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救友时捡了个魔君》一只二发

82、做梦

　　反客为主。
　　薛正迷茫了，萧清钰和白棠也迷茫了。
　　陈招喜也很迷茫，她越来越不能理解自己的各类迷惑行为了。
　　但她既然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就必须得表现得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让人看不出端倪。

　　“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我给你示范一下吧。”陈招喜“善解人意”道，“就拿我这几天做的梦来举例……”
　　半小时后，陈招喜“掩面而泣”：“我明明都是按步骤来的，为什么只有不到百分之三的产率啊……管子漏气那能怪我吗？虽说我的确不怎么规范也不能这样对我吧？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做了三个多小时的实验最后只给我一滴产物好吗……”

　　薛正被吓到了：“陈夫子，你、你也做噩梦了啊……”
　　陈招喜面露凶色：“怎么，就准你能做，我不能做？”
　　薛正立刻道歉：“对、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道歉？”陈招喜道，“就是你这副软绵绵的性子才最容易被欺负知道吗？又不是什么事都是你的错。”
　　“你说你也做噩梦，你梦见了什么？”
　　薛正道：“我梦见爹娘对我说，若是不好好学习便把我赶出去。然后我考试考得很差，爹娘真的把我扔在外面就走了，我在后面哭着追，他们就转过身骂我，说我不配当他们的儿子。”
　　陈招喜：……好沉重的噩梦啊。

　　陈招喜：“或许你可以和你的父母沟通一下，毕竟你这压力也太大了吧，你才多大啊，小孩子嘛，快乐还是很重要的。”
　　薛正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我爹娘说，这是为我好，我要提前为将来做打算。”
　　啧啧啧，看来修真界也有“鸡娃”。

　　一直在当挂件“看戏”的祝寻欢在这个时候问道：“你父母对你管得很严，所以他们不愿意让你和甄猛一起玩？还让你换宿舍？”
　　陈招喜惊奇地去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薛正也承认了：“他们对甄猛印象不好，甄猛不怎么喜欢学习，他们认为他会影响我，就让我换了宿舍。”

　　陈招喜好像get到了什么：“欸等等，你有和甄猛说你为什么要搬走吗？他不会以为是你嫌弃他吧？”
　　薛正回想了一会儿，有些迟钝道：“之前我和管理宿舍的夫子说要换宿舍，夫子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甄猛不怎么学习，可能传到他哪里去了。”
　　怪不得会有谣言说薛正看不起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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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正走后，陈招喜立刻问祝寻欢：“你是怎么知道薛正是被父母命令搬离宿舍的？”
　　“上次那个魔将，你还记得吗？”祝寻欢道，“他同我说的。”
　　陈招喜：“？什么时候？”
　　这人二十四小时围着自己转，居然还能分个身去联系别人？

　　“就那天他找过来的时候，”祝寻欢回忆起那天的场景，笑了，“你训话的时候，他跟我传音来着。”
　　陈招喜此刻的心情一言难尽：“所以我在上面说大话，你们在下面说小话？你们没有一个人听我说话是吗？”
　　“我听了。”祝寻欢说得煞有其事，“我不仅听了，我还让他好好听，认真听。”
　　陈招喜：“……所以他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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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将说了一些甄猛和他讲的关于薛正的事。
　　甄猛平日里毛毛躁躁，不怎么喜欢学习，而他的室友偏偏是个特别好学的。
　　他虽然脾气暴躁，但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欺负人。一开始，他偶尔也和薛正说说话，两个人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但绝不算像现在这般破碎。

　　甄猛有一回回家还说，自己的那个室友好辛苦，天天起得特别早去学习，要他他就不行，他只会逃课。
　　然后他就被魔将爸爸打了一顿。
　　刚来学堂那一会儿，甄猛还曾邀请过薛正一起玩，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他当时还比较单纯，为了能和薛正靠近一些，还特意去问他一些问题。薛正都给他讲了，而且讲得特别迅速，“啪”的一下就讲完了。
　　甄猛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层了，信心满满地邀请薛正玩，又被拒绝了。

　　学堂也会开家长会，甄猛很担心自己的成绩入不了自家暴躁老爹的眼，恳求薛正考试的时候给他瞄一眼答案，就一眼。
　　薛正表示理解并且拒绝了他还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学习。
　　甄猛还真的奋发图强了一段时间，然而考试结果却还是不尽人意，分数比之前还低。

　　这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是在家长会上，他遇到了薛正的父母。
　　那对优雅的夫妻以一种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其中一个问他学习怎么样。
　　他如实说道，不怎么喜欢学习，偶尔不去上课，考得也不好。

　　说完抬头一看，那打量着他的视线里让他不舒服的意味更浓重了。
　　他们又问，那你考了多少啊？
　　他说了，这不舒服的感觉又加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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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猛其实自己心里也挺难过的。
　　如果他放纵自己玩过这段时间，拿着这个成绩也不会有什么伤心的，他活该，他在该努力的时候偷懒，他只值这个分数。
　　但他没玩，他非但没玩，他还每天和薛正一样疯狂地学，早起晚睡，第一次体会到了“废寝忘食”的滋味。

　　现在结果出来了，薛正还是像以前一样拿着高分，被所有老师夸赞。而他却不进反退，回望过去努力的那段时光，只觉得像个笑话。
　　他看见自己的爹，委屈感一下子就上来了，扑过去跟他说自己明明很用功了却还是只有这么点分，扬起头把自己的黑眼圈和这几日掉下来又被他收集起来的头发给自家老爹看。
　　他爹被他的一系列操作和哭天抢地般的抱怨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只是叹气说学不好就算了，甚至自豪地表示自己当年也天天倒数。

　　这时候家长们差不多也要进教室开会了，甄猛在自己老爹的怀里瞥到薛正站在他的父母身边，默默地看着他，眼底蕴含着某种他看不太懂的情绪。
　　家长们都走了，甄猛去找薛正。

　　薛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其实你这次考得不错……”
　　他还未说完，就被甄猛打断了：“你是在嘲讽我么？”
　　甄猛正是在薛正说话的那个霎那，顿悟了在他父母的视线里，带给他不舒服感觉的意味究竟是什么。

　　那是轻蔑。
　　他们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努力，看不起他努力后得到的结果。
　　看不起他这个人。仅仅因为他不爱学习，因为他学得不好。
　　薛正愣了一下：“什么？”
　　甄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薛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没有，其实你是有进步的……”
　　“呵，”甄猛冷笑一声，“这么低的分数你还要说我进步，属实是难为你了。”
　　薛正也不高兴了，撂下一句“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幸福”便走了。

　　——

　　甄猛反思了一个假期，认为自己可能确实偏激了，薛正平时对他其实还蛮……算好吧。
　　虽然不怎么和他一起玩，但是也不和别人一起玩啊！相比一下，和他说话还算多的呢。
　　他承认自己当时说话是有些大声，心想等开学之后一定要去跟他道歉。

　　等开学了，甄猛发现自己宿舍也换人了。
　　薛正不和他住一起了。
　　他很奇怪，想去找管理宿舍的夫子询问为什么，走到门口时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讨论的还正是他和薛正。

　　“我问他为何要换宿舍，他说什么因为甄猛不好好学习。果然爱学习的和不爱学习的不是一路人。”
　　“嗐，换做是我，我也不和他玩，会影响到自己的吧。”
　　“这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但努力程度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呢……”

　　后面的话，他没听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先是有一团怒火在心里烧，后面则是悲哀。
　　别人不知道就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的的确确勤奋过的吗？
　　他贪玩是真，可他也不曾影响过薛正学习啊？

　　他还想着要回来向薛正道歉，人家压根就不稀罕他的道歉，人家心里只有他的学习，为了学习还换了宿舍。
　　既然他这么喜欢学习，甄猛恶狠狠地想，那我就偏不让他学习。
　　抢他的书，拿走他的作业，偶尔把他堵在路上不让他去上课……
　　薛正本就没什么朋友，如此一来，周围人更不敢同他来往了。
　　直到后来被陈招喜撞见，这霸凌才停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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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清楚了薛正和甄猛的陈年旧事，几人决定趁着薛正上课之际，去他的宿舍看看他室友口中的那本书究竟是何物。
　　因为考虑到要照顾一下薛正的情绪，所以几人只能偷偷去他的宿舍。

　　在陈招喜看来，薛正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一边要接受来自父母方面的压力，一边要忍受来自同窗的欺凌与孤立。
　　甄猛欺负同学虽情有可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合理变成施暴者，将自己的不解、痛苦与烦闷发泄在薛正身上。

　　学生宿舍大都两人一间，那本书没有放在书桌上，也没有放在柜子里。
　　他们在薛正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它。
　　这本书的封面有些许折痕与破损，应该是他室友所提及到的那本“很破旧”的书，大小也和他比划的差不多大。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并不能被称之为书。它是将许多张纸钉在一起构成的一本册子类似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手写。
　　它应该被翻过许多次，但同时也被保管得很好，可以推测出薛正很是珍惜它。
　　萧清钰翻开它，神色一变。

　　“这上面的符号，的确有些奇怪，可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白棠凑过去看，念了出来——
　　“已知甲班有三十个学生，乙班学生的数量比甲班学生的数量的二倍少二十五，丙班学生的数量是乙班学生的数量加一后的九……九分之八？试问乙班和丙班各有多少个学生？”
　　陈招喜：“？”什么玩意？
　　萧清钰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这上面的一些符号，我们之前在惊鸿楼玩那个什么剧本杀时，我在那个小本子上看讲过。”
　　陈招喜：“？？”那么久之前？
　　白棠好奇地问道：“这下面的解答方式中，两个横线是什么意思？一个横线上下各一个点又是什么意思？两条斜线交叉呢？”

　　陈招喜：“？？？”这描述好具体，她似乎知道是什么了……
　　她干脆夺过书，发现那是一套数学习题。
　　因为一些现代的符号和阿拉伯数字才得到推广，许多人都不是很了解。而薛正室友只是远远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得很真切，所以才误以为是奇怪的符号。

　　陈招喜不由得感叹现在小孩子想象力可真丰富啊，好好的数学被他想象成古老的术法？
　　奇怪的符号（数学符号）+很破旧的书（封面有些折痕和破损）=古老的术法？
　　中二病果然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