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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勾引 ...

  •   眼见得已是戌时三刻,夜色已深,偶尔吹来冷风,竟是刺骨,秋风阁内,宋卿翻来覆去的彻夜难眠,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塌顶,许久,回过神来,便掀开了被褥下了塌,来到了案旁坐了下来,抬起手来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眼底复杂难辫,盯着那玉镯一时失了神,思绪回到了前夜晚时:

      “阿卿,我并没有什么!就只有这个玉镯了,这玉镯是我娘在世的唯一遗物,如今我将它送与你,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阿卿,你若是喜欢,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给送你一世萤火!””想至,眼角处落下一行清泪,落入了地上消失不见,她想,她不能再连累阿深了,若是连累了他,那么她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想到如此,眼底万般愁绪久久不散,许久,她回过神来,手臂放在了案上,将头枕在了手臂上,盯着那跳跃的烛火,眼底复杂,这一切,似乎是真正的心静,她心里静下来不少,这片刻的宁静只不过是这一晚罢了,过了明日又该是如何的?

      她依旧是这牢笼中雀,不得于飞,困于三尺之地,呼吸不得自由,任人摆布着,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日后不过是被人所嗤笑的妾罢了,她纵使如何,也是知道的,在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中,妾的地位跟那阿猫阿狗有何区别?喜欢时万千宠爱,不喜时便是一脚踢开,若是惹得那日后主母不快和嫉妒,要么打死,要么就是被发买,那日后的子嗣不过是被人耻笑着,一生屈辱至此,她才不要这样,她不信这就是她的命运与结局?

      她一定要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逃出去,哪怕是流落在街头,也不会在这里受此苦楚!

      想到如此,宋卿起身来到了后窗口,打开了窗门,抬眸看着那空中的圆月,久久不能回神,窗外一阵风吹过,竟是刺骨的寒冷,这时的她,只感觉到这股寒冷透人心脾,并无其他。

      夜已深,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分外凄惨。

      万寿宫

      裴矜如约而至的来到了宫中,由那太后的贴身宫女带路,裴矜这会子猜不出这太后大晚上的宣他来此,到底是为何意?

      万寿宫离宣政殿甚远,来回过去不过一两个时辰,一路上,宫人来来回回的,走走停停的不过走了一个时辰,等到了万寿宫前,那殿门在不过廖廖两个宫人罢了,那宫人带着他来到了宫门前,推开了门,侧身低眉:“南诏王,请!”

      裴矜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殿内,一眼看不到任何东西,心里不免一沉,自是盘算着,殿内一片漆黑,这太后到底要干什么?打着什么算盘?

      想至,裴矜袖下的手不由得捏紧,发出轻微的骨节咯吱咯吱作响声,那双丹凤眼眯了眯,将愈发深沉阴鸷的眸光遮掩了几许,刚抬腿走了进去,门便被关上,裴矜见状,脸色一变,警惕的盯着四处,很快,殿内一片亮堂,烛光摇曳在殿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哀家传唤南诏王来此,不知南诏王害怕什么?”

      听得此话,裴矜眯了眯眸子,目色冰冷的盯着声源处,只见的那太后一身轻纱薄衣,里边只穿着柯子襦裙,露出大片肌肤,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柔媚之色,头发披散着,缓步来到了裴矜的面前,见得如此,微怔,回过神来,低垂着眉眼,淡淡的出声:“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此殿内只有你和哀家,何必多礼?”那崔太后故作娇柔的微低了下身子,扶起了裴矜,手指有意无意间的磨轼了下他的手,那裴矜见此,拧了拧眉,眼底划过厌恶,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一步,淡淡的询问:“不知太后娘娘深夜传唤微臣,可有要事?”

      “深夜无事,便想着传南诏王陪哀家下盘棋!”崔太后抬眸一双水意盈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裴矜何等聪明之人,便知此事并不是下棋那么简单,便退后一步,淡淡的出声:“若太后真想下棋,便找几个女官来此下棋解闷便是!”

      “可哀家只想与南诏王下棋!”那太后一步一步的逼近,便来到了裴矜的身后,抬起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后背打着圈,笑着,那裴矜见状,心里的厌恶不免多了几分,看这情形,他是个男子,怎么不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太后原来是忍不住春闺寂寞,居然想让他和她做此龌龊腌臜之事,当下,便侧过了身子,退到了一旁,低垂着眉眼,淡淡的说着:“甚为一宫之主,太后娘娘,请自重!”那裴矜低垂着眉眼,目色冰冷,眯了眯一双丹凤眼,将愈发阴鸷的眸光遮掩了几许,冷声的说着,那太后向来是自认为不怕什么的,若真是出了事,便可以以南诏王□□后宫为由,当场诛杀于他,当下,那崔太后便是捂着嘴,咯咯的笑了下,盯着那张绝美的脸,笑着:“怎么南诏王倒是害怕了起来?放心,没有人看到的!殿里也只有你我二人!”

      “若太后娘娘没别的事情,臣告退!”那裴矜听了这番话,依旧是视若无睹,眼底晦划过一抹冷意,眸寒如冰渣,低垂着眉眼。淡淡的说着,说完,便转身离去。

      却不想的那崔太后是着实不愿放过他,当下大步过去,便一把圈住他的腰身,整张脸贴在了裴矜后背上,整个人倒是寂寞难耐,如同中了春药似的,动情的出声:“南诏王何必如此?自先帝驾崩后,朝堂下哀家远远见过南诏王一面,就心神荡漾,芳心暗许,哀家虽然虽是老了些,但无论美貌才情其他都是有的!又何必拒哀家千里之外?你与哀家各取所需何不好?况且南诏王未娶妻,哀家不信摄政王没有半分欲望?”

      那裴矜听了这番,拧了下眉,眼底冰冷,她倒是想的好,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哪种浪荡胡为一般的人物,这等宫内腌臜□□之事,也亏那太后想的出来?想罢,淡淡的出声:“太后娘娘莫不是想让史官在史书添一笔污秽□□的宫帷之事?若是陛下看到不知会何想法?”

      “你在威胁哀家?”那崔太后听闻,当下便沉下脸来,眼底晦暗,当下便放开了腰身,冷声说着:“裴矜,哀家能看上你,不过是你的荣幸!”

      “是吗?”那裴矜听了这番话,便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眼中的眸光越发阴冷起来,心里则是厌恶十分,他最讨厌的就是宫惟中,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种腌臜之事,如今竟是让他碰到了,着实恶心,那太后看到他眼底的厌恶,先是一怔,他居然这般厌恶的表情,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冷笑着:“南诏王,你觉得你能平安出这万寿宫吗?只要一出这个殿门,哀家就能以摄政王□□后宫为由,立即诛杀!”

      “是吗?”那裴矜听闻,眼底并未有崔太后想象中的害怕,只有的是晦暗不明,接着,便是一阵冷笑询问,接着,便又是说着:“只可惜不能去太后的愿了!”

      “什么意思?”听得此话,那崔太后脸色一沉,她这会儿不明白了眼前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那裴矜见得如此,勾了下唇角,扯出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淡淡的出声:“陛下!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的万寿宫的门被推开,一个身量未足的少年身影走了进来,那太后见状,微怔,回过神来,看向了殿内身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整个人如同置于冰窖中,裴矜转过身来,低垂着眉眼,行了一礼:“微臣见过陛下!”

      “皇帝,你怎么……怎么来了?”那崔太后见状便是慌了神,心下一沉,虚虚的说着,那裴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衣着打扮与往日不同的风情,一张小脸沉了下来,冷笑着:“朕若是不来,恐怕就看不到母后如此龌龊的一面!大半夜的将朝廷重臣传唤至此,做此龌龊腌臜之事!母后,朕往日竟是看错了你!”

      一改往日的怯懦,眼前的这副模样,眼底阴鸷,恐下一秒就会暴怒起来,这便是那年轻帝王的真实模样,适才在临政殿批阅奏折,那皇叔的贴身侍卫求见,带他来此,本以为是其他一些事情,却没想到居然是此事,当下,那皇帝心里又是愤怒又是羞愧的,一向端正贤良,最是将礼义廉耻放在第一位的母后,竟会对当朝重臣做此事,说此□□之话,想罢,当下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见得如此,那崔太后怔了下,不知为何,她觉得皇帝这一刻竟是变了许多,低垂着眉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那裴矜看了一眼崔太后,又看了下裴迟,他自然是不想卷入这母子之间的事,微微额首的出声:“刚才之事,陛下也是听到了,看到了!至于孰是孰非,陛下自是有判决的!夜已深,微臣告退!”

      “去吧!”那裴迟看也未看裴矜,抬了抬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无处躲藏的母后,他虽是只不过十一岁,但是却也已有了成年人的稳重,崔太后低垂着眉眼,一语不发着,这会子,她心里不免一阵子惭愧,但是心里不免对那裴矜一阵恨意,万万没想到竟是被那裴矜参了一军,那裴矜自是低眉退了下去,只听得殿门一声响,便被关上,裴矜走了出来,整理了下被抓的褶皱的斗篷,来到了院子,看到苏真迎了过来,低垂着眉眼:“殿下!”

      “回府!”裴矜回过身看了一眼那万寿殿,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回过神来,淡淡的出声,苏真应了一声,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便离开了万寿殿。

      一阵风过,吹起了地上的残叶,分外冷清。

      一夜过去,一大早的宫中便传来消息,昨夜皇帝不知为何龙颜大怒,将自己的母后,也就是崔太后软禁在了万寿殿中,不许任何人探望,当下,朝中各位大臣不明其中意,这好好的陛下又怎么会囚禁自己的母后,这番操作着实不明?

      只有裴矜心里明白,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这昨夜之事,那陛下恐是杀了万寿宫不少人,此事若是一出,恐皇家的脸面也无了,太后耐不住春闺寂寞,深夜传唤朝廷重臣,且不知廉耻的勾引,这是要是传出去,恐怕不过是长安城内一个人人皆知的笑话罢了!

      只不过,陛下将此事压了下来罢了,毕竟,这可不是小事,事关皇族颜面…

      不过,昨夜,皇帝与往日朝时并不同,往日竟是他低估了皇帝,只不过,这便是后话了。

      长安城外

      裴意刚出了长安城去往北陈的路上,就听闻了此事,不免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陛下将他一向敬爱的母后囚禁了起来,此事甚是奇怪,不过,可惜了,今日他未上早朝,也看不到这番戏,若不是因为裴矜那小子,他不会这般倒霉的去往北陈这种鬼地方,他皱了下眉,心里愤恨,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此仇,他肯定要报的,谁笑到最后,还要再看看……

      这边,秋风苑,宋卿一夜未眠,不过是辰时三刻便已醒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塌顶,一语不发,竟是痴了罢了,许久,已是,卯时三刻,外边已是微露白光,这时,门被推开,李嬷嬷走了进来,身后便是跟着秋菊秋月,一个手中端着盆子,一个手中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新的衣物,只见的李嬷嬷走了过来,看到宋卿失神的盯着塌顶,一语不发的,便笑着:“夫人,该起床了!”

      宋卿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怔愣了下,回过神来,便起身下了塌,自是洗漱下来,重新换了一身粉色的圆领衫长袄,外边搭着便是淡蓝色的夹袄,底下穿着月白色的石榴裙,头发随便的绾了个抛家髻,她向来不喜那些繁杂的首饰什么的,便是梳妆完了以后,自是无事,那李嬷嬷便带薪丫鬟退了出去,宋卿坐在案旁,抬眸看向了窗外,眼底微怔,又是一阵子失神,这时,两三个麻雀从窗外飞过,很快消失在了天际,不见得身影,她失神的盯着那消失的身影,眼底哀伤,手指尖磨轼着皓腕上的镯子,眼中由哀伤转为凄婉,将手臂搭在了案上,脸放在了臂上,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过,突如其来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夫人,现未到朝食时辰,可否去园子里逛逛!闷在这屋里,怕是要闷出病来!夫人的身子又刚好!”

      宋卿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起身看向了声源处,只见的是那秋月,回神,淡淡的出声:“我想静静!”

      “是!夫人若是有事,可传召奴婢!”秋月听了,便低了下身子,说着,宋卿应了一声,点了下头,那秋月便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只听得门一响,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宋卿起身,缓缓的走到了窗边,抬眸看着窗外,秋风残叶,分外冷情,突然想起那首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她如今不是如此么?她知道也能猜出自己的日后会如何?如此,她自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逃出这里!

      她向来不信命,她相信,一切自会有好的安排的!

      想罢,心里终是安慰了许多,转过身来,眼底已是没了那份哀怨之色。

      屋外,李嬷嬷自是走了过来,来到了门前,看到秋月站在门外,因问着:“怎么在屋外站着!”

      “夫人说她想静静!”秋月低垂着眉眼,便是应着,李嬷嬷来到了门前,顺着门缝看去,但见得里边的人依旧是坐在案旁,发着呆,便转身过来,又是问着:“今早夫人精神如何?”

      “奴婢瞧着还是精神不大好!李嬷嬷要不要找李府医瞧瞧!”秋菊依旧是低垂着眉眼应着,说到此处,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李嬷嬷皱了下眉,心里掂量着,要不要请李府医来看,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响声,那李嬷嬷顿时一惊,忙推开门看去,只见的那夫人摔在了地上,兀子零七八落的倒在地上,一片狼藉,那李嬷嬷见状,忙跑了过去,一脸的担忧:“哎呦,夫人,你这怎么了!”

      说着,便把宋卿扶了起来,宋卿忍着腿上的疼痛,拧了下眉,摇了摇头,淡淡的出声:“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无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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