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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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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白见此情景,一时之间不知该上前还是不上前。
手中白衣纠紧,看着远处相拥的二人,温允白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却不曾想曳地的白衣勾上了周遭花丛的细枝,发出簌簌的声响。
江玉朔忙推开裴衡,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但对方唇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她心中恼意顿生,后又瞧见温允白站在不远处,便抬步走了过去。
江玉朔来到温允白的面前,轻声道:“先生身子可有好些?”
温允白没动,瞧着她笑容璀璨,发丝迎风轻舞,心中虽是悸动,但同时一阵悲凉之感侵占全身,心中不由得感念:再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属于他。
他站在那里,静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江玉朔察觉到温允白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便拽着他的手问道:“先生是否有要事相商?”
怕温允白意会不到,便朝着她眨了眨眼。
温允白不知她心中所想,犹豫片刻,道了句:“嗯。”
江玉朔一笑,转身对着裴衡道:“朕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续吧,太子殿下?”
裴衡回之一笑,笑容明朗,“陛下公务要紧,私事咱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此番话,虽是对着江玉朔说的,却是故意道给温允白听的。
只见温允白仿若未觉一般,始终都眸色淡淡。
江玉朔心中不屑,见温允白来了,便不想在此地久留,也就不去管裴衡怎么说,抓住温允白的手就把他带出了御花园。
等到裴衡的身影瞧不见了,才放开。
“先生来寻朕做什么?”江玉朔眸中笑意明显,靠近他问。
温允白稍稍盯了会自己被她抓过的手,眸中晦暗不明,“千金令昨晚在江南一带的苍璃城出现。”
“有人用它发起了号令?”
“是。”温允白看着江玉朔,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微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尚未查出对方的目的。这批人行动难以追踪,查起来需要些时日。”
千金令的出现,是否与裴衡有关?可是方才他自己又说,和二哥一同去追查那批刺客的下落。
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在帮她?又或者想要借着追查的由头,偷偷做一些别的行动?
江玉朔沉吟半晌,“先生在查到千金令下落的时候,可还有发现什么?”
“陛下想要知道什么?”温允白语气淡淡,带着探究之意。
江玉朔直白说道:“可有遇上裴衡的人?”
温允白一听,心中空空落落,勉力笑道:“不曾,暂未发现除臣派出去的其他人。”
江玉朔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苍璃城那么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碰上。
宫中人头攒动,时不时会经过一些侍女和巡逻之类。温允白也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事情道完了,他又是会退一步,作揖:“臣告退。”
待转身之时,江玉朔抓住了他的右手,温允白侧眸,“陛下还有吩咐?”
“公事没有。”江玉朔一顿,笑道:“但有私事。”
温允白觉得这话很像熟悉,好像刚刚才听过。
“这个时辰先生该换药了吧?”
温允白抬头看了看天,确实。但是他为了见她,已经事先将药换过了。
本想拒绝,可他也不知为何,听到自己在说:“是该换了。”
“伤在后背,先生一个人,不太方便吧?”
温允白暗暗一惊,心中思绪朝着想都不敢想的方向拐去。
她的意思是?
“有陈叔。”温允白静静地沉思片刻,强迫自己不去想。
江玉朔眸中微动,稍稍一默,盯着温允白因着侧身展现出来细致腰身,道:“陈叔年纪大了,许是眼神不太好,朕可替他代劳。”
“不……”温允白想要拒绝,手上抓着他的力道忽而加重,强迫着他转身。
“为了不延误时辰,先生就先在宫中换药吧?”江玉朔虽是疑问,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不容拒绝之意。
温允白一怔。
什么延误时辰,什么宫中换药。
帝师府就在皇城内,左右不过几步路,能延误到哪里去?
温允白微微咬了咬唇,可此时想要逃跑已是不可能,当初就该说自己换过药了才是。
江玉朔眉眼带笑,拉着温允白进了养心殿。养心殿外的装饰均以花草为主,殿中四处印有壁画,大都也是一些花花草草,且养心殿与其他主殿不同,这里四处静谧,淡雅为主。
她拉着温允白,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拿出早已准好的小瓷瓶,里头装的是撵成细粉的药材,唇角笑意吟吟:“先生不脱衣服么?”
温允白挣扎:“还是臣自己来吧。”
江玉朔无声拒绝。
他拗不过,只能将自己披散在背后的墨发揽到了前边,而后指尖抓上胸前的衣襟,稍一迟疑,便扯开了。肩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
江玉朔心念一动。
他的身上缠着纯白纱布,在给他换纱布的时候,指腹难免会蹭到肌肤。
而温允白对身体接触又较为敏感,只要是被江玉朔碰过的地方,都只觉热流窜过,烧得他心火四起。
江玉朔没注意到温允白的异样,她只是垂目盯着他半|裸的身子,指尖触过他身上的肌肤,同时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状似无心开口,“朕打算在寝殿旁再修一座宫殿,先生有何建议?”
“宫殿?为何?”温允白侧目,纤长的眼睫随着惊讶之色微微翘动。
江玉朔抿了抿唇,实话现在还不能说,只是轻笑,“朕偶尔也想换个地方歇息。刚巧寝殿附近也算空旷,再建一座,绰绰有余。”
药粉已经洒在了伤口处,温允白眉头一皱,并不吭声。
江玉朔洒药粉的手势并不好,好几次都撒到了温允白的衣服上。为了补救,她抬起另一只手,按住温允白的肩,将他压在了桌上。
温允白身子微微倾斜,下巴抵在桌案上,不吭一声。
江玉朔这才稳稳当当地撒上了药粉。当指腹一寸一寸贴在温允白细腻肌肤上的时候,若说自己没有感觉,那是自然是假的。
殿内昏暗,江玉朔眸中却清明,她不愿错过温允白身上的每一寸。
“先生还未回答朕的问题。”她拿起一旁干净的纱布,开始细细地为温允白缠上。
二人距离挨得近,气息交融之间,热意顿生。
温允白道:“陛下想什么,做就是了。”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建造一所宫殿,要耗费人力物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他身子稍稍正了些,药已经换好,他要尽快逃离此处,若是再待下去……
如此想着,也如此做了。温允白迅速起身,眸中清冷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能令人一眼就瞧出的春色。
“朕当然知晓,只是建造这所宫殿,也须得征求另一人的意见。否则若是朕选的样式他不喜欢,指不定就要怪朕。”
温允白收敛衣襟的手指一顿,眉目微动。
江玉朔双手抱臂站在离温允白很近的地方,目光幽暗。
温允白不敢细想,缄默片刻,而后凤眸微抬,望着江玉朔问道:“是裴衡吗?”
江玉朔原以为温允白定然能察觉到自己明晃晃的心思,却不想对方竟然会错了意。
“先生为何想到的是裴衡?”她再靠近了一步。
温允白闭上了双眼,清理心中翻涌的情绪,半晌,他睁开眼眸,后退了一步,刻意划分二人之间的距离,“先前陛下喜爱裴衡,今日臣碰巧撞见了……陛下又忽然提到了建造了宫殿,想必也是因为他吧。”
江玉朔瞧见他的小动作,眉眼一弯,笑道:“先生,你在吃醋。”
温允白偏过头,背肌挺直,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否认道:“臣没有。”
江玉朔发现了,温允白只要心中有异样,便不敢面对她。
“你明明就有。”江玉朔静了片刻,倏地揽过了温允白的腰身,靠近他颜色暗淡的薄唇,轻轻吹气,“先生,朕的心思,你当真不明白吗?”
殿内光线昏暗,只依靠着外间的阳光透进来,暗淡犹如薄纱一般。
温允白的心,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