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结婚[ABO]》山海无川

34、番外3

　　许凡袭击何行川那事算是个契机，一个掀发他所有罪行的契机。

　　自从那件事之后，何行川几乎没注意过这人的行踪下落，他只知道这位表哥当时是被撵进了警察局，后续如何倒是没关注过。

　　他不关注但不代表没人关注，特别是被许凡迫害过的Omega，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有的是独自前往，有的则结伴同行，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警察局。要做的事都是同一件——举报许凡。

　　相比起Alpha，Omega确实是偏为羸弱的一方，但法律法规很明确，是偏向于弱势的Omega。

　　许凡被Omega举报的罪行不少，侵.犯、强.制标记、殴打、让多名Omega被迫做标记剥离手术，其中受害Omega的年龄从15到35，只多不少。
　　被迫做标记剥离手术的Omega有的因此患上心理疾病，有的则因为手术不正式导致腺体残废。

　　他们没有站出来，大部分是因为被许凡的父母压下了。

　　那几乎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原本要做几年牢的许凡被众多人拿出证据来举报，这两年间，许凡是生生被举报出了一个无期徒刑，还影响了父母家业，原本富裕的一家这会被一个混球搞得穷困潦倒。

　　张时雨后来是再度和张时清打电话来请求，但事已无法挽回，张时清只能无奈感叹：“是你们没教好，就算成游和小川不计较了，别人也不会罢休的。”

　　无期徒刑这个消息，何行川不是从张时清那得知的，而是某天坐在路成游怀中看晚间新闻时看到的。

　　那天新闻女声在播报这位“许某人”的罪行，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身后还跟了好几人。
　　最前面的男子被打了马赛克，但何行川能看出这就是许凡。

　　何行川看得愣了神，忘了喝抱在怀里的饮料。他知道许凡脾性恶劣，做的坏事只多不少，只是没想到他是这么过分，这样的下场确实是他应得的。

　　他还有些疑惑，他后头跟着的都是谁？瞧着也不像大姨和姨父啊。

　　饮料忘了喝的后果就是被身后的人偷偷吸了一大口。
　　实际路成游没有掩盖任何一个动作，低下头来喝东西的动作何行川也注意到了，就是让何行川意想不到的是，路成游这么一吸就吸了大半杯奶茶，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补救不急。

　　何行川气得只能用脑袋去撞他的下巴。

　　路成游飞快转过话题：“其实许凡这报应来得算晚，你现在看新闻上报的是这样，还有些不能播的，估计是没放出来。”他嚼了嚼嘴里的珍珠，咽下后说：“要是那些被迫害的Omega能更早的出来，估计半年前他就得判了。”

　　何行川嗦了最后一口奶茶和杯底的珍珠，有些迷惑：“他在哪伤害了这么多Omega的？不是说那些Omega都是好孩子吗？”
　　“你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了吗？”
　　“看到了。”何行川点点头，这个问题似乎能把先前所疑给拉出来，“那是什么人？”

　　“是许凡带的人，可以说，他们是属于许凡做那些事的同伙，他们是一个团队。”路成游说，“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还有很多Omega像以前的你一样，不愿意找一个Alpha，不愿意让另外一个人闯入自己的生活。”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路成游点点头：“抑制剂用太多，无论是谁都会对此产生抗药性，这个你可是遇到过的，那些不想找Alpha的Omega也有这样的情况。因为知道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就会想办法找一个契合度尚可的Alpha，然后做一个临时标记，抑制发情期。其实现在有特别的机构会做这个事，收费高但安全性好，不会发生被彻底标记，或者发生性行为的事。

　　许凡就做了一个类似如此的机构，但从哪一个层面来说都不符合标准。可是呢，他收费标准不高，很多人都能承担这样的费用，但他们却难以避免临时标记时会发生的事。例如我刚刚说的那两项。”

　　何行川侧头侧得辛苦，干脆扭回头，目光还是落在电视上，“那这意思，就是骗财骗色啊。”
　　“嗯，对，可以这么理解。”
　　“但这么多人，总不会没人去报警吧？”

　　路成游说：“有啊，但都是小家小户，和姨父家还是天差地别，他们斗不过，掀起来的大事小事又是给压了下去。”
　　何行川心里忽然有些战栗，疑惑再出：“大事是指……？”

　　“穷人家的命，花点钱就被压下去了，找警察也没办法…...太险恶了。”路成游说，“所以我一直不喜欢和他们家的人接触，除了许凡本人行为讨厌，姨父他们也没多好。”
　　何行川低垂眉眼：“我心疼那些Omega。”

　　路成游两手怀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何行川的肩窝上，脸颊贴着他的耳朵：“我爸以前一直想偷偷把这事给掀起来，把许凡这混球给搞了，可是碍于亲戚关系，一直没办法好好下手。这下撕破脸皮，才好办。”

　　何行川稍稍侧眼去看依偎着他的大男孩：“那还幸好他招惹了我。”
　　“才不好……”路成游扁扁嘴，头发去蹭蹭媳妇，哪有人会忍心把爱妻放到恶人面前。

　　晚间新闻播得差不多，他们以这样的姿势看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视剧，最后何行川犯困，把奶茶杯丢了，刷个牙就要去睡觉。

　　电视剧还有十几分钟结束，路成游待在原地打算看完。
　　正播到主角挥剑斩杀一头猛兽时，路成游手机传出几声震动，像是有人连续不断的给他发消息。

　　难不成的工作上的事？

　　他解锁手机，打开微信，却是看到一个沉寂好久的群聊在讨论。

　　他记得这个群最后一条消息是一句“恭喜”，恭喜一位同事调到了较好的单位，虽然都说着“恭喜”但其实都瞧不出氛围有多好。

　　今天却活跃不少。
　　路成游饶有兴趣的翻了翻，看到最开始的那一句——

　　我们的项目很可能会重启！

　　有人问为什么，那位同时就提及了今晚他们所见的新闻。

　　年轻人不肯找对象，霸王硬上弓也不是回事，这个新闻着实是彰显出Omega不找对象的执着，因为这种执着，导致太多人寻找不正当的方式来解决，从而造成了多数Omega受伤的案例。

　　因为这个许凡，上级或许会拾起原来那个研究，那个让Omega在发.情期时不会太痛苦的研究。

　　消息最底下有人艾特了他，问他如何看待此事。

　　他回复说：恶有恶报。项目重启的事，我估计就占半分之五十吧，虽然这么说会灭人兴致，但我还是建议别太期待。

　　同事们陆陆续续表示亦是如此，群聊很快又安静下了。

　　路成游看着安静的群聊，沉下眼眸，嘴角有一丝的笑意：如果项目重启，我会第一个回去。
　　同事A：带我一个。
　　同事B：我也要回去！
　　同事C：砸锅卖铁我也要搞！

　　电视剧已经结束，放起了片尾曲，他却还没关电视。

　　大概是听到了片尾曲的声音，却没见到路成游回房，何行川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老公，睡觉了。”
　　“来了！”路成游关闭手机和电视，飞快刷了个牙便跑回了房间。

　　想来，他还得感谢这个项目暂停了一阵，否则他同何行川如今还是陌路。

　　***

　　那天的群聊就像是一颗落入潭中的石头，坠落时打起一阵水波，水纹消失后有一次恢复平静。
　　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小石头，沉下去便和从前所有石头一样压在了潭底。

　　怎料那掉下去的并非石头，而是一颗种子，这颗种子飞快生根发芽，在短短一个月内生出了几根枝丫。

　　消息是在一个月后出来的，以邮件的形式送达到从前在实验室内做研究的几人，首先发现的还是路成游。

　　他如今在大学内任教，学生的作业以电子邮件的方式送给他会更加方便，他也由此养成了每天看一看电子邮箱的习惯。
　　今儿这一看，便看到一封熟悉的标题，打开后确实为恢复实验的通知，以及询问他们是否还愿意回到实验室去。

　　就像一个月前在群里发的消息一样，他立即做出答复，随后截了半张图发到群聊，让大伙看看是否有邮件。
　　群聊很快活跃起来，除去他们表达的欣喜，便还有他们离开后对这项实验的其他想法，以及药物要如何配比才能更好的做出控制药剂。

　　路成游思考片刻，将从前所想道出：其实我们不一定要研究出能让Omega摆脱发情期的药物，这于生理方面来讲，原本就是违背常理的。
　　路成游：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层面来想呢？例如改良抑制剂，不再让它抑制发情期，而是缓解发情期呢？

　　这有点难，但似乎也有可行性。
　　群里的人就着这个问题接着讨论，最终得出一个还需要向上级汇报、审批的结论。

　　路成游退出群聊，转手切换了何行川的聊天页面，发送消息：老婆，我们今晚到外面去吃吧！
　　何行川：怎么突然要到外面吃？今天是过什么节吗？
　　路成游：不是。是有好事。
　　何行川：什么好事？

　　路成游将研究要重启的消息简单给何行川说了一遍，字句中掩盖不住他的欣喜。

　　那头何行川看着他发来的消息，嘴角微勾，喃喃了几声“真好”。
　　他抱着同样的心情给路成游回复：太好了，真的很棒，你要加油！
　　路成游：我会的！

　　项目重启只是一个开端，过程还很漫长，他们还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