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绯樱若

2、认识

　　one 认识
　　9年前——
　　传闻17岁的顾祈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老成分子，传闻刚进大一时就可以算是绝对的风云人物，传闻此人也因此成为众人内心世界里疯狂打击的对象。徐小姐的顽劣在当时虽然是公开的秘密，对于顾祈这号人物还是有些避而远之的，开玩笑，方圆几百里内谁不知道祈少的“不清白”？！这种有着黑色介质笼罩的人，惹不起，但是躲得起。只是打死她也不明白啊~他是么时候认识她了？或者更直接点，她是哪里得罪他了？她真的死不瞑目啊！ ！！记忆比较清晰的还是要从那年寒假开始说起——
　　大三的寒假里闲着也是闲着，当服务员虽然和所学专业找不到多少共通点，但倒也是一 种生活的历练，一个踏入社会的铺垫。门口出现的那一对，视觉效果很震撼，如果那个男的不是顾祈，如果他不是来找茬的，洛纾考虑，或许可以把欣赏的眼光继续下去。
　　擦~她擦的桌子到底哪里不干净了。。。
　　“你确定你这餐桌有擦过？”语调偏向轻佻，第一次扮演这样的二流子角色，顾祈对自己的演技颇为满意。不要怀疑，17岁的顾祈幼稚的一沓。
　　“嗯。”据说，洁癖无药医，她属于洁癖晚期。干活的效果绝对没话说，稍微脏乱完全受不了。
　　“干净了？”顾祈这话说的很傲慢，让人不讨厌也很难。然后大家都看得出了，其实他真的好无聊。
　　“你可以舔一下看看，亲自检验。”从他进来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来者不善了，那么就放马过来好了。
　　顾祈到底还是不习惯刚刚那种调调，恢复了日常的慢条斯理“我说，你来这干嘛？”
　　“打工。”
　　“我知道是打工。”明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意思。
　　“奇了怪了，知道你还问。”尽管顾祈的语调骤冷，徐洛纾也完全无关痛痒，懒得跟他烦了：“先生，不好意思，我还要做别的包间，先失陪了。”
　　“今天我包场，你没别的客人。”顾祈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卯上了岂有退兵之理？！“ 为什么不去我安排的地方？”
　　看！莫名其妙来了吧。让我们这么说吧，一个和你从来没有任何直接接触的人主动帮你安排了工作，你能说接受就接受了？更不用提此人还是属于拒绝往来户，更更不用说此人还是个未成年的毛孩子。妈妈说，无功不受禄，这点关系到个人操守和社会主义经济社会的建设发展，仍有待考证，马虎不得；不过古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数先贤多年探究结果，不听总是不大好的，她虽然自认有些250，智商倒是意外的在正值增长期途 中奔走。。。眼下却没想到有人还特地寻上门，要死了，他们很熟么？可不可以不要故意装作认识她啊！说什么包场，砸场的嫌疑好像更大些。“很简单，我就是喜欢洗碗，很喜 欢，从小到大的爱好。顾少爷您我就不是很明白了，您不会是为了‘指导’我，才屈尊降贵来这种平民小饭店的吧？”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为了你？”喂喂喂，女人！千万不要乱自信，他来时照过镜子，此行的目的脸上绝对没写。
　　“听清楚，我只是猜测而已。”
　　“是，我是来找你。”他敢打赌如果说不是，这女人一定转身就走，这个谎绝对不能撒 。只是他都说了是了，怎么她还是走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洛纾真的完全领悟了其真谛。白天刚送走某瘟神，晚上就迎来了如此这般的客人——
　　“小妹妹，你不是正式工吧？”那桌穿着西装的男人里突然冒出这么句。
　　“嗯，寒假打工。”礼貌上，顾客是上帝。
　　“那你多少钱一个月？”铁灰西装问。
　　“老猪，你脑子糊涂了。”黑西装打断：“现在都是按天算了。”
　　咖啡西装豁然站起：“她们这叫钟点工，有5块一个小时不错了。”
　　。。。。。。。
　　于是，根本不用洛纾回答，那些人径自讨论去了。
　　20多分钟之后——
　　“哇草，这什么饭店啊？水准这么差！”鉴于那群人都在吠，完全看不出谁是谁了。“ 我跟你们说，以后再也不要来这了。喂，跟你们的朋友也说。”洛纾无语，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大饭店，也不至于像他们说的那样不计吧，如此明摆着的意图。。。选择冷眼旁观，无聊的人，她总是懒的理的。
　　大概是因为没有收到理想效果，独角戏有点无趣，西装们开始争取“互动”。
　　“小妹妹，叔叔告诉你，在这里做没前途的，我看这店撑不了多久了。”这话总让人觉得风月性好强，洛纾浅笑。
　　“对！”这位很明显快醉了：“你来打工是为了钱吧~哪里不好去呢？！家里要你养家 ，还是要拿这个交学费？”额，养家？学费？她好像是为了网游诶，洛纾微笑。
　　这位还要直接。“你这外套多少钱？”
　　哇靠~“先生，这是工作服。”
　　“那这里面的针织衫呢？”
　　洛纾觉得，为了成全他们的想象力，去个0是必要的了。“30.”
　　一脸同情。。。。“裤子呢？”敢情是要问全身了。
　　“52.”
　　“现在怎么还有这种价钱？”
　　“我还价的，店主死活不肯再让了。”528，还好把零头省了，没说52块8。
　　一脸了然。。。。“鞋子呢？”
　　“67.”
　　“又是还的吧？！小姑娘挺会还价的啊~啊哈哈~”
　　谁让她喜欢板鞋，NIKE的向来就那几个价位。。。
　　他们走了，半折也没打到。
　　临走前，某个黑西装塞给她一张纸条。
　　于是，衣冠禽兽之说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莫名其妙的，由于白天来过，这打工过程中唯一的一次不顺利也被自然而然的归罪到了顾祈头上。
　　其实对于自己的情绪，顾祈也很莫名奇妙，有仇么？似乎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的。

　　往前推2年吧，18岁的徐小姐还是一枝花的年代，即使很难，劳烦大家尽力想像一下。
　　“诶，其实我们学校真的不错嘛~”旁边唧唧喳喳的是同宿舍的苏婷，1小时不到之前认识的自然熟，对某些东西有着特殊爱好的孩子。
　　徐洛纾挑眉：“嘻嘻，有什么特殊的隐射？”
　　苏婷轻咳：“BINGO，正解。听说但凡能考上大学的男人，九成九是戴着□□镜的四眼 田鸡孙悟空，身姿萎靡，满口黄牙，笑起来要人命的那种，像到J大这种估计最起码要近
　　视千度，看见个母的疯狂傻笑，嘻哈啦子一地了。但是你看看，不错诶~”
　　“嗯，然后呢？”直觉告诉洛纾，重点还没出来哦~
　　苏婷的瞳孔开始放大：“我看过了，绝对可以发展的~”开始亢奋：“@#%@#@%#A&@#@%#”不懂，完全不懂。。。。她又不是腐女，一大堆攻受哪记得住？！
　　“啊！！极品啊！！！”哇靠，要命~
　　“啊！！救命啊！！！日了，到底怎么了？”一个小时而已，原谅她真的还不能如此迅速的适应这个女人的一惊一乍。
　　“看看看，那2个。”语无伦次。。。
　　“哪2个？”顺着苏婷的手势，看见的是2个身影由远及近，事实上是3个，但是依照苏婷的思维，洛纾知道第三个是可以直接忽略的 。
　　苏婷开始亢奋，甚至不打算放过她：“阿纾阿纾，你说他们谁1谁0？”苏婷很习惯喊人带个“阿”字代表熟悉。
　　“什么东西，嘛意思？”
　　“1就是攻，0就是受嘛~笨蛋，快说啦！”
　　“这很明显！两个人身形差那么多。”正常人的思维都是矮的更受一点好吧~
　　“错！”苏婷一脸鄙视地看了洛纾一眼，又是一套很理论的东西，概括为：你老土，你被淘汰了，你没看他们的脸么？很明显的年少攻啊~而且还有个很学术的名词——鬼畜！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男人从来就是从179水平线往上看的，179看不见头就没有看脸的必要了，怎么可能去看个目测173的嘛~”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第一天认识啊！”苏婷嘟嘴，洛纾尴尬，原来你也知道啊~“ 那你现在看嘛~”就在说话的刚刚那3人已经来到身边，洛纾只听到耳边是陌生的嗓音用仅 2人可以听清的声音道：“抱歉，是176。”然后就这么走过去了。
　　这天，15岁的顾祈来J大“探亲”。
　　176的身高在这群大学男生中本来就不算出众了，更何况身边的未来姐夫顶着要命的个头，于是顾祈引以为傲的身高优势在这群成年人中就。。。
　　“钟哥。”身形瘦小的男生突然低唤。
　　“嗯？”伟岸男子停止原子论，看向向来少言的未来小舅子。
　　“你多高？”
　　“啊？什么多高？”
　　“你的身高，多少。”
　　“187.怎么了？”
　　“没。讲到裂变了，然后呢？”
　　不远处——
　　“徐洛纾，你说不说，他说什么了啊？”
　　。。。 。。。
　　2年后同一天——
　　“钟哥。”向不远处正四处张望人略招手，天很热，刚下车就受不了了，室外还真不是人待的。
　　“祈，欢迎加入。”此时的钟御凡已在研2。
　　“钟主席说的好官方。”顾祈调侃道。
　　钟御凡笑开：“让你姐听到我就完蛋了。”
　　顾祈浅笑：“确实。”
　　“啊！终于找到你们了。喂，干什么这个样子？你们俩不会在将我坏话吧？！钟御凡，你说！”顾祈和钟御凡，还是钟御凡好欺负点吧~顾静雅暗忖。
　　“岂敢岂敢。”钟御凡笑：“怎么舍得放下你那堆宝贝试管了？还是祈的魅力大！”
　　顾静雅白眼：“那是。不和你啰啦~快前面开道。我家香喷喷的弟弟出点汗就抓狂。” 顾静雅向来护弟心切，为了钟御凡可以两肋插刀，为了顾祈呢，她可以考虑插钟御凡两刀 的。
　　在顾静雅的坚持下，2个大包全都落在了钟御凡身上，而钟大主席确实也甘之如饴。
　　“怎么想到选法学？”有着强大□□背景的顾家，唯一的男丁居然去修法学，这是从良呢还是招安啊？
　　顾祈了然：“我明白，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了。老实说，我也不清楚，突然的念头而已，就选了，没人规定流氓头子就不能选法学吧。”反正他对为民伸冤此类的没有什么兴趣，当什么人民公仆似乎也假了点。
　　“你不像那么单纯的人啊。”钟御凡笑言，立刻感觉到大腿一阵剧痛，21世纪，全世界 60万万人口，谋害亲夫的事，每一秒都在上演。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就死了，而有些人即便没死，也只能强撑着笑脸说：“到了，就是这里。”
　　很简单的摆设，跟家里比简直是——咳咳，当然是不能比的。不过这已经是此地的VIP 房了，申请在2个月前就提交了，要顾祈跟人同宿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这与原则 无关。整个都是黑白色系，床，窗帘，桌椅，茶几，沙发无一例外。独立卫生间，虽然不算大，但比起去挤公厕，无疑好了太多了。
　　“打扫和布置工作是在一周前完成的，成果还不错吧？”即使是钟御凡，在中意的女子面前，还是忍不住邀功，可惜啦，落花有意没错，流水无情哦~
　　“沙发怎么没有罩子？”顾静雅环视一周之后冷静打断。钟御凡无言，顾祈轻拍其肩： “谢了，姐夫。”而后兀自欣赏起那两张精彩万分的脸。
　　其实顾祈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把事情都丢给他们，便一头扎进淋浴间先把澡洗了。等唯一的女性把他的床铺好，就基本OK了。钟御凡很有学长风范，一再表示要请客的决心，顾祈秉着一贯的低调作风，很自然地选在了食堂用餐。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注定无论如何都低调不起来的，例如钟御凡，虽然J大帅哥不止这一个，不过主席就只此一家了，于是乎很多人还是下意识地倾注了太多的关注，再然后自然的目光飘移，看见顾学姐自然不奇怪，毕竟老夫老妻N年，但是旁边那位似乎也太惹眼了吧，尤其是这人旁边没有雌性动物。消息像个炸弹砸向整个J大，不久之后就有传闻顾祈，顾静雅的弟弟，顾家独男。可以参考的资料很少，但已经足以让众人退避三舍了 ，顾家的势力有点惊悚，只因实在没人可以摸清其真实实力。顾氏企业经营不是很久，生意却做的很大了。
　　顾祈有点无力。被法学界的泰斗用探究的眼光瞧着，确实有些变扭，也不知道这么久了这些人研究出个所以然没有。他承认自己有些奇怪，如果有其他事，只要有需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以逃课为代价去处理，但没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准时出现在课堂里那个固定的位置上——第一排正中间。从他第三次做到那个位子开始，那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坐过，即便是他不在时，那个笔不停的四眼娃也会选择避开2个位置坐下，在这个教室，似乎是一 条准则。直到第二个月的某天，那个位子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书，一本《新闻学概论》。
　　顾祈几乎是在整个班的瞻仰下走向“御座”，扫了眼那本书，就在旁边位置坐下了。一刻钟后，书的主人来了，他听见那人难以置信的声音：“诶，这不会就是你指的占位子吧？”接着是旁边理直气壮的解释：“我本来就是来看帅哥老师的啊，坐远了还有什么意思呀~”顾祈只是看着自己的书，听着耳边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气声，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不是那么跋扈的人，是不是有点让人失望了？！耳边那两个女子还在继续——
　　“我说阿纾啊，快点告诉我嘛~”
　　“什么啊？”身边的女生似乎不是很明白。
　　“徐洛纾，你再给我装傻试试？我说李智那个猪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这个名字实在有些耳熟，忍不住，顾祈微转头望去，那个侧脸。。。顾祈，你是猪么？这么熟悉的情境你再给我装死想不起来？！
　　OK，他就是猪也不会忘记自己有生以来惟一一次被人嫌矮的惨痛经历。大学生活很无聊 ，很无聊。。。
　　大概真的是陪朋友看帅哥来的，又或许那唯一的一节课实在精彩到让人无法招架，那个谁谁再也没出现过了。顾祈的耐心向来出奇的好，一旦下定决心，一连2个月，322堂课，一堂也没缺席。可惜耐心还是耗尽了，距寒假还有2周的时候，顾祈还是决定亲自上门逮人。
　　《新闻学概论》不比英语书，不是整个J大都要用的。几乎不用想，顾祈就直奔新闻学 院，大三也不难猜吧，那年她就在了，那么今年不是大三就是大四了，大四的话哪还可能在学校？
　　新闻学院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吧，居然随随便便就问到了。顾祈笑，原来她也很有名 ，新传媒3年级B2班，徐洛纾。

　　“徐小姐。”
　　“我？”洛纾纳闷，不记得跟这人有什么牵扯啊？顾祈她是认得的，校报第一期就有玉照不下10张，无一例外的属偷拍。“这里的徐小姐很多。”他们系徐姓女的有13个。
　　“我找的是徐洛纾，请问有几个？”
　　“那就我一个了。”无奈了，真的是她这个“小姐”。
　　顾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状似名片的东西递过去：“需要打工的话，可以去这里。”
　　呆滞，呆滞，还是呆滞。她没有领过政府救济金，没有拿过绿卡，她没有申请或者享受过一切来自任何组织和个人的扶贫救助，2个医生的家庭应该不至于这么落魄吧~等等等等 。。“不会是我爸妈，那个怎么了吧？啊！你不要吓我！”
　　“没。”顾祈有点尴尬了，这女人想到哪里去了？
　　“那这次是SARS还是H1N1啊？我不要钱，我高考结束很久了，不需要当烈士子女享受照顾，我爸妈才不要去~”
　　“不是。什么事也没。”真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的：“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而已。”
　　“啊？”这下洛纾尴尬了，她看上去很穷酸么？于是用了上升调；“哦。”不经意间瞪大的双眼接触到那人的上下一身，再联想起他的身份，于是把调降了下去，跟他比起来，似乎是连穷酸都谈不上的。
　　“你会去么？”顾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语调里会带着些许期待，大概是自己真的很想报仇吧。虽然脑子里一点报仇计划都没有。
　　“不会。”徐洛纾答得很快很直接。
　　“为什么？”语调上必须维持永远的波澜不惊。
　　“很简单，我不需要。”虽然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先生对自己没有任何企图，但是她真的不需要。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要误会她家遭遇了什么天灾人祸，唯一不幸的只是徐小朋友迷上 了网游，吃喝不愁的宅女突然觉得，一份既能赚些买装备的钱，又不会耽误练级进度的工作似乎也不错。。。

作者有话说

　　感觉会被我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