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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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还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金发青年的红瞳一闪轻笑了一声：“真慢啊——”便又像之前那样把手伸进虚空之中，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刀。
看起来朴实无华的一把黑色肋差。
为什么要拿刀？你们俩已经吵到要拿刀的地步了吗？？
乙骨忧太心里惊涛骇浪，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干嘛但是总觉的自己倒带得说几句，只是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御城在他身上轻轻一点，让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
就连里香似乎都被用某种方式被封印进了他身体里。
？？
他做了什么？
连话都说不出口的乙骨忧太只能僵硬地转了转眼珠子，这时他看见金发的青年还未关闭那个通道，拖出来一个人形的物体，刚一松手就啪地摔到了地上。
是人类。
穿着普通休闲服的男性瘫软着趴在地上，乙骨忧太听不见他的呼吸。
是尸体。
第二具被扯了出来，看上去是四五十岁的女性，眼睛无神地半张着。
接下来是第三具……第四具……第七具，第八具。
青年似乎想拿出来更多，但是青年似乎琢磨了下，轻声地自言自语：“来不及了”便把那个裂缝关上了。
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尸体的乙骨忧太后牙根都在颤抖，他想问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和舌头都被完全定住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御城捏着下巴思考了两秒：“九个，差不多够了。”
九个？什么九个？最后一个是我吗？
被他的情绪感染，里香在他的体内疯狂地怒吼。
“不用太担心，你八成不会死。”似乎看出了他的恐惧，御城说完，青年给他上了一个只有样子的光索，把他放在了那堆尸体的旁边。
“你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
乙骨忧太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是什么，他只是看见那个青年慢慢地蹲下来，那只纤长如玉的手一摸。
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的八具尸体就想恐怖电影似的，以极度扭曲的姿态，或从前，或后仰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他们的眼睛里毫无焦距，仿佛就是几只牵线木偶。
似乎有什么怪物侵入了他们的身体还不适应人类的躯壳，一举一动和表情都显得十分僵硬，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他在多线操控着这些可怜的人。
大概花了有十来秒，这些人的举动和表情开始变得渐渐生动了起来，甚至能每个人做出不一样的眼神和呼吸频率，其中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女还抱在一起跳了个简短的探戈。
乙骨忧太就算是做梦也没在梦境里看到过这么诡异的景象。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试图调动身上所有的咒力冲破这层束缚，但是努力了许久也没有什么法案现什么突破口，反而因为几次冲击受到的反震，感受到全身不知名的疼痛。
“不要再给我增加多余的工作量。”似乎对精细控制八个人有点苦手的青年略有不耐地警告了乙骨一眼：“如果你不想变成我的补充灵子的话。”
虽然不知道灵子是什么，但是乙骨忧太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八成是：再乱动我就杀了你。
这八个人似乎每个人都扭过了一遍完全跟普通活着的人没有区别了之后，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性走到了御城的椅子跟前，缓缓跪下。
青年撩开袖子，对子自己光滑如玉的小臂竖着划了长长的一道，继而用涌血的手臂对着御城和中年男性一挥。
大量的血迹喷溅了两个人一头一脸。
这八个人也像他一样，上半身被光索层层地捆绑了起来。金发的青年歪头想了想，其中一个直接啪叽倒在了一遍，他似乎还有点懊恼：“浪费了。”
已经深切体会到自己啥都干不了的乙骨忧太坐在一边，就想看看这位到底想搞什么。
笼罩在这个厂区的无形结界寸寸碎裂。
御城和青年的手轻轻交握，在伤口恢复的同事，御城的心跳和脉搏在渐渐消失。
金发青年退回身后的裂缝里，消失无踪。
门被一下子推开，脸上缠着绷带的白发青年逆着光踩进厂房水泥做的地面上。
他看到前后朝自己狂奔而来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停下了步子。
是五条老师来了！乙骨忧太瞬间就感觉到心放了下来。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声令人牙酸却又清脆的咔啦声，像是某种动物骨骼被强行拗断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源。
那个西装男人跪在御城的面前，后者微微弯腰，两只手轻轻地搁在男人的脖颈之上，就像是刚刚卸了劲。他似乎后知后觉才发现五条悟来了。
他一松开手，男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好像在上一秒惨死在了他的手里一样。
……
……
五条悟赶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可能是十年前思考得太久太杂，恨不得用自己的脑细胞把这个在所有人眼里都已经死去的人从祖宗十八代查到每根头发丝。他查到了很多容易查到的东西，也查到了许多看起来隐秘的信息但是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
他从无数人的嘴里听到了当初那位奏小姐和她的咒灵是怎样开始的相知相许到最后一死一封印的结局。
过程无外乎是咒灵越来越不受控，为了人世间的和平和安全，他选择了和真宫家，以及咒术界高层合作，亲手封印自己的恋人。
甚至是因为刺杀失败，才最终转为封印的。
甚至有参加过那次封印的幸存者绘声绘色地，用着近乎怜悯的语气描述：“抱着她哭。咒灵怕自己坚硬锋利的骨爪伤了她，只敢用那只有肉的左手轻轻摸她的头发。”
“我从来没见过咒灵哭泣。”幸存者回想起来眼里都流露出些许震撼：“我们的咒术已经在发动了，四面八方都是拿着武器的咒术师杀手，他对她说，下次你能不能为我穿一次婚纱。”
“她怎么下得了手的呢？”幸存者现在年近六十，他略有浑浊的眼里满是疑惑：“虽然我也是咒术师，但是这么漂亮，这么……”他有些词穷地卡了下：“竟然能这么毫不犹豫地用金刚杵捅下去……”
五条悟曾经一瞬间觉得，他是真的狠。
狠过了头了，却又不像是暁会做出来的事
不是说他不会捅人，而是不像是会因为这种原因捅了正和自己处在热恋期间的恋人。
他应该会第一个收拾向他提出这种建议的人。
如果不止一个人向他施压，他的做法，应该是会带着红月直接推平……不不不这太暴力了。
他应该会合理利用红月的视力，实施24小时监控抓到他们的把柄然后顺带拽着他们的小辫子坐上总监部一把手……红月到死显露出来的，除了千里眼、空间、瞬移和类似于咒术炮之外，直接攻击的手段太少了，而且他这种等级的咒灵不可能没有领域——
暁怎么可能坐视这种情况出现？甚至被逼到要自己动手杀红月的地步？
而且红月又被刺杀又被封印，怎么分身醒来的时候完全没什么特殊反应，甚至坐视了暁跟自己谈恋爱？
就算他再有正宫心理无所谓老公随便纳妾，虽然是有看自己不顺眼的表现……以红月他自己遭受过的经历来说，也过于平淡了。
就算咒灵天生脑回路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这种不正常的思维能谈得了恋爱？
这时候真宫奏=真宫暁这个等式在他心里又开始摇摇欲坠。
虽然纠结真宫奏和暁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格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但其实他还是希望并不是的。
虽然说出来并不太好意思，他大概意识到，其实是‘在我之前，他竟然这么认真地喜欢过别人’的嫉妒。
虽然这是咒术界永远的丑闻，但是当时的所有人都知道真宫奏深深的爱过红月。
虽然他们俩一个是新星天才一个是财阀后代，但是出了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俩的手交握在一起。
就算在学校里，他们也没有真真正正地告诉别人他们是恋人。
真宫奏天天追在红月屁股后头大叫我爱你叫到让酷炫咒灵窜上房梁，真宫暁连对他告白都是‘你喜欢我’。
哔——的，输了。
艹。
发觉这点的五条悟当天骂完了一个月份的脏话。
人想多了脑子就容易打结不正常，又因为过去的时间太长，他从一开始纠结到底是谁是谁，谁绿了谁得出结论——红月就是个前男友，不管他干了什么有多少毛病，或者是真的有多惨，反正他已经上位了——那就是个前男友。
不论暁跟真宫奏是什么关系，反正你俩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俩的戒指都戳我手上了，想做黄毛？门都没有。
五条悟总是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那个白金圈。
他有时候会真的相信暁死了，但是又总觉这个小矮子突然就会从哪里跳出来，然后用拽拽的表情嘲笑他：“呜哇，你竟然这么喜欢我吗？”
然后他就会刷一下把手伸进他的胳肢窝里，把人举起来转一个圈：“唉~那可不，我等你这么久哦，你得更喜欢我，不然我好亏哦~”
狗卷拿着写满了‘御城’的战斗报告给他看。
真懒，连个假证都还要用他以前搞的那版。
还穿裙子，修女服……这么久了你这家伙的变态程度与日俱增啊噫。
还搞绑架勾着他去呢，恶劣程度也严重了。
虽然看起来红月不在身边——五条悟不确定跑去美国屠了真宫一族的红月现在还是不是暁的同伴，他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甚至暁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让把他带到目的地的狗卷撤退：“你先回去。”
狗卷虽然也想帮忙，但还是听从地点点头：“鲑鱼。”
一指弹开感觉并没有什么用心设置的结界，乙骨忧太那显目的咒力痕迹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推开门前，五条悟的动作一顿，
一二三四……加上忧太，一共有九个活人。
熟悉的心跳和呼吸……没有。
他轰地推开金属大门，目力可见之处，一身染血白裙的少女坐在床边，常年未有人进的房间里，太阳在细微的灰尘中透出大片金色的光柱。
不知道姓甚名谁的西装男人被捆绑着上半身，惊恐万状地跪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想跑，但是又被控制着爬不起来的样子。
脖子上那双比他小了一号的手轻轻地放在男人的脖颈上。
“咔啦——”
只是听见这个声音，五条悟就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补上了喉管被拗断的画面，骨肉分离，鲜血四溢。
“好快呀。”女孩朝着因为目睹他杀人而震惊到反射弧变长的五条悟，笑容赞许里带了两分嘲讽的遗憾。
“不，是太晚了。”
男人倒在地上扬起的灰尘在空气里逸散。
她抬起手，抹开脸上因为氧化而变深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既纯真又阴邪。
“他死啦。”
另外六个目睹如此暴行的人吓得放声尖叫，鬼哭狼嚎地朝着他所在的出口狂奔逃跑。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