形，轻而易举翻出了院。
众人面面相觑，刚欲去禀告教主，冷谦突然从暗处现身道：“不必了。”
“教主已派人保护不悔姑娘出行，日后她想去哪儿，不必再阻拦。”
不悔听周颠说过，最近中原武林不太平，不悔上街以后也没有到处乱跑，而是拐进了一处偏僻巷口的药馆。
那药铺小伙计原本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忽闻一阵淡淡清香，睁开眼便见到一位面容娇美，楚楚纯净的“仙女”站在药柜前打量。
“这位姑娘？可是要买药材？”小伙计连忙迎上前道。
不悔的视线一一扫视过面前药架，利落道：“麻烦你，给我一钱血竭，丹参，还有桃仁，红花，鸡血藤……”
她一连说了好几味药材，直接把旁边的小伙计都听愣了。
“姑娘……你家里有病人吗？选了这么多活血化淤的药物，可需要请一个大夫问诊？”
不悔微微侧目，道：“不必请大夫，这些药是给我用的。”
“给你用的？！”小伙计震惊道：“可是姑娘……你看着不像生了病。”
“而且你挑的药材不少有相克毒性，若是使用不当，只怕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不悔不欲多做解释，轻轻抛了一锭银子到小伙计怀里，道：“你只管放心给我抓药，放心，不会有事。”
并非不悔自负，她从小便苦学医术，虽然天赋才华比不过当今大能，但已经比普通大夫强上许多。
小伙计见她出手大方，一时也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去抓药了。
不悔抓完药回府之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里禁闭，谁也不见。
小昭只当她心情不快，并没有过多打扰，直至两日之后还没有见到不悔的身影，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姐！小姐！你在房间里吗？”小昭垫着脚，在门口轻声敲着门。
久久没有回应，小昭不免有些着急了，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房间里传来一阵浓郁药香，彼时的不悔身着素衣，青丝用木簪松松盘起，只露出一张莹白漂亮的小脸，正趴在桌面懒懒地写着字。
“小姐，你在做什么？”小昭看着满屋子无处下脚的纸页与药罐，震惊道。
不悔头也不抬道：“试药。”
小昭一怔，“试什么药？”
“当然是给殷六侠试药。”
张无忌已经从赵敏拿到了给黑玉断续膏，却因为无人试药迟迟不敢用在殷梨亭身上。不悔深知要找到一个双腿有残疾的人并不容易，索性想办法亲自上阵。
不悔自然没有残疾，但她精通医术，可以利用银针之术暂时封住双腿的筋脉及血液流通，借此为殷梨亭试药。
虽然会对身体造成一点小小的伤害，但不悔提前准备了恢复的药物，所以并无大碍。
“小姐……你、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老爷知道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小昭向来知道不悔喜欢殷梨亭，却没想到不悔能为殷梨亭做到如此地步，竟为了能让殷梨亭康复，以身试药。
不悔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反正她了解原著，知道黑玉断续膏定有奇效，只要她试过药之后，张无忌便不会再推三阻四，能用黑玉断续膏医治好殷梨亭。也许，还能使殷梨亭对她心生感激，借此亲近。
如此一箭双雕的事，不过是受一点小小的苦头，不悔恨不得马上完成。
“那你这几天，便是在悄悄研究怎样为殷六侠试药？”小昭随手捡起了地面的一张药方，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和功效她看不懂，只觉得触目心惊。
不悔嗯了一声，“我写废了好些药方，才终于研究出一点效果，这两日已经感觉腿部的知觉在渐渐退化了。”
“好了，你别在这儿打扰我了。此事你先别告诉我爹，我自有打算。”
小昭震惊的已经说不话了。
她哪里知道不悔胸有成竹，只觉得不悔在胡闹！偏偏不悔性格倔犟，又不听劝，她哪有办法。
小昭出了门，思索片刻，还是觉得不能任由不悔胡来，必须找人阻止此事。
她受黛绮丝之命接近杨逍后，不悔待之一向仁厚，诸多照顾，当初在光明顶她推不悔摔下悬坡，以及之前在茶水中下毒，均是无奈之举，事后她也曾十分后悔。其实张无忌当时没有出现，只怕她也下不了手。
而且不悔与张无忌之间，小昭老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是郎有情妾无意，不能怨恨不悔。
此时夜幕已至，书房里灯火通明。
明教众人最近在为万安寺一行做准备，因此无忌格外忙碌，已经两日没有空暇。
这两日，无忌虽然操劳，心底却总记挂着不悔，担忧不悔还在为先前的事生气，一直苦思着如何去道歉。
无忌刚刚放下狼毫笔，便听见房门一声轻响。先前杨逍等人刚刚议完事离开，不可能这么快去而复返。
他抬起眸，便见屏风后有一道女子身影走近。他下意识以为是不悔，眸光一点点亮起，片刻，却听见了小昭的声音。
“公子。”小昭从屏风之后缓缓现身。
张无忌冷道：“你来做什么？”
“公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小昭有些犹豫道。
不悔不准她将此事告诉杨逍，而放眼整个明教，能管住不悔的恐怕只有张无忌了。
“何事？”张无忌重新执起笔，不甚在意道。
“是关于小姐的……”小昭颤声说：“小姐，她、她准备为殷六侠试药。”
无忌笔尖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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