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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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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陈招喜见到了两个感觉很久都没有见到的人。
那就是《捉妖录》的原男女主,被天道选出来的救世主,萧清钰和白棠。
在陈招喜被李成玉邀请上数学课之后,她就再也没去白棠和萧清钰所在的那个班级串课了。
一是因为她同时担任心理老师和数学老师,而且最近李成玉不知怎得把右手给弄伤了,不能写字,导致她上课的节数越来越多,每天都要面对一群还不怎么能分清加减乘除和阿拉伯数字的熊孩子“修身养性”(扯着嗓子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为什么这么简单你们还是记!不!住!”)。
二是因为她闲暇时还要守在心理教室值班,偶尔会有同学来向她倾诉各类情感问题,从爱情到友情到亲情,倒不是因为陈招喜能帮到他们什么,只是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大部分人说完就能轻松一大半。
三是因为她晚上还要写小说,经常卡文,黑眼圈重得像熊猫,还要面临秃头危机。
四是因为她还要打工赎人,兢兢业业走剧情,完成各项任务,实在是分身乏术。
而这两人的到来,又带来了新的剧情——
学堂里有四个小孩失踪了。
这四个小孩,好巧不巧,正是之前欺负薛正的那四个。
他们也不是全都住在一起的,萧清钰便把和他们一起住的那两个学生也带来了。
心理教室很大,里面桌子椅子都有好几张,大部分时间都被叠放在角落,只留一张桌子摆在窗边,桌子前后面对面摆着椅子,像是用来一对一咨询的。
若是几个人同行,则从角落里再抽出几把椅子和桌子摆放好就行,反正用不着陈招喜自己动手。
两个小孩子坐在桌子的一边,陈招喜和祝寻欢坐在他们对面,萧清钰和白棠坐在侧边,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不像是要询问什么,反倒是有点像在吃年夜饭,“其乐融融”。
当然氛围并不是融洽的,而是有些凝重。
“我们会问你们一些关于你们室友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一定要和我们说,知道吗?”萧清钰严肃地对这两个小孩子说道,“这件事很严重,你们的同窗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两个小孩子有些惶恐地点了点头。
“萧大哥,你太凶了,会把他们吓到的。”陈招喜掏出些零食,摆在桌上,往两个小孩面前推了推,“吃吧,别客气,放轻松。”
他们自然是不敢吃的,陈招喜见状也不介意,自己先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
祝寻欢也拿起一个尝。白棠见了,也去拿。萧清钰满头问号,不知道为啥非得这个时候吃点东西,但他也学着其他人去拿。
这两个小孩子见他们都吃起东西来,氛围也不似刚刚那么沉重了,里面胆子稍微大点的,也尝试去拿,触碰到后见没有人在意,便放心地吃了起来。
陈招喜见他们轻松了一些,和善地冲两人笑笑,问:“在你们的室友失踪之前,他们可有什么异样?”
“是有一点。”正在吃糕点的小孩赶忙把嘴里的都咽下去,道,“前几日晚上,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大半夜会从梦中尖叫着醒来,把我都给吓醒了。”
另一个深有同感:“我也是。而且我有时候在教室里看见他们四个,感觉他们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眼底下都有着乌青。”
陈招喜听着,心想,这经历听上去好像有点耳熟?
然她的梦虽诡异,但远不及会尖叫着吓醒的程度,约莫是因为她年纪大一些,心理承受能力也强一些。
她又问道:“他们是如何失踪的,你们知道吗?”
“就在昨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甄猛还在睡觉。我不敢叫醒他,自己先走了,之后他一直没来上学,其余三个人也是。”
甄猛便是之前的那个小胖子,也相当于是四个小孩里的老大。
萧清钰接过话茬:“之后我们去宿舍找,发现人不在了。本来以为是贪玩逃课去其他地方玩了,结果知道半夜也没有回去。夫子们这才重视了一些,找了一晚上也没找着。”
“那薛正呢?”陈招喜想起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薛正现在怎么样?”
萧清钰回想了一会儿才忆起薛正是谁:“他倒是来正常上课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他怎么了?”
萧清钰和白棠没有教他们所在的班级,不知道薛正被欺负的事也很正常。
陈招喜正准备和他们说一下之前看到的事的时候,甄猛的室友又说话了:“其实,甄猛之前是和薛正住的,后面薛正搬走了,是我又搬了进去。”
据那个小孩所说,甄猛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找别人麻烦的人。
“有人说是甄猛嫉妒薛正,因为薛正成绩很好。”那小孩说道,“但我觉得不像,薛正压根不在意成绩这些东西。还有种传言是薛正看不起甄猛。”
“那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我和他没怎么接触过,实际上,他不怎么和大家往来,也没什么朋友。我不知道。”
另一个小孩也加入了这个话题:“他好像每天来得都很早。我有一回,被夫子罚打扫卫生,很早起床,看见他也正好出门,当时还想,薛正起这么早去教室,怪不得他学得好。”
原来薛正是个“卷王”。陈招喜道:“你们都知道他被欺负的事吗?”
小孩支支吾吾地说道:“倒、倒也不算是欺负吧。就感觉,平时有些针对他?”
陈招喜无语,她都看见他们把他围起来抢他的书了,那还不算欺凌?
白棠头一回知道这件事,有些震惊:“其他夫子不知道吗?”
另一个小孩嘴快:“在老师面前也不会针对同学啊。”
“那你们就没有人帮助他吗?”
“我们也不敢呀……也没有人敢和他玩,怕被迁怒。”
围坐在一起的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
不知道可以再问些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再问出些什么。
“我先带他们回去吧。”萧清钰起身道,“或许可以再找薛正和他同舍的学生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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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的室友和薛正是分前后来的。
他俩虽住在一间屋里,但关系也十分淡薄,可以隔上许多天不说一句话。
若是一同询问的话,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要求一个人当着正主的面评价他。
而不管这评价是好是坏,都会像是在说人坏话。
他的室友先来,一提及到二人的关系,就抛出冰冷冷的两字:“不熟。”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学习,学疯魔了都。”薛正室友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我真佩服他。”
“其实,有可能是他家里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压低音量,像是在说某个不能说的秘密。
事实上,这或许的确是属于薛正的秘密。
“我听到过他的梦话。他梦话声音很大,把我吵醒了,我起来看了一眼,发现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在梦里喊爹喊娘的,说什么不要对他失望,他会努力达到他们的期望的,他会用功读书的。”
又是噩梦?萧清钰立刻问道:“这是最近几日的梦吗?”
薛正室友摇头:“很久以前了,他并不是经常做这样的梦,隔着很长时间偶尔会有一两次,平日里睡觉都是安安稳稳的。他最近这几日睡觉也比较平和。”
“而且他好像在研究一些很古老的术法。”薛正室友又想起了什么,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一本很破旧的书,上面写着奇怪的符号。”
萧清钰和白棠立刻警惕起来。薛正室友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便回去了。
之后是薛正。
对于要向薛正询问一些事情这件事,陈招喜觉得于他而言是有些残酷的。
他作为一个受害者的同时,似乎也忍受着家人所施加给他的压力。且不论他与甄猛之间的矛盾究竟责任在谁身上更大一些,但甄猛一行人消失了,平日里对他被欺负这件事不闻不问的夫子们转头来怀疑他,着实让人心寒。
而且,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总不能直接把人叫过来,说现在谁谁谁失踪了,因为你平时和他们冲突很大,所以我们认为你很有嫌疑,请诚实地告诉我们是不是你做的,要知道现在承认错误还不晚balabala……(此处省略一大堆大道理)
这也太讽刺了点,陈招喜想。
随后薛正被带着进来了,陈招喜和他四目相对的片刻,心里还有些发虚。
前不久,她还是个正义的使者,把他从校园霸凌的漩涡中捞出来,挡在他面前替他主持公道。
而现在,这个正义使者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来向他要索取公道了。
陈招喜实在做不到“质问”他,无论是单刀直入的,还是委婉绕弯的。
她也不太想要其他人问得太具有针对性。
好在萧清钰和白棠刚得知他被失踪的几个小孩欺负过,此刻竟也不知道问些什么,便对着陈招喜挤眉弄眼。
萧清钰尝试用自己眉毛上下舞动的频率和眨眼的次数传递信息:“你既然是心理老师,你肯定更明白怎么问他吧!”
白棠不怎么舞眉毛,只好用左右眼的眨动来表示附和:“对啊对啊,我感觉有些尴尬欸,这个尴尬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
陈招喜:“……”
陈招喜只好先和薛正打了个招呼:“嗨?”
薛正明显认得她:“陈夫子。”
陈招喜不知道怎么开头,只好尬笑:“之后那些人还有再欺……同你开玩笑吗?”
“没有了。”
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等着对方开口。
陈招喜的脚趾已经抠麻了,她准备再找点其他的话题:“哎你一般做梦都梦些什么啊……”
薛正也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知道几位夫子找我来,是想问甄猛的事……”
两个人都停下,陈招喜抢着说道:“你先说。”
薛正继续:“甄猛失踪了,和我没关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神色坦荡,语气里不夹丝毫责怪与被误解的委屈。
但他愈是懂事,这氛围就愈是尴尬,夫子就愈是愧疚。
在这片有些诡异的安静之中,陈招喜忽然摆出一副很是高贵的姿态。
“呵,你以为我们找你来是想问这个?你太单纯了。”
“薛正,你的室友向我们投诉说你晚上睡觉做噩梦大喊大叫,多次把他吵醒。而我们作为心理中心的夫子们,理应有责任与义务向你了解一下你的生活状况和心理健康问题。”
“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做梦都梦了些什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