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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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四人分坐在甜品店里的一张桌子前，脚下和身边堆满了购物纸袋。小松阳子仿佛刚从恐怖片里出来的的染血白卫衣加及膝短裙已经被叠好塞进了塑料袋，此刻她穿了件火影忍者的T恤，下搭毫无品味可言的老大爷风宽松五分裤——她自己挑的，眼巴巴地盯着菜单。
两位女孩子早在购物时交换过姓名，夏油杰终于找到机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夏油杰。”
“小松阳子。”她抬头，用那双大到显得空洞的眼睛盯着他，点头，“久仰大名。”
夏油杰心道这话对五条悟说还有几分可信度，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不如六眼有名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五条悟在一边不爽地敲桌子：“喂喂！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刚才那是你的术式吗？”
小松阳子歪头：“什么？”
家入硝子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我的术式是能够治疗人类的反转术式，但只对，嗯，活人起效。”她说，单手托腮，很感兴趣地看着小松，“刚才你用的是什么办法，连反转术式都骗过去了？”
“控制血液流动引发假死。”小松阳子认真地说，转身向家入展示自己T恤上的图案，“假死，就是忍者那种。”
家入硝子挑眉。怎么可能！反转术式的基本原理是生成组成人体的正能量，不是简单的一句控制血液就能盖过去的——等等。
五条悟替她问了，一脸很不愉快的神情：“你是加茂家的人？”
赤血操术是加茂家的传承术式。但是这个推断有几个问题——第一，如果她是加茂家的人，为什么流落在外、甚至不姓加茂？第二，高专发现了她，那么意味着加茂家的上层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封建家族再重男轻女，对于具有传承术式的咒术师，至少也会抓回去留下血脉。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小松阳子挂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伸手拦住服务员，“两个特大香蕉棉花糖圣代，谢谢。”
“我要芝士松饼蛋糕，加猕猴桃可丽饼，”五条悟接道，“杰，你要什么？”
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夏油杰被点名，在菜单上随手选了一个：“一份咖啡曲奇。”
“我要提拉米苏，加一杯冰拿铁。”家入硝子说，用礼貌的微笑送走服务员，继续盯小松阳子，“‘他们’是谁？”
“一群姓加茂的人，”小松阳子扳手指，努力回想，“还有一群姓五条的人。啊，当然不包括你。”
五条悟本来在喝赠送柠檬水，闻言大跌墨镜：“什么？”
夏油杰一顿，继而打岔：“放轻松，悟，不就是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吗？”
小松阳子客观地说：“我生日比他大，就算论辈，也该叫我姐姐。”
“你把事情说清楚点。”五条悟把墨镜推回鼻梁上，不爽地打量小松阳子；这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长得像这两家人的地方！
小松阳子露出一个神秘得瘆人的微笑，深情地朗诵道：“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
五条悟：“说人话。”
“我妈妈的爷爷的母亲的奶奶是五条家分家人，我妈妈的爷爷的母亲的奶奶是加茂家分家人，”小松一秒收，从善如流地改口，“他俩私奔，六七代之后完全成了普通人。至于我，我返祖了。”
家入硝子咬吸管，含糊不清地说：“哇，好复杂的身世。”感觉可以丢给东京电视台拍个三季连续剧的样子。
“五条家和加茂家的人都找到了你。”五条悟说，紧盯着她，“你难道还继承了无下限咒术？”
小松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哦——”五条悟貌似了然地拉长声音，随后得意道：“但你没有六眼！”同期的六眼只会出现一个。
小松阳子并无波动：“有也没用。”
夏油杰感觉五条悟今日的情绪波动次数达到了多日以来的顶峰，大为惊奇：这就是天然克笨蛋吗？
“你在挑衅我？”五条悟跃跃欲试地说，“同龄咒术师里你还是第二个。”
“看来第一个是我了。”夏油杰插嘴。
“我说的是，‘我有六眼也没用。’”小松阳子看了一眼端着数量可观甜品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你能感受到我的咒力吗？”
“能。”
“有多少？”
“比浮游生物多一点吧。”
“那就对了。”小松阳子点头表示认同，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因为我还是天与咒缚。”
五条悟用掺杂了嫌弃和难以理解的眼神上下扫描她：“你？”
夏油杰摆手：“哎呀，悟——这样不礼貌。”
小松转头谴责：“你都笑出声了。”
“抱歉、抱歉……”夏油杰很没诚意地双手合十。
小松阳子虚空弹他一个暴栗，就此揭过：“总之，不知道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反正我身上充分体现了咒术界的物种多样性。”
甜品刚好抵达餐桌，高中生们纷纷向服务员道谢，对热量超高、甜到倒牙的淀粉白砂糖开展进攻。
家入硝子决定把话题引回来：“那么，是什么类型的天与咒缚呢？”
“作用于大脑的。”小松阳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我感受不到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约等于咒力来源。原来如此，家入硝子啜饮着冰拿铁，那么镇定过头的反应全都可以解释了——她确实不觉得害怕或者惊慌，最多也就有点痛。她问：“既然这样，换到了什么呢？”
少女做了一个一休转太阳穴的动作，严肃地说：“咒力虽然接近零，但头脑特别灵活，无所不知的名侦探，真相只有一个！”
五条悟：“好像有人要和我争夺玩梗最强的头衔啊。”
家入硝子：“小学男生吗你。”
夏油杰：“所以，是咒力量吗？”那就有点好笑了，感受不到负面情绪的话，有多少咒力都等于没有。
小松答道：“都说了，是咒力操纵的精准程度。”
“你根本没说过吧！”五条悟吐槽，“再说了，就算有精准操纵你也用不了无下限吧！”
“桀桀桀。”小松阳子用完全不符合女高中生的声音假笑，“但可以精准地假装我已经死了。反正你们全都被我骗过去了！”
三人无言，心里在想同一件事：可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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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吃完喝完，四人打道回学校。高专学生少，男女生一栋宿舍，仅分了楼层。硝子积极地把小松阳子带到她隔壁：“对面这间住的是冥冥学姐，她旁边是歌姬学姐；两位学姐都很厉害，现在正在北海道出任务，你可能暂时见不到。”
小松阳子点头，说：“那我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你玩吗？”
“咦？”家入硝子有点惊讶，“当然可以啦！一定要多来找我。偷偷跟你说，那两个家伙真的很傻……感觉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我也会变得不太正常！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嘿嘿。”小松感动，“那以后就叫我阳子吧，请多指教哦。”
家入硝子抿嘴微笑：“好，也叫我硝子吧！以后多多指教”
两位少女双手交握，在此刻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抵御DK傻气的联盟。硝子说：“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
小松阳子点头。她俩一起搞定了放在衣柜里的床单和被罩，硝子帮她把新买的衣服挂到衣柜里——顺便一提，钱是从小松阳子入学后第一个月的工资里预先抵扣的。小松阳子把少得可怜的个人物品从双肩背包里倒出来，放到书桌上：两大本厚厚的笔记本，一些高中教科书，一把看起来形状很中二的小刀，几件贴身衣物。硝子心想还好先带她去逛了街，不然除了制服都没有可穿的换洗衣服。
“你的制服应该明后天就会到。”家入硝子计算了一下日期，“啊，高专的制服可以自己选样式，这个你知道吧？”
“看夏油杰同学的灯笼裤就知道啦。”小松阳子头也不抬地把书塞进架子上，“顺便一提，我选了短裙和连裤袜……唔，高专发制服鞋吗？”
“发哦，不过不强求穿。”家入硝子答道。这时门外探进一个银白色脑袋：“喂！为了欢迎新同学，我们打算在操场上烧烤，要不要来？”
家入硝子：“你们根本就是想露天烧烤吧。还问阳子要不要来，找什么借口啦！”
小松阳子：“烧烤？好啊。”
“五条悟可能会到时候要挟你帮他写检讨哦？”家入硝子警惕道。
“没关系，我写东西的速度很快。”小松阳子一本正经地说，“肉更重要一点。”
五条悟：“谁会干那种事啊？我向来都是推给杰的！”
家入硝子抽抽嘴角：“看吧。”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夏油杰从门的另一侧出现了，“上次你震碎了教学楼一楼所有玻璃的检讨还没有写呢——事先说好，我是不会帮你的。”
“小松同学！”五条悟立刻热情地说，“这顿烧烤我请——你来帮我写检讨吧！就这么决定了！”
“可以啊。”小松阳子说，“我会帮你检查错别字的，亲爱的弟弟。”
“哈？”五条悟难得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油杰看他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好啦，快走吧——一会儿有人发现我挖的炭火坑了。”
家入硝子憋笑，跟着三人一齐走出宿舍。小松阳子感慨道：“这就是咒术高专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