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3 ...
-
※为了区分，0卷夏五用全名，涉谷夏五用姓氏
在以一种非常任性的方式推掉了工作之后，五条悟拖着夏油杰，在虎杖悠仁的带领下前往定下的集合地点。
他们一路上自然也没闲着。两人看似漫无边际地聊着天，实际上却是在五条悟的诱导下完成了单方面的初步的情报交换。
据虎杖悠仁所说，他大概是第一个遭遇异变的人。过程和之前发生的一切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同样是在好友吉野顺平死在自己眼前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复活，并且对自己刀刃相向。但不同的是，在一片混乱中，咒具的残片凭空出现，直接带着他们穿越了时空。
根据咒具之间的互相吸引，每次穿越到另一个时代后附近都会有异变发生，而解决完那个时代的异变又能找到另一部分的咒具残片。另外，因为异变不知为何只在咒术界出现，遭遇异变的不是熟人就是还不认识自己的熟人，往往最后都会请求同行。咒具的携带效果又没有人数限制，于是参与进这件事情中的人就逐渐变多。积累到现在，整个规模已经十分可观了。
五条悟听着总觉得这个发展十分有既视感，没忍住吐槽道：“这不就○夜叉？那个咒具该不会是□魂之玉吧？”
虎杖悠仁遇到知音，兴奋地蹦了起来：“对吧！我也觉得很像！但是之前和伏黑讲起，他居然完全不觉得欸！”
“哈哈，毕竟惠就是那种性格嘛。”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揭过，转向了其他问题。
可惜的是再深挖下去就发现，虎杖悠仁对异变了解得也十分有限，许多东西只能笼统地给出一个回复，追问后就会得到“因为五条老师这么说了”的答案。
但这已经足够五条悟推测出一些事情来了。
他猜想未来的自己一定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比其他人更多的情报，最有可能的就是通过六眼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比最早接触异变的虎杖悠仁更清楚状况。
目前看来，那个以异变联系起来的团体是由未来的自己做主导的。这也很正常，毕竟‘自己’是最强。但这又衍生出了新的问题，比如当前的局面背后是否存在对方的刻意引导？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五条悟不是那种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就能放下警惕心无条件选择信任的人，毕竟对手和平时见到的弱者不同，正是因为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才更需要提前防范。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就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们目标一致达成合作。
头脑风暴并不影响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聊天，于是谈笑间，他们逐渐接近了目的地。
虎杖悠仁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栋外观普通的居民公寓楼说：“啊，我们到了。”
五条悟看了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和家庭主妇，又看了看不时穿梭在楼层间的人影，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亲眼见到之前，他多少猜想过以自己的性格会将集合地点定在哪里。考虑到隐蔽性和可容纳人数的需求，自己名下的房产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人来人往的居民楼。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选择，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随着虎杖悠仁上了楼，在对方一边喊着“我回来了”一边打开了某一扇门后，终于明白了一切。
“真厉害！”五条悟吹了声口哨，由衷地赞赏着，拉着一言不发的夏油杰走进了连接在门后的领域，“简直就像是哆啦○梦的任意门一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领域竟然能避开六眼的探查，如果不是虎杖悠仁在他眼前拉开了门，他大概也发现不了门后面竟然有一个特级咒灵的生得领域。
望着面前景色宜人的海岸线，五条悟实实在在地燃起了兴趣。
“嘿嘿，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觉得很神奇。”虎杖悠仁跟着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自动自觉地跑到沙滩椅上躺下，发出了惬意的喟叹，“这里是夏油先生收服的一个特级咒灵的领域，隐蔽性和安全性都很好，咒灵操术真的好实用啊。”
五条悟闻言转了转眼珠，对身边的夏油杰道：“既然都是同一个人的话，杰，你能让那个咒灵多变几张沙滩椅出来吗？”
被问到话的咒灵操使反应了很久才缓缓抬眼看向他，近乎呆滞地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像是又一次走神了。
他忍住不皱起眉头，问虎杖悠仁：“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傻，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正常的。”
虎杖悠仁凑上前来好奇地观察：“我也不懂啦，但五条老师说过如果本人有意识地反抗异变的话似乎会让大脑当机，不过我还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这个现象呢。”
就在两人以为夏油杰会一直安分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黑发的咒灵操使缓缓抬手，掌心对准不远处泡在海里的红色咒灵，体内的咒力快速流转。
视野中那一带的海面忽地如同沸腾一般咕噜咕噜冒起了气泡，整个领域产生了细微的震动。没过多久，这场咒灵操术vs咒灵操术的对决就落下帷幕，领域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表象，只有两张新的沙滩椅并排出现宣告了最后的结果。
“为什么只有两张？算了，其他人的位置就让另一个杰来搞定吧。”五条悟自顾自地说完，不给夏油杰反应的时间，拉着他的手分别躺在了沙滩椅上，“话说他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应该快了吧，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给他们发了消息。”虎杖悠仁说。
“诶？消息不会发到他们在这个时代的手机上吗？或者干脆空号之类的？”
“这个问题五条老师也想到了，所以每次穿越后都会给所有人买一张新的电话卡。”
五条悟闻言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点开自己平时并不关注的银行信息，“啊，我就说……果然刷的是我的卡。”
“啊哈哈……”虎杖悠仁也发觉自己又一次说漏嘴了，只能挠着头干笑。
“也行吧，反正没多少钱，至少他还没有拿我的钱去买甜点。”
话音刚落，短信提示音骤然响起。银行提示他又有了一笔新的支出，并且数额很熟悉，是常买的几份喜久福的价钱总和。
五条悟：“……悠仁，手机借我一下。”
“诶？好的，不过老师你要来做什么？”
拿到手机后，他迅速找到某个备注为「五条老师」的账号，单手打字发送消息一气呵成。
「喜久福给我留一份！」
消息发送成功。
“没什么，”他把手机还回去，“就是告诉某个人，吃独食是不好的。”
……
大概半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打扰了。”穿着高专教师制服的黑发半扎丸子头的男人说着，打开了门。
同样装束的白发戴眼罩的男人从他身后走出，取笑道：“明明是自己的地盘，还说什么‘打扰了’啊？”
“现在不是我的地盘了哦，至少不全是了。那边的‘我’可是抢走了一半的控制权呢。”夏油说道。
“是吗？”五条摸了摸下巴，“因为咒力是一样的，我完全没发现。”
虎杖悠仁早在他们进来时就跳起来挥舞双臂，喊道：“五条老师，夏油先生，欢迎回来！”
“真有精神啊，悠仁，和另一个我相处得怎么样？”五条笑着回应。
“还不错！毕竟老师一年前的性格和现在差不多！”
夏油也向虎杖悠仁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无动于衷地躺着的五条悟身上。对方没有缠绷带，漂亮的蓝眼睛袒露了出来，正盯他出神，像是在透过他看一个美好而虚幻的梦。
“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他微笑着问。
五条这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夏油的肩膀，对另一个自己说：“怎么样，我的制服穿在杰身上也很合适吧！”
五条悟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对着自己伸出手问：“喜久福呢？”
“当然是来的路上全部吃掉了啦。”
“骗谁呢，我都看到了。”
五条幼稚地“嘁”了一声，说：“真不可爱。”
他顺利拿到了装在纸袋里的一份喜久福，单手拆开包装袋后塞进了嘴里。喜欢的甜点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多少缓解了一点用脑过度的疲惫，他也能打起精神来应付接下来的谈话了。
夏油操控咒灵在他们对面变出几张沙滩椅坐下，五条紧跟着他在旁边落座，手肘支在大腿上，单手托着下巴，指了指他握着夏油杰手腕的手，问：“不松开吗？都留下淤青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稍微松了些力道，但很快又重新攥紧：“没关系，待会让硝子治疗就行了。”
“诶——”五条拖长了话音，“可是这样很过分啊。”
“说什么呢，我可是照着悠仁的提醒去做的，不这样的话杰会逃跑的吧。”他一脸无辜地道。
“诶？我没说吗？”突然被拉下水的虎杖悠仁一脸茫然，“夏油先生是唯一不会在咒具面前逃跑的异变者，所以不用抓这么紧大概也可以？我记得我好像说了吧？”
“肯定是悠仁你记错了，”五条悟面不改色地甩锅，“反正我没听到。”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依旧没有松开手，似乎打定主意要握到异变解除。
原本一直沉默的夏油杰蓦然抬起了头，看向对面的五条，脸上流露出些微的笑意，眉头舒展，神情轻松中夹杂着释然，语调轻飘飘的，不知是在对哪一个五条悟说：
“悟……之后似乎也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在场的几人都无言安静下来，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各自想到了什么。
“哈。”五条笑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整个后仰倒在了沙滩椅上，笑着说：“当然，毕竟我是最强嘛。”
坐在他旁边的、于涉谷事变中带着幕后主使记忆在自己的肉.体中复活的夏油闻言，倏地抬眼看过去，没有说话，也跟着躺了下来，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却被他轻轻拍开。
五条悟垂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夏油杰释然的话语引爆他了心中引而不发的种种负面情绪，轰然炸开的种种情绪令他心中震荡。
亲手葬送挚友生命的疼痛这时才迟迟地涌上心头，又在真切地感受到手中的体温和脉搏后化作后怕，复杂的情感像水位不断升高，一点点将他裹住淹没，甚至让他短暂地忘了呼吸。
他握着夏油杰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几乎要硬生生把腕骨捏碎，就连现在反应迟钝的夏油杰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声提醒：“悟，松手，这样很痛。”
“闭嘴。”五条悟头也不抬，语气冷得几乎要凝结成冰，态度恶劣得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