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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受伤 ...

  •   齐怀澄安顿好沈斯伯走下楼时,左瑎已经坐在餐厅等他了,齐怀澄笑道:“最近有什么忌口吗?”

      左瑎托着下巴,玩味地说:“最近没有,但是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吗?”

      齐怀澄转身走进厨房,语气轻松:“忘记了。”

      左瑎跟在他身后,嘟囔着:“果然啊,大猪蹄子。”

      齐怀澄突然转身,娓娓道来:“吃胡萝卜,但不吃青椒,吃香菜,不吃葱,最好能有点辛辣的?”

      左瑎顿时眉开眼笑,这种能被人惦记着喜好的感觉,很不错。

      “我当然记得,但是怕你的口味有变?”

      齐怀澄拿起围裙系在腰间,左瑎大方地上前抓住围裙带子,齐怀澄一顿,左瑎比他矮几公分,低头帮自己系着围裙,他瞧着左瑎头顶的发旋,有些出神。

      左瑎抬起头,轻声道:“真不巧,我的口味也没变。”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久违地相视一笑。

      厨房外,沈斯伯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眸光阴鸷,死死地盯着两人你来我往地互动。

      齐怀澄利落地备菜,左瑎在旁边帮厨,两人配合默契。

      左瑎处理鲜活的大闸蟹,拿起剪刀剪开草绳,“啊!”挣脱束缚的大闸蟹瞬间张牙舞爪,左瑎吓了一跳。

      齐怀澄瞄了他一眼,连忙从他的手中夺走大闸蟹往盆子里扔,“这个不用剪开。”

      旋即蟹钳夹上他的指腹,“嘶……”

      齐怀澄吸一口凉气,血液瞬间从蟹钳处渗了出来。

      沈斯伯看在眼里,心头一紧,想要去帮忙,但整个身体像是被钉在轮椅上,他的手臂撑着轮椅扶手,力气大得青筋暴起,双腿却没有任何反应,顿时急得脸色煞白。

      “别动!”左瑎反应过来拉着齐怀澄的手泡进水里,没一会儿大闸蟹便松开钳子,左瑎满眼愧疚,“对不起!”

      “没事。”齐怀澄温柔地安慰他,“大闸蟹的草绳不用解开,可以防止蟹黄流失和断脚,你多久没有自己下厨了?”

      左瑎委屈:“我一个人在国外,不会处理这么复杂的食材。”

      他拧着眉,担忧地问:“碘伏和纱布在哪,幸好伤口不深,否则我就要带你去打针了。”

      “哪有那么夸张?”齐怀澄转身,两人走出厨房。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他说:“客厅就有,小伯他们总是受伤,我家随时备着。”

      卧室,沈斯伯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进浴室,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灵魂出窍,看着另一个自己涌出残废的躯体站在一旁嘲笑他:废物!

      沈斯伯咬牙,紧攥着拳头,瘦削的骨节凸起,一拳锤在镜子上,他勾起唇角露出残忍的笑容,随着镜面破碎得四分五裂,狰狞可怖。

      玻璃碎片割破他的皮肉,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背蔓延……

      “小伯?”

      齐怀澄走进卧室,想叫他也去帮忙,沈斯伯从小性格乖张暴戾,齐怀澄希望他能多接触些朋友,或许对病情也有帮助。

      但沈斯伯不在房间里,齐怀澄听到浴室里传出水声,站在门外开口:“小伯,你在里面吗?”

      他喊了两声,沈斯伯也没有回应,齐怀澄突然紧张起来,索性推门闯进去。

      沈斯伯已经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关在浴室了,最近的一次后,齐怀澄就忍无可忍,把家里的锁全部都卸掉了。

      浴室门敞开,入目便是刺眼的猩红,沈斯伯坐在破碎的镜子前,他的手还在滴血,洗手台的水溢出来被他的血染红,浸湿他的衣服,齐怀澄目眦欲裂,“沈斯伯!”

      他跑过去,抓住沈斯伯的肩膀,咆哮道:“你在做什么!”

      沈斯伯垂着眸子,发丝和睫毛都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

      齐怀澄扔掉他攥在掌心的玻璃碎片,瞅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心脏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拳,疼得透不过气。

      他抱起沈斯伯走出浴室,放他坐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还想不想好了?”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沈斯伯缓缓抬起头,一双黑眸深凝着齐怀澄盛怒的样子,如同幽深的死水毫无波澜,他僵硬地蠕动唇瓣:“齐怀澄,我就是自私……”

      “这双腿我就是不要了,你也别想好过……”

      齐怀澄错愕地盯着沈斯伯偏执的模样,转过头朝着门外喊:“医疗箱!”

      “护士呢!”

      “把白医生叫过来!”

      家庭护士听到齐怀澄的怒吼拿着医疗箱跑上楼,左瑎也跟着管家走进来,他站在门口,瞧见沈斯伯的伤口惊讶之余,立刻想帮助护士一起处理他的伤口,“我来。”

      沈斯伯的余光扫到左瑎,眸色骤然阴狠,突然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左瑎愣住,不解地站在原地,他的笑里有种莫名的敌意、挑衅、攻击性十足,让人很不舒服。

      齐怀澄差点忘了家里正住着一位医生,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护士包扎沈斯伯的伤口,左瑎出去找齐怀澄,看见他坐在院子的花坛前。

      “伤口虽然很深,但是好在没有扎到血管,已经包扎止血了。”

      他坐在齐怀澄身旁轻声劝道:“你不用太担心,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齐怀澄双手捂着脸,疲惫又痛苦:“他的车祸是因为我……”

      左瑎诧异地看向他。

      “那天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我让他滚。”

      齐怀澄快要被愧疚掩埋了,手指微微发抖,嗓音喑哑:“他发着脾气,控制不住自己,根本不能开车,结果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左瑎握住他的手,轻声劝道:“不是你的错,谁都没办法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齐怀澄自嘲地笑了,“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

      “他确实应该恨我。”

      “你是他的哥哥,他怎么可能真的恨你,怪你?”

      齐怀澄摇头。

      左瑎突然觉得沈斯伯和齐怀澄都是非常固执的人,沈斯伯出事后,齐怀澄一定是最自责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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